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葉秀才深山遇險 老瘋刀半路收徒
  葉秀才快馬加鞭，不敢在山前停留，跑進了深山，山中無路，胯下戰馬踏草而行，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見背後並無追兵，葉秀才跳下馬來，將馬上的物品都搬下，尋找有用之物。馬背上有一個水囊、一柄小刀、還有一個舊皮囊。葉秀才打開皮囊，只見裡面一瓶瓶，有些鹽巴和一些調味料，沒有其他物品。

  葉秀才收拾一番，上馬又向前走了一段，越往前走，蒿草越多。葉秀才放眼望去，前方到處是一人多高的荊棘，戰馬已經無法前行。

  很快太陽落山，葉秀才牽著戰馬走了一段，找到一處山洞。戰馬太大進不去，葉秀才隻好將馬拴在洞外，自己進入洞內休息。

  葉秀才睡到半夜，就聽戰馬嘶鳴，洞外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襲擊戰馬。葉秀才急忙提刀在手，左手扣著一粒石子，悄悄來到洞口，只見五隻野狗正在撕咬戰馬，戰馬一邊嘶鳴一邊用後蹄踢野狗。

  “嗖嗖”，破空之聲響起，兩粒石子正中野狗的頭部，將其擊斃，緊接著葉秀才又打出三粒石子，將剩下的野狗打死。

  見四周沒有其他野獸出沒，葉秀才走出洞，來到戰馬身旁，戰馬已經被野狗咬了四五口，身上獻血直流，四肢馬腿不住的打顫。

  葉秀才取出刀傷藥，給戰馬包上，然後解開了戰馬的韁繩，撫摸著戰馬說道：“咱們兩個算是難兄難弟，我不忍見你被山中的猛獸吃掉，你還是逃命去吧。”

  葉秀才松開戰馬韁繩，在戰馬背上拍了拍，戰馬獨自向山外的方向跑去。葉秀才將五隻野狗拖進了山洞，多虧是使用石子，要是用刀，野狗血流滿地，很快便會招來其他野獸。

  葉秀才白天急於逃命，一直未吃飯，正好腹中饑餓，急忙在四周找了些木柴，架起火堆，在百米外小溪旁，將一隻野狗剝皮洗淨後，拿回洞中烤了起來，在肉上撒了些吐蕃的調味料，吃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第二日清晨，葉秀才唯恐野狗屍體招來猛獸，又怕吐蕃軍搜山，便帶著隨身之物繼續向大山深處走去。

  中午時分，葉秀才路過一處山泉，看到幾隻麅子在飲水，便偷偷靠近，一甩手，一粒石子飛出正中麅子頭部，將其頭骨擊碎。

  在一棵大樹下，葉秀才一邊吃著烤麅子肉，一邊考慮下一步怎麽辦。就在此時，不遠處的亂草叢中發出響聲，葉秀才一愣，聽聲音不像是吐蕃軍搜山。

  不一會兒，草叢中露出一隻狼頭，隨後一隻大狼走了出來，雙眼盯著葉秀才和他身旁正架在火上烤的麅子肉，緊跟著又出來三隻野狼，隨後，野狼越來越多，足有十余隻。一雙雙狼眼，緊盯著葉秀才和麅子肉，盯得葉秀才心裡發慌。

  “不好，怕什麽來什麽，在山中不怕獨虎就怕群狼，一隻老虎好對付，一群野狼，特別是餓瘋了的野狼，最好的辦法就是躲。”葉秀才心中一緊，暗道。

  想到這裡，葉秀才手中緊握腰刀，左手放下麅子肉，深入兜囊中取了三粒石子，猛地起身，轉頭就跑。

  野狼一見葉秀才要跑，“噌噌噌”緊隨其後，向葉秀才後背和大腿撲來。葉秀才急忙施展醉仙步，左躲右閃，腰刀向後猛砍，將一隻野狼砍傷，另一隻野狼一嘴咬住刀身不放。

  葉秀才不敢與其糾纏，急忙撒手扔刀，左手三顆石子打出，將衝上來的另外兩隻野狼打退。

  在狼王不斷衝天吼叫中，又有十來隻野狼出現在草叢中，野狼越來越多。葉秀才用眼一撇，嚇得腿肚子抽筋，急忙加快速度，不惜一切代價，向遠處逃遁。野狼在後猛追。

  此時已經入秋，地面上雜草叢生，葉秀才慌不擇路，一腳踩在一片雜草之上，隻覺得腳下一軟，墜了下去。

  葉秀才借著一股機勁，一把抓住了旁邊的一根藤蔓，未掉入洞中。見沒有掉下去，葉秀才心中踏實不少，剛要往上攀爬，就聽“嘭”的一聲，藤蔓被葉秀才拽斷。

  “不會吧！”葉秀才心中委屈，大叫一聲掉下洞去。

  多虧洞底不是石頭地面，而是沙土地，再加上葉秀才經過絕地的錘煉身體強於普通人百倍，否則墜下近二十丈深的山洞，葉秀才不死也得骨斷筋折。

  葉秀才齜牙咧嘴的活動了下手腳，萬幸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身體被摔得青一塊紫一塊。

  此時就聽洞內有人大叫：“這次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搶。”隨著聲音，跑出來一個白頭髮老者和一個光頭老者。

  “咿？是個人，我以為是野獸呢。晦氣！晦氣！”白頭髮老者大聲說道。

  “反正也出不去，正好多個玩意，豈不是好事。”光頭老者說道。

  “對，也是。我們在這裡幾十年了，今天來了個伴。算是好事。”白頭髮老者說完，向葉秀才抓來。

  葉秀才一見白發老者抓向自己，急忙起身，使出醉仙步左右躲閃。

  “有意思，還會兩下子。好，讓老夫看看你的本事。”

  白發老者也不著急，施展身法攻向葉秀才，葉秀才腳下醉仙步頻移，躲了不過十招就被白發老者一把抓到了肩井穴，半身麻木，動彈不得。

  “小子，再來，好久沒人陪老夫玩耍了。”白發老者放開了葉秀才，葉秀才再次施展醉仙步，這次沒有五招，又被白發老者抓個正著。

  “再來。”

  “我不來了。怎麽也逃不出你的手掌，不來了。”葉秀才被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嘿！你還挺有脾氣。不來就算了。老夥計，這小子沒用了，我不要了，你想怎麽玩？”白發老者問道。

  “我也不喜歡玩。乾脆咱們把他架在火上烤，看他能堅持多久，咱們打賭，誰輸了就給對方捕魚做飯一年，怎麽樣？”光頭老者說道。

  還沒等白發老者說話，葉秀才急忙說道；“你們不能這樣，我還有用。我會做飯。我可以給你們做飯。”

  葉秀才心中暗歎：“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放屁蹦腳後跟。進京趕考被人追殺，進了軍營被吐蕃軍追殺，躲在山裡被群狼追殺，不小心掉進洞中，又遇到這麽兩個老東西，要架火烤我。我也沒做什麽缺德事，怎麽這麽倒霉。”

  “會做飯？先試試。”白發老者說道：“跟我來，先給我做頓飯，我們還沒吃飯呢。做的好就留下，做不好就烤了。”

  葉秀才乖乖的跟在二老身後，聽老者一說，後背冒涼氣，面露苦澀。

  葉秀才跟隨二老來到洞中，原來洞中別有天地，在一旁有個小水池，裡面不時有一尺長的大魚跳出水面，洞中有用鍾乳石做的石頭桌子和凳子，旁有兩個用乾草編織的蒲團。

  洞中沒有想象的黑暗，洞頂有星星點點的陽光投射進來，洞裡雖然沒有外面明亮，但也看的真切。

  “小子別往裡走，再走不遠有毒瘴之氣。那邊有火，水裡有魚，先給我做些吃。”白發老者說道。

  葉秀才來到水池旁，下到水中，水沒有想象的涼，相反有些溫，水深隻到腰部。葉秀才伸手抓了三條大魚，扔到了地上。

  點燃篝火，加上些樹根，葉秀才將魚剝開洗淨後，穿上木棒架在火上烤了起來，並將隨身攜帶的鹽巴和調味料撒了一些上去。不一會兒，烤魚就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二老不約而同的湊了過來，看看葉秀才，又看看烤魚，光頭老者笑著說道：“小子，手藝不錯，聞起來挺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葉秀才並不搭話，將手中一條烤好的魚遞了過去，光頭老者接過烤魚，吃了起來。白發老者見光頭老者吃的讚不絕口，也搶了一條烤魚，吃了起來。

  “恩，不錯。小子我做主，你被留下了。”光頭老者一邊吃，一邊說道。

  “用的著你做主嗎？我還在呢。我做主你留下了。”白發老者與光頭老者鬥嘴，說道。

  “好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隨從，負責做飯。”光頭老者白了一眼白發老者說道。

  “隨從？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掛名弟子了。要好好照顧為師。”白發老者笑呵呵的對葉秀才說道，說完又白了光頭老者一眼。

  “掛名弟子？你什麽時候成他師父了，說話也不考慮下。我馬上要收他為弟子。”

  “收他為弟子？我還沒答應呢，你真是恬不知恥。”

  “二位。您兩位不要吵了，我有師父了，不能改投您兩位前輩門下。”葉秀才說道。

  “有師傅？你師父是誰，可有我們本領大？”光頭老者說道。白發老者也看向葉秀才。

  “我師父是孔聖人。”葉秀才一本正經的說道。

  “孔聖人，他是誰？那個門派的。”白發老者急忙問道。

  “叫你多讀書，你就是不聽，整天舞弄你那把破刀。孔聖人你都不知道，儒家創始人，孔丘，孔老夫子。讀書人的老祖。”光頭老者一臉鄙視的說道。

  “呸！他算個球。我一刀劈了他。”白發老者說道：“我瘋刀叱吒江湖幾十年，只有我挑人，沒有人挑我。外面有多少人想做我徒弟，你居然敢拒絕。不行，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徒弟了。”

  光頭老者一見白發老者要發瘋，悻悻的說道：“依你，他給你了。我不要了。反正也出不去，是誰徒弟有什麽區別。”

  光頭老者說完，白發老者一把拉著葉秀才的手，說道：“咱們一言未定，不準反悔。來徒兒，快拜師。”

  葉秀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發老者一腳踢在腿上，“噗通”葉秀才跪在了白發老者的面前，被白發老者強按著磕了三個頭。

  “哈哈哈，老家夥，這下你不能搶了。”白發老者說道。

  “哼！我看你教授人家什麽，老無賴。”光頭老者氣呼呼的說道。

  “來徒兒，你叫什麽名字？對了，你方才在洞中施展的身法叫什麽名字？跟何人學的？”白發老者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叫葉蕭，大家叫我葉秀才，剛才施展的身法叫醉仙步，跟酒中仙鍾不語學的。”葉秀才無奈說道。

  “酒中仙？難怪看著步法像喝醉了酒一樣，步法中有些醉仙的影子，難道他是醉仙的徒弟？”白發老者嘀咕道。

  “步法是不錯，但是碰到我這樣的高手，你走的就不是醉仙步了，而是貓步。來為師教你三式刀法，你有醉仙步做基礎，學的應該快些。”白發老者說著，來到空地，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施展起刀法來。

  “第一式抽刀，快字訣，抽刀在手，佔先機，抽砍刺剁一氣成；

  第二式如影隨形，黏字訣，身隨腳走，刀隨身走，刀意不可斷，刀刀不離敵要害；
  第三式如封似閉，封字訣，舞動刀氣如屏風，風雨不漏是此功。”

  白發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演示，雖然只有三招，但每一招都隨心而動，變化萬千。

  “來，你先試試，第一式。”葉秀才正看的發呆，突然白發老者收招，說道。

  葉秀才按照老者的動作，開始第一式，看似簡單的招式，卻怎麽也發揮不出來威力。

  白發老者搖頭道：“不要用蠻力，記住口訣：第一式抽刀，快字訣，抽刀在手，佔先機，抽砍刺剁一氣成。要用氣，以意帶動氣進而運刀。哎！心中有刀，無刀也有刀；心中無刀，有刀也無刀。好好體會吧。”

  白發老者轉身到一旁打坐休息去了。光頭老者暗自偷笑，也回到了蒲團上閉目養神。

  葉秀才有自己的考慮，想想自己所學除了飛石有一些攻擊力外，沒有任何攻擊的功法，一味的逃命也不是辦法，正好借此機會學習下這三式刀法，出去也可保命。

  “這也太難了，何時能學會啊！好在三式刀法可以單獨修煉……”葉修打定主意，不在練習第一式，改練第二式，該式注重黏刀，對身法要求極高。剛才葉秀才強記下了大半白發老者的步法，整整一夜，像著了魔一般，在洞內不斷揣摩白發老者的步法和身法，到了天亮時分，居然學的有模有樣。

  白發老者醒來，看到葉秀才還在練習刀法，身法和步法都與自己很像，不由得大吃一驚，暗自點頭，看到不對的地方，還出口提醒他幾句。光頭老者看後，也不住的點頭。

  “師父，您老人家姓字名誰我還不知道，不知可否將名號講給徒弟？”葉秀才將一隻烤魚遞給白發老者，問道。

  “好徒兒，為師人稱瘋刀石天雄，我已有十多年沒有在江湖上行走了，可能已經被人淡忘了。你學的這三式刀法，是我在這洞中所悟。要好好練習。”瘋刀邊吃邊說道。

  葉秀才又取了一隻烤魚遞給光頭老者，問道：“敢問，大俠……”

  “少拍馬屁。”光頭老者冷冷的看了一眼葉秀才，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