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房門以外的世界是冰冰涼涼的,可是房間以內卻戰火紛飛。
此時的司徒湛怒火中燒,他恨不得馬上就叫人把張偉給抓起來,凌遲處死,可張偉卻冷哼一聲。
“別以為你是太子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不怕你。”
他本就對司徒湛沒什麽好印象,能接受司徒湛也全部都是看在舒媱的面子上。
既然他如此不顧舒媱的安危,那張偉也大可不必給他面子。
“你是在挑釁我嗎?”
突然間,司徒湛大步走上前,他用力的扯住了張偉的衣領,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就算我是在調戲你,你敢殺我嗎?”
張偉的眼睛瞪得更大,眼神中得益又挑釁的意味更加的明顯。
就在這個時候去給舒媱熬藥的禦醫突然間走進來,看見司徒湛和張偉劍拔弩張的模樣,他的腳步停止了。
“來的正好,你過來。”
看見有大夫走了進來,正為用力的把司徒湛推到一旁,他大步的走到了禦醫面前。
“這是我從家拿到的草藥,你看看能不能給太子妃治病?”
張偉拿起剛剛放在桌子上的口袋,從裡面拿出了一株藍色的花草。
禦醫看到之後眉頭微蹙,把它拿在鼻子下聞了聞,“你是從哪兒得到這個的?”
禦醫眼底有些驚訝,眉眼之間有些疑惑。
“我的家在窮鄉僻壤,那裡有。”
張偉回答的極其簡單,他隻想知道這東西對舒媱的病情有沒有用。
“估計會有用,我去研究一下。”
禦醫把手裡的中藥遞給了張偉,拿著那株藍色的花草離開了房間。
張威很快就把這碗熱氣騰騰的藥給舒媱,為了下去,這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被司徒湛看在眼裡。
“你剛剛給禦醫的是什麽?”
司徒湛是個眼尖的,他剛剛瞧出來禦醫眼底的驚訝了。
“可能對媱媱的病有用。”
張偉不想跟他說話,但也不得不回答這個問題。
“你逃跑就是為了去找這個東西?”
司徒湛忽然間有些明白,張偉聞言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不派人告訴我一聲?”
司徒湛不喜歡先斬後奏,不管這個人是誰。
“你會信我嗎?”
此時,張偉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湛,對方有些愣了。
“看在阿媱的面子上,我暫且放過你一回,不要有下次。”
話音剛落,司徒湛就抬腿離開了這個房間。
舒媱整整在床上昏睡了一個下午才醒來,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
當時只有張偉一個人守在身邊,舒媱看到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你被放出來了?”
舒媱並不知道張偉已經逃跑一次又回來了,所以有些奇怪。
“嗯,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張偉問道,他看舒媱實在是有些面色憔悴。
對方搖了搖頭,禦醫就在這個時候恰巧走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司徒湛。
“娘娘,您把這個藥喝下去吧,可能會對您的腿傷有用。”
禦醫一邊說話就一邊把熬好的藥塞到了舒媱的手裡,對方就算是有些不太明白,但也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喝下去了。
自從舒媱把這碗藥喝下去之後,司徒湛和張偉就像是在盯兔子一樣盯著他,甚至連眼睛都舍不得眨。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樣看著我,這樣讓我壓力很大。”
同樣被兩個男人一直盯著,換做誰都會覺得很尷尬的。
司徒湛和張偉聞言都尷尬的咳嗽了幾聲,目光轉移了一會兒,就又把眼睛盯在了他身上。
“媱媱,你現在有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麽不一樣?”
忍了半天,張偉還是忍不住了,他倒想知道自己拿回來的這株藍色的藥草,到底對舒媱這走不了路的毛病有沒有用。
“我也想問的是這個問題,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司徒湛在想,只要張偉拿回來的這株草藥不對舒媱的身體有任何傷害,他就謝天謝地了。
舒媱聞言搖搖頭,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兩個男人今天怎麽一直盯著自己?
“我沒感覺不舒服,就是感覺想上廁所。”
雖然有些尷尬,可舒媱還是把這件事情給說了出去。
琉璃很快就被司徒湛給叫了進來,帶著舒媱去了廁所。
不過這種事情好像就是拍了閘的洪水一樣,接二連三的發生,讓舒媱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血色的臉,立馬又變得慘白。
“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到舒媱一直拉肚子,司徒湛著急了,他用力的扯住了張偉的衣領,劍拔弩張的,像是要殺人一樣。
“禦醫不是說了這藥可以嗎,怎麽會拉肚子呢?”
張偉也不是大夫,他根本不知道這種藥為什麽會導致人拉肚子。
他想,禦醫明明說了這種藥有可能會治療舒媱的腿疾,但是現在導致他拉肚子了,張偉也很慌。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司徒湛本就對張偉沒有跟自己打招呼就逃跑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現在他帶回來的草藥又引起了舒媱拉肚子,他就更不氣不打一處來了。
此時的舒媱正在廁所,當他回來的時候,發現張偉不見了便詢問,司徒湛只能跟他撒謊。
“張偉去做一些重要的事情了,事發突然,他只能先走。”
雖然嘴上在撒謊,可司徒湛心裡一直在給舒媱道歉。
他從未跟舒媱撒過謊,所以現在心裡很慌。
“放心吧,我沒事兒,我一定會支撐下去的。”
舒媱深深記得阿古朵說過的那些話,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他絕對不允許自己頹廢。
第二天一大早,阿古朵就來到了東宮。
自從昨天指認失敗之後,他就一直惦記著舒媱的身體。
“太子妃,你現在沒有不舒服了嗎?”
阿古朵帶來了不少舒媱喜歡吃的東西,可是後者沒有心思。
“我現在好多了,我隻想問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昨天那個人一直在隻認自己去尋問了皇后娘娘的閨名,這就是舒媱從昨天一直疑惑到現在的事。
“太子妃,實在對不起啊,昨天是我太過魯莽了,我應該提前問問他的。”
聽到舒媱主動詢問這個問題,阿古朵心裡就更不好受了。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你是好心。我隻想知道他為什麽會說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可我真的沒有見過他。”
一想起皇后娘娘昨天劍拔弩張的憤怒模樣,一想起小雨昨天的得意的要飛上天的模樣,舒媱這心裡就不太高興。
“我也不知道這中間的差錯到底是出在哪裡,我本來想去問問他,可是……”
話到此處,阿古朵突然停頓了,他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消息告訴舒媱。
“難道是又發生了什麽嗎?”
看到他這副模樣,舒媱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阿古朵聞言點了點頭,眉眼之間帶著些惆悵。
“他死了。”
“什麽?”
聽到阿古朵簡簡單單說的幾個字,舒媱立馬驚呼出聲。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
“我昨天晚上本想再去查問一番,沒想到他竟然死了。”
說到這裡,阿古朵用力的捶著自己的腦袋,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去審問那個人,也不至於讓他死。
“算了,既然他死了,咱們也別計較了。”
人死不能複生,就算阿古朵現在再內疚,又能怎麽辦呢?
“我本來以為這是一條線索,可是線索現在斷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阿古朵此刻是又內疚又自責,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舒媱交代。
“他是怎麽死的,你有沒有找人查過?”
突然間,舒媱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對方聞言搖了搖頭。
“他的屍體還沒有處理掉,我一會兒就會派人去查一查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聽到阿古朵這麽說,看到他這種情緒,舒媱笑著點了點頭。
“我知道昨天的事情讓你很內疚,但是你千萬不要這樣想,你全部都是為了我好,我知道的。”
舒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現在我仍然沒有辦法下地行走,這件事情只能交給你來處理,你還願意幫我嗎?”
霎時,阿姑的抬起頭,他睜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看著舒媱,雙目之中蒙上一層水霧。
“你當真還願意相信我嗎?”
昨天發生的事情讓皇后勃然大怒,這是當時所有人都看到的,阿古朵沒有想到舒媱還會相信的他。
“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能不相信你?”
舒媱白了他一眼,還伸手戳了戳阿古朵的太陽穴。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調查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再讓你身處於這樣的境況之中了。”
聽著阿古朵的話,舒媱伸手把他攬進了懷裡,流下了感激的淚水。
在離開了東宮之後,阿古朵就開始調查這件事。
他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找一個仵作來檢查皇后表哥的屍體,最終卻發現這人是被人毒死的。
“他是中了什麽毒,這種毒藥罕見嗎?”
阿古朵在想,如果這人死於一種罕見的毒藥,那這件事情查起來可就方便多了。
可是事情真的能如他所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