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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此妖妃哪裡逃》禦花園散心
  我站在原地,實在困惑,也有些迷亂。直到崔嬤嬤在我耳邊小聲喚我:“娘娘,皇上走了,我們也走吧。”

  我恍若夢中人被驚醒,也許高無恙最後那個眼神觸動了我,也許是玉瑤告訴我的那些事,也或許是左察意姒語焉不詳的言語和怪異的舉止,我第一次不管不顧向著陳豫離開的方向衝出去,逮著陳豫的胳膊就開罵:
  “我說你丫能別這麽橫行霸道,六親不認,咱消停會成麽,我知道,身為一個男人,我十分同情你的遭遇,可你也別特麽整天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要不是你這清湯寡欲的性子,他們能被區區一個將軍勾引了去?我說哥兒們,我就奇了怪了,這后宮佳麗三千,你就一個都沒看上?你過著佛系的人生也就罷了,這皇帝的寶座,就真不怕無人繼承?還有,關於福姬的死,皇后的瘋,你認為,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

  一群烏鴉從我的腦袋上空烏泱泱地飛過。

  “安顏容若,你胡說些什麽,滿嘴汙言穢語,不要以為你懷有身孕就可以有恃無恐了!”

  “皇上這話錯了,”我冷冷道:
  “臣妾從來沒有過‘恃’,又何來‘恐’啊?倒是皇上您,守著一群鸑鷟視而不見,如今卻怪它們自己飛出去找食吃。”

  那天,和陳豫大吵一架之後,我不知道我是怎樣回去的。後來見到玉瑤,我直接抱著她大哭一場。山有木兮木有枝,陳豫話裡有話一次又一次搬出安顏容若與陳厚及唐文邦的舊事,我心裡當然明白他的介意和無法釋懷,但那些往昔,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實在是件哀事。我和陳豫吵得不可開交,我卻沒有辦法告訴他,那個和陳厚、唐文邦廝混的人,是安顏容若,不是我。

  崔嬤嬤又一次帶來了陳厚寫來的家書,原來他在邊關地區發現了唐文邦的蹤跡,他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唐文邦捉拿歸案,只是孟遠懷性子古怪,吞吞吐吐,不願來見我但又說不出具體原因,陳厚正在努力說服,大約還要費些時日。信末的落款仍是“敬容妃娘娘安”。

  我實在疲憊,連日心神不寧,綿綿霪雨也伴隨我多日,玉瑤來與我聊天,說陳豫放毒箭,手段實在激烈,先是軟禁安顏家族,再廢了左察皇后,然後趁陳厚不在宮中,放出消息,臨界幾個關鍵城池,已收復失地,兵權在握,然後趙贇烜將軍帶領陳家兵佔領南部。

  “這南部,幾乎全部是左察家族的地盤,陳豫如此高調佔領,就是親自向左察玘示威,逼迫他們交出兵權。玘王爺不會乖乖就范,兔子急了還跳牆呢。如此,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這樣說來,陳豫是鐵了心與惡勢力鬥爭了。先下手安顏濬,接著是左察玘,收復兵權,回攏失地,不過,這些連環的舉措不會破壞了之前勢力持衡,三局鼎立的局面麽,朝中那些蛆蟲的利益得到侵犯,他們會善罷甘休麽。”

  “一定會。”玉瑤深思地說:“我想陳豫是忍無可忍了。費耗若此,猶不誅盡,余孽複起,於茲作害。”

  在宮中悶了好幾天,去禦花園散散步,想起中心湖一事,還是感到陣陣發怵,幸得玉瑤陪著我,帶我繞過那裡。花園中花團錦簇,各色繁花競相開放,走著走著,玉瑤忽然說:

  “不知道我的那些狸奴們,現在怎麽樣了。”

  “什麽狸奴?”

  “就是你們泛稱的,我的原身。”

  我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

  “前段時間,野貓肆虐,宮中一直在捉拿,現在好似沒有動靜了。”

  “唉,這皇宮,一直就不太平,但跟它們,還真沒什麽關系。它們跟我一樣,只是在人間妖界,尋一絲苟活罷了。人類卻總也不放過它們,歸根結底,就是不放過自己。”

  “玉瑤,你自妖界化身為人形,來到這裡,一定修煉多年吧。”

  “我來到這裡,主要有一些事情要辦,辦完事兒,也許就要回去了。人妖殊途。人與妖,作為不同個體,有著不同屬性,在同一個界地,只能共生,無法共存。你明白麽。”

  “那我們相逢的目的是什麽。”

  “緣起緣滅,自有定論。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它的意義。”

  “就像你說的,我們來到這裡都是有任務的,也許任務完成,就無法停留,需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是這樣麽。”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很大機率上來說,是。”

  “玉瑤,其實有一些事,一直想問你。”

  “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會告訴你。”

  “高無恙曾帶我去過那裡,就是供奉陳嫄女皇畫像的佛堂,我想知道有關陳嫄的那些事。”

  “你想知道陳嫄跟你有沒有關系?”

  “……”我不置可否。

  “還是那句話,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它的意義,你來到這裡是有任務的。”

  “你說過,我的身上背負著前世的記憶。那這些記憶,到底是什麽。”

  玉瑤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我忽然有些喪氣,又一次失去了探究這一切的心思。

  “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我想慢慢地我會自己領悟到的。我有些乏了,我們回去吧。”

  “沁橋就在前面,你看。”玉瑤伸手一指。

  我又一次感到目眩神迷,那橋仿佛自帶魔力,周圍的景色瞬間變得黯然失色。

  “彼有死境,無花無葉,黃沙遍地,延綿流長,是故黃泉。”我的耳邊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嚇了我好大一跳。

  我定睛細看,橋下流水潺潺,橋上落英繽紛,風一吹,花瓣像雨一樣紛紛揚揚,本是美好的畫面,可我心裡怎麽老感覺堵得慌,花瓣落下的感覺好奇怪,像……我之前看過的一篇桃花源記的恐怖解說。

  還有橋對面的花,碩大無比,嬌豔欲滴。前方沒有燈火,只有彼岸花陪你前行。

  怎麽越想越奇怪了。

  我看著沁橋出了神,朦朦朧朧間,似乎影影綽綽見橋上走過兩個人,一個頭戴黑帽,一個身穿白衣,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是黑白無常。

  玉瑤喚了我一聲,橋上的人消失了,倒是旁邊真的有人走過來,又是崔嬤嬤。

  “娘娘,”她在我耳邊耳語:“西梁王又來信了。”

  “我們回去罷。這裡風大,娘娘大病初愈,小心著涼。”

  玉瑤這話真是神預言,一股涼意襲來,腹中猶如沁進一股冰泉,冷涔涔。我嚇了一跳,脫口而出:

  “我靠,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你的月份還沒到。怎麽可能?”

  “那——難不成是大姨媽來了?”

  玉瑤翻了個白眼,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鄙視我。旁邊的崔嬤嬤一臉疑惑:
  “娘娘的大姨媽是誰?從哪裡來,奴婢怎麽從未聽說過……”

  好不容易搞明白,崔嬤嬤又笑得花枝亂顫:

  “哎喲喂,我的好娘娘,你懷著身孕,怎麽可能來月事嘛,有沒有常識嘛。”

  一陣嘻嘻哈哈間,走了幾步遠,我又回頭看一眼沁橋,心中疑慮深重,百感交集。那橋正安然佇立在原地,我卻覺得此刻它像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隨時都會消失。不朽又宛如蜃景。

  一如我現在的生活。

  回到瑤華宮,我又一次迫不及待地拆開陳厚的信,信的內容卻令我大吃一驚。唐文邦被捉拿歸案,全軍覆沒。左察玘卻勢不交出兵權,如今棄卒保帥,在南部與趙贇烜對峙,看樣子準備至死方休。

  而孟遠懷在陳厚的百般勸說下,終於答應回宮見我一面。

  信的末尾,仍是那句熟悉的,敬容妃娘娘安。

  我想了好久,終於決定冒險給陳厚寫封回信,比起勢力角逐和傾軋鬥爭,我還是比較關心陳厚和孟遠懷的安全。我想去辛者庫找左察意姒,聽她說說有關如斯那些年在宮中發生的事情。

  但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寫信的當口,高無恙居然來了。

  “咱家給皇后娘娘請安。皇上在長春殿設宴,請皇后娘娘赴宴。”

  皇后娘娘?這稱呼聽來實在刺耳。

  “高公公,您還是叫我容妃娘娘吧。皇上只是隨口一說,沒準明天就收回成命了。”

  “即使皇上明天收回成命,奴才現在也得喊您皇后娘娘。不可逾矩。”

  唉,好吧。

  “你方才說——”我眼珠子轉了下:“設宴?都有誰。”

  “只是家宴。”

  家宴?我腦海中免不了想起那個雨夜被高無恙請去玄青宮結果慘被奪走了……第一次——的情景。好端端的這家夥設什麽宴!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轉了轉眼珠:
  “高公公,老實說,咱們的交情是不是還可以?”

  “娘娘想問什麽,但說無妨。咱家也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老實告訴我,皇上,準備做什麽。”

  “娘娘這話,奴才不明白。”

  “高公公,咱能別藏著掖著了麽。”我突然加重語氣:

  “我前幾天當眾跟皇上叫板你也看見了,這幾天我身子不舒服皇上連一句問候也沒有,我還以為我跟景華宮娘娘一樣,被打入冷宮了。忽然今天請我去赴宴,我真是受寵若驚呢。就怕這設宴,只是畫個圈圈,我若真的鑽進去了,宴會改了性質,成了鴻門宴,豈不是掃大家的興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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