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129：阿尼馬格斯（上）

  哈利抬起頭來，可是鄧布利多的目光讓他如坐針氈，12歲的他能讀懂目光中蘊含的情緒。

  是啊，派貓頭鷹送封信就好了，為什麽當時自己沒反應過來呢？
  哈利分外懊惱，鄧布利多輕輕歎了口氣，這讓哈利臉上更加火燒火燎，倍感尷尬。

  鄧布利多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吩咐廚房的小精靈們送上一些三明治作為哈利二人的晚餐，然後喚來麥格教授將二人送回格蘭芬多塔樓。

  “二位先生，”麥格教授顯得怒氣衝衝，“我懇請你們在遇到麻煩時多動動腦子，你們以為自己的行為是勇敢？在我看來莽撞無比，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別人笑話。”

  哈利和羅恩低著頭一言不發，一個在思考怎麽和父母交代，一個則在擔憂鄧布利多教授對自己的態度。

  麥格教授帶著他們回到公共休息室便轉身離開，赫敏和韋斯萊兄妹都在屋子裡坐立難安，見到哈利和羅恩後方才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

  “我的老天，你們身上是怎麽搞的？”赫敏捂著嘴，看著哈利二人身上的血跡。

  “嗯……”哈利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們在禁林裡碰見了一隻大老虎，”羅恩解釋，“它一張嘴就能把我和哈利的身子吞進去！我們兩個和它纏鬥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跑出來。”

  實際上並不能，

  “沒錯，然後我們在路上遇到了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沒好意思拆穿自己哥們的謊言，實際上他知道那頭老虎應該是填飽了肚子，根本就沒下死手。

  “我宿舍裡還有點藥膏，你們抹上去明天一早就好的七七八八。”喬治和弗雷德連忙往宿舍區趕。

  “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會偷爸爸的車飛過來！”金妮非常憤怒，“還搭上了哈利！”

  “什麽叫搭上了哈利！”羅恩感覺莫名其妙，“他特別讚同我這個計劃！”

  哈利突然有點後悔之前幫羅恩說謊了。

  第二天天剛亮，喬爾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先跑到陽台上指著心臟念阿尼馬格斯咒語，然後去洗手間拾掇形象，自從有了女朋友之後，他買了不少護膚護發用品，起碼不能辜負了自己這張臉。

  一切收拾妥當已是早上七點一刻，喬爾一邊把變形術課本往書包裡塞一邊喚醒自己的三位室友。

  他和三位睡眼惺忪的好友來到禮堂，海莉斯早早就已經坐下，她一邊往嘴裡抿著果汁一邊看著那本書，似乎一刻不停。

  “我說，實在沒必要如此緊張吧？”喬爾往自己盤子裡拿了兩片吐司，然後往上面抹著果醬。

  海莉斯搖搖頭，她眼底盡是倦色，想來是這兩天熬夜熬多了。

  “我得把這些書看完，同時還不能耽誤學習，我去年好不容易才超過你們拿到年級第一，我可不想丟掉這個位置，”女孩嘟囔著，“況且……我還得抽出時間和我的小男朋友談戀愛，不然他會生氣的。”

  喬爾：“……”

  “要不以後我們兩個在圖書館約會得了，”他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我也想趁著在學校這幾年多學習些知識。”

  “我們的路還很長，將來有的是時間談情說愛，不是嗎？”說完，喬爾往嘴裡填了一口吐司，順便再把牛奶灌進肚子裡。

  海莉斯眉眼彎彎，言笑晏晏，“好呀，那就這麽說定了。”

  “噫……”坐在一旁的埃迪也不困了，他揉著小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你們兩個可真夠膩味的。”

  喬爾看了埃迪一眼，再看看坐在海莉斯身側正轉過頭去和赫奇帕奇長桌上的塞德裡克聊天的秋，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你這人是活該單身。”

  海莉斯和他提起過，秋上學期期末還對埃迪有點意思，天天在寢室裡念叨，沒事還送點糖果點心，但是埃迪就像沒事人似的，隻受心意不予以回應，這讓秋有些心灰意冷。

  趁著大家吃早飯的時間，弗立維教授走過長桌，將一份份選修課表送至學生手中。

  “最好選上三門，”他和顏悅色的說道，“時間也不緊張，剛剛好可以修習過來，要是你想全部選上我也沒什麽意見，只要不掛科就成。”

  麻瓜研究學、古代魔文、算數佔卜，這三門課是喬爾和海莉斯提前商量好的，二人核對了一下便在課表上打了勾，然後在下方簽下自己的名字。

  提交了自己的那一份課表，喬爾百無聊賴看向天花板，那裡呈現著陰天的灰色，他等待一場雷暴雨已經一整個夏天，最近在日出日落施咒時他能感到胸腔中出現了第二個心跳，有時比原本的心跳來得強烈，有時較微弱，這是阿尼馬格斯修習的一個關鍵節點。

  一群貓頭鷹例行穿過低空飛進禮堂，將信件投放到目標手中。

  喬爾從貓頭鷹爪中取下報紙，然後把一枚銅納特放入貓頭鷹爪子綁著的布袋中。

  他剛看到頭版標題，身後格蘭芬多長桌就傳來尖叫聲陣陣。

  “出什麽事了？”海莉斯依舊不抬頭。

  喬爾回頭瞄了一眼，“韋斯萊家給羅恩寄了一封吼叫信。”

  “為什麽？”海莉斯當然知道吼叫信是什麽，她非常好奇寄信的原因。

  “嗯……”喬爾料想一直沉浸在書本中的海莉斯還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便簡單介紹了一下。

  海莉斯回頭看去，羅恩面如土色抖若篩糠，在周圍同學的勸說下——如果吼叫信不及時拆開會製造更大的聲響。

  他小心翼翼將信封拆開，禮堂中充斥著韋斯萊夫人暴怒的聲音。

  “……居然偷走了你爹的汽車，那可是上百加隆的值錢玩意！霍格沃茨要是開除了你，我一點兒都不會奇怪，看你聖誕節回來我怎麽收拾你！”

  “還上了報紙……你父親已經在接受審查了！如果你再在霍格沃茨帶著哈利一起作妖，我馬上就把你領回家！”

  韋斯萊夫人中氣十足的嗓音終於消失，這封和羅恩臉色一樣火紅的吼叫信在空中旋轉化作灰燼，落入他的盤中。

  四張長桌又恢復之前的喧鬧，馬爾福在斯萊特林長桌上笑的前仰後合，差點沒摔到桌子底下去。

  “真慘，”海莉斯發表自己的意見，她端起杯子把果汁喝盡，“我先去變形術教室了，你慢慢吃。”

  她把厚書直接塞進了書包裡，然後提起包往樓上走。

  進入三年級，變形術課程也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領域，阿尼馬格斯。

  “我並不會交給你們如何練習這種高深莫測的變形魔法，”麥格教授站在台上，手中魔杖輕輕敲在黑板上，一面板書浮現其上，“我只會傳授你們阿尼馬格斯和其他變形術的不同，已經如何辨別一位阿尼馬格斯——先生女士們，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巫師考核對於阿尼馬格斯的要求就是這些。”

  “很少有人能成功習得阿尼馬格斯，本世紀英國魔法部記錄在冊的阿尼馬格斯共有七位——我是其中之一，”台下學生配合的發出驚歎聲，麥格教授挑挑眉毛，“如果你們在未來的某一天想要習得這門優異的變形術，請一定要提前去魔法部登記，這種變形術非常危險，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損傷，魔法部會告知你某些注意事項和防護措施，可以讓你少走很多彎路。”

  “同時，魔法部將未登記的阿尼馬格斯列為非法犯罪人員，如果被查證，還要處以高額罰款。”

  麥格教授如此說道。

  喬爾知道幾個非法阿尼馬格斯，詹姆、小天狼星、小矮星，他們都沒有在魔法部登記，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修習阿尼馬格斯就是為了更好的隱蔽自身，去魔法部登記一邊豈不是把自己的阿尼馬格斯形態暴露在他人視野中？
  “教授，能給我們演示一下嗎？”秋舉起手來，拉文克勞人對於未知知識總是很好奇。

  台下學生開始起哄，麥格教授還是挺好說話的——只要你不違反校規校紀。

  麥格教授一直緊抿著的嘴唇松動稍許，然後她整個人縮在地上變成了一隻虎斑貓，大概四十公分長的模樣，貓眼睛周圍的紋路像極了她佩戴的那副方形眼鏡。

  “哇哦……”台下學生非常配合。

  不少女孩子看到這隻可愛的虎斑貓眼中愛意泛濫，就連海莉斯也是如此，一位赫奇帕奇女孩險些上手去擼，不過麥格教授反應很快，立馬變回人形。

  “柯蒂斯小姐，請注意你的舉止。”麥格教授警告道。

  接下來的課程，麥格教授詳細闡述了阿尼馬格斯和動物變形的不同——二者都可以變成動物形態，但是前者依舊保存魔力可以進行簡單施法，前提是你必須得習得無聲施法，這是動物變形所不具備的，同時阿尼馬格斯變形還會保留人的意識，而動物變形則是真的將自己幻想成一頭野獸。

  但是阿尼馬格斯也有弊端，對於一名巫師而言，終身只能有一種阿尼馬格斯形態，這並不利於被發現真身後的二次隱蔽。

  喬爾雖然將系統面板中的阿尼馬格斯學到高級，但是終歸有所不足，麥格教授是一名經驗老到的阿尼馬格斯使用者，向她請教些問題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海莉斯和喬爾二人行走在前往圖書館的長長走廊上，海莉斯踩著喬爾送她的那雙黑色中跟皮鞋，陽光透過厚重的烏雲灑在大地上，穿過窗戶照射在海莉斯溫潤如玉的側臉上。

  “下周末伯尼要參加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選拔，我要去給他加油，你要一起嗎？”

  “當然，”喬爾理所當然答應下來，“我正好可以竊聽一些斯萊特林的情報，回頭交給羅傑。”

  “去你的。”海莉斯撞了一下喬爾的肩膀，力道不大，在喬爾看來，這更像是一種表達親昵的方式。

  “話說回來，今年開始我們可以去霍格莫德了，”喬爾牽著海莉斯的手開啟下一個話題，“你父母給你在準許書上簽字了嗎？”

  海莉斯嗤笑，“怎麽可能？”

  “要是我聖誕節回家時表現不錯，興許有可能把簽字補上，”海莉斯聳聳肩膀，“但是在此之前，他們兩個沒打算給我留下一丁點喘息的空間。”

  “伯尼去年的時候不也是繼承人嗎？”喬爾和海莉斯到達圖書館外，“他為什麽沒有這麽忙碌過？”

  海莉斯氣哼哼的回道：“去年他才一年級，爸媽再怎麽過分也不可能讓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就壓力山大，更何況，伯尼可擅長偷懶了，爸媽交代的作業基本都是蒙混過關。”

  烏雲再次將陽光遮住，天空中隱隱有雷光閃過。

  喬爾轉頭望向天空，神情期待。

  “要下雨了？”海莉斯握住走廊的欄杆。

  “嗯。”喬爾用一聲氣音回答了她。

  這場小雨在正午時分降落在霍格沃茨城堡，喬爾吃過午飯便從禮堂趕了回來，坐在宿舍書桌前目不轉睛盯著窗外。

  雨還是太小了。

  英國一年中有很多天都是陰雨連綿，小雨能一刻不停下上半天，然後停歇片刻繼續朝大地吐著口水。

  屋子裡有些悶熱，喬爾索性將窗戶打開，任由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穿過窗戶打在書桌上。

  一個下午，他將今天麥格教授布置的論文寫完，還溫習了一遍魔法史。

  這兩項工作喬爾完成的都不是非常出色，他知道變形術論文有一處論據出了問題，不過他現在不打算修改，內心有些浮躁難耐。

  清涼的雨滴落在他的掌心，將他內心的燥意統統驅散。

  說不定，這又是一個失望而歸的下午罷了。

  喬爾在這個暑假經歷過三四次，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按照腦中的阿尼馬格斯知識，不少人為了等待一場像樣的雷暴雨而花費數年時間——隻為在變形時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喬爾你在幹嘛？”開學第一天就跑去商量魁地奇戰術的埃迪從公共休息室趕了回來，看到自己的室友正伸出一隻手接著從窗外落下的雨滴，“把窗關上吧，外面的雨聲有些吵。”

  “吵嗎？”喬爾恍若未覺。

  只是落在掌心的雨滴數量陡增，烏雲中數道閃電一閃而過，哢嚓一聲宛若大地驚雷。

  這場雷暴雨，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