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月圓夜老者訴實情 受重托秀才悟指法
  “實在慚愧，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嘿嘿嘿。”葉秀才背靠洞壁看向洞口的巫山老祖，說道。“啊！氣死我啦！你個老廢物，快去殺了他！殺了他！”巫山老祖靠著洞口的石壁，對著老者大喊道。

老者仿佛聽懂了巫山老祖的叫罵，衝著巫山老祖而來，邊衝邊大叫。嚇得巫山老祖站立不穩，一下子摔倒，急忙向洞外爬去。

“哈哈哈。作繭自縛。”葉秀才看著巫山老祖，狠狠的說道。

老者尚未到洞口，被石碑上的鎖鏈困住，無法前行。見無法捉拿巫山老祖，老者轉過身來，向葉秀才衝來。

葉秀才一見大驚，急忙施展移步幻影，東躲西藏。有幾次差點被老者抓住，葉秀才不得不施展刀訣如封似閉，將老者擋開。

葉秀才貼著洞壁，試了好幾個地方，才找到一處角落，恰好鎖鏈不夠長，老者到不了他身旁。老者拽的鎖鏈嘩啦啦響，就是到不了近前，過了好一會兒，老者漸漸平靜下來回到了石碑下，盤膝打坐起來。

“好險，好險。差點我命休矣。”葉秀才靠著洞壁坐了下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身體不住的顫抖，心中暗道：“巫山老祖，你等著，待我出去咱們再算帳。”

葉秀才不敢離開洞壁，一直靠著洞壁打坐恢復體力，直至夜晚來臨。葉秀才口中饑渴，見四周岩壁上有水滲出，滴落在石壁上，急忙用手去接，好一會兒，才接了一手心水喝下。

老者恍恍惚惚的來到最近的一處岩壁邊上，張開口直接接住石壁上掉落的水滴。葉秀才發現，老者動作嫻熟，而且所在之處正是洞中水滴最多、滴落最快之地。

不一會兒，老者喝完，又回到了石碑之下打坐。

葉秀才仰望天空，估摸著已到三更，見老者沒有動靜，偷偷摸摸的向老者喝水之地而來。葉秀才到了近前，學著老者的樣子，偷偷的喝起水來。

“解渴了嗎？”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葉秀才被嚇得三魂六魄出竅，想也不想，閃身急速向後退去。不料尚未待他施展移步幻影，腰帶便被人抓了個正著。

“完了，我命休矣。”葉秀才暗恨自己無能，為了一口水失了性命。

老者拎著葉秀才向石碑下走去，手一甩，葉秀才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前輩饒命啊！我無心打擾您清修，我是被人追趕，無路可走，誤入山洞。”葉秀才被摔得五髒六腑直翻，急忙求饒。

“哈哈哈。你是誰？你的刀法從哪裡學來的？”老者問道。

葉秀才一聽，看向老者，只見他雙眼清明，沒了血紅，暗道看來老者並未發瘋，我還有活命的機會。

“前輩，我姓葉名蕭，秀才出身，因關公祠中躲雨，被墨竹客欺騙誤入江湖……”葉秀才將自己的往事講了出來，足足講述了一個時辰。

老者拿起葉秀才的百寶囊，搜來搜去，拿出一塊黑牌子，正是黑石崖的黑竹牌。

“此物從何而來？”老者拿起黑竹牌，問道。

“這是一位黑石崖的前輩送我的，他姓葛名通，是為道爺。我幫了他一個小忙……”葉秀才急忙將當日西域馮大善人之事和響馬假冒葛通之事說了一遍。

“哦？有點意思。”老者翻來覆去的看著黑竹牌，說道。

“前輩您？”葉秀才試探著問道。

“既然瘋刀是你師父，葛老道與你有些關系，黑石崖與你也有些因果。我也不難為你，咱們也算是有緣。”老者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塊黑竹牌，扔給了葉秀才。

葉秀才伸手接住，是一面黑竹牌，正面也有一“黑”字，背面刻著兩個鎏金大字“太史”。

“你幫我一個忙，我送你一場造化。如何？”老者說道。

“您是太史複，黑石崖的崖主？”葉秀才愣愣的看著老者說道。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太史複追憶過去，說道。

“我在此地等了十多年，沒想到等來了你，也算是咱們有緣。我時日不多。你可願意為我去黑石崖送信？”太史複問道。

“能為太史崖主效勞求之不得。”葉秀才激動的說道。

葉秀才見太史複眼神不定，猜出對方對自己不太信任，急忙說道：“我葉蕭在此向天發誓，如口不應心，遭天打五雷轟，練功走火入魔，不得好死。”

“好了。我信你。”太史複說道。

太史複伸手從葉秀才身上撕下一塊布，咬破食指，寫了一封血書。太史複說道：“你帶此書前去黑石崖，面見二長老，一定要親手交給他。他知道該如何辦。帶上我給你的黑竹牌作為信物。切記不可丟失。”

葉秀才接過血書，將血書和黑竹牌一同揣入懷中，說道：“太史崖主，你為何會被鎖在此地？”

“說起來話長，只因我一時貪念，耽誤了後半生……”太史複講了起來。

原來，太史複被江湖同道稱為七位陸地神仙之一，自負武功蓋世。一次路過此處，住在一獵戶家中，閑聊之時，獵戶提起山中有一處山洞，很是神秘，沒人敢下去。

太史複好奇心大盛，自持武藝高強，便在第二日清晨讓獵戶帶路，帶著繩索，來到了一處洞穴。太史複順著繩索下到洞中，進入大殿，與葉秀才見到的情形一般無二。

當太史複進入後殿山洞之時，發現了此地有一石碑，上面記載了一套功法。太史複推測，此功法為幾百年前一魔教的震教神功，便細細研讀起來。

太史複與獵戶約定，沒隔幾日便向山洞內送些酒肉，供其使用，太史複給了獵戶許多銀兩。

獵戶倒也老實，按日送些酒肉。太史複就在此地研習功法，日夜不停，二年過去，太史複修煉此功僅僅入門。

又過了三年，獵戶故去，再無人給他送酒肉，太史複便隔段時間出洞打獵，繼續研習功法。

自他入洞，一晃十年過去，太史複終於修成石碑上的功法，但他發現除了自己功力大增外，心智也隨著功力的增加，不斷變的模糊，經常神志不清。發瘋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太史複想停止修煉，恢復心智，但為時已晚。每當月圓之夜，他才能恢復正常，即使在月圓之夜，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短。為了防止自己逃出洞去，危害武林，五年前太史複特意打製了一條鎖鏈，將自己鎖在石碑下，只有清醒之時才會出洞打些獵物充饑。

葉秀才進入洞中之日，正好是月圓之夜，在二更天之後，太史複才清醒過來。

“太史崖主，您一會兒會不會……”葉秀才擔心的問道。

“不必驚慌。我推測要到清晨我才會再次陷入瘋狂狀態。在此期間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你替我送信，我不會虧待你，我會將我習練的功法的一部分傳給你。”太史複說道。

“我不會也心智被迷吧？”葉秀才急忙問道。

“不會，這是一套指法，我隻參悟出了九式。能否習得就要看你的悟性了。”太史複說道：“你看好了，我隻演練一遍。只要你不修煉內功心法就沒有危險。”

太史複說著，身形晃動，手指不斷變換，使出了九式指法。為了能讓葉秀才看清，太史複將動作放慢了許多。

練完後，太史複對葉秀才說道：“天亮後，不要再靠近我。你修煉有成之時，若有可能，請幫我一個忙，在我發瘋之時，用短刀刺入我的百會穴和氣海，幫我結束這可怕的魔功。”

“太史崖主，您功力高強，我怎能刺中您的要害？”葉秀才苦著臉問道。

“無妨，我在失去心智瘋魔之時，功力有限，而且只會蠻打蠻乾，很多招數都施展不出來原來的威力。你若學會我的指法，應該有五成的把握。”太史複說道。

“這不是拿我小命開玩笑嘛，五成把握。”葉秀才暗道。

葉秀才本就記憶力強，將太史複的指法一一記下後，問道：“太史崖主，我能不能出去在修煉？”

“你若能打敗巫山老祖，就可以走。”太史複瞥了葉秀才一眼，說道。

葉秀才一聽，立刻老實下來。

太史複一伸手從石碑下拿起一個布袋子，扔給了葉秀才，說道：“你要修煉有成恐需要些日子，這是上次我出洞得來的一些食物，夠你充饑的。如果吃完你還沒有修煉成功，那就只能等下次月圓之夜了。”

葉秀才謝過太史複，走到一旁坐下來繼續參悟指法。

洞頂照進陽光之時，葉秀才睜開眼，只見太史複拖著鎖鏈在四處遊走，雙眼發紅，又進入了瘋狂狀態。

葉秀才一連參悟了三日，漸漸有了一些心得，暗道：“太史崖主是以手指代神槍。我也可以刀代手指修煉。”

打定主意，葉秀才閉上雙眼，腦中不斷重現著太史複施展指法的畫面，每一個指法變化，身法變化，腿法變化都在他的腦中不斷重現。

二日後，葉秀才睜開雙眼，從石壁上接了些水喝下，從布袋子中拿出一塊硬的像石頭一樣的乾糧，啃了起來。

吃完，葉秀才起身對著太史複說道：“太史崖主，得罪了。”

葉秀才想試試自己感悟的是否正確，需要試試刀法，最好的磨刀石就是眼前的太史複。

葉秀才抽出斷刀，一躍來到太史複身前，還沒等他發招，太史複一掌打出。葉秀才急忙躲閃，施展刀法與太史複過招，對方太過強大，葉秀才沒三招就敗下陣來。差點被太史複一掌打中。

葉秀才逃回石壁處，大口喘氣，暗道：“看來感悟的不對，再來。”

葉秀才盤膝打坐，回想自己剛才的刀式和太史複的招法，想著如何破解。

三日後，葉秀才再次起身與太史複對決，不到三招，被太史複一指點向胸口，葉秀才用斷刀一擋，再次退回到了石壁處。葉秀才捂著胸口，差點一口血噴出。

這一次，葉秀才從太史複的招數中感悟了更多，再次盤膝打坐，研習太史複施展的指法。

五日後葉秀才再戰太史複，雙方仍是三招，葉秀才退回到石壁，但這一次，葉秀才從容了許多。葉秀才這一次的進攻，只為了驗證自己的感悟。

葉秀才再次感悟起太史複的指法來，漸漸的進入了入定的狀態。葉秀才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在不斷的施展指法，而且人影正在與另外一人對決，每次施展出指法恰好可以克制對方，對方變換招數，人影也跟著變換指法。雖然只有九式指法，但搭配不同的身形，不同的攻擊方位，卻變幻莫測。

葉秀才不斷觀摩，雙手不自覺的也跟著舞動起來。二日後，葉秀才醒來，頓感雙臂酸痛。葉秀才不知自己不斷揮舞雙臂，變換指法已達二日，因此才會雙臂肌肉酸痛。

葉秀才休息了一日，在石壁附近，不足一丈之地，不斷演練刀法和身法，但總覺得斷刀使用起來不順手。葉秀才將斷刀插入刀囊，取出一把骨刀，拿在手中，施展起來。

骨刀在手指間不斷變換位置，葉秀才將入定時觀摩到的指法用骨刀施展出來，感覺非常順暢。

“雖然功力不夠，但可以借助靈活的刀法彌補。出其不意致勝。”葉秀才暗自慶幸道。

葉秀才見太史複又到了石壁前喝水，趁其不備，取出骨刀，一個縱身躥了過去，一刀刺向他的後背。

太史複急忙閃身，一轉身就是一指，向葉秀才點來，葉秀才一骨刀由上向下，向太史複的手指劃來。太史複變指為爪，向骨刀刀背抓來。

葉秀才一翻手腕，骨刀刀刃向上撩出。太史複急忙收手，一轉身踢出一腳，直奔葉秀才小腹。

葉秀才急忙施展移步幻影躲開，再次面對太史複展開刀法。這一戰葉秀才與太史複對了八招，最後還是敗給了太史複，右臂被抓傷，葉秀才急忙退回石壁旁。

葉秀才暗自激動，居然能跟太史複對拆八招，還沒有被抓住，這已經是大進步了。

葉秀才回想最後一招的漏洞，又想了想太史復出招的方位，再次參悟起指法來。

接下來的日子，葉秀才隔三差五便與太史複切磋一番，不斷參悟太史複傳授自己的指法，將其用到刀法之上，並不斷完善。

近幾日，葉秀才已經可以與太史複對拆十余招，而不敗，除了抵擋太史複的進攻，偶爾還會還擊，擊中幾次太史複，但他心智已失，並未感到疼痛。

葉秀才一直記得太史複的話，找機會刺其氣海和百會穴。幫他解脫魔功的束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