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互通有無

  葉離見狀不禁由衷佩服道：“我這精心設計的氣場，竟然被你如此輕易的化解，藏劍兄的心志堅定，在下望塵莫及！”

  卻見藏劍在心微微搖手道：“有什麽望塵莫及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一擊中有一個很重要的環節，便是抬手虛抓，會給敵人一種心臟在被你牢牢抓在掌心的獨特暗示。隨著最後一捏，氣旋爆裂，會讓敵人在與此同時產生出一種心臟已經在剛才被你捏碎的詭異錯覺。這種本不存在的錯覺，換上心志不堅之人，甚至會因為心臟驟停而造成促死。縱然是武林高手，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你乘機出招，事半功倍。”

  葉離聞言點頭：“藏劍兄分析的絲毫不差，但這樣的能力，目前還是無法傷你分毫。”

  藏劍在心這時才終於說出謎底道：“其實我也並非不受影響，不過你剛剛的動作如何懾人心神，畢竟主要是以視覺為導體的，我卻無法領略得到了。哈哈……”

  “厄……哈哈……”葉離一愣，隨後也跟著大笑起來。

  剛剛葉離所施展的氣勢攻擊，正可謂是他目前一身武學之道的融合作品。先是最早對“勢”的掌握，如今已經可以做到控制自如，收放自若的地步，才可以似如此這般隨意變換形態，尤其在幾乎是親身觀摩了冷殘陽對楚辭的那一戰，對氣勢的掌握有了全新的認識。而後在初見宋缺時，更受到冷殘陽真正氣勢的再度啟發，才有了如今這個氣場攻擊的雛形，這個目前隻主要針對視覺的雛形氣場。而這除了葉離悟性得天獨厚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冷殘陽是借他的身體來發出針對宋缺的氣勢攻擊的，這與外人感受又截然不同。

  就好比一招劍法，一個是可以讓你看到出劍的樣子，一個是可以讓你感受到出劍時的感覺，這其中的差距，根本無法以道理計。

  再然後，便是葉離自己領悟的心之道。如果單純的隻說對心跳的了解，就連冷殘陽也未必能比得上他。將其融入氣勢攻擊之後，威力自然倍增。最後還有雲萊仙境中的幻覺效果，不禁又讓他的氣勢具備了幻術的特點。其中的導火線，就是他那震懾人心的一捏。

  當然了，這個氣場只是初具規模，距離大成的地步還差的太遠，所以一旦面對具有針對性實力的對手，效果就微乎其微了。

  就以藏劍在心為例，藏劍為了更好的感受他的氣勢，從頭到尾都是閉著眼睛的。他剛剛營造出來的視覺衝擊無論多麽強烈，多麽具有迷惑性，相對於一個看不見東西的人，自然不會有任何影響。如若不然，剛剛那一下，已經可以讓藏劍在心甘心認輸了。

  葉離剛剛製造出的氣場，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有了些微冷殘陽那腥風血雨氣勢的影子。但其中差距還是天壤雲泥之別，那不談彼此威力上的巨大差距，但是一個瞬發，一個需要很周密的準備工作，而且針對面還非常的單一，單之這一點，就讓葉離這種氣勢攻擊，在實戰中受到極大限制。

  遇到高手，對方不會給他足夠的準備時間，完全沒有空間施展。而對付弱者，直接衝上其海扁就是了，還需要玩什麽狗屁氣勢？這麽說來，他這種氣勢攻擊，倒真是有一個名詞可以很貼切的形容——雞肋！
  這時卻聽藏劍在心隨口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剛剛所用的氣勢攻擊，恐怕還在研究階段吧？還遠遠沒有到超越視覺，從其他感官上入手的程度吧？當然其他感官並不包括觸覺！所以，就目前這個階段，我的閉目武道卻剛好是你的克星，不，或者用克星來說，有些過了，應該是免疫，對嗎？！”

  葉離聞言點了點頭。他的氣勢雖然今日看來似是無功，但還有極大的成長空間，如今頂多能算是有些微雛形，或者可能連這都算不上。但如果這氣勢真的大功告成的一天，將會有什麽樣的威力，恐怕連冷殘陽，都無法預料出來。

  藏劍在心這時轉頭望向滔滔海水，再次開口說道：“在真正領略了你的氣勢之後，也該我有所表示了。現在由我給你講解一下觸覺與聽覺的訓練吧，這個可以說是我最擅長的領域，其實呢，閉目武道的最高心法講究的是心眼通明，不過迄今為止只有恩師一人才能達到那個層次，我還是遠遠不行的，根據師傅的說法，他當年曾經有過一段真正的目盲時間段，是一個真正的盲人，而我卻沒有這樣的經歷，所以我在有生之年，也未必可以到達所謂心眼通明的地步。而這個遊戲卻給了我鍛煉的機會，所以我在遊戲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閉著眼睛的，而我的劍法，同樣需要用在實戰中領悟，現在你嘗試閉眼眼睛，我用劍攻擊你，你試著用耳朵傾聽劍風，用皮膚感覺劍氣的刺激。進行瞬間判斷，再進行躲閃，起初可能很困難，但如果能堅持下來，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葉離也不懷疑，當下閉上了眼睛，跟著馬上聽到“鏘！”的一聲輕響在面前發出，心知藏劍在心已經拔出了其中一把寶劍，正準備聽聲辯位回避對方的攻擊，卻聽藏劍在心輕聲問道：“風雨兄弟，你有沒有聽出，我取出的是哪一把劍？”

  葉離當下愕然，不禁失笑道：“這怎麽能聽得出來？”話音未落，便聽到利刃破風之聲，朝自己攻來，隨之左肩位置的皮膚，感覺到一點真氣刺激的感覺，忙閃身後退半步。卻聽到“啪！”的一聲輕響，原來藏劍在心此刻已經用劍在他肩頭輕拍了一下。

  原來葉離雖然能憑借這年多嚴酷訓練出的武學境界，能清晰地感受到真氣刺激、聽到金風之聲，卻還是慢了半拍，尤其是面對如藏劍一級的劍道行家，自然是被對方輕松擊中。

  藏劍在心這一下，雖然沒有用上什麽功力，卻讓葉離有些受打擊的說道：“看來我打仗還真得靠眼睛，這剛閉上眼睛，反映就變得如此遲鈍。還好我們只是切磋，如果是生死相搏，恐怕我現在就得從附近的復活點重新往這裡跑了。”

  藏劍在心卻認真的反駁道：“不！如果真是生死相搏，即便你閉上眼睛，我也沒有可能這麽輕易擊中你。就好像你之前與人交手甚多，卻不可能沒有遭到別人的背後襲擊的道理是一樣，當時你是怎麽躲過的？與現在的情形雖然大異，但基本原理還是很接近的，不過我們目前只是毫無惡意的切磋，所以我沒有一點殺氣。而我的攻擊，你只能用身體的單純反應來判斷，才會慢了半拍的。”

  葉離聞言微微點頭，知道藏劍在心所言不假，不禁說道：“原來如此，想起來我之前還真是沒在這方面吃過虧。不過聽你的意思，難道你可以做到自己剛剛所說，不需要感受到殺氣，就可以第一時間進行躲避？”說著，已經睜開了眼睛。

  藏劍在心自信的一笑道：“若自己都不能做到的話，我還說出來丟人現眼不成？不但如此，就好比我身後這五柄寶劍，各自都有自己的分量形態，出鞘或者揮動時發出的聲響亦各不相同，只要訓練一段時間的聽覺，便不難判斷，當然這個一段時間，也因個人的資質、領悟各有長短。”

  “鏘！”說著將手中大鈍劍再次插入背後劍輪之中，淡然笑道：“不信這次換你來攻擊，我親自示范一下。厄……似乎又有人來了。”他的話音一落，葉離也聽到急促的馬蹄之聲，轉頭看去，一匹棗紅馬正向這邊奔來。

  看到來人，葉離不禁一笑道：“沒想到是唐大美女，這可是一位奇女子。說起來，她配製的毒藥，可是發揮過極大的作用呢。”貌似連惡人谷的屠嬌嬌，都是嗑了一粒“含笑半步顛”後嘎屁的。

  藏劍在心聞言點頭道：“是啊！雖然名字叫做天下第一毒，但卻從來沒聽說過她什麽不好的傳聞。要知道人類這種東西，可是喜歡把任何一個汙點無限擴大的動物，她能保持名譽如此，可見其人品根本與一個‘毒’字沾不上邊。”

  葉離認真的點頭了點頭，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至於之前的切磋，當然也要推後，起碼先和唐紫心打個招呼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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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夜裡，葉離很晚都沒有休息，一個人站在甲板上，扶著船杆，看著海中奔騰不息的激流，心中卻在想象自己與嶽千峰的一戰，面對對方的劍氣，究竟會是如何可怕的場面。不過想到這點，他並沒有害怕，而是異常的激動。

  在這種激動的心情下，葉離甚至一改之前不喜飲酒的作風，取出一小瓶“英雄血”獨自小飲起來，烈酒入口，既沒有用內力相抗，也沒有用取出醒酒氈來解酒。這樣毫無顧忌的飲酒，反倒讓他對酒的體會，更深了一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