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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此妖妃哪裡逃》玉瑤出事
  陳豫的咆哮聲清晰地傳來。我終於忍不住推開了一條門縫,我第一次看到高無恙站在陽光下,臉上露出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表情。他眯起眼睛,肌肉放松,看上去整個面部線條柔和許多。也許是在陰影下站得太久了,光明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所以他並未有什麽旁的反應。

  夏菀喬忽然把門大力推開,陳豫和高無恙都有些錯愕,我也十分訝異。

  “高無恙,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夏菀喬走到高無恙面前,抬頭與他對視,她的眼睛裡坦坦蕩蕩: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在這兒矯情,當年蕪枬的災荒我那個年代也經歷過,我的感受比你深刻得多,天災人禍,臨到誰頭上,誰就得受著,要怪就怪自己上輩子造孽太多,怪那個蕪枬太守秦言廷!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民心所向,眾望所歸,這沒什麽不好,官場之中,勾結攀附,拿到我們那個年代,還不是一樣的。陳豫是個好皇帝,你被仇恨蒙蔽了半輩子,還不是差點恨錯了人,報錯了仇!”

  高無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和陳豫也被夏菀喬這番話驚呆了。好半天,我這才緩緩開口:
  “無恙,陳豫已經答應你回宮之後會徹查當年蕪枬災荒之事,你若不跟我們回宮,當年許多細枝末節,都有紕漏,我們不問你問誰去。只有案件昭雪,你才可以昂頭挺胸來此祭拜族親,不然,你有何臉面見你的母親和弟弟?還有,我想我就快要走了,臨走之前,我也有些事情拜托你。我們回宮需細細商討。”

  陳豫詫異地看著我,臉上神情凝重,終究什麽也沒說。

  高無恙沉默著,但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夏菀喬看著他,似乎又說了一句什麽,我沒聽清,然後,她的身子趔趄一下,高無恙忙扶住了她。

  天色已經很晚了,黑夜無從遁形,我們大家都在屋裡憩息,我和夏菀喬在裡屋並排躺著,這是我第一個和夏菀喬單獨在一起的夜晚,我輾轉反側,怎麽樣也睡不著。

  我又一次翻了個身,與夏菀喬打了個對面,她閉著眼睛,睫毛在不安分地跳躍。她忽然睜開眼睛,在黑暗裡與我四目相對。沉默之間,仿佛我們已經認識很久。

  “你怎麽不睡,有什麽心事。”

  她勉強笑笑:
  “我每次看到你,都覺得你是男扮女裝,如今與你在一起同床而眠,睡得著才怪。”

  “一點都不好笑。”我說:
  “你知道我最惶恐的事情是什麽,我若穿回到現代,我是以陳彼得的身份繼續生活,還是以安顏容若的記憶混跡於世,恐怕兩者我都做不到。那麽,我若繼續留在這裡,會不會是最好的結局。倘若上天非要我們中的其中一人回去,那麽,我寧願那個人是你。雖然我們的處境相同。我這樣想是不是太自私了。”

  夏菀喬輕輕搖頭:“不會。其實,我當初也這樣想過,在我沒有深陷情網的時候,若你和陳豫有情,願意留在這裡,那麽,了不起我走好了,這樣,既可不違背上天旨意,又可全了你與陳豫偕老白首,但是,情不知所起,我小心了那麽久,控制了那麽久,它還是來了,等到我發現,已經一往而深了。你不會了解……”

  “菀喬,我怎麽會不了解呢,我和陳豫也是這樣子啊。你放心,回宮之後,我就和陳豫說,讓他把吳用從濬王府解救出來,濬王的謀逆是大罪,即便逃過死刑,恐怕下半輩子都要在牢裡度過。屆時,你們一家三口,就可團圓。你再耐心等等。至於我方才說的話,我收回。對不起,令你傷心了。”

  夏菀喬轉了個頭,表情落寞,不說話了。

  “菀喬,”我急了:

  “菀喬,我方才的話不是有心的,只是說出我的想法,你權當,權當我在放屁好了。你看今天,我用我的意念最終留了下來,你一定也可以。或者,我們這兩對,要走就需走一對兒,要麽我們四個一起走,要麽我們都不走,就留下來,好不好。”

  “王爺的罪名,真的有那麽嚴重?”

  我一愣:“是啊,陳豫說濬王爺結黨營私,明知故犯,觸犯祖訓。自古謀逆叛國是大罪,是要被砍頭、被五馬分屍,就地正法的。”

  夏菀喬聲音顫抖哽咽:
  “彼得,你可以——幫我去跟陳豫求個情……求他,手下留情——不要,對王爺……”

  我驚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王爺?夏菀喬現在是在為濬王爺求情,這怎麽可能呢。

  “菀喬……”

  夏菀喬在黑暗中兀自忍耐,我伸手想觸碰,握住她的肩膀,卻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時間在緩緩流逝,我與夏菀喬各自一言不發,我想就這樣靜靜陪在她身邊也好。我知道她心裡有心事,這心事我並不知曉,或者說,是我不願意知曉。也可以與她,感同身受。因我與她,有著相同的境遇。我更可感知她的內心。

  “菀喬,濬王爺那裡你就放心,他好歹也是‘我’的父親,我會和皇上求情的,只是,我實在搞不懂你,他囚禁你多年,對你侮辱打罵,又對吳用做了那種事,你不恨他麽。”

  夏菀喬沒有說話,倏然,我感到手上濕濕的.我屏住呼吸,感覺到菀喬撕心裂肺的痛苦,我緊緊抱住她,我們在黑暗中相擁。這一刻,我感到自己終於跳脫出男女的界限,以此蛻變為一個女性的內心,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何而哭,但我所能做的,只是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聽她哭泣,予她依靠。

  你說,你是孤兒,你怎麽會是孤兒呢,一個人才是孤兒,可是現在明明我們在一塊兒啊,有我陪你這樣就不是孤兒了。

  只要有想見的人,就不是孤身一人。

  黎明將至,我一夜未眠。夏菀喬卻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我輕輕挪動身體,盡量不吵醒她,慢慢起身下床。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竟是陳豫。

  “容若,你——昨夜沒有睡好麽。”

  “還——好吧。”我慵懶地打個哈欠:
  “你怎麽一早守在這裡,有事?”

  “高無恙答應回宮了。”

  “真的?太好了!”

  “……”陳豫的表情欲言又止。

  “怎麽了。”我被陳豫的表情吸引了。

  “陳厚方才讓人,傳來消息,說玉瑤——她是叫玉瑤對吧——”

  “玉瑤,她怎麽了,你們找到她了?”

  “她的狀況好像不對……”

  我嚇傻了,一陣暈眩,身子向後歪了一下。幸得陳豫扶住了我。

  “你不要擔心,還是馬上回宮去看看情況吧。”

  我慌亂地點頭。腦海中一片空白。

  “夏菀喬醒了沒,帶上她,即刻出發。”

  我們的馬車沒了,只剩下三匹馬,考慮到我的身體情況,高無恙當機立斷,在蕪枬高價買下一輛馬車,然後日夜兼程,一路狂奔。

  想起我第一次來蕪枬,那時我懷著身孕,心力俱疲,那時我堅持的理由無外乎陳豫在等我,我絕不能放棄,荒郊野外的山路,顛顛簸簸,稍有不慎就會發生事故,到了晚上,在馬車裡常常睡到半夜會聽到各種奇怪的鳴聲,路途遙遠,似走過半生。而今故地重遊,感觸依舊深厚,回宮的路是這樣急不可待,心事之外,又增加了旁的憂慮。

  夏菀喬坐在我身邊,自始至終眉頭緊鎖,昨晚我抱了她一夜,她一個字都沒有說,我也不想勉強她,可能,她到想說的時候自然就說了吧。

  “為何忽然急匆匆回宮,你之前說的我一頭霧水,但我知道,那必定是要緊之事,難道跟濬王爺有關?”

  濬王爺?!看到她焦急的表情,我訝然。果然她心心念念,竟是濬王,這是怎麽回事,她心儀之人,不是那個吳用麽。

  “菀喬,你懷著吳用的孩子,對濬王爺,也很關心啊。離府數日,你打聽過吳用的近況麽。”

  夏菀喬明顯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又開始沉默半晌,忽然說: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咄咄逼人,我——當然也很——關心吳用。”

  我歎口氣,心裡像火燒一樣毛躁:
  “菀喬,我現在回宮確有急事,但與濬王爺無關。是……我身邊那個宮女,玉瑤。她可不是普通的宮女,她——出事了,我十分擔心她的安危……”

  情緒忽然到了崩潰的臨界點,閥門被突如其來地撞開,洪水傾瀉而出,收不回來了。

  我還在語無倫次地說:“她,她幫我做事,救我於危難之中……若是沒有她,我估計早就死了……玉瑤,她又出事了,她幾次三番為了我透支身體……我明知她的法力不如從前,還要她幫我做事……都是我的錯……我太自私……我斷斷不能原諒自己……”

  夏菀喬看著我,忽然間,眼淚開始恣意在臉上流淌,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將我攬入懷中,我們開始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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