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山在一旁人領著,一路上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壞心思。
而陸晚也不說話,時不時的看一眼彈幕在思索著什麽,蕭戎安則是無聊了,許多看了一眼她,見她皺著眉頭,頓時疑惑壓低聲音問,“怎麽了?”
她對著蕭戎安露出了笑容,“隻願一切順利。”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中隱隱的不安,仿佛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的一樣。
蕭戎安似乎感覺到陸晚的不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扣著,眼中帶著堅定的,安撫的對她說,“會的。”
陸晚聽到這話隻覺得自己的心裡暖暖的。
即便蕭戎安失憶了,把她和寶寶也一起忘了,可是他的心沒有忘,他終究還是重新再愛上她了。
只是比起現在這有些迷茫的蕭戎安,陸晚更想要快點找回他的記憶。
張伯山帶著二人坐到了高位上,親自捧來了一碗茶,恭恭敬敬的地道二人的跟前,“陛下,皇后娘娘請用茶。”
“放著吧。”
蕭戎安冷淡的說道,陸晚看了一眼,茶端了起來打開裝模作樣的要喝,但是沒有放到嘴邊喝下。
這茶杯打開之後露出的茶水黑乎乎的就像是墨水一樣,彈幕觀眾們見到了,紛紛在懷疑著張伯山是不是在茶裡面下毒了。
“這茶黑乎乎的,不會是下了毒吧?”
“張伯山應該不敢在茶裡下毒,這裡畢竟是張伯山的府邸,主播小姐姐和皇帝小哥哥在這裡出了什麽事,張伯山可是要擔責的。”
“樓上說得對,張伯山再沒腦子,也沒那麽傻。”
這邊是陸晚如此光明正大進入丞相府的原因,而且也借著這個由頭,蕭戎安想到了更好的救人辦法。
當然現在還沒有到開場的時候,不過也快了。
既然偷偷摸摸的救人不成,也只能光明正大的了。
張伯山坐在下座,時不時的說上兩句話,陸晚和蕭戎安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下。
他們二人這副模樣倒映在張伯山的眼中,隻讓張伯山覺得,他二人因為沒有能派人搜查丞相府而心生失落。
看著他們的臉色,張伯山心中得意萬分,即便是讓他們搜查又能如何,人已經被她藏的好好的,可不是說他們能搜遍搜得到的。
不過……
張伯山將目光轉到了陸晚的身上,這女人格外的怪異,就像是他肚裡的蛔蟲一樣,知道他在做什麽,他把人藏在了哪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防萬一之下,張伯山便會想盡辦法,不會讓他們下令搜查丞相府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管家帶著一眾丫鬟們過來。
這些丫鬟們正站在院外排成一排排,每個人都低著頭,略微一數,怎麽也得有一百七八十個人。
“陛下,娘娘,人都已經召集至此。”管家恭恭敬敬的對蕭戎安和陸晚說道。
張伯山看到管家著恭敬的舉止,微微皺眉,略有些不悅。
陸晚慢慢柔柔的,有著蕭戎安微微扶著站起來,向著門外走去,張伯山也跟上了,用手往前一伸做著引領的動作。
“還請陛下娘娘過目。”張伯山指著這一眾丫鬟們說道。
陸晚走到門口,目光在左右兩邊徘徊一刻,然後對著蕭戎安微笑著說,“陛下坐著即可,本宮過去瞧瞧。”
此時陸晚身上還有傷,換做別的地方,蕭戎安必然是不會同意讓她自己去看的,可是這一次卻破天荒的同意了。
“嗯。”
蕭戎安點了點頭,負手走回了位置上坐著,張伯山來回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深邃複雜,一時間不知道他們二人,還想要做什麽。
來回看一眼之後,張伯山選擇讓管家帶陸晚去看丫鬟們,自己則是坐在蕭戎安身邊看著蕭戎安。
他心中懷疑著的是,二人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後好派出一個人去找宮女。
張伯山微微眯起眼睛,一邊喝著茶,一邊時不時的看蕭戎安,一眼卻見蕭戎安面色平淡,很是尋常。
就在此時一個侍衛悄悄默默的走到了張伯山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在張伯山的耳邊說道:“大人,已經押送妥當了。”
這個侍衛說的是宮女,他已經將宮女安置好到了密室裡,那個密室十分的隱蔽,一般人是不可能會發現的。
張伯山眼中劃過滿意之色,然後囑咐著,“看緊了。”
“是。”
侍衛應下之後便退了下去。
而就在此時蕭戎安幽幽開口,“這是有什麽要事,是不能讓朕知道的?”
這語氣如同在質問一般,略帶一絲威壓的感覺,張伯山聽到這句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他深深的看了蕭戎安一眼隨意便找了個借口,“是後院一些雜時,說出來恐汙了陛下的耳朵,故而……”
張伯山正說著,話剛說到一半,突然一聲尖叫聲響起,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啊!”
隨著尖叫聲響起,張伯山和蕭戎安皆是一驚,紛紛看向了門口,就見門外不知何時竟然落下了一大堆穿著黑衣的黑衣人,而且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劍,有著精準的目標,齊齊向著目標刺過去。
而這個目標正是陸晚。
“有刺客!”
“護駕!護駕!”
一瞬間,院子外面的聲音此起彼伏,喧鬧聲一遍,那些原本站的整整齊齊一排排的丫鬟們,尖叫著往兩邊躲去,沒有一個膽敢擋在陸晚的身邊,還有好幾個被禍及砍傷。
而陸晚此時則是被伶玲護著,幾個侍衛擋在陸晚的跟前和這些黑衣人打了起來。
張伯山頓時大驚,要是在自己的府邸裡面陸晚受傷之後,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張伯山和蕭戎安齊齊衝了出來,張伯山也來不及多想,看到腹背受敵的陸晚,立即叫出了隱藏在暗處的暗衛。
“快快去保護皇后娘娘!”張伯山對著暗衛大喊著。
暗衛們一出現,這些刺客們如同看到了鬼一樣,立即四散而逃。
暗衛門也追了上去,但是這些刺客們的身手似乎很好,不過眨眼間,便和暗衛們扯開了很大的距離。
蕭戎安衝到了陸晚的身邊,一臉焦急地看著陸晚,陸晚此時倒在地上,肩膀上的傷口裂開了,露出了點點血跡。
“皇后!?”
他臉色白了白,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
聽到他那略顯顫抖的聲音之後,陸晚對著他眨了眨眼,她這是裝的,特意用手弄開傷口的,所以別擔心。
見到陸晚的眼神,蕭戎安才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她打橫抱起,松了一口氣之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低垂下眼眸瞪著她,似乎在氣她擅自行事。
張伯山站在不遠處,看著那是山核桃的刺客,臉色陰沉看,向了一旁的管家壓低聲音問,“怎麽回事,本相不是讓你們不許擅自動手嗎?”
“這,這屬下也不知情況,我們的人明明沒有動手。”管家一臉的疑惑驚慌,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
丞相府可是張伯山的地盤,四周四面八方都藏著張伯山的暗衛,這些刺客眾多,如果沒有張伯山的允許,怎麽可能闖得進來,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對陸晚動手。
張伯山微微眯起眼睛,“那這些刺客,是誰的人?”
一瞬間,他的腦中閃過了一個人的面容。
蕭戎安抱起陸晚之後,裝出了一副憤怒的表情,陰鷙啟聲,“這該死的刺客!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敢行凶動手!真是找死!”
張伯山聽到他的聲音,連忙走了過來,還沒靠近的時候,就見蕭戎安冷冷的吩咐著全都衝進來,想要保護陸晚護駕的禁軍們,“追!定要給朕將這些刺客們抓到,碎屍萬段!”
張伯山一聽蕭戎安要讓禁軍們搜丞相府,臉色變了變急忙走近,急切說道:“陛下!陛下與皇后娘娘沒事吧?!都是微臣護衛不利,微臣這就讓人去追。”
可他話音剛落下,蕭戎安投來了一個陰狠的目光,眼神之中含著赤裸裸的懷疑。
這個眼神,讓張伯山心中一驚。
蕭戎安沒有搭理張伯山,依舊吩咐人下去搜查刺客。
片刻之後,就在客廳裡,大夫給陸晚包扎著傷口時,禁軍首領進來了,單膝跪在蕭戎安面前大聲的喊著,“陛下,那人逃入了丞相大人的後院,她等欲追上去,可丞相大人的人忽然攔住了她們,不許她們入院。”
張伯山一聽,眉頭皺成了一條縫。
“進了愛卿的後院?”蕭戎安的眼神變得陰鷙怪異,說出口的話也伴隨著戾氣,“看來,這刺客與愛卿關系匪淺,莫非這刺客是愛卿派來的?”
張伯山一聽自己要被扣上這麽大一個帽子,連忙起身跪在蕭戎安面前 “陛下誤會,微臣是冤枉的,微臣怎敢對陛下娘娘動手!就是再給微臣一個膽子,微臣都不敢啊! ”
“敢不敢,抓到了刺客就知道了。”蕭戎安冷冷一笑,光明正大的 高聲吩咐著所有禁軍,“所有禁軍,立即搜查丞相府,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朕將這刺客抓出來!”
“是!”
這話也就表明了,丞相府內每一個地方禁軍都能去得,如果張伯山膽敢阻攔,那就是承認了,那些刺客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