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螳螂在前 黃雀在後
  “商隊有消息了嗎？”

  “回沙爺，小六子已經去打探了，剛剛傳回來消息說明日商隊就會啟程，到昆侖山去交易。”

  “好。告訴弟兄們，明天一早出發，去亂石灘。”

  “沙爺，這支商隊是雪山派的，往年大家都給雪山派面子，不會動他們。這次咱們要是動了他們，弄不好會惹禍上身……”

  沙通天坐在屋中的大椅上，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矮胖子，一撇嘴說道：“老黃，你知道為什麽咱們的人比其他幾支隊伍的人混的都好嗎？”

  “沙爺，您說。”

  “就因為我夠膽大，功夫夠好，兄弟們敢玩命。雪山派又如何，他們距離此地甚遠。只要昆侖派不追究，誰敢動咱們？”

  沙通天接著說道：“告訴弟兄們，除了留守的，剩下全部都去，這次打劫一個活口不留。”

  “沙爺，要是雪山派服軟，交出錢物呢？”

  “那也不留，一個活口不留。不能讓雪山派知道是咱們乾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乾淨利落。”

  “是，全聽沙爺吩咐。”

  老黃退出了屋子，為這次行動去做準備。

  吉祥客棧內，商隊正在準備應用之物。隨著領隊的一聲令下，眾人離開吉祥客棧，出了土城向昆侖山而去。

  “師叔，商隊已經走了有半個時辰了，咱們也該出發了。”夏漠來到葉秀才的房間，說道。

  葉秀才早已收拾妥當，見夏漠進門催促，便起身隨夏漠來到客棧門前，買汗買提早已讓夥計準備好了馬匹，二人上馬，出了土城，揮動馬鞭，馬兒嘶鳴一聲，向南奔去，一路上塵土飛揚。

  “長老，我哥哥的傷怎麽樣？應該沒事了吧？”

  “昆侖派捎來口信，大公子受傷暫時在昆侖派調養休息。還帶來了大公子的親筆信。想來大公子應該沒有大礙。”雪山派的大長老左秋明說道。

  雪山派雪擎天的大兒子雪無行因闖困仙谷被人暗算，身受重傷，被葉秀才等人救起，並將其護送出困仙谷。

  雪無行出了山谷被昆侖派救起，一直在山中養傷，已有數月，傷勢已無大礙，但若要恢復如初，尚需時日調理。

  昆侖派派人拿著雪無行的書信到了雪山派，面見雪擎天。雪擎天厚待來人，讓其先回昆侖山。待大長老從天山歸來，便讓他帶人去昆侖派接大公子雪無行回雪山派。

  雪無岩和雪無霜見父親派大長老去昆侖派接哥哥，二人靜極思動，央求雪擎天讓大長老帶他們二人一同前往。

  雪擎天思來想去，覺得雪山派與昆侖派關系不錯，每年都有交易，商隊往來也很安全，便點頭同意讓雪無岩二人一同前往。

  臨行之時，雪擎天再三叮囑雪無岩兄妹二人一切聽大長老吩咐，不可自作主張，二人點頭如雞啄米。

  “這昆侖山我還是第一次來，怎麽如此荒涼，幾十裡見不到人煙，長老前面是什麽地方？”雪無霜眼望前方，問道。

  “前面就到亂石灘了，過來亂石灘再走上幾十裡就到昆侖派了。”大長老左秋明笑著看向雪無霜，說道。

  “據說昆侖派劍法出眾，之前都是大哥負責商隊，來往於昆侖山和雪山之間，我們沒有機會到昆侖派。這次來昆侖派我要跟他們切磋下。讓他們也看看我雪山派的劍法。”雪無霜仰著小臉，說道。

  大長老看著想笑，扭過頭去，暗道：“小馬乍行嫌路，大鵬展翅恨天低。”

  “妹妹不可胡鬧，這昆侖派有六大長老，三大散人，哪一位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別人不說，大長老劍聖歐陽劍位列江湖七大陸地神仙之一，功力深厚，就是父親也要讓他三分。到了昆侖派，你要收斂些，不可由著性子做事。否則父親怪罪下來，咱們兩個幾年都別想出雪山。”雪無岩繃著臉說道。

  “無霜，二公子說的對，到了昆侖派不可無禮。要小心行事。”大長老左秋明，怕雪無霜惹事，囑咐道。

  雪無霜見大長老和二哥都這麽說，隻得點頭答應，偷偷衝著他們二人做了個鬼臉。

  大長老左秋明帶人正在前行，突然就聽馬蹄聲響，從遠處跑來一隊人馬。

  “大長老，好像是響馬。”一名雪山派弟子說道。

  “無妨，我們雪山派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麽樣。告訴大家做好準備，以防偷襲，繼續趕路。”大長老左秋明一皺眉，說道。

  左秋明也沒少走這條路線，往日裡也有不少響馬帶人打劫，但一見是雪山派的商隊，都會讓開，眾人和和氣氣。

  “長老，不對。這隊響馬怎麽奔咱們衝過來了，咱們的大旗已經亮出來了，這麽近他們應該看得到。不會是想打劫咱們吧？”

  經常走這趟線的雪山派弟子不在少數，見到響馬看到旗子根本不停，心中打起鼓來。

  “告訴大家做好準備，將大車圍成圈，以防不測。二公子，無霜，你們兩個在車隊旁警戒，我去看看。”大長老左秋明說完，提馬上前，剛走出不到三丈遠，沙通天騎馬趕到。

  不待沙通天發話，手下人衝到車隊近前將商隊圍了起來。大長老左秋明用眼一掃，見響馬足有五六十人，自己手下的兩，不由得雙眉緊皺。

  “在下雪山派大長老左秋明，敢問您是哪位？”左秋明在馬上一拱手，問道。

  “這是我們沙爺，沙通天。放下你們的兵刃，束手就擒，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沙通天旁邊的老黃騎在馬上大喊道。

  “沙爺，您可能沒聽清，我們是雪山派的人。去昆侖派……”

  不待左秋明說完，就聽沙通天大喝道：“少廢話，劫的就是你們雪山派。把他給我拿下，一個不留，全部殺光。”

  眾響馬一聽，揮舞著兵刃向商隊攻來。

  沙通天一舞斬馬刀向大長老左秋明砍來。左秋明急忙擺劍相迎。二人戰在一處。

  左秋明邊打邊看向車隊，只見響馬一個個不要命似得衝向商隊。雪無岩和雪無霜奮力抵抗，轉眼間雪山派弟子就倒了五六人。

  左秋明想衝回去救援，但被沙通天困住無法脫身。本來左秋明功夫就比沙通天差上一線，再加上心中起急，手中劍法略顯繚亂，一不留神被沙通天抓住機會，一刀砍向其頭部。

  左秋明一見，心中大驚，急忙舉劍抵擋，不料沙通天不待刀招使老，一轉手腕，斬馬刀改為上撩，刀法中摻雜著劍招，一刀撩向左秋明持劍的右臂。

  “啊！”

  左秋明躲閃不及，其右臂被沙通天一刀撩中，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深可見骨。左秋明痛的右手一松，寶劍落地。

  沙通天一見大喜，揮手又是一刀砍下。

  左秋明一見不好，雙腳離鐙，一個後翻，從馬屁股上掉落，落地後，轉身向商隊方向跑去，身形幾個起落到雪無霜的近前。

  “快走。走一個算一個。”左秋明對雪無霜和雪無岩大喊道

  左秋明簡單包扎了下傷口，從一旁的雪山派弟子手中接過寶劍，舉劍與周圍的響馬大戰起來。

  沙通天跳下馬，幾步來到大長老左秋明近前，再次與其大戰。左秋明知道不是沙通天的對手，邊戰邊退，心中祈求能有昆侖派弟子經過，搭救眾人。

  眼見雪山派弟子越戰越少，身旁只剩下五六人，雪無岩和雪無霜被圍，無法逃脫，左秋明心中難過，暗道：“天不佑我！難道我雪山派眾人就要死在這大漠不成。”

  左秋明一疏忽，被沙通天一刀砍在腿上，一下子跌到在地。沙通天邁步跟上，緊接著又是一刀，砍向左秋明頸部。

  左秋明見已無法避開，心中一涼，把眼一閉，暗道：“雪主，恕我無能無法保護二公子和無霜了。”

  耳邊只聽“當”一聲，左秋明睜開雙眼，只見沙通天退到一旁，眼望不遠處。

  “夏公子你不該出現？”

  左秋明扭頭觀瞧，來人正是葉秀才和夏漠。

  “葉公子，救命啊，雪無岩和雪無霜正在被他們圍攻，快救救他們。”左秋明大聲喊道。

  葉秀才順著聲音一看，只見左秋明渾身是血，中了不知道多少刀，淒慘無比。再看不遠處，正有兩團人打得火熱。

  “夏師侄，我有兩位朋友正在別圍攻，就拜托你了。”葉秀才說完，一甩手三粒石子打出，直奔沙通天身旁的三個響馬，而後抽出斷刀直奔沙通天而來。

  “小子，當初沒有殺了你，這次又來找死，沙大爺今天成全你。”沙通天說著，一揮斬馬刀迎戰葉秀才。

  葉秀才一交手便搶佔先機，展開亂刀圍繞著沙通天亂砍起來。

  沙通天手持斬馬刀，見漫天刀影向自己撲來，再看葉秀才的步法凌亂不堪，心中不免冷笑，暗道：“這算那門子刀法，毫無章法可言，處處是漏洞。這小子瘋了不成。看我怎麽收拾你。”

  “當”

  見有機可乘，沙通天一刀砍下，卻不料被葉秀才輕松躲過，斷刀一撩，沙通天的斬馬刀撤的慢了一點，被削去了刀頭。

  沙通天一愣，不敢大意，再次施展斬馬刀與葉秀才大戰在一起。

  夏漠見葉秀才不用自己幫忙，一人迎戰沙通天，急忙向不遠處的雪無岩和雪無霜兄妹而去。

  雪氏兄妹常年在雪山派內，很少出山，常與人比試劍法卻很少拚命，都是點到為止。今日遇到沙通天一夥兒響馬，顯出了不足。

  大漠內的響馬眾多，各路響馬的首領十之八九都是江湖名門出身，身懷絕技，大家各憑本事吃飯，免不了相互惡鬥。可以說響馬這一職業是江湖中危險度最高的職業之一，每年打打殺殺，死亡率很高。

  能在大漠中立住腳的響馬，不但武功高強而且狡詐異常，能在響馬中赫赫有名的都是屍山血海走出來的高手。

  沙通天被大漠中的響馬稱為悍將，他的手下個個都是亡命之徒，雖然但部分人武功不高，但敢於亡命，不懼生死，每個人都有幾條或幾十條人命在身。

  二十余年下來，沙通天這一夥兒響馬在大漠中名聲大噪。他們看上的商隊，少有響馬敢碰。

  雪山派門人弟子雖然有功夫在身，但這些年來，過慣了太平日子，少有惡鬥出現，因此碰上沙通天一夥兒，宛如羊入虎口。不足一頓飯的功夫，便被殺的打敗，死屍栽倒一片。

  若不是葉秀才和夏漠來的早，在有一會兒，大長老左秋明等人便會成為歷史，不複存在。

  見雪無岩和雪無霜被十余人圍住，苦苦支持，身上已經中了數刀，夏漠不敢怠慢，仗劍衝入，施展九式神劍擋住眾響馬。

  夏漠知道響馬的殘忍，手下毫不留情，出手必傷人，一轉圈便又三四人中了劍招，倒地不起。

  雪氏兄妹見有人解圍，心中感激萬分，急忙向夏漠靠攏。響馬大多見過夏漠，知道夏家人不好惹，沒想到夏漠會相助雪山派，不由得大驚。

  有了夏漠的加入，雪氏兄妹壓力大減，心中不由得踏實不少。

  “多謝少俠相救，待我們兄妹回山定予以厚報。”雪無岩一邊打鬥，一邊退到夏漠身旁，說道。

  “不必客氣，我是受師叔之托行事。先殺退響馬再說。”夏漠回道。

  沙通天眼見葉秀才的刀法繚亂不堪，漏洞百出，但就是找不到機會，遞不進去刀招，殺不了葉秀才。

  每當沙通天進攻之時，葉秀才都會給他驚喜，出其不意的來上一刀，不是砍在沙通天的身上，就是斬在他的斬馬刀上。

  此時，沙通天手中的斬馬刀被削的已經不足一尺，身上多處受傷，胸部的傷最重，刀痕有半尺長，獻血染紅了胸前的衣服。再看葉秀才，身上只有兩處刀傷，並無大礙，是交手之初，被沙通天所傷。隨著亂刀訣施展出來，再未受傷。

  沙通天頓感這一戰打得窩囊無比，看看手中半截斬馬刀，向不遠處的老黃喊道：“老黃，劍。”

  老黃見沙通天被逼的走投無路，渾身是血，一咬牙，將背後寶劍摘下，拋給沙通天。沙通天將手中的半截斬馬刀甩向葉秀才，趁著葉秀才抵擋斬馬刀之際，接劍在手，放聲大笑。

  “無名小輩，今日你能死在我的劍下，應該感到榮幸。這三十余年來，你是第二個逼我使用寶劍之人，我有個規矩，見劍必亡。受死吧！”

  葉秀才一愣，只見沙通天腳下步法變換，手中寶劍散出股股劍氣，一劍向自己刺來。葉秀才身形變換，施展亂刀訣，斷刀中的霸氣不斷攀升，此時斷刀中已經聚集了八成霸氣。

  “當”

  葉秀才一刀揮出刀氣與劍氣碰撞在一起，金鐵之聲傳來，沙通天退後兩步，葉秀才向後退了三步半，站住身形。

  “沒想到你如此強悍。再來。”

  葉秀才看了一眼沙通天，再次施展亂刀訣衝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