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還來不及高興,隱約間聽到門口外有腳步聲響起,陸晚恢復了嚴肅的臉色,拉著蕭戎安,還有禁軍一起進到了暗室裡面。
三人進去之後,門自動關上了。
這暗室內黑乎乎的一片,而且就像是山洞一樣,不斷有滴答滴答的水聲響起,絲毫沒有暗室的樣子。
禁軍打了火折子,便看清了,這是一條長長的密道。
看來恐怕要順著密道下去,才能抵達密室。
陸晚正想要拉著蕭戎安進去,忽然被他抓住了手。
他深深凝視著剛剛緊閉的暗門,拉住陸晚帶上禁軍躲到了暗牆後面。
這裡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即便暗門打開了,恐怕也難以看到他們。
禁軍滅掉了火折子之後,陸晚就見暗門真的被打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們看不見躲在暗處的蕭戎安陸晚三人。
她們進來後,便直直地往裡面而去,步履焦急非常。
蕭戎安抱著陸晚,禁軍悄悄跟上了她們。
這兩個人,正是陸晚在深寨裡面見過的,一個是嬌女,一個則是把瑞姬弄傷的女人。
女人緊緊跟在嬌女身後,忽然擔憂說道:“族長,我們當真要擅自把人帶走嗎?若是讓張伯山發現了,恐怕……”
嬌女冷笑一聲,“怕什麽?只要我們得到那個和陸晚賤種同生同命的宮女,就能控制蕭戎安,屆時,張伯山就是想要動我,恐怕也要掂量一二。”
嬌女忍受夠了張伯山,她受不了張伯山用古族深寨來威脅她。
今日說什麽,她都要先除掉了張伯山,只要得到那個給陸晚孽種下同生蠱的女人,她就能借此威脅陸晚,控制蕭戎安,到時先除掉張伯山,她也沒了後顧之憂。
女人張了張嘴,心中覺得嬌女太過樂觀了,想要勸一勸她,可話到嘴邊,她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只要是嬌女此人自負自大,一旦認定了是聽不進旁人說的話。
“族長說的是。”女人只能歎道。
“哢擦!”
忽而,嬌女和女人聽到身後有什麽動靜響起,猛然回頭,目光陰戾,
“誰?!”
“誰在那裡!?出來!”
嬌女和女人警惕地背靠背,拿著火折子向四處張望著。
沒等她們警惕多久,忽然間,她們便覺耳邊一陣風襲來,後頸一疼,兩眼一抹黑,暈倒了過去。
陸晚可正愁著該怎麽抓到嬌女,取她的血解掉蕭戎安體內的忘情蠱,沒想到這兩個人自己就送上門了。
打暈這兩個人之後,陸晚蹭的一下跳下蕭戎安懷裡焦急地衝到嬌女的身邊,抽出匕首便想要割教你的手。
但沒想到其中有一個人還沒有暈,在陸晚的匕首準備要下下去的時候,這個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把嬌女抱走了。
陸晚頓時一驚,連忙又追了過去,手臂卻被蕭戎安抓住了。
“算了,別追了,追出去若引起了什麽動靜就不好了。”他說到。
陸晚咬著牙,暗道一聲真是可惜,要是再早一點的話就抓到嬌女,就能取了嬌女的血,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沒有暈過去。
算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救那個女人,日後再想辦法抓到嬌女吧,只要嬌女還活著,就一定有辦法能夠恢復蕭戎安的記憶。
陸晚正要往裡面走去,突然覺得腳下踢了什麽東西,彎腰撿了起來就發現是個鑰匙。
她心中隱隱覺得這鑰匙可能會有大用處,便將鑰匙給放到了空間裡面。
那個女人逃了之後必然會告訴張伯山,張伯山竟然會帶人攔住她們,她們現在當務之急需要盡快把女人給救出去。
三人加快腳步往裡面走去,很快便走到了密道的盡頭,一個空曠的暗室,暗室裡面掛著兩盞燈亮著,讓這個暗室沒有那麽漆黑。
進去之後,陸晚沒有想到,迎面就看到一個被關在籠子裡面披頭散發,穿著白衣渾身血淋淋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陸晚,昨夜看到的那個宮女。
看到這功女渾身上下血淋淋的,竟然是受了不小的折磨,宮女受到折磨,而她的寶寶也同樣被受折磨,一想到這裡陸晚咬著牙對張伯山的恨意更深了一分。
這個帳,她遲早要還回去!
陸晚吩咐禁軍,“去給她解綁。”
“是。”
現在得盡快把人帶出去,只要把這宮女給救治好了,就再也不必擔心寶寶會出事了。
禁軍打開籠子進去搗鼓了一下,悉悉索索叮叮當當的鎖鏈聲在暗室裡面回響著,聽的人心中不禁焦慮。
眼見著禁軍難以打開鐵鎖,陸晚便想要上去幫個忙,怎想著禁軍忽然走了過來焦急地對她說,“陛下娘娘,她身上用的乃是金固鎖,若是沒有鑰匙,根本砍不斷。”
金固鎖,陸晚有聽過這個名字,在江南的時候曾聽過,這一個所用的石頭材料堅韌非常用刀,根本是不可能砍得斷的。
不過,鑰匙?
陸晚想起了剛才撿起來的鑰匙,便從空間裡面拿了出來,遞給禁軍,“試試這把?”
進圈前去開鎖的時候,蕭戎安疑惑問道——“你從哪來的?”
“方才她們逃走時落下的。”
陸晚緊緊的盯著這個女人期望著,這個鑰匙能夠有用。
還好老天爺保佑,這把鑰匙當真是金固鎖的鑰匙,禁軍搗鼓了兩下,便打開了解鎖,把女人給解綁放開了。
女人癱倒在地上咳出了幾口血,本來奄奄一息,此時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唔!咳咳!”
陸晚上前替她把脈查看,見他沒有什麽大礙之後松了一口氣連忙吩咐禁軍,“背著她換上刺客的衣裳,帶出去的時候,不要讓張伯山看到。”
不能當著張伯山的面把人帶出去,否則張伯山可能會下死手,直接撕破臉面。
“屬下明白。”
……
張伯山此時已經從書房出來,又回到了蕭戎安陸晚的屋門前守著,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屋門。
此時的屋門前已經圍聚了不少的禁軍將領,他們都皺著眉頭滿臉的擔憂,互相討論,說的話語間都是在說她們沒有找到人。
聽到這些話,張伯山心中得意至極。
忽然間緊閉的屋門打開了。
“吱呀。”
蕭戎安和陸晚走了出來。
張伯山裝模做樣的上前詢問,“陛下,娘娘沒事吧?”
“沒事。”陸晚虛弱的搖了搖頭,無力的靠在蕭戎安的懷裡。
蕭戎安剛剛出來禁軍,將領們便跪了一地,臉上露出愧疚的神情,回稟著皆是在說她們沒有找到刺客。
蕭戎安倒是也不失望,只是無奈的對著張伯山說道,“朕觀愛卿的下人,確實沒有皇后的救命恩人,想來是朕的人查錯了。”
張伯山心中得意萬分,但是臉上卻不顯露一分,反而恭恭敬敬的對著蕭戎安抱拳附和著說道,“是,微臣也覺從未見過皇后娘娘所遞來的畫中人。”
“既如此,朕就先帶著皇后回宮了。”
聽到這話張伯山,心中冷笑,這想必是找不到人想要回宮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蕭戎安抱著陸晚要走,忽然一個禁軍走來,跪在地上回稟,“啟稟陛下!刺客已經抓到!”
禁軍的身後,有兩個禁軍拖著一個,看起來已經暈厥過去刺客走來。
張伯山面色一緊,深深的凝視向這個刺客,下意識的懷疑著這刺客會不會就是……
正懷疑著前來稟報的禁軍,把刺客的頭髮撩了起來,露出了一張雖然白皙卻陌生的面容。
看到陌生面容的時候,張伯山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那個女人。
陸晚虛弱的靠在蕭戎安的懷裡,看到張伯山松一口氣的表情,暗自笑了笑,這個刺客正好就是那個宮女,只不過是她給這個宮女化了一個妝而已。
不知道等一會兒她們出去之後,張伯山發現人不見了,會是何等的憤怒,又是何等的表情,陸晚忽然很想要看一看。
“帶回皇宮,嚴加審問。” 蕭戎安淡漠說。
“是!”
張伯山心情愉悅的把蕭戎安送到了大門口,在蕭戎安和陸晚上了儀駕之後,微微彎下腰抱拳,“恭送陛下。”
蕭戎安的儀駕越行越遠,那關著刺客的籠子,則是在後面的一個板車上,龍子被蓋上了一層黑布,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張伯山正滿意,則蕭戎安沒有找到人,忽然間隱約看到那板車上面流出了血,鮮紅的血跡滴答滴答地落在了道路兩旁。
看著那血跡他忽然想起那些刺客似乎沒有受傷的,那這……
張伯山心中一驚,臉上滿意的神態也是驟然一變。
“去,去看一看,人還在嗎?”張伯山連忙快步走進丞相府。
可沒想到剛踏過門檻,負責把女人送到暗室的侍衛,急急忙忙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相爺!相爺不好了!人不見了!”
“什麽!?”
張伯山的身子晃了晃,想起了那一個晃晃悠悠被帶走的板車,才隱約間發現蕭戎安離開時不對勁的地方,包括剛剛那個禁軍,撩起刺客頭髮時似乎是有意對著他,讓他看到的。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有些不可置信,而侍衛又戰戰兢兢的雙手捧上了一把鑰匙,“屬下在那裡發現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