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報仇，我是認真的
  “少年呀，我說的這些對不對？”

  大便怪大叔，將李常洛所知道的一切，一字不漏的敘述了出來。

  李常洛雖然嫌棄這滿身屎臭味的大叔，不過對於他這一身行頭還是很尊敬的。

  畢竟……

  自己想當狗仗人勢的贅婿，這個願望還沒破滅。

  在這奇葩的世界，想要立足，這是個最快最美的機遇。

  不過李常洛想了想，他女兒也不可能湊巧死於非命來到這。

  但，就算不能當他女婿，那至少也得做他兄弟。

  “大叔，你簡直了。”李常洛一臉崇拜的對大便怪豎起拇指。

  “不過，大叔……”

  “有何不妥？”

  “你這手放在我屁股上是什麽原理？”

  “難道，這是你的特異功能，摸屁股就能產生心靈感應，知道別人的想法？”

  “不不不，面首，了解一下？”

  女婿？

  兄弟？

  面首！

  李常洛愣住了，連忙挪開一些。

  “我在這酒館已經待了兩千多年了，什麽沒見過，你們這些小渣渣來到這酒館，就連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能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哪還需心靈感應？”

  大便怪自顧自斟了杯酒，滿足的品著。

  也不知道酒裡會不會摻雜著米共田的味道？

  “大叔，你都待了兩千多年？”這酒館裡除了每月的今天會有很多的怪物相聚於此，平時也是怪來怪往，李常洛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大叔的存在。

  言下之意就是說，你這老家夥存在感怎那麽低？

  “真是老當益壯，陰魂不散啊。”黑娃嚼著手裡的食物，也在一旁插嘴：“大叔，你都待了兩千多年，怎麽還蹲牆角，是不喜歡坐桌子麽，你可以蹲板凳上啊。”

  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黑娃這些用詞不當的成語，李常洛竟然覺得有些違和感。

  “你這外來物種，休要大放厥詞。”大便怪指著手裡的酒：“我只是好這口。”

  李常洛奇怪的問他：“裡面不能品酒？
  “裡邊能品酒？”大便怪指著烏煙瘴氣的酒館說：“裡面這群怪物，懂什麽叫品酒麽？”

  “在我眼裡，這只是群酒瘋子罷了。”

  “喝酒的人，無非是品酒，品人，品自己，我隻想安安靜靜的當個品酒美男子，無需與人對酌，在哪不是品？”

  你根本就是太臭了。

  大家不待見你吧！
  不讓你上桌吧！

  李常洛很佩服這待了兩千多年的大便怪，說話一套套的。

  裝逼都裝得這麽清新脫俗，不入俗套，不愧是兩千多年的大便怪。

  “不過，大叔，你這兩千多年來也沒乾多少正事兒啊，說話的語調也被歲月蹉跎了？”在李常洛的常識裡，兩千多年前的古人，都會講著之乎者也的文言文，反正不會像眼前這位。

  “這算什麽，外面還有一群外邦人在學唱《生僻字》，學不會連酒館門都都不讓邁。”大便怪感歎道：“不知道逼瘋了多少歪果怪。”

  “外面還有怪物進不來？”李常洛好奇的問大便怪。

  在他的印象裡，這怪物酒館就像是武俠小說裡，江湖中的客棧一般，來來往往的俠客傷了，倦了，便會到此歇息。

  這是個只要懷中有銀兩，碗中就會有美酒的地方。

  劍，美酒，江湖，客棧，缺一不可。

  卻不知道，還有拒客的道理。

  真是店大欺客？

  “這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麽進來的？”大便怪也好奇的望著李常洛。

  李常洛又盯著只顧吃喝的黑娃。

  黑娃點點頭說：“是的，只有和酒館簽了契約的怪物才能進入這酒館裡。”

  “契約，什麽契約，你他娘的沒和我說還有這種東西啊？”

  “你把我賣了多少錢？”

  “要不要分我點？”

  “Shut up，你這金錢的奴隸。”黑娃嘴裡包著食物，含糊的說：“你當時都快香消玉焚了，狗命都快沒了，簽了契約才換得一口酒活過來。”

  還香消玉焚，你怎麽不玉石俱焚呢，那是香消玉殞。

  不過，這成語用這裡也不對。

  我特麽生得這麽英俊，隻換得一口酒？

  李常洛自然不信，就去翻黑娃的包，想要找契約。

  什麽也沒翻到。

  其實，李常洛來到怪物酒館那一刻，什麽契約，什麽面子都不重要了，活著才重要，已經掛了一次，就算當妖怪也要好好的活著。

  “做人有人的規矩，當怪當然也有怪的法則，如果違背了契約裡的法則，那你分分鍾就會……”

  大便怪話沒說完，就把酒壺舉的高高的，想要從空酒壺裡倒出更多的酒，就好像舉得越高，空酒壺就會真的有酒滴出來一樣。

  直到搖晃了半天，空酒壺裡再也沒有一滴酒流出來，他才意猶未盡的放下酒壺，繼續說：
  “外面的怪物為了生想進來，可偏不知，這酒館裡的怪物也是為了生，想出去。”

  “都是貪婪搞的事情。”

  他說著，也不管李常洛同不同意，一把將他手中的酒壺也拿過來。

  舉得高高的。

  “大叔，你在這待了千年，我這種屬於什麽情況？”

  李常洛很苦惱，在這群妖魔鬼怪中間，他是唯一一個人模狗樣的怪物，可是就是因為這樣，讓他成了酒館裡，大家嘲笑的怪物。

  這就好像，一群豬圍著一個人，說，他娘的這人長得太埋汰了，哪像我們肥頭大耳，還有可愛的長鼻子，不讓他呆在我們豬圈裡。

  滾出去。

  可笑的是，不呆豬圈，還真得香消玉殞了。

  這豬圈就得往死裡鑽。

  不是說好生前死於何物，死後就會變成什麽怪麽？

  李常洛來到這個世界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是被檸檬酸了牙，酸得要命那種。

  雖然煞筆。

  不過，檸檬怪也挺香的。

  酸酸甜甜的。

  但是，他就算喝了怪物酒館裡，這種能幻回原形的酒，身體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大便怪望著眼前吃飽喝足，三三兩兩從自己身邊離開酒館的怪物，喃喃說道：“這怪物酒館裡，別看現在這群都是些獐頭鼠目的怪物，其實真正的大妖，是不需要喝這些酒的，他們強大的妖力能隨時保持人形。”

  “你是說我是大妖，或者擁有無限妖力，所以能維持人形？”

  想到這裡，李常洛感覺自己渾身發燙。

  仿佛有無窮的力量在他體內亂竄，快要爆炸了。

  快要炸裂了。

  要逆天了？
  要變身大妖了？

  要乾翻這酒館裡所有嘲笑自己的妖怪了。

  “不，你是妖力值就只有一的弱雞，你還有種可能——就是個人妖怪。”大便怪老臉通紅，冒著熱氣，緩緩的將雙手從李常洛胸口拿開。

  “你幹嘛？”

  “摸你胸啊，很明顯。”

  “摸我胸幹嘛？”

  “測試你妖力啊，不然呢，小冤家你想什麽呢？”

  “……”

  老子妖力值只有一？

  李常洛不甘心的問，那黑娃呢？
  大便怪只是瞄了黑娃一眼，淡淡的說，這歪果怪妖力值是你的十倍，十，很不錯了。

  這就能測試妖力值，是不是太兒戲了。

  說好的摸胸呢？

  你特麽耍我呢？
  這時，那些吃飽喝足的怪物也慢慢的恢復了人形，一些怪物已經從酒館裡離去，而更多的怪物，卻駐足在酒館中間的一塊閃著淡淡鵝黃光芒的木板前。

  各種奇裝異服，種族不一的怪物們，在竊竊私語。

  “不知道今天能刷到什麽任務？”

  “別特麽再來幫幼兒園小怪換尿不濕的任務了。”

  “上次接了個追捕汽車怪，結果狗日的變成大黃蜂了，給我一頓打喲。”

  “蛇精哪去了？”

  “蛇精病了。”

  “還有多久出任務？”

  “快了快了。”

  人頭攢動，李常洛知道酒館裡的任務板就要刷新任務了，這些怪正在等待適合自己的任務出現。

  人有鈔票。

  鬼有冥幣。

  而怪物要這些玩意兒一點卵用都沒有。

  連命都保不住，要這些幹嘛？

  任務板上發布的任務，得到的獎勵，除了能換取活命的酒食以外，還有機會獲得提升妖力的一些道具。

  李常洛忍不住感歎，做人得有技能才好混，連特麽做妖也得提升自己社會技能。

  說好的，自帶王八之氣，嚇得人群亂竄呢？

  說好的，點石成金，妻妾成群呢？

  這特麽做妖也太苦逼了。

  “兩位小兄弟，就此別過了，下次再會。”大便怪也恢復了白面長須的人形，他似乎也不願湊熱鬧，準備離去了。

  對兩人作揖告別。

  “大叔，留步！”李常洛連忙叫住了他。

  李常洛神秘的從包裡拿出一塊繡花鴛鴦手帕，擠眉弄眼的遞給大便怪：“這是那個扭來扭去的讓我交給你的，酒會結束，房間，你懂的。”

  這是他從店小二手中順過來的。

  “扭來扭去？”

  “恩，扭來扭去。”

  大便怪接過手帕，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上，泛起了不可描述的笑容：“樂而不淫。”

  李常洛對他也點點頭。

  你特麽說什麽都對，快去樂呵樂呵吧。

  大便怪一邊聞著手帕，一邊朝著酒館的二樓摸了上去。

  李常洛當然知道二樓是客居，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就在二樓。

  “呸，這該死的貪婪。”黑娃默默的將李常洛還未吃過的食物摸到自己手裡啃起來。

  “恩，是該死的貪婪，但是你吐我臉上幹嘛？”李常洛抹掉臉上的食物渣滓，恨恨的望著黑娃。

  “你臉上寫滿了貪婪。”

  “這不是貪婪，這是睚眥必報的表情，拜托你。”李常洛望著親吻著手帕離去的大便怪，笑嘻嘻的說：“大便是真的喜歡扭來扭去的東西，我這也是做好事嘛。”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常洛報仇一分鍾也不能晚。

  “你真是人盡可夫，不要逼臉的怪。”

  “拜托了，別再亂用成語了，好麽，答應我。”

  “不去接任務麽？”

  “接任務有報仇爽快麽？再說，你搶的過那些畜生麽，還不如等他們搶完，咱在挑。”

  “……”

  李常洛也悄悄摸摸的跟在大便怪的身後上了二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