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傳承（大結局）

  果然送君天理接著那一絲反彈之力，施展開凌空虛渡的超妙身法，身形向後急退出數十丈。葉離的刀氣雖然始終與他保持近在咫尺的距離，但直至消散，亦沒能將這原本不大的距離進一步拉近。

  避開葉離的刀氣，送君天理雙足穩穩落在攔江島上。而葉離則是腳踏蓮花，雙足踏於水面。兩人一個在岸上，一個在水中，互相對望，嘴角都掛起棋逢對手的笑意。

  此刻最為震驚的，便是宋缺和石之軒了。葉離的刀法，完全是沿用宋缺，其中所加最多的，亦是石之軒的幻法。可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兩者合一，在這寶貝徒弟手中，竟然可以出現如此可怕的驚人效果。

  方才的幾刀，就算不論功力，也都已經超過他們這兩個當師傅的境界了！

  而在戰場的另一邊，兩外兩個人一樣路出了欣慰的笑容。其中一個，正是當初在葉西一戰中，與葉離有過一面之緣的神州奇俠蕭秋水。卻見他見狀淡然一笑，滿意的點頭道：“剛才那一劍用得太妙了，不愧是我蕭秋水的傳人。”

  另一邊，一個黑衣男子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他的成就，似乎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吧？”

  十五的月亮啊？

  蕭秋水聞言理所應當的說道：“他的本領與功力，始終大半都來源於我的傳承，自然我要佔得多一些。衛悲回，你還別不服氣。從一開始，除了那招‘生死相隨’，與你我都沒有多大關系之外，其余所用的，不都是我《忘情天書》上的武功？”

  衛悲回聞言不忿道：“那他的裝備，還都是我提供的呢！這一點上，我這個血河派掌門，可比你這個窮大俠，有優勢得多！再說了，剛才你傳承的武功一連四招，還不是被人家破得痛快淋漓，那小子一共也只出了一招！”

  蕭秋水聞言不屑道：“天理豈是依仗外力，發揮出如此境界的？”

  衛悲回：“但一把好的兵器，可以使不會武功的人生出霸氣，更可使絕世高手如虎添翼，其實天理還未盡施本派武功，本派武功若由本派神兵施展，才有真正的天衣無縫的效果，若是那余地鞭、遊刃箭盡展……”

  他們的爭吵，其他人自然聽不見。戰場上的葉離，與送君天理對視良久，前者首先開口說道：“自然變化，已經被你用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打算變成什麽，我現在感覺，你越來越像孫悟空了，還會七十二變。”

  送君天理知道他如此說，是將自己比喻成了二郎神。於是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譏道：“諸天神佛不也是被你請遍了，大家半斤八兩，不要五十步笑百步。我接下來一招，用的還是忘情天書，不過這次是兩訣同發，風流、雲翳，不過呢，這兩招已經突破了原有的范疇，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而且還是你應該很熟悉的東西，小心了！”

  說話間，送君天理的解牛刀瞬間莫名地出現在手中，刀劍齊施！
  右手魚腸劍劍鋒之上，形成一道如風輕揚的劍氣，左手解牛刀上，則形成一道如夢似乎的雲霧。跟著雙手一並，刀劍之氣向中間迅速合攏，高聲喝道：“風雲合璧，摩訶無量！”

  隨著送君天理一聲斷喝，兩股力量結合在一起，頓時形成一股巨大的龍卷風。狂風中夾雜著雲霧，一出現，便似乎要抽乾下方洞庭湖中所有的湖水。其核心力量，更在瘋狂將周圍的一切事物吸入其中，碎石、草木，無一幸免！

  “我的太陽！”在魔師宮巨艦上觀戰的阿軍，見狀直接從樓船頂部的房脊上跳起來。指著那龍卷風，憤然說道：“咱們不帶這麽玩的好嗎？這摩訶無量是一個人可以用出來的招數嗎？還天理，這根本就沒有天理了！這個送君天理不會是龍晚楓的小舅子吧，實力怎麽會如此逆天，我要投訴！這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沒用的！”阿軍聞言一愣，轉頭看去，卻發現天山有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會同藏劍在心一起，來到他們坐在的樓船巨艦之上。卻聽天山有雪繼續說道：“龍晚楓隻得一個小舅子，還是一個商業天才，對體育天生比較麻木，更沒有玩這個遊戲。”

  阿軍轉頭看其他人，所有人對都天山有雪的出現並未感到驚訝，這才知道只有自己一個人後知後覺。而且這些人一個個都無比緊張的盯著戰場上的變化，根本沒有心思聽他們閑扯。不過阿軍為了保持自己的宗師形象，不願表現得太過驚訝，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龍晚楓也是瓊宵派弟子，更是我父親的愛徒，我的師兄。”微微一頓，繼續說道：“何況這個遊戲中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作弊情況，就算是我師兄自己玩這個遊戲也不行。送君天理的所有實力，都是在遊戲允許的范圍內得到的，合理合法，你就算真投訴也沒用的。”

  天山有雪這麽說，顯然是和所有人一樣，並不看好葉離可以接下這絕強的摩訶無量，事實上，摩訶無量又豈是人力可以接下的！
  而此刻首當其中的葉離，不但被送君天理的氣機徹底鎖定，更加被龍卷風那無處不在的強大吸力牢牢吸住，想要脫身，根本是難比登天。難道他注定要在這“摩訶無量”之下被絞殺成渣，再次敗在眼前這宿敵手中嗎？
  卻見葉離面容冷峻，無喜無悲。眼看巨大的旋風向自己卷來，猛然施展一步登天，直接衝起三十余丈。來到這巨大旋風的頂端。跟著右手雲中君出鞘，與左手虎嘯一剛一柔，一簡一繁。兩股刀氣仿佛天地間的陰陽變化，無始無終，雙刀交替急衝。字這龍卷風最上方的風眼，轟入旋風核心之處。

  生刀——龍蛇戲海！
  “轟！”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之中，這引動天地之威的巨大龍卷風，竟從中爆開，仿佛一個巨大無比的水牆轟然倒塌，狂風卷起的數十噸湖水瞬間失去了旋風的牽引，立刻從數十丈的高空落下、散開。不但在湖面激起了一片可怕的巨浪，更加將小島之上，邊緣處較低處的土地徹底淹沒，隨後再次退回湖中。

  而送君天理在這巨浪出現的瞬間，身子凌空躍起，身上沒有濺到半天水滴。不過他的表情，卻異常凝重的目視前方，之前那“摩訶無量”龍卷風核心的位置。

  卻見此刻葉離凌空而立，同時無邊的血色染紅了這個天際。在他的身後，亦形成一把可怕的“饕餮”寶刀影像。不過這把寶刀，只有一支刀柄清晰可見，其他部位均是朦朦朧朧，似被血光包圍，看不清本來面目。

  在血紅的天際照應下，連雲夢澤的洞庭湖水，也盡都被染上一層無邊的血色。使得整個天上、地下，周圍可見的一切事物，均被這血光所包圍。月光、船上的燈光可以涉及的地方，是一片血紅，而光芒無法照及的地方，便是漆黑一片。

  一時間天地之間的其他顏色皆被掩蓋，所存在的，只有紅與黑兩種截然相反的顏色。然而在很多人心裡的印象中，這兩種顏色，也正是形成地獄最基本的色澤。這一刻，洞庭湖上，竟然變成了一個人間的地獄！

  雙手各持神刀，葉離的身影亦被這黑紅之色所掩蓋，使人即便就在眼前，也看不清他的相貌與身形。居高臨下的葉離，用仿佛來源於深淵魔界的聲音，傲然說道：“好一個摩訶無量。不過這是本屬於天生的風雲才可完美發揮的技能，而絕非《忘情天書》可以模擬的無量之威。方才那一招，充其量可以叫做摩訶有量。當然，這一招被你用出來，對很多敵人來說卻依然是無量的，因為只要你這個量高於接招之人的量，便是無量，一個對手無法超越的量。但這個無量只是相對的，而非絕對的無量。你我的功力如今大致在伯仲之間，故此這一招，難以傷我。”

  送君天理聞言不禁眉頭一挑，淡然問道：“我的招式你評論完了，可否說下你這一招妖魔鬼怪的招數，又是什麽名堂？真是很有趣的一招！”葉離這一招發出，簡直可以說是化人間為地獄，用“妖魔鬼怪”來形容，倒是毫不為過。

  葉離聲音冰冷的說道：“我的《天邪刀法》早在玄武門之前，隻得八刀。那些招數先後都在人前施展過，想必你也有所耳聞。甚至還有人將我的《天邪刀法》簡稱為《天邪八刀》。其實現在我的《天邪刀法》數目，非止八刀，而是佛家圓滿之數字。其中三刀乃是我根據三位恩師的教導，所創而出。這一刀，名曰……”

  “血刀！”血刀兩字出口，周圍的天地之間的黑紅之色，竟然開始急速向他的方向收攏，就好像墨水潑染畫卷的回放。天地之間所有的黑紅之色，血腥之氣，被葉離身後的“饕餮”寶刀瘋狂吸收，隨之寶刀成形，變成了一把閃耀著妖異的紫芒絕世凶兵。這時才聽葉離繼續說道：“黑赤蒼穹！”

  話音一落，葉離右手雲中君向前揮出。而他身後那似乎重於萬鈞的凶兵，亦隨著雲中君的一甩，迎頭向對面的送君天理斬落下去。若說之前的送君天理那招摩訶無量，是引動了天地之威，所發出的強大殺招。那麽葉離這一招黑赤蒼穹，便是來自於九幽魔界的回敬！

  在場的所有人，見到葉離這一招，都不進驚異莫名。其中宋缺與石之軒更是有些想不明白，風雨殘陽明明只有兩位老師，那第三個師傅是那位，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其中宋缺靈機一動，馬上想到了當初那境界超高的“猛鬼兄”。

  而葉離對面的送君天理，切身感受到他這一刀的可怕，深知他這一招比之前的任何一刀都要更加可怕。不進收起臉上幾乎一成不變的微笑，手中魚腸劍虛空橫劃出一條毫無規則的線，竟要以此，來迎接葉離這無比可怕的一擊！
  “嘭！”饕餮凶刀撞擊在那條虛空一線上之後，頓時爆裂開來，再次形成漫天血光殺氣。然而這血光殺氣，竟然無法突破送君天理魚腸所畫的“雷池”半步！
  在下方觀戰之人眼中，天空在兩人的絕招碰撞下，仿佛被一分為二。送君天理的那一半依舊是晴空明月，月朗星稀的洞庭夜色。而屬於葉離這邊，則是一片血染的修羅煉獄，變成了被魔界攻陷的可怕深淵！
  兩人堅持不下中，葉離卻是心中暗暗叫苦。送君天理這一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招，他知道這絕不是什麽“海天一線”！而是《忘情天書》中的“天意”訣。

  天意，是《忘情天書》之中最完美，最大無畏的一決！
  “人如天意，天意不得奪。”

  這句話，葉離早通過各方面的途徑，聽說過了。不過今天親眼見到，才知道這真正的“天意”一劍，是怎麽一回事！雖然此刻雙方保持平手之勢，但葉離更加知道，自己這一招“黑赤蒼穹”，絕沒有可能攻破對方的“天意”！
  然而更急要命的是，此刻一擊招式已經發出，氣機牽引下，只要自己這一招在用老之前，不能全面攻破對方的天意防線，必定無法阻擋送君天理隨後的全力反擊。這個結果在氣機牽引之下，就連送君天理也改變不了。

  可是不管心裡如何想法，他也無法阻止自己這一招從盛至衰的轉變過程。眼看血色逐漸黯淡下來，葉離這一招“黑赤蒼穹”，已經不複之前那吞沒一切的無匹威力了。問題是接下來，葉離能夠抵擋住送君天理蓄勢到極點的強勢反擊嗎？
  然而就在在場高手都在尋思這個問題的時候，葉離竟然做出了一件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卻見天空中血光一斂，藍光大盛。原來他竟在這幾乎力衰的不可能情況下收回那正在僵持狀態的“黑赤蒼穹”，轉由左手，發出一招誓不低頭，絕不像任何天威神力服輸的強勢一刀！填補了“血刀——黑赤蒼穹”的位置，急劈在送君天理劃出拿到天意之線上。

  人刀——君子不息！
  一刀之下，那條連魔界深淵之力都無法撼動分毫的天意之線，竟然被這來自人心中那絕不服輸的人定勝天的信念所斬斷。

  送君天理見狀，眼中不禁露出驚異之色，忙收劍向後飄退，神速再現！迅速脫出葉離刀勢籠罩的范圍！

  而葉離這一刀發出，已經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超水平發揮，自然再無余力追趕，更遑論是追擊已臻“神速”之境的天理了。身在空中，大口吸納著周圍的天地元氣，來補充自身的體力消耗。目光卻由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對手分毫。顯然方才那兩招交手，對方未必就好過，但送君天理實力高深莫測，葉離萬萬不敢小覷！
  見此情形，阿軍不禁歡呼道：“哇塞！離哥就是厲害，這一招絕刀——紅蓮天舞，用得簡直出神入化。現在看來，離哥贏定了，我支持你！”

  花飛雪聞言感覺萬分無力，只能提升說道：“軍哥。離哥方才用的那一招是人刀——君子不息。並不是你所說的絕刀。”

  “怎麽可能？”阿軍聞言不禁不服氣的說道：“離哥之前親口說過，絕刀——紅蓮天舞，是黑赤蒼穹延伸出來的後續變化，威力更勝前者。而且那一招他從來沒有在人前用過，創出也沒有多長時間，你怎麽知道不是？”

  花飛雪不禁苦笑道：“我說軍哥，你就算眼力不濟，現在好歹也有宗師級的內力了，難道不知道天下武功，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道理？拜托你，慢慢觀戰，別再說話了，好嗎？”

  阿軍聞言依舊不服氣的問道：“幹嘛不讓我說話？”

  “哼！”在一邊的宋缺，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冷哼一聲道：“陛下難道還嫌自己今天丟人丟得不夠多嗎？如果還想繼續丟下去，大可繼續胡言亂語，你是君，我們是臣，沒有人管得了你。”

  宋缺的話可謂極不客氣，但阿軍卻自知理虧，根本不敢發作，治好老老實實的蔫了。

  這時卻見送君天理落足岸上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道：“好一招人刀，竟然當真發揮出了人定勝天的威力來。這一招，是我輸了，輸在了刀意之上。玩家中的天下第一是你的了。”說完手腕一翻，一對刀劍，同時消失不見。

  葉離聞言一愣，忙問道：“大哥，你搞什麽飛機啊？我怎麽就天下第一了我？你不是還有四大奇招未用嗎？還有血河派的各種高招呢，我更不信你沒有完全屬於自己獨創的絕招，我也另有殺招未出，現在正打到了興頭上，你居然告訴我你認輸了？你這也未免有點……太……，太不過癮了吧？”

  送君天理聞言淡然一笑道：“領教過你的刀意，便已經足夠了。你大可以在這裡繼續享受勝利的快感，我先回去找唐唐談點事情。”說完也不問葉離是否同意，已經展開神速身法，向遠處魔師宮的樓船掠去。

  系統公告：天榜首席易主，天榜高手如要知道自己的天榜排名，可以自行查閱天榜。

  還自行查閱個屁！葉離心裡不禁無奈想到。這一戰已經天下皆知，他現在蹦出這麽一個系統公告，就算白癡現在也知道我就是天榜首席了。這完全就是欲蓋彌彰……不過這不是重點，我還沒打過癮呢！

  想到這裡，葉離忙向送君天理追去，同時喊道：“喂！你認真點行不行，把話給我說清楚……”

  “臭小子！”葉離聞言一愣，忙停下腳步轉回頭。卻發現冷殘陽的身影，傲立在他身後半懸空中。

  冷殘陽的靈魂，不是不可以離開自己的身體嗎？現在……這怎麽可能？

  “師傅！”葉離見狀，不禁驚呼一聲。

  這時卻聽冷殘陽繼續說道：“你不要驚訝，現在除了你之外，仍舊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看到我。你現在這麽對著空氣亂叫，會被人誤會成受不了成為天下第一的刺激，而神經出了問題的。”

  “他們愛怎麽想管我屁事？”葉離滿不在乎的說道：“可是師傅你，怎麽可以靈魂離體，難道不怕……”

  “這也要多謝你小子呢。”冷殘陽滿意的笑道：“我在你的身體中，親身體驗今天的一戰，讓我受益頗多。甚至終於可以突破自身靈魂的局限，衝破虛空而去了。你應該替為師高興的……”說話間從雙腳開始，身體變成一個個閃光的顆粒，隨之見見消失在空氣之中。

  見到這一刻光景，葉離心中不禁生出萬分感慨，眼淚竟然忍不住的流了出來。他也說不上是應該為離別而難過，還是為師父可以實現畢生目標而高興。

  眼中的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耳中卻依稀聽到，冷殘陽的聲音繼續說道：“與在你身體裡存在了這麽長時間，千年來的武學經驗積累，早已經融入你的血肉與腦海當中。不過因為我之前的存在，那些記憶都是被封印的。從今天開始，那些封印將會逐漸打開。好好感悟，相信會對你有所幫助，同時，我希望你能將你自成一脈的刀法傳承下去，否則的話，真是太可惜了……”

  遊戲時間半年之後……

  宋境華山之巔，花飛雪側我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之上，放眼看著山下美景。葉離則在她身後不遠，拿著一本書籍，提筆出書寫著什麽。

  一陣清風吹過，將花飛雪發髻鬢角微微吹亂，她很自然的梳理了一把如絲秀發。猛然轉身，發現葉離正用一種藝術欣賞的眼光看著她，見她看向自己，對其微微一笑後，再次埋頭書寫自己的手稿。

  好奇之下，花飛雪不禁騰身站起，隨口問道：“離哥你的刀譜寫得怎麽樣了？貌似你自從完成了那誰也看不懂的《天邪刀譜》之外，反過來寫一些基本的刀譜，始終沒有什麽進展。今天找了這麽一個環境優雅的清淨之地，相比效果會……啊，離哥你……”

  原來葉離手中的書卷之上，哪裡是寫得什麽刀譜？而是在畫著一副美人側臥石上，俯視山下美景的動人畫卷。這幅畫卷上的美女正是花飛雪，不得不說，這幅畫的意境很不錯，唯獨葉離的寫畫技巧，實在不敢恭維，畫出的美女，別說遠無法與前一帶的主角醉春風相比了，就連一般街邊賣藝畫畫的江湖藝人，都大大的不如。

  如此拿不出手的作品，葉離本不欲被心愛之人看見。不過此刻想要遮掩已來不及，於是不禁苦笑道：“是我不好，把飛飛畫醜了。哎……不過多練練，應該會好的。不過說到刀譜，我實在寫不下去，現在讓我寫一些基礎的東西，是在是一種折磨。貌似我的《天邪刀譜》飛飛你不是看得懂嗎？”

  飛飛聞言白了葉離一眼道：“你是要將自己的刀譜傳承下去的，問題是武功境界達到我這種程度的人，誰會拜你為師？不過這你現在這本我要沒收！這可是離哥第一次畫人家呢，雖然工筆是很爛了，但我能感受到每一筆之下，你所用的情意。”說著不等葉離回答，已經一把將圖冊奪過。

  正在這時，兩人心神一動。轉頭看去，卻見從華山另一側的緩坡之上，一個玩家正施展輕功飛奔上來。雖然他的輕功有些笨拙，但從緩坡登上，還是勉強可以辦到的。

  卻見那人辛苦的登上峰頂，臉上已經被汗珠和塵土弄得好似花貓。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那人再次抬頭，見到葉離與花飛雪兩人，臉上頓時大喜，忙去處一把長劍，遙指葉離道：“風雨殘陽，我要挑戰你？”

  挑戰我？葉離與花飛雪見狀，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一個衰人，那把破劍，上個華山都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還說要挑戰葉離！貌似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嗎？

  葉離聞言不禁失笑問道：“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嗎？”

  “我當然是認真的！”那人很嚴肅的說道：“你之前不是放出話來，說之只有達到先天境界的人，就有資格向你發出挑戰嗎？我現在已經是先天境界了。只要打敗了你，我就是天下第一，遊戲中的玩家第一人！我要向大家證明，我才是玩家第一人！”

  先天境界？葉離微微感應一下，這家夥氣息雖然十分微弱，但體內流動的還真是先天真氣。兩人不禁再次對望一眼，連上個山都要累成這個樣子，貌似他們兩個，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弱的先天高手。

  自從洞庭一戰之後，總有不少莫名其妙的家夥，揚言要挑戰與他。葉離不勝其煩之下，放出只有先天高手才有資格挑戰自己的話去，那些人才逐漸安靜了下來。畢竟能達到先天境界的高手，多少都應該有一些自知之明。其中最渴望挑戰葉離的無非就是俠聖癡，不過他更加明白自己和葉離之間的差距，如果他真有一天站在葉離面前，葉離非但不會感到不耐煩，反而會十分歡迎。

  葉離聞言不禁眉頭一皺：“你修煉的是《長生訣》？”

  那垃圾先天高手聞言一揚脖，得意的說道：“果然不愧是玩家第一人，倒有些見識！咱練得就是《長生決》，怕了吧？！”

  葉離聞言一擺手，不耐煩的說道：“等你的《長生訣》大成的時候，再說挑戰我的事情吧。不過想要從我這裡搶走天下第一的名頭，恐怕你得將《長生訣》的七幅圖畫全部融會貫通，才有機會。”這或者是不可能的，就像他要挑戰葉離一樣的不可能。

  那垃圾先天聞言不禁怒道：“哼！我要的可不是一個避戰的借口，我要的只是痛痛快快的一戰，風雨殘陽，何時變得這麽婆婆媽媽起來？”

  葉離想想也對，與其和他多費唇舌，倒不如乾脆打發掉的好。

  心念一動，葉離已經消失在原地，那垃圾先天一愣之下，卻見葉離好似從土裡鑽出來了的一樣，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跟著他眼睜睜看著葉離抬起右腳，踢向他的胸口。每一個動作看的都是那麽清楚明白，可是他想遍了自己學過的所有武功，甚至包括最狼狽的就地十八滾，卻沒有任何一招，可以躲開葉離這看似毫不出奇的一腳。

  “嘭！”一腳實實的印在對方胸口之上，後者斷線風箏一般從懸崖頂端跌飛下去。身在半空，心志肯定要掛一級的他。耳中傳來了葉離的聲音：“等你什麽時候明白我這一腳是怎麽回事，再來挑戰我不遲。”

  隨腳打發了那個不知深淺的家夥，葉離不禁對花飛雪苦笑道：“我現在已經有些明白送君天理那家夥，為什麽要在勝負未分的情況下認輸了。我雖然不懼挑戰，但卻也煩透了這些阿貓阿狗。不過好在，這樣的先天高手，並不是很多。”

  花飛雪雖然不忍心打擊他，但還是老實的說說道：“隨著遊戲的發展，先天只會越來越多。”

  葉離再次苦笑，跟著歎道：“終於知道什麽叫高處不勝寒了。其實我現在也很想找一個合適的對手輸掉，不過我現在還需要天下第一個名望，給自己找一個滿意的傳人。不過在這之前，我倒是有一個好主意，先收一個NPC徒弟或者也是不錯的選擇。”

  花飛雪聞言一愣：“在遊戲裡傳承？”

  凡是遊戲，都必然有一個壽命限制的，傳給遊戲裡的NPC，要保持傳承下去，恐怕根本就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葉離聞言微微搖頭道：“那到不至於，不過可以先鍛煉一下我教徒弟的本領。之後再在現實中尋找合適的傳人不遲。”

  花飛雪聞言不禁問道：“你有合適的人選了？”

  葉離微微點頭，隨之說道：“容我賣個關子，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一起去？”

  花飛雪聞言不禁眯起眼睛道：“恐怕等人家刀法學得差不多之後，你會要他幫你過濾那些前來挑戰你的所謂高手吧？離哥這麽做，動機不純哦。”

  葉離聞言壞壞的一笑，不置可否。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