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放過，是不可能放過的
  004　以缺德服人

  第二天，滿手都是傷的老馬到醫院治療，順便讓李萍兒也去做一下羊水檢查。

  武達的那句“你確定是你的種嗎”，讓老馬心裡很不是滋味。既然李萍兒能理直氣壯低給武達送原諒帽，給自己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奸夫”再送一個，似乎也能更理直氣壯一點吧！

  查，一定要仔細地查！

  血型比對很好做，幾分鍾的事兒。

  李萍兒是O型，老馬也是O型，胎兒的血型也是O型。似乎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胎兒的父親了，皆大歡喜的結局。

  老馬一點都不為所動：“血型相同的人多了，結果出現偏差的可能性很高。再抽一次羊水，做DNA鑒定！”

  李萍兒蹦了起來：“你想害死我是吧？我不做！”

  “不做？那就是心裡有鬼！你到底做不做？不做，你今後別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

  李萍兒被捏住了命脈，隻得老老實實地又挨了一針。

  檢驗科的醫生建議去更好一點的機構鑒定，被老馬拒絕了：“就在咱們這兒做！還嫌不夠丟人怎麽的？最好沒事，不然，哼哼……”

  一向喜歡秀恩愛的模范夫妻，居然鬧得要做親子鑒定的消息，在這個也算有點規模的醫院裡，迅速傳播開來。

  大家都是吃醫院這碗飯的，對親子鑒定結果中非親生的比例都很了解。高達50%以上啊，想想就很帶感啊！
  也是，沒是沒非的，誰會吃飽了撐的，花幾千塊做那個鑒定？

  雖然馬主任是自己人，收費什麽的好商量，但機器檢測的結果就沒那麽好商量了。

  結果一出來，老馬，相對相似度30%，這就可以斷定沒有血緣關系了。

  還沒等老馬發火，檢驗醫生說話了：“今天這機器怎麽了？出問題了嗎？”

  李萍兒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是壞了嗎？結果是不是錯的？”

  “不是。”那醫生搖搖頭，“上次買設備的時候，羊院長不是來體驗過一次嘛。現在機器正在自動比對，跟羊院長的DNA序列比對。”

  老馬想了一下說：“那就再等一會兒！豬馬牛羊，看看能不能湊齊了。”

  自己的事兒自己清楚，李萍兒心虛了：“這機器都壞了，結果當然就不準了。老馬，咱們回家，好不好？我有點不舒服！”

  現成的數據，比對的速度更快，不大會兒，結果出來了：相對相似度90%以上！

  老馬實在是不願意相信，自己也是原諒家族的一員，重重一巴掌抽過去：“你個臭婊子！什麽時候跟姓羊的勾搭上了？那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就那麽香嗎？”

  李萍兒一邊哭喊，一邊辯解：“我沒有啊！這都是機器錯了啊！老馬，你可不能不管我跟肚子裡的孩子啊！”

  是啊，萬一是機器錯了呢？就算是沒錯，跟院長鬧起來，自己以後還怎麽在醫院混？要不然，算了吧！

  老馬想算了，有人卻不願意輕易地算了。

  這時候，檢驗科門外，已經鬧騰起來了。

  某手直播，署名鄭大拔的大神也同一時刻鬧騰起來了：現場直播打小三，雙方夫妻都在現場，四千年一遇的奇觀啊，拔絲快進。

  梨花：真俗，還想看，哎。

  紫衣侯：小三好不好，呃，是長的。

  傍晚的撲棱蛾子：自古二樓出那啥，呵呵。

  ……

  鄭大拔（置頂）：瞎比比啥，這是雙方選手的信息，看後刪除……

  畫面中：
  一個渾身珠光寶氣的老女人高聲叫罵：“李萍兒那個賤貨呢，死哪兒去了，叫她給我滾出來！”

  旁邊跟著，一直在苦苦勸說的那個白白胖胖的家夥，正是大家口中的羊院長。羊院長苦苦哀求：“你別再鬧了行不行？有什麽事，不能回到家再說嗎？”

  “回家再說？回哪個家？你要跟誰說？”那女人一揚手裡厚厚一遝彩頁，“今天我讓大家都開開眼。看看李萍兒那個騷貨，是怎麽樣勾引人家男人的。”

  那女人走上二樓，用力一撒，印刷精美、圖案清晰的彩頁就飄得滿大廳都是。樓下看熱鬧的人爭相上前，搶奪一空。

  看直播的人就有福氣了，因為鄭大拔同步貼出了一張彩頁。

  隱士低手：男的絕壁是羊院長，女的還沒露面，就是小三吧。

  彼岸沒有花：絕對是！
  扯犢子：花活兒啊！開眼界啊！
  我是打醬油的：身材，嘖嘖，羊院長可真有福氣啊！我也要當院長！
  畫面中：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穿米色風衣的就是李萍兒！”

  鏡頭隨之一轉，鄭大拔的配音響起：

  只見那滿身珠寶的老女人像見了翔的瘋狗一樣，“嗷”得一聲就衝了上去，一隻手去扯李萍兒的長發，一隻手去抓她的臉。

  李萍兒猝不及防，頭髮被揪掉了一縷，臉上也被抓出了幾道血口子。嘴角本來就已經被打的青腫，臉上又被這莫名其妙的老女人抓了，李萍兒再也忍耐不住了。

  管你是誰，先幹了再說！

  拔絲集體簽名：鄭大拔霸氣！

  兩個女人撕打了起來，羊院長是幫哪個都不好，老馬是一個都不願意幫，咱們吃瓜群眾更無所謂了，打吧！打死一個才好！
  院長夫人畢竟年紀大了，雖然佔了先機，但很快就落入了下風。但人家不怕，有哪個正室抓小三不帶著親友團的？

  七大姑、八大姨齊上陣，連抓帶撓，還有趁空撕衣服的。不一會兒，李萍兒的衣服就被撕扯的差不多了，兩個白花花的那啥都露了出來，一顫一顫的。

  銀山abC：給高清啊！給特寫啊！

  金山他弟弟：呸！不要臉！我也要。

  鄭大拔（置頂）：咱們是正規直播，要高雅，要以缺德服人。你們誰都不要截屏啊！

  無名小卒：你大爺，轉鏡頭是魂淡。

  系統消息：無名小卒已被禁言。

  李萍兒被追打到樓梯處，陡變突生。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姑大姨，狠狠地照李萍兒的肚子上來了一腳，李萍兒慘叫一聲，順著樓梯就滾了下去。吃瓜群眾們轟得一聲，像躲避災星似的，紛紛讓出去路，任由李萍兒翻滾再翻滾，直到落到一樓的地板上。

  可能是李萍兒的運氣不太好，頭部先落地，身體的重量都壓在頸椎上，下腹部更是有大量的鮮血湧了出來。

  羊院長心疼地看了一眼，就高喊一聲：“有群眾失足墜樓，急診科，趕快搶救！”

  我是大美女：臥槽，出人命了！
  我不是無名小卒：你妹啊！
  朝陽地段群眾：院長的話真精屁！

  黑兔子：咱們要不要舉報一下，@朝陽地段群眾。

  朝陽地段群眾：要吧。

  鄭大拔（置頂）：呃，現場失控，直播結束。

  李萍兒死了。

  隨著那段直播視頻的發酵，羊院長與馬主任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傳得是人盡皆知。甚至有在外地工作的人，都會遇到“你是不是某某縣的”、“你那個地方老有名了”之類的調侃。

  打小三可以，打死了人性質就不一樣了。這麽一個讓當地人丟盡了臉的事件，處理的結果絕不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失足墜樓而死”可以掩飾過去。

  沒多久處理意見就出台了：羊院長開除公職，吊銷行醫資格證，移送有關部門嚴肅查處其貪腐問題和生活作風問題。其妻朱某某過失致人死亡，入獄五年。

  馬主任因多起醫療事故，被批捕審訊，並被眾多網友冠以“新時代的帽王”稱號。

  隨後，地方媒體又報道了一則交通消息：
  本地一名牛姓男子，由於醉駕導致誤把油門當成了刹車，衝破交通護欄，撞向路燈柱。發動機著火後，引燃了了車裡攜帶的大量烈性白酒。牛某當場死亡，其子牛某天下身嚴重受損，並因起火燃燒導致全身大面積燒傷，目前正在醫院搶救中。為此，本台提醒廣大市民……

  一般人看到這裡，大多只會警醒：千萬不能酒駕。

  武達卻從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一定是行內人乾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個混小子弄得！回頭一定要揍他，傷及無辜怎麽辦？不過，這事兒是乾得真解氣，首尾也乾淨。

  至於老城區改造，某拆遷戶把自己所得的拆遷款全部捐獻給孤兒院的消息，更是泛不起一絲漣漪。最多有幾個無聊的家夥，罵一句“錢多燒的慌”、“他怎麽不把錢給我呢”。

  新年的鞭炮聲還在耳邊，那個錢多燒的慌的家夥，帶著一身疲倦踏上了去西洲的火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