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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此妖妃哪裡逃》西梁府見崔嬤嬤
  府中處處透著詭異的氣氛,竟與幾年前如出一轍。

  陳厚慢慢安靜下來,這幾句話他聽進去了。他的神情嚴肅寡淡,停了許久才說: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個孩子,你跟唐文邦的那個孩子,你還認為是我害死的是麽。”

  “那不是我跟唐文邦的孩子,那是安顏容若的孩子。我也不認為那個孩子是你害死的。你上次已經澄清過一遍了。我的意思是,誰知道他會以什麽方式再出現呢,也許他會來找我也說不定。總之,事有蹊蹺,還是查清楚的為好。”

  “好,謝謝你的關心,在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你現在應該認真想一想,等下見到崔嬤嬤,該如何處置。我們馬上就到了。”

  陳厚推著我七拐八拐,台階處全靠陳厚搬運。我有些不好意思,陳厚卻仿佛絲毫沒有感覺。

  越走越往地下,終於到一處幽深之地。陳厚攤攤手:

  “走吧,崔嬤嬤就關在裡面。”

  我硬著頭皮跟隨陳厚下了地牢,我實在不明白,為何總要把犯人關在地下。因為地下象征地獄麽。

  地牢之內黑暗幽深,兩邊亮著幾盞慘兮兮的火苗,在陰冷的風中兀自顫抖瑟縮。

  我和它們一樣,也在顫抖。

  陳厚看我一眼,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予我,我接過來披上,還是冷。

  逼仄狹小的方格格,劃出獨立的空間。我停在鐵柵欄前。

  “我們主仆,終於見面了。雖然,以我最厭惡的形式。”

  “向前一步是萬丈深淵,向後一步是深海千尺,若果是你,你該如何選擇。”

  崔嬤嬤冷笑著問我。

  我仔細想了下:“可以努力向上跳。即便跳不出這令人恐懼和厭煩的圈子,能跳一跳也是好的。跳一下,說不定可以勾到陽光。”

  “安顏容若,你知道麽,你實在好傻。”崔嬤嬤歎息。很快便說:
  “你為何坐在這四輪車之上。”

  “我……”我遲疑一下,還是實話實說:

  “我摔斷了一條腿。”

  “所以呢,你跳一下給我看?”

  我苦笑。

  “濬王爺當年千叮萬囑,要我務必看好你,皇室之中,什麽情啊愛啊,都是小孩子的把戲,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地位。有了地位,便有了權力,有了權力,才可使天下盡掌握於此。天下到手了,情啊愛啊,自然就跟著回來了。”

  “所以,你便幫著濬王爺在宮中看顧好我,一面死心塌地,一面虛情假意,還幫他在外收攏兵權,從我的口裡了解陳豫情況,而後趁其不備便要出兵,殺他個措手不及。是這樣麽。”

  “我其實沒有想到,你很快便陷入愛河,這打翻了我的部分計劃。直到你身邊出現那個玉瑤,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我感到恐慌,濬王爺又讓我倍感壓力,直到陳厚暗中找我,我便隨機應變,順水推舟攀附在他身上,但之後你又發現了……”

  “所以呢。”

  “直到玉瑤現了真身,我才知道她原是只花狸。”

  “然後呢?”

  “我趁著和玉瑤單獨相處的機會,看到她脖子上的銅鈴,我猜它是個聚能通靈之物,便趁她不注意,偷走銅鈴,而後她便一天一天衰弱下去,直到你被陳豫關進冷宮,她也不知所蹤……”

  “崔嬤嬤!玉瑤有法力不假,但她從未傷害過你呀,你為何要如此對她!我告訴她你去西梁府找陳厚,她還大罵我一頓,說我自私,不顧你的安危,她對你從未有過壞心,你為何要如此對她!”

  “人妖殊途,不能共存於世,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我一時之間感到悲哀。想起那隻銅鈴,玉瑤那個老姑姑也有一隻,那日在瑤華宮後院侍衛拾到的銅鈴會不會就是玉瑤被摘掉的那隻?

  “崔嬤嬤,你偷走銅鈴之後是如何處置的呢?”

  “說來也奇怪,我摘了銅鈴放在身邊,不知何時便不見了,也許它也有妖性,只能呆在它的主人身邊。不過也好,這般邪物若是處置不當,定會遭此橫禍。如此倒免了一番心思。”

  “崔嬤嬤,你為濬王爺做事,我不怪你,但你明知道銅鈴是玉瑤貼身之物,仍然把它偷走,如今玉瑤現了真身,不能言語,流落在外,備受欺凌,若不是被西梁王府的仆人發現,也許性命堪憂,她若死了,你的良心不會感到不安麽。”

  崔嬤嬤低下頭,不說話了,好半天才微微抬頭,神情蕭索,眼睛裡兀自含淚,低低說了句:
  “銅鈴沒了,玉瑤是不是就變不回來了。”

  “何止於此。”我怒氣衝衝地說:

  “玉瑤現在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也許她的命數快盡了。”

  “我……我可以見見她麽。”

  “你這般處心積慮治她於死地,如今想去見她?你見到她與她說什麽,說‘人妖殊途,下輩子投胎為人吧’,還是說‘我是不得已的,請你原諒我’。崔嬤嬤,你知道人與妖最大的區別是什麽,人最貪婪,妖卻無求。人心慈悲,妖是邪惡。妖若是一心向善,便可稱之為人。但是,往往外表最像人的,本質上卻是妖。”

  崔嬤嬤看著我,又一次啞口無言。

  “容妃娘娘,”崔嬤嬤撲通一跪:
  “看在奴婢曾是您幼時乳母的份上,請您幫奴婢帶句話給玉瑤。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她。我騙走她的銅鈴,只是為了讓她沒了法力而已,奴婢實在不知,她會因此喪失體能。”

  事已至此,罷了。

  我出地牢的時候,陳厚一直在我身後緊緊握著扶手,他的目光凝視著我,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他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與陳厚在西梁府裡走著,我看著府中滿目琳琅,只有後院那裡仍是破敗不堪,我嘗試走近,但是那裡竟上了鎖。紅漆斑駁的大門,一把鏽蝕斑斑的大鎖鎖住了整個院落。

  我問陳厚:“其實你也懷疑了,是麽?”

  “這裡,桃花不開,流水會腐,戶樞亦蠹。是非不祥之地,遠離為上。”

  “其中桃樹可還在?”

  “還在。只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皮可重造,毛可再生。只要我們想辦法,一切皆有可能。陳厚,萬不可掉以輕心。”

  陳厚看著我嚴肅的神色,半天才說:
  “容若,你之前對我說過的,嬰靈,他們真的存在麽。”

  “是的。我相信他們存在。只是與我們不在同一個空間,正如之前的陳彼得一樣。其實,他們很可憐的,大部分的嬰靈都是被墮胎或是非正常夭折。六道雖苦,但他們卻不在六道之中,就無法轉世輪回。眾生無量,人人都想進六道,那是不可能的。這些嬰靈在陽間和陰間遊蕩,如同畸零人一般苟活,沒有吃穿,又冷又餓,還備受孤魂野鬼的欺負,他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就這樣遊蕩煎熬著,自然,產生怨恨是稀松平常之事。”我看向陳厚:

  “所以,你自己也知道對不對,這被鎖住的大門裡,究竟存在著什麽,又發生過什麽詭事?”

  “容若,並非完全如此。你知這後院的桃樹底下,埋著么兒的屍體,半夜的時候,常在夢裡聽到淒厲的貓叫聲,凡聽到者,無論是誰,立時內心惶惶,心如刀絞,痛不欲生。但除此之外,府內還算平靜,除老楊告老還鄉,並未發生你說的詭事。”

  “陳厚,要知道,那孩子,並不是你的骨血……”

  “我知道。但是他並無罪。是我們大人的罪過,憑什麽要讓一個嬰兒去承擔?”

  “你方才說,半夜的時候,能聽到淒厲的貓叫聲?”

  “是的。”

  “貓乃陰物,不喜陽間,半夜聽到貓叫,並不是好事。”

  “我自然知道那不是好事,依你看來,這代表什麽呢。”

  “半夜聽到淒厲的貓叫,可能是嬰靈衝天的怨氣作下的詛咒,我們雖然看不到它,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

  “容若,你懂的真多。”

  “我在那個時空是個演員,就是你們通常所說的戲子,我看了很多劇本,也對很多類型的電影有了解,這些都是從電影裡學來的。”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電影是什麽,但我相信你說的話。你方才說,那些嬰靈因非正常死亡而產生怨恨,作下詛咒,但它總不能傷及無辜吧。害死它的又不是我們。”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還是一切小心為上吧。聽說如果經常做噩夢,夢見小孩子,或者在夢裡聽到有哭泣的聲音,生活正遭受厄運,婚戀失敗,事業不順,破財,就是受到嬰靈詛咒。”

  我頓了一下:“短時間內我會盡量幫你安排法師作術,你也找個風水師來測下風水吧。”

  關於幫陳厚找法師這件事,我心裡其實是沒譜的。因玉瑤現身,而她本身也是貓妖,我也不知道她如今都自顧不暇,會不會有精力喚來她家族的“老姑姑”為西梁王府作術。

  再者,玉瑤都已經這樣了,我還去叨擾她,未免有些太不厚道。

  可大難當前,我也實在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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