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無限循環
  就算動用龍脈，調動神武界的天地靈氣，支援界壁戰場和決戰空間的眾人，會導致神武界的靈氣濃度下降。

  但也不得不為之，神武界已經沒得選擇，界壁戰場就是最後的防線。

  界壁戰場潰敗，神武界也沒有余力抵擋妖魔的大舉入侵。

  整個神武界的命運，由這一戰決定。

  戰局大變的時候，陸羽也迎來了自己的第三條魚。

  一尊萬象境妖魔，順著陸羽打開的時空通道，進入他的小世界。

  萬象境妖魔剛出現在小世界內，愣住片刻，它還以為自己進入了神武界。

  可定眼一看，發現這不過是一方小天地，根本不是神武界。

  陸羽踏著蒼穹，迎上還未理清楚現狀的萬象境妖魔。

  轟！一擊轟出，萬象境妖魔仿佛遭遇重錘轟擊，身影重重的拍打在地上，在堅固的大地上留下一個深坑。

  萬象境妖魔被這一擊打的有些懵，它沒有從陸羽身上感覺到萬象境的氣息，但剛才那一擊，很明確的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類絕非普通萬象境武修。

  沒有猶豫，瞬間萬象境妖魔就展露出萬象真身，解放自身力量。

  一尊萬丈魔影從大地中升起。

  陸羽眼神一凝，力量在體內震蕩、積蓄，看著從大地上升起的魔影，化作一道流星砸落。

  一腳飛踹，踩著萬丈魔影的頭顱，整個世界的力量都加持己身，硬生生將升起的萬丈魔影壓倒。

  他的實力早已經今非昔比。

  相比第一次與萬象境妖魔廝殺，他現在的實力早已經提升數十倍。

  初入萬象境的妖魔，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這隻萬象境妖魔沒有什麽特別的力量，戰鬥很快就會結束。

  力量被壓製，萬象境妖魔也意識到，比拚力量自己根本不是陸羽的對手，沒有做無謂的掙扎，主動散去萬象真身。

  腳下的反抗之力消失，陸羽一腳踩空。

  在空中連踏，陸羽的身影倒飛升起，拉開與下面妖魔的距離。

  萬象真身消失的瞬間，他內心的警鈴作響，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等陸羽拉開距離，再次望去的時候，發現萬象境妖魔已經消失不見，朝四周看去，也沒有看到妖魔的身影。

  陸羽眉頭一皺，神魂力掃過周圍的天地，沒有發現一點異常，但還是找不到萬象境妖魔的身影。

  忽然，陸羽的神情恍惚，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走在大街上，背著一個書包，周圍是川流不息的人流，還有汽笛的鳴響。

  看著周圍的景象，他感覺有些陌生。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來了，自己還要去上課，馬上就要遲到了。

  陸羽連忙加快腳步，下意識朝記憶中的那個地方跑去。

  跑到街道的盡頭，他看到了在他記憶中最深刻的地方……

  坐在教室裡，看著講台上的老師，陸羽始終感覺有些不對勁，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周圍的一切都很熟悉，他能叫出周圍每一個人的名字，知道他們的喜好。

  “上課的時候別走神，陸羽，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看著黑板上負責的公式，陸羽幾乎沒有思考，就說出了答案。

  說出答案的瞬間，他也驚到了，自己怎麽做到的？
  眾人被陸羽瞬間報出正確答案所震驚的時候，陸羽已經下意識翻開身前的書本，書本打開的瞬間，好像是模糊的，不過很快就出現很多字。

  陸羽注意到這個小細節，然後發現書本上所有的知識，自己看一眼就懂了。

  緊接著，他轉頭看向周圍，大量的信息湧入他的大腦，幾乎是瞬間，他就知曉了班級內所有人的狀態信息，誰在偷偷放屁他都一清二楚……

  全知全能？陸羽腦海中剛冒出這個想法。

  神情恍惚片刻，周圍的世界變化，他坐在一張豪華的座椅上，這是一個極度奢華的辦公室，牆壁上掛著有錢都買不到的珍貴藝術品。

  陸羽往窗外看去，俯視整個城市，他所在的建築，是整個城市最高的建築，他將整個城市都踩在了腳下。

  腦海中的記憶湧出來，他自從在學校覺醒了全知全能的異能，然後依靠這種異能，成為了這個世界隱藏在暗處，最大的富豪。

  眼下這個身份只不過是他眾多身份之一，是一個用來掩蓋自己真實身份的馬甲。

  望著天空，陸羽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自己全知全能，相當於是這個世界的神，那麽這個世界有沒有另一個神呢？
  過於超然的能力，讓陸羽感覺到孤獨，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的人們根本不是一個物種。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一堆信息的集合體，他想要知道什麽，就能知道什麽。

  這個世界失去了未知，對於他來說是無趣的。

  當“有沒有另一個神”的想法在他腦海中誕生的時候，內心的孤獨趨勢他去尋找同類。

  全知全能，如果有另一個他不知道的神，那麽他也就不是全知全能。

  一瞬間，陸羽對自身全知全能的能力產生的疑惑。

  記憶中，自己是全知全能，那為什麽自己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另一個“全知全能”的神？
  記憶產生衝突，陸羽腦海中的虛假記憶破碎，真正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湧出。

  又一次心神恍惚，陸羽發現自己重回課堂，看來始作俑者，打算從異常出現的時候，重新開始，抹除異常，而不是編故事，圓謊。

  可是已經晚了，陸羽心神穩定下來後，睜開眼睛看到的教室是扭曲的，周圍的人像是鬼影一樣，扭曲傳出無法理解的聲響。

  講台上的聲音變大，仿佛是在對他說話。

  陸羽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一切變成正常，聲音也變得正常。

  “陸羽，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黑板上根本沒有問題，陸羽站起來，沒有理會周圍根本不存在的老師、學生，朝外面走去。

  老師看到肆意妄為的陸羽，生氣的大罵，罵聲逐漸在陸羽的耳邊消失，老師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周圍勸阻陸羽的學生，嘈雜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他們的身影也在消失……

  所有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藍色的茫茫天空。

  陸羽仰頭看著這片仿佛鏡子般，沒有一絲灰塵的天空，嘴角微微揚起。

  他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是怎麽回事，在萬象真身消失的時候，他就已經進入了萬象境妖魔的小世界。

  妖魔的小世界與眾不同，沒有固定的形態，可以鏡像任何小世界，也可以倒影出小世界內任意目標內心深處的世界。

  幻象雖然真實，但是無奈陸羽的神魂太過龐大，萬象境妖魔的力量不足以將一切模擬的天衣無縫、算無遺漏。

  在陸羽強大的神魂計算力下，任何一點細微的異常，都會被無限放大，進而引得整個幻境都崩潰。

  萬象境妖魔只能依靠不斷的重啟幻境，來重置發生過的事情，以此來蓋過陸羽發現的漏洞。

  可是每一次重啟，都會在陸羽的內心深處留下難以察覺的痕跡。

  痕跡積攢的得多，量變產生質變，最後一次重啟，陸羽直接回復所有記憶，明白這裡發生的一切。

  在陸羽的注視下，天空中出現一張巨大無比的臉，面無表情的萬象境妖魔，看著陸羽，淡漠的說道：“就算你察覺到了這是我的小世界如何？你也無法離開這裡。”

  “我的小世界沒有邊界，只要你還活著，小世界就會一直存在，你永遠無法離開這裡。”

  陸羽看著冷漠的妖魔臉，臉上露出笑容。

  “沒有邊界就無法離開？”陸羽反問它。

  妖魔冷笑著說道：“沒有邊界，沒有盡頭，你怎麽離開這裡？”

  陸羽沒有看它，他望向遠處，自言自語道：“怎麽會沒有邊際？真正的世界都尚且有盡頭，你又怎敢說一個小世界沒有盡頭？”

  “你所說的無法離開，無非都是自我定下的限制，打破自我潛意識的限制，就能離開這裡。”

  妖魔沉默沒有說話，它一次次的對陸羽強調，他也無法離開這裡，就是為了加深他潛意識中的自我限制。

  當陸羽自己都認為這裡是無法離開時，那他就真的再也無法離開這裡，因為他永遠生存在自己設下的限制中。

  陸羽知道打破自我限制，就能突破這個小世界。

  但是他沒有這麽做，他的目的本就不是突破小世界，而是消化小世界。

  他坐下，心神沉浸在這個小世界中，一時間，小世界變化多紛，各種光怪陸離的景色都出現在同一個世界中。

  陸羽竟然在利用這個鏡像小世界，實質化自身對法則的感悟，然後對法則進行推演。

  他不再去感悟天地間的法則，而是轉而推演自己世界的法則，以自己的宇宙世界為本源，推演出適應這個世界的無缺法則。

  每一次法則推演到死局，進入死胡同，陸羽都會重置這個世界，然後再次進行推演。

  萬象境妖魔發現自己對小世界的掌控被削弱，等到它意識到，陸羽搶走了自己的小世界時，它已經無力阻止。

  搶奪小世界這種事，任誰也想不到，萬象境妖魔看到陸羽重置小世界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奪走自己的控制權。

  要知道，小世界可是自己創造的。

  鏡像世界是它創造的沒有任何疑問，但是隨著陸羽的推演，鏡像世界越來越大，越來越豐富。

  直到最後，萬象境妖魔所創造的小世界，部分佔據整個鏡像世界的百分之一不到。

  就算它能控制那百分之一的世界，又能如何？

  陸羽身處不被它所控制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世界中，不受它的影響。

  忽然，萬象境妖魔發現周圍的環境一變，它出現在一個小山村中，變成一個勞作的中年人。

  它愣住片刻，隨後想起來，自己是要去耕田的，春季馬上就要來了，到時候要開始種糧食，如果不能在那之前耕完地，明年就難過了……

  陸羽看著眼前的世界，世界中演繹的是萬象境妖魔所經歷的事情。

  世界被分成數十個部分，每個部分都是萬象境妖魔心底最深處的記憶。

  陸羽完整的觀看了，一個人類變成妖魔，再成為萬象境妖魔的過程。

  看到最後，他發現萬象境妖魔進來小世界前，收到來自妖魔聖祖的指令，找到威脅的源頭，扼殺威脅。

  妖魔聖祖並非是聖祖境妖魔，而是來自更高層次的恐怖存在。

  在萬象境妖魔的認知中，那是妖魔的起源。

  看到這，陸羽突然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惶恐，第一時間將馬上要顯現出來的妖魔聖祖畫面掐滅。

  將沉浸在自己的心底世界的萬象境妖魔滅殺。

  陸羽有預感，如果自己看到了妖魔聖祖，自己就暴露在對方的眼中了。

  就算是陸羽在最後時刻掐斷了萬象境妖魔的回憶，遠在時光之河上的妖魔聖祖，也仿佛察覺到了什麽。

  雖然不知道是誰，竟然妄想窺探妖魔的源頭，但對於妖魔聖祖而言，就是觸及到了禁區。

  它第一時間就鎖定了窺視者的位置，給妖魔下達命令，摧毀那個區域內的所有生靈。

  陸羽感覺到心底的危機散去，松了一口氣。

  將鏡像小世界與熔岩、時間小世界融合，修補小世界的規則後，打開時空通道，準備撈魚。

  結果，剛打開時空通道，陸羽就感覺幾條大魚衝進自己的池塘。

  幸好池塘經過三次強化，已經足夠堅固，不然就被幾條大魚給衝垮了。

  看到進入池塘的大魚，陸羽臉上露出笑意。

  這次他沒有現身，整個世界就開始發生變化，所有妖魔陷入他製造的幻境中。

  低中階妖魔是魔窟製造出來的殺戮機器，沒有靈魂，沒有過去，沒有記憶，直接被世界之力摧毀。

  高階妖魔在陸羽面前，演繹他們的人生和展示對天地法則的感悟。

  陸羽將它們的天地法則感悟吸收的差不多後，就果斷殺死萬象境妖魔，他可不希望再次接觸到那個未知境界的妖魔聖祖。

  兩尊萬象境妖魔隕落在陸羽的小世界中，隕落的無聲無息，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

  這些初入萬象境的妖魔，已經遠遠不是陸羽的對手。

  若非不是陸羽需要它們幫自己推演新的天地規則，早就滅殺了它們。

  清空小世界內的所有妖魔，重啟小世界。

  小世界蒼穹中的星辰越來越多，星河越來越寬闊，天地規則愈發的完善。

  陸羽的神魂力掃過時空漩渦，直接鎖定萬象境妖魔的位置，定位打開時空通道。

  瞬間，五尊萬象境妖魔連帶著周圍的大量妖魔，被吸入陸羽的小世界中。

  又一個循環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