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沒得選

  在石得一跳上來的這個過程之中，素冠亞都一直靜靜的等待著，並沒有借此發動攻擊。他希望有一個酣暢淋漓的戰鬥過程，為此他願意等上這麽幾秒鍾。

  才一躍上救護車的車頂，石得一就對眼前那個對手發動了暴風驟雨般的進攻。他也不等自己站穩，就一個翻滾朝著素冠亞的身邊逼近。還未等石得一站起，他的右腿已然伸出，然後就秋風掃落葉一般衝著那個泰國佬的腿部掃去。

  面對著這個如同旋風般撲向自己的敵人，素冠亞卻是不慌不忙的向後躍出，然後就輕松躲過了石得一剛才的掃蕩腿。隨即，他又抬起胳膊，開始招架石得一正面轟來的拳頭。

  在剛才的一腿沒有奏效之後，石得一就舞動自己的胳膊，讓自己的拳頭像機關槍般轟向對面那個敵人的胸口。他雖然沒有練過拳擊，但是現在的拳速卻非常驚人，在普通人的眼中，他的拳頭已經到了肉眼很難看清的地步。

  可就是這樣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卻不能讓素冠亞再往後退一步。他雖然都是在防禦，但是卻表現得很是從容。他的雙手或架或擋，而石得一那快如閃電般的攻擊竟然絲毫都近不了他的身。

  “轟！”

  在又硬接住石得一重重的一拳以後，素冠雅借機向後躍出了兩三步。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後退，但卻並不是因為招架不住。

  “不錯，力量和速度都有了。不過，你應該不止只有這些東西吧，有什麽絕招就趕緊上吧！”

  見素冠亞不但未露頹勢，相反還有閑心評價他的水平，石得一趕緊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趕緊平複下來。

  看著石得一待在原地還不向自己進攻，素冠亞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惱意。為了能夠盡快地看到石得一的壓箱底絕招，他的身體突然啟動，然後就第一次開始主動進攻。

  石得一原本以為自己的拳頭已經很快了，但是素冠亞能做到的顯然要比他更快。他從沒想過一個人的拳速竟然能達到如此駭人的地步，當他看到那個正在迅速變大的拳頭時，他就知道自己這回鐵定是要中拳了。

  雖然已經盡力深呼吸繃緊了身體，但是當泰國人的鐵拳打中石得一的肋部時，他還是感覺到了遭受電擊般的痛楚。在中拳的那一霎那，石得一隻感覺眼前一黑，要不是他及時調整腳步的話，這一拳就能讓他躺下。

  可就是這樣，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石得一一邊搖搖晃晃的向後倒退，一邊盡量舉高雙手護住自己的身體，以防止那人趁勢繼續進攻。

  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到那肋下的痛苦正沿著肋骨向其他部位蔓延。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受到明顯的呼吸困難。

  現在的石得一還不知道，剛才那人一拳已然是打斷了他的一條肋骨。由於折斷的肋骨壓到了肺部，這才讓他感覺到了呼吸的困難。

  看著石得一踉蹌的腳步，素冠亞露出了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他迅速伸手入懷，然後就抽出了一柄雪亮的小刀。

  “喂，放血者！我已經試過了你的拳腳了，現在再試試兵器吧？”

  一邊這麽說著，素冠亞一邊將手中的刀隨手丟出。隨著哆的一聲，那把刀扎到了石得一的腳邊，但是卻沒有傷到石得一。

  看著那把還在抖動的小刀，石得一明白過來眼前這人是想幹什麽，他想讓自己拿起那柄刀，陪著他繼續打下去。

  看著就釘在自己腳邊的那把刀子，石得一略一猶豫之後，就立刻彎腰將其撿起。赤手空拳的他本來就沒有什麽底氣，現在手上的雖然不是他最擅長的斧頭，但是一刀在手以後，他的心中多少也有了一絲把握。

  “來呀，別磨蹭了！”

  見到石得一已經撿起了小刀，素冠雅立刻示意石得一向自己發動進攻。望著眼前那個囂張的泰國佬，石得一心中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在發出一聲怒吼之後，他已經揮動小刀狠狠砍向這個一直糾纏著他的殺手。

  當看到石得一握刀的姿勢時，素冠雅就知道這家夥是個純粹的外行。他那樣的握刀方法不但無法完全發揮手腕的靈活性，而且還有可能傷到自己的手指。

  所以他一直不慌不忙的等待著，直到石得一的刀即將碰到自己的身體時，他才立刻舉刀架在身前。

  “鐺！”

  隨著一聲金鐵相擊的聲音，兩柄刀在空中碰撞，然後就撞出一連串的火星。

  素冠亞剛才橫刀向上一攔，正好迎面攔住了石得一氣勢洶洶的劈砍。在石得一收刀之前，素冠雅手裡的小刀已經順著石得一的刀滑向他的胳膊。

  “嗤啦！嗤啦！”

  隨著兩聲輕響，素冠亞手上的刀就像一條靈活的毒蛇般纏上了石得一的胳膊。然後他的手腕靈活地擺動著，很輕松地就在石得一手腕和上臂處各劃出一道傷痕。

  當他的那柄刀滑到石得一肩膀附近的時候，素冠亞再次翻動手腕。這次那柄刀就轉到了石得一的腋下，而且這時的那柄刀刀刃上翻，正好貼住了石得一的腋窩。

  在感覺到自己的武器已經抵住了最合適的位置以後，素冠亞的臉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他先是將刀尖調整到微微上翹的位置，然後就輕輕往回一抽。

  素冠亞的這一套動作當然不會只是為了抽回刀子。當他抽刀的時候，那翹起的刀尖已經在瞬間切入石得一的腋下。

  本來刀尖會很輕松地挑斷石得一的一根手筋，徹底廢掉他的一隻手，可是他卻未能得逞。

  因為剛才素冠亞在石得一胳膊上連劃了兩刀，石得一感到疼痛難耐。所以就在素冠亞即將抽回刀的時候，石得一原本夾緊的右臂已然松開。

  這劇烈的抖動使得那把刀的刀尖向左偏移了一厘米。雖然最終那刀還是在石得一的腋下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刀口，但是卻陰沒有廢掉石得一的右手。

  就算是如此，剛才這短短的一個回合下來，石得一卻也已經遭受了重創。雖然大家手裡都握著同樣的武器，但是石得一已經是連中三刀。

  這個凶殘的泰國人第一刀劃開了他右手上的動脈，第二刀在石得一的右臂上處割開了一個深約一厘米的口子。原本最為凶險的第三刀雖然未能全部奏效，但是卻也在石得一的身上再度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刀口。

  “嘖嘖嘖。”

  看著眼前那個用左手死死捂住自己手腕處傷口的年輕人，素冠亞一邊搖頭一邊在嘴裡嘖嘖有聲。他早就知道石得一的戰鬥力不過爾爾，不過他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與自己的差距有這麽的明顯。

  剛才兩番試驗下來，他對石得一的實力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素冠亞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他身上獲取那種因為酣暢戰鬥而能帶來的快感。至此，已經感到索然無趣的他決定趕緊完成這個煩人的任務，然後就能回去找他的主人複命。

  看著那個殺手舉步向自己靠近，石得一立刻緊張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斷向後倒退，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已經沒了退路。

  這時的他雖然手中還握著那柄小刀。但無論是被挑破的動脈，還是上臂和腋下那兩道可怖的傷口，這些都讓他無法再緊握住手中的武器，讓那把刀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嗷！”

  不過石得一卻並不準備就此等死，相反他再次揮刀衝了上來。在素冠亞看來，這時的石得一自然是在做狗急跳牆的最後掙扎。對於石得一揮砍來的小刀，他的抵擋甚至帶有一絲漫不經心。

  這種毫無章法的亂劈亂砍在素冠亞眼中全是破綻，他自然不會太過重視。他已經想好了自己要怎麽做：接下來先打飛石得一手上的武器，然後就在他大腿上來幾刀，徹底斷了他逃跑的念頭。

  “鐺！”

  隨著又一聲脆響，兩柄刀在空中再次相撞，石得一這次的劈砍果然又被素冠亞擋了下來。劇烈的震擊讓石得一的手臂向上彈起，手中握著的那柄刀也差點脫手而飛。

  “就是現在！”

  正當素冠亞準備攪動手裡的武器擊飛石得一手上的尖刀時，石得一一直垂著的左手卻突然自身後的腰間處一抹。隨著他這一動作，空中突然亮起了一道雪亮的刀光，並且這刀光直奔素冠亞的小腹而去。

  “這是怎麽回事？”

  當那道刀光出現的時候，素冠亞的注意力還全都放在如何打掉石得一的尖刀之上，所以當他察覺到那股勁風直奔自己而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躲不開這一刀了。

  在這緊急的關頭，泰國人立刻做出了最合理的避險選擇。他挺直自己的腰杆，以最大的可能扭動自己的身軀，讓自己的要害部位盡量遠離那把即將扎中他的尖刀。

  “噗！”

  在零點五秒以後，那把雪亮的鋼刀結結實實捅到了素冠亞的身體右側。在刀尖入體差不多有半厘米的時候，素冠雅的左手已經閃電般下探。他一把攥住了石得一持刀的左手，及時阻止了石得一手中的刀繼續往深處捅去。

  眼見自己已經偷襲得手，石得一立刻選擇見好就收。在放開了原本壓住右手傷口處的左手以後，他右手的手腕那裡又開始飆血。所以他立即放棄了左手中的刀，然後身體一個後空翻，從救護車的車頂上躍下了地面。

  “呵呵，石得一！你還真是給我帶來了驚喜，看來我是小看你了。”

  素冠亞一邊用手捂住自己肋脅處的傷口，一邊在手中翻弄著那把剛才石得一捅自己的小刀。他剛才一咬牙把這刀從肚子上拔了出來，雖然因此疼得冒出了冷汗，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很是愉悅。

  素冠亞手上的這柄刀刃長15厘米，刀柄4.8厘米，刀尖處又細又長，其形狀有如水鳥的喙。這刀的刀刃處極薄極潤，顯示出這柄刀是由人工精心打磨開的刃。

  對手中的這把刀，素冠亞很是熟悉。因為這就是他最喜歡用的型號，他在出任務時一般會隨身攜帶12把這樣的軍刀。

  在近距離格鬥的時候，這樣的刀是給敵人放血的利器，而在20步距離之內，它又會是奪命的飛刀。

  在追上救護車以後，素冠亞總計抽出了三柄這樣的刀。其中的一把在他自己的手上，另外一把還在石得一的手中，而這把傷到他的刀原本應該還插在某個警察的天靈蓋上。

  在這一瞬間，素冠亞已經想明白了剛才是怎麽回事。那個該死的石得一在躍出車廂之前，就從那個警察的屍體上拔出了那把刀子。不過他很狡詐的把那把刀藏在自己的腰上，並沒有在第一時間使用。

  在接受了自己單挑的挑戰之後，石得一就假意和自己開始戰鬥。直到他靠自己足夠近以後，石得一才突然抽刀，然後就成功刺到了他。

  雖然石得一表現得很是狡猾，而那一刀只不過在他肚子上扎進去了不到一厘米，但是這一刀給泰國人帶來的屈辱感卻遠比肉體上的痛楚要更為強烈。

  想到自己剛才差一點就在陰溝裡翻船，被那個純粹的外行捅穿了肚子，素冠亞的心中就騰起了熊熊的怒火。他現在已經不再想著什麽盡快完成任務，他現在想的是要如何盡情折磨那個傷到他的人。

  就在素冠亞咬牙切齒的時候，石得一也沒有閑著。在跳下車頂之後，他用手中的刀子劃破身上的衣服，然後迅速將它們扯成細細的長條。

  在三把兩把給自己捆上這種土製的止血帶之後，石得一原本還在噴血的傷口總算停止了出血。雖然這還沒有徹底解決問題，但卻已經讓他不會因失血過多而休克。

  望著那一個現在改為左手握刀的男人，趕到車頂後部的素冠亞已經讀懂了他的眼神。

  石得一身上的力量不愧是來自於殺戮天，雖然情況變得如此糟糕，他也沒想著逃跑。看著石得一那略帶著狂亂的眼神，素冠亞知道那家夥心中還在想著如何打敗自己。

  “哈哈哈！”

  只要一想到石得一竟然會這麽想，素冠亞就不禁想要發笑。他也不再廢話，而是徑自跳下了救護車。他已經受夠了那個蠢貨，現在是時候結束這場愚蠢的遊戲了。

  這是兩個同樣擁有著殺戮天力量的混沌戰士在對峙。自剛才開打到現在，殺戮祭司終於第一次主動上前進攻。

  隨著他逐漸加快的腳步，泰國人的身體上開始蒸騰起灼熱的紅光。這股帶著血腥氣味的光芒將他籠罩在其中，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顆滾燙的火球。

  望著眼前那個突然亮起來的人形，石得一突然覺得自己的底氣有些不足。如果說將對方激怒也算是一種效果的話，那他倒是成功了。但是，他是都真的能打倒眼前這樣可怕的人？
  石得一右手的手筋雖然未被挑斷，但卻也無法再握緊住手中的武器，所以他現在被迫改為用左手握刀。就算是剛才用著自己的慣用手，石得一都不是這個泰國人的對手，更何況現在他用的還是左手呢？
  看著那人一步步逼近自己，石得一的心臟開始不自覺的加快了跳動。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血怒之刃，石得一相信那種無堅不摧的血芒肯定能幫助自己殺死那個小個子的刀手。

  就在石得一開始計算對方靠近自己的速度時，他卻突然想起在今天上午的時候那個肖恩衝著自己喊的話。當他打倒那個老頭奪路而逃的時候，聖光武士並沒有選擇立即追趕。

  石得一能夠很清楚地想起那時候肖恩對自己說的話：“不要再用你那種能力，石得一！你越是使用那種能力，你就越墮越深，到那時候，你肯定會追悔莫及！”

  在那個時候，石得一認為這也許只是一種詛咒。可是現在想起來，那些話聽起來卻更像是一種警告。現在他又不得不要動用自己這張最後的王牌，這讓他頓時想起了肖恩當時說的這些話。

  從那個老頭問自己話的方式中，石得一已經隱隱察覺到自己一直在使用的超能力似乎對自己的身體有著很大的傷害。因為那個老頭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要判斷那個老頭說得是否是真事其實並不難。只要稍稍回憶一下幾次那種超能力的經歷，石得一也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現在的他已經不能看到鮮血，也不能聽到人類的慘叫聲，因為這些外界的刺激會讓他在瞬間就變得極為興奮，接下來他的腦中就會升起想要大砍大殺的可怕念頭。

  在發現這些異常的現象正變得越來越頻繁和嚴重之後，石得一其實已經明白自己所獲得的超能力也許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雖然每次他使用這樣的能力以後，他都能暫時變身成為綠巨人一樣的存在，然後他就成為最後的勝利者，但卻也讓他一步步走上肖恩所說的那條不歸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