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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此妖妃哪裡逃》董叕回歸
  高無恙這話真是神預言。

  三天之後,陳國發出通告,在大街小巷貼滿告示:

  “茲仰承聖諭,安顏濬叛國謀逆,出言不遜,毫無悔改之意,罪無可恕,處以極刑。安顏濬之女安顏容若,魅亂后宮,與西梁王苟且,謀害聖上,聖上慈悲,念其子年幼,廢為庶民,終身幽居冷宮,非死不得出。欽此。”

  此告示一出,百姓議論紛紛,舉國嘩然。此等令皇室蒙羞之事竟輕易外傳,還是經聖旨頒布,這皇上絲毫不顧及臉面了。

  民間品頭論足,眾說紛紜,有人說,陳國氣數將盡,聖上無德無能,不如退位讓賢;有的說,當年皇上橫刀奪愛,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濬王爺如今家破人亡,是被皇上害的;更有甚者,說皇上拆散安顏容若和西梁王,安顏容若被惡靈附身,借此蓄意報復;還有人的說法更加離奇,當年前皇后被安顏容若陷害,落入水中,變成一隻大貓,把皇宮攪得天翻地覆,還放了一把大火,差點燒了西梁王府。

  傳言愈演愈烈,皇室岌岌可危。

  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陳厚帶人抄了濬王府,卻沒有見到玉瑤的身影,我終日窩在瑤華宮,茶飯不思,憂思過甚,身體也漸漸衰弱下去。

  在幻相來臨之前,我曾對陳豫說,不要把我幽禁冷宮,直接把我送上刑場得了。讓大家都瞧著,堂堂王府的千金,王爺的獨生女,與西梁王有千絲萬縷的瓜葛,和獨一無二的關系,卻偏偏做了皇上身邊的寵妃,下場實在淒慘,日後可載入史冊,一個女子家的名聲被如此糟踐,可與竇娥事件並稱為千古奇冤。

  陳豫卻皺著眉頭,問我誰是竇娥。

  我說你別管誰是竇娥,你們這樣做小心玩火上身,陳豫卻冷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你們願意犧牲,要玩就玩把大的。

  我看著陳豫一臉壞壞的表情,無言以對。

  可是我卻從沒有對陳豫說起,我的身體情況似乎每況愈下。有一次我在犄角旮旯裡坐著,窗戶開著,風挺大,我看見一團影子晃來晃去,待我仔細去看,那竟然是玉瑤。我實在不敢相信。但是當我再一瞧,不是玉瑤,什麽也沒有,空空蕩蕩,除了大風呼嘯。

  我知道我對玉瑤憂思過甚,是我的幻覺卻越來越明顯,它們侵入我的生活,無處不在。我開始整夜整夜失眠,白天昏睡不起,像蝙蝠,或者更貼切說,像夜貓子,晝伏夜出。

  想起白居易的《夜雨》: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就在我黑白顛倒,日夜不分的時候,董叕回來了。

  沒有人知道董叕去了哪裡,也沒有人知道董叕是如何回來的,他鬼使神差地出現在我面前,也曝露在大家的視野裡。

  這一次,他收起一貫的笑臉,嚴肅地對我說:
  “陳彼得,你的時間快到了。”

  我嚇了一跳,這老家夥神神叨叨,想想也見怪不怪了。

  “老董頭,你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啊,這方圓幾千裡的遼闊疆域,一定都留下你的光輝足跡了。”

  “陳彼得,你若是再不回去就是死路一條,同樣,你若是回不去也是死路一條。”

  我抬頭一笑,豪氣千雲:“男子漢何足懼!”

  “你已經錯過第一次回去的機會,再過幾日便是重陽節,重陽節過後,陳厚必須聯合唐文邦重演一遍當年望天之役。”

  “為什麽。”

  “那將是你回去的最後機會。”董叕說完,看都不看我,轉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

  “董太醫且慢。”我的語氣也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您方才說什麽,陳厚必須聯合唐文邦重演一遍當年望天之役?”

  董叕用眼神回答我。

  “為什麽。”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一遍了。”

  “我隻想知道,我回去的時機。”

  “這個,順其自然即可。”

  “可是……”我迷迷糊糊往前走,我的頭又開始劇痛不已,我邊走邊說:
  “可是,唐文邦到底愛的是誰,是我,還是皇后娘娘?”

  “你在說什麽。”

  “我是皇上的女人,皇后娘娘也是皇上的女人,那麽,皇上到底愛誰?”我忽然抱住頭,頭在發漲,我感覺它像一個熟透了的西瓜,即將爆裂。

  忽然我聽到一聲巨響,我的腦袋還是支撐不住,爆裂開來。我緊緊抱住它,在地上不住打滾。也不知這樣滾了多久,我的意識終於清醒了。窗外已是大雨滂沱,閃電陣陣。不斷撕裂天空,像我的頭痛一樣持久。

  董叕在一旁擔憂地看著我,見我醒了,便說:
  “你近來狀況更嚴重了。幻聽幻視幻覺,你知不知道最近是從哪天開始。”

  我搖頭。

  “那你坐在這裡不要動。”

  “我問你,你做過夢麽。”

  “做過。”

  “夢裡都是什麽場景。”

  “不記得了。”

  “那好,你現在把眼睛閉上,什麽都不要想。聽我說即好。”

  我聽話地閉上眼睛。實則我的內心是抗拒的,幼年時的殘酷往事讓我心靈蒙黑,我怕這些場景重現。但董叕卻說:

  ”‘夢境’可以說是現實生活的倒影,我們現實中遇到的事情,會在夢境中有所反應。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還有另一層夢境,非常的奇幻,完全不受現實生活的束縛。天馬行空,或詭異、或夢幻,與常理十分不搭。大部分的夢境,一覺醒來,記憶會迅速的褪去,變得模糊不清起來。但是你也有可能,夢境解釋了你背後不為人知的隱情,這種印象深刻的場景,常常根植於現實中。那就是催眠治療。”

  聽董叕這樣說,我忽然想起徐崢主演的一部電影《催眠大師》,由此可窺見的陰影可見一斑,我之前已經下過決定,不再去思索過去種種,那樣會讓我陷入感情的泥沼中難以自拔。由此,我在內心深處徹底關上了那一扇記憶的大門,再不打算回去。任憑院子裡野草瘋長,滿地荒蕪。鎖上鏽蝕斑斑,心裡有個地方也長滿了草。

  “你不要再說,我是不會聽的。”

  我睜開眼睛,緩緩站起身,一陣巨大的暈眩撲面而來,毫無防備能力的我,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看著董叕,淚流滿面,我說:

  “如果可以,不必費盡心思,幫我找找離開我的那些人,我想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董叕無奈地歎氣:“都有誰。”

  “孟遠懷,他找到季如斯了麽,韓梅梅,找到她的李雷了麽,還有玉瑤,離開了我,幫她找個好主人吧,還有伊僐……”我忽然哽咽,說不出話來。

  “你的這些問題我可以回答你,公主會找到她的白馬王子,然後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愛的,也正愛著你,主人會照顧好他的寵物,孩子離開母親,也會自力更生,勇敢地活下去。”

  我難過地說:
  “你說的很好,可惜我知道,你只是在安慰我。”

  “我不是在安慰你。”董叕說:

  “現實當然很殘酷,能獲得片刻的歡愉也是好的。”他頓了頓:
  “陳彼得,你這人太過理想主義。有些時候理想大過了現實。不要總是求安慰,要知道,善惡有報,生死無冤。人世間的輪回,都是在遵循最公平的法則。我不妨告訴你,例如高無恙,這一世身體的殘缺,償還了上一輩的孽債;這一世的懲罰,帶來了下一世的福報。人間生世皆如此。佛說,相見即虧欠,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

  “你的意思是說,我作為陳彼得一世,遭遇的一切,都是我該受的?”

  “你指什麽。”

  “我童年的那些顛沛流離,非人的待遇,以及,我母親的……”

  我在記憶中梭巡出母親的慘狀,話語戛然而止。

  月光下的望天城,就像夢中的白天一樣。一切都呈現最初的樣子,我趕了一天一夜的黑路,神情變得恍惚,但還好,最起碼意識是清醒的。我忽然想起那個夢境,我又對董叕開口:
  “最後問您一個問題。夏菀喬作為韓梅梅一世,那個欺騙了她但仍然讓她牽腸掛肚的男人李雷,到底是誰。”

  董叕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你為什麽一定要知道。”

  “我答應過夏菀喬,一定會找到他。”

  “其實,你已經猜到了。”董叕說。

  “真的是他?”直到這一刻,我才確定無誤。

  他對愛情的不忠,來源於前世身體和心靈的不完整。

  董叕離開了之後,我一個人想了許多,不知不覺半夢半醒間,在清泉流動的夜色裡,穿過粘稠的綠苔和碧波,駕一葉扁舟,穿越夢中的深海和荒原。

  我想要唱著詠歎調去到星球的另一面,看看天空裡明亮的那些星星,他們都曾是我生命中最愛的人,他們路過我的人生,我也路過他們的人生,彼此哭過笑過,擁有過放棄過,最終會不會像很多條平行線,綿延不盡,再也沒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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