瑞姬眼瞳微微一縮,望著眼前帶著一絲希翼和哀求的目光,看著她的女子,瑞姬那有些乾涸的紅唇微張,正想要脫口而出,答應她,一定會幫她解掉蕭戎安體內的奇王蠱。
然而話剛到嘴邊還沒有說出來,她整個人就被雲歌拉入了懷中,雲歌微微皺起眉頭不悅的凝望著陸晚。
他本性自私,所以並不願意瑞姬為了陸晚而為難自己。
他冷淡說道:“不一定能解,你莫要忘了奇王蠱的特性,蠱亡人亡,蠱在人無主,我和瑞姬連見都不曾見過奇王蠱,若是陛下體內中的當真是奇王蠱的話,我們不一定能夠解得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對我們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的話語簡單卻又冷漠,簡潔明了的告訴了陸晚,莫要將希望寄托於他們的身上。
這話一出,被他按著腦袋的瑞姬掙扎了一下,想要解釋著,不想看到陸晚傷心。
但陸晚已經傷身了,陸晚自然是知道奇王蠱不是那麽容易解的,只是她想要從瑞姬那裡聽到一些安慰,希翼能夠聽到蕭戎安體內的蠱可以解。
她失落的轉過眼眸,獨自一人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著坤寧宮而去,那背影顯得失落且難過。
瑞姬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你何至於說這般的話,傷了她的心。”她輕聲溫柔的說道。
雲歌磨了磨牙,略有些恨恨的看著瑞姬,“那難道就有我看著你做出承諾,最後費盡心力,甚至連命都不要去救人不成?”
他可算是看出來了,雲歌對陸晚十分的溫柔,而且心軟。
他可一點都不想,不想再見瑞姬做出舍命去救人的舉措,這丫頭哪裡都好,也哪裡都不好,做事想事從來不會考慮到他,所以他得時時刻刻的跟在瑞姬的身邊,必然且一定不會讓瑞姬魯莽衝動,說出一些做出一些舍棄他的舉動。
瑞姬聽到他這話便知他這是生氣了,臉上掛上一抹安撫的笑容,主動牽起了他的手,說了一聲錯了,便就由著他牽著跟上了陸晚。
陸晚回到了坤寧宮,回來的時候,便見伶玲焦急的在門口等候著她,神情急切且充滿了對她的擔憂,伶玲的頭頂上還包著一塊布,顯然是才傷好不久。
在門口看到陸晚的身影時,她松了一口氣,隨後連忙迎了上去。
“皇后娘娘去哪了?沒事吧?怎麽濕透了回來?可是遇到了什麽難事?”伶玲擔憂的問道。
伶玲的關心,讓陸晚那原本冰冷的心多了一抹暖意,再加上見到伶玲沒事,已經活蹦亂跳的能走能動了,她那原本對伶玲充滿愧疚的心,此時得到了一些的安撫。
她抬手揉了揉伶俐的發,“沒事,你別擔心。”
輕撫著伶玲的發時注意到,她額頭微微的滲出一點血,看來是傷好才不久。
“你傷勢還未好,不必到殿前來伺候我,多多休息,莫要讓我為你擔心。”她溫柔的說道。
伶玲搖了搖頭,正想要拒絕,然而想到了陸晚那十分倔強的性子,原本拒絕的話語也就變成應聲。
“是。”
話雖如此,在陸晚進入到寢宮後,主動且下意識地解下了陸晚身上的披風,焦急的來回走動著,去替陸晚尋來來乾淨的衣裳,又吩咐著下人們趕緊去準備些熱水。
陸晚看著伶玲來來回回的走動著,只能無奈的將她給按住,找了其他的宮人來伺候著,伶玲只能坐在桌邊,眼巴巴的看著陸晚,被別人伺候著。
她抬起手撫摸了一下傷口,心想著需得趕緊治好自己頭上的傷,這樣才能,好好地伺候主子。
雲歌和瑞姬在主殿候著陸晚,陸晚去了側殿洗漱,匆匆泡了一個熱水澡,連頭髮也未曾擦乾,便披著一件衣裳急急地走了出來。
洗漱過後,她正要帶著雲歌瑞姬去一趟詔獄。
然而沒成想,她走到坤寧宮的殿門時,竟然被人給攔住了,這攔住她的人,還是往日裡蕭戎安吩咐著,時刻跟在她身邊保護著她的暗衛。
“陛下有令,皇后娘娘只能在坤寧宮內走動,沒有陛下的吩咐,不許外出。”
陸晚停下腳步,冷冷的望著這暗衛。
暗衛跟在陸晚身邊久了,得了陸晚不少的好處,現下跪下說的這些話也是硬著頭皮說的,如今,正被她用著那冷冷的目光凝視著,暗衛隻覺得頭皮發麻,背後發寒,心中略感無奈。
也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怎麽了,可是吵架還是怎的,陛下竟然來真的,將皇后娘娘關了禁閉。
暗衛心中嘀咕著,面上不敢流,露出一絲心中所想。
“你莫要忘了,蕭戎安早將你賜予本宮,你如今是本宮的手下,而非是蕭戎安的。”陸晚冷冷淡淡的說,目光冰冷如霜,眼裡射出幾道冰刃,直直的落在暗衛的身上,讓這暗衛的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暗衛聞言,頓感無奈,他硬著頭皮說道:“屬下也是暗閣中人,役屬陛下, 陛下才是屬下的主子,屬下只是聽命行事,還請皇后娘娘莫怪。”
陸晚輕哼著,“的確,蕭戎安才是你的第一個主子,但本宮也是你的主子,而且此時你正在為本宮行事,你就不怕本宮現在便要了你的腦袋?”
暗衛的臉色變了變,他自然也是怕死的,要不是在皇宮內任職得的錢多,估計他早就不幹了,再加上……蕭戎安等人是知道他的家人以及軟肋。
顧及到家人,再想到往日裡陸晚的為人,並不是那種會為難下人的人,暗衛的語氣越發的冷硬。
“皇后娘娘即便是要了屬下的腦袋,屬下也不能違抗陛下的命令,將皇后娘娘放出去。”
“你!”
陸晚頓時一氣,這心裡頭都被這一股氣給堵塞了起來。
“本宮真是白白費心,花了那麽多銀兩,養出了你們這些個白眼狼。”她氣得直言道。
這種蕭戎安將他們都送給她做暗衛之後,他們每月的俸祿不僅有蕭戎安那邊的,陸晚這邊的也會給,而且給的比蕭戎安的那邊多了兩倍。
常言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可是這些個暗衛們手可一點都不軟。
暗衛們紛紛露出了愧疚又不好意思的羞怯神態,但他們仍舊攔著路,一副死活不讓陸晚出去的架勢。
眼見著這暗衛說不通,陸晚無奈扶額,卻在撫摸額頭的時候忽然想起,坤寧宮內也是有一處密道的,那密道離這裡還挺近的。
想起了那個密道之後,陸晚直接拉著雲歌瑞姬離開,見到陸晚走了之後,暗衛們這才松了一口氣。
其中有一個暗衛愧疚的說道:“要不,悄悄把皇后娘娘放出去吧,反正陛下只是和皇后娘娘吵上兩日,過幾日便會和好了,到時候皇后娘娘若是記仇起來,遭殃的可是我們。”
這暗衛的話,應該落下其中一個,為人較為呆板的暗衛,立即皺起了眉頭,嚴肅地訓斥著他。
“慎言!陛下讓我等看住皇后娘娘,我等只需聽從便是,日後即便是無故受罰也該挨著,怎能有如此不負責的言行念想!”
這暗衛在暗閣之中也算是有著老資歷了,性格特別的古板,對蕭戎安也是萬般的忠心,平日裡就連陸晚多給的那些個獎勵以及俸祿,他都不會多拿半分。
老暗衛一開口,這幾個年輕的面面相覷一眼,隨即不再說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們抬起手摸著口袋裡面,陸晚給的銀兩時,摸著都覺得不安心。
陸晚拉著雲歌瑞姬回到了坤寧宮內,瑞姬正站在內間,看著陸晚整個人趴在床上來來回回的,不知在翻找著什麽東西,瑞姬露出茫然神色。
“皇后娘娘,這是要幹嘛?”
方才不是還一臉的沮喪,怎麽有如今出不去了,反而高興了起來?
陸晚一邊在床上翻找著什麽東西,一邊正想要解釋,手心忽然在床的一角摸到了一塊硬物,猛的抽出,當看到那刻著龍標志的美玉時,她雙眼一亮。
“找到了!”
這是龍玉。
見龍玉者,如見皇帝親臨,有了這塊玉佩,到時候他再帶著雲歌和瑞姬從暗道出去,便可直接拿著這塊玉佩直入詔獄。
陸晚拉著雲歌,瑞姬悄悄摸摸的,又摸到了坤寧宮的正門,昆明宮的正門旁邊有一個假山,那假山內,便是藏著一處密道,密道直通坤寧宮外。
她帶著雲歌瑞姬走在假山之中,瑞姬因為身上怪病的緣故,雲歌不得不隨時的帶著一個燈籠。
他拿著兩個燈籠放在瑞姬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瑞姬往前走著,陸晚也拿著一個燈籠在前面探路。
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密室前,這暗道是一處十分寬厚的巨石,有機關可以挪開這塊巨石。
陸晚連忙伸手摸索著機關,找了一會兒沒能找到瑞姬和雲歌也前來幫忙。
瑞姬摸到了一塊硬物,用力一按。
“開了!”瑞姬和陸晚二人對視一眼,眼裡皆是帶著一抹驚喜。
這個密道陸晚不曾坐過,但是聽蕭戎安提起過,在找到這個密室的時候,心裡還在擔心著,這暗道會不會打不開。
暗道大門一開,陸晚和瑞姬正想要欣喜的往裡走,走了幾步,三人竟然又倒霉的撞上了那原本守著坤寧宮外的幾個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