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喇嘛出手憶舊人

  “趙朗，你作惡多端，今日報應來了，還想逃嗎？”付霆修大喝道。

  趙朗自知不是付霆修的敵手，事到如今只能硬頂了。

  “老匹夫，你想捉拿我，也要問問我手中的寶劍答不答應。納命來。”趙朗大喊一聲，作勢要與付霆修拚命。

  正當大家想觀看趙朗如何拚命之時，突然趙朗一轉身向後面的陰九天衝去。

  陰九天是老江湖了，一見立刻心中明了，暗道：“原來想聲東擊西，從我這裡逃走，想得美。趙朗啊趙朗，你失算了。老夫早有準備。”

  付霆修見趙朗轉身，他對這個徒弟太了解了，知道他想跑。身形晃動，眨眼間來到了趙朗身後。

  不待趙朗對陰九天展開攻擊，付霆修施展元陽指功，一指點向趙朗的命門穴，指力瞬間戳中命門穴，趙朗即可倒地，口吐鮮血，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氣絕身亡。

  陰九天一見，暗歎：“好一個元陽指法，隔空點穴，一點斃命。”

  霹靂棍袁坤跑出不遠，被張虎和李劍秋攔住，在陰冥、陰海的夾擊之下，被李劍秋的寶劍刺透胸膛，倒地氣絕。

  段宏攔住石一刀，雙方僅交手不過三招，段宏被石一刀施展的刀氣逼退。石一刀施展刀法護住全身，衝出包圍。葉秀才見段宏並未受傷，奔石一刀追了下去。段宏見石一刀如此厲害，怕葉秀才吃虧，帶了四人隨後就追。

  陰九天和秋封等人配合天山派眾人，將剩余響馬全部消滅，俘獲十余人。

  付霆修命人將趙朗及赤練仙子孫鳳仙、霹靂棍袁坤的人頭砍下，帶回去示眾，自己帶著二徒弟張虎帶領手下眾人殺向土城。

  戈壁的事由付霆修的三徒弟李劍秋處理，陰九天和秋封留在戈壁幫助押解俘虜，付霆修吩咐李劍秋派人尋找葉秀才和徒弟段宏。

  付霆修帶人趕到土城時，土城已經被破，大徒弟邱越和五徒弟馮雲烈正在打掃戰場，清理財務。小神仙候成被邱越一劍砍去了腦袋。

  原來，在付霆修圍剿趙朗之時，馮雲烈帶人假扮趙朗部下，騙小神仙候成說趙朗中了天山派的埋伏，全軍覆沒，僅跑出來十余人。

  小神仙候成恐有詐，急忙令領頭的到城門處回話。馮雲烈帶人剛到城門口，就被候成看出了破綻。侯成急忙命人開弓放箭，但為時已晚，土城內殺出十余人人，這十余人正是天山派的內應。眾人將城門守衛殺散，打開城門。馮雲烈一見急忙帶人衝入，雙方在城門展開大戰。

  邱越急忙帶領剩下的天山派眾人衝了過去。小神仙候成寡不敵眾，亂軍中被邱越斬殺。邱越和馮雲烈帶人衝入土城，候成一死，賊人膽寒，紛紛跪倒投降。

  李劍秋、陰九天和秋封等人撒下人馬四處尋找葉秀才和段宏，但始終未見蹤影。眾人隻得先押著俘虜返回天山派。

  傍晚時分，付霆修帶人大勝而回，天山派用大車將土城的財物全部搬回，整整運了三日。

  付霆修詢問葉秀才和段宏的下落，眾人低頭不語。

  “付掌門，放心吧，我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宮雲路起身說道。

  付霆修點頭，又吩咐手下派人去戈壁附近方圓百裡尋找。

  石一刀衝出重圍後，腳下用勁，想回土城，但跑到土城附近時，發現土城濃煙滾滾，心中暗叫不好，只能向北逃去，找一落腳之地，暫避風頭。

  葉秀才在後緊追不舍，之所以葉秀才追殺石一刀，歸根到底是為了石家的重賞，瘋刀曾隱晦的說過這賞賜每個石家之人都想要，由此可知賞賜之物多麽珍貴。段宏帶著四人速度稍慢，緊跟在後。

  又跑出了百裡，段宏放眼望去，不見葉秀才和石一刀的蹤影，無奈之下只能朝著北方繼續尋找。

  葉秀才因習練九步蹬天術，速度要比段宏快很多，但還是不及南宮家的急行術。

  葉秀才心道：“若是習練了南宮世家的急行術，現在早就追上石一刀了。”

  石一刀如驚弓之鳥，向北又跑出了百裡，坐在地上氣喘籲籲，見後面只有葉秀才一人追擊，不覺得大笑起來，暗道：“天助我也！”

  “小師弟，把你護身寶甲脫下了給我，我饒你不死。”石一刀見葉秀才來到近前大喝道。

  “休想，今日我要取你性命，以報師父傳藝之恩。”葉秀才用斷刀拄地，大口喘氣，說道。

  “好今日就讓你見識下我的厲害。”石一刀慢慢的站起身來，撿起鋼刀。

  葉秀才也做好準備，舉起斷刀。他知道石一刀在蓄勢待發。

  突然石一刀身形轉動，施展出第五式刀法，如疾風暴雨一般向葉秀才砍來。

  葉秀才忙施展如封似閉，進行抵擋，斷刀與石一刀的刀氣相碰，叮叮當當直響。但還是有六刀沒有被封住，砍在了葉秀才身上，雖然有軟甲護身，但被刀氣砍中，葉秀才痛苦難當，受了內傷。

  葉秀才以斷刀拄地，口中鮮血滴到了地上，抬頭看向石一刀，說道：“果然厲害，不過我不會給你機會。”

  葉秀才明白，這第五刀已是如此厲害，如對方施展第六刀，自己必定被他重傷，甚至喪命，為今之計，只有拚了。

  葉秀才調動體內陰陽二氣，全力運轉，將全部真氣運到斷刀之上，準備致命一擊。此時本來已經被鎮壓的玄黃之氣再次複蘇，隨著陰陽二氣流入斷刀，斷刀之上玄黃之氣帶來的刀氣越來越濃。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陰陽二氣不斷躁動起來，眼看就要脫離葉秀才的掌控。一旦脫離控制，葉秀才必將走火入魔。

  石一刀突然大喊一聲，施展出第六刀，氣勢磅礴，向葉秀才襲來。

  葉秀才在即將對陰陽二氣失去控制之時，劈出了驚動天地的一刀，刀中帶著玄黃之氣帶來的刀氣，仿佛可毀滅一切，勢不可擋。

  “不可能，怎麽會有如此可怕的刀氣。不可能……”

  石一刀面露驚慌之色。在他施展出第六刀的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來自葉秀才斷刀的可怕刀氣。

  “啊！”

  葉秀才的斷刀刀氣勢如破竹，輕而易舉的衝破了石一刀施展出來的第六刀的刀氣，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石一刀的刀氣大部分被葉秀才的斷刀刀氣破掉，但還是有一部分砍到了葉秀才的身上。雖然刀勢已經弱了很多，但葉秀才還是被砍成了重傷，可見石一刀第六刀的凶猛。

  葉秀才倒了下去，口中不住的吐出鮮血。石一刀也不好受，看著葉秀才倒下，剛剛露出微笑，一口血噴出，整個人裂開，分成了兩半倒地，內髒留了一地。葉秀才剛才那一刀將石一刀劈成了兩半。

  就在兩人倒下的時候，不遠處趕來兩個喇嘛，一老一小，身穿絳紅色僧袍。

  小喇嘛對著老喇嘛說了幾句藏語，老喇嘛點頭。小喇嘛急忙跑到了葉秀才身旁，為其把脈，老喇嘛來到近前，二人又用藏語交談幾句。老喇嘛盤坐在葉秀才旁，將右手按在葉秀才天靈蓋處，閉上了雙眼。

  小喇嘛將葉秀才的斷刀撿起，放到了老喇嘛身旁。

  天漸漸黑了下來，小喇嘛升起一堆篝火。在篝火旁，老喇嘛還未睜眼。

  二更天時，老喇嘛將按在葉秀才天靈蓋處的手收了回去。小喇嘛為老喇嘛準備了糌粑，老喇嘛休息了一會兒，與小喇嘛一起吃起糌粑來。

  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葉秀才慢慢醒來，見火堆旁有兩個喇嘛，知道定是喇嘛救了自己，艱難的爬起來，跪倒磕頭，說道：“多謝上師救命之恩。”

  老喇嘛轉頭看向葉秀才，笑容可掬，說了幾句藏語。葉秀才不知何意，看向小喇嘛。

  “我老師說了，你與他有緣不必拘於禮數，請來這邊坐。”小喇嘛笑著說道。

  “二位上師怎麽會來到此地？”葉秀才坐在小喇嘛旁，接過小喇嘛遞過來的糌粑邊吃邊問道。

  “我跟老師路過此地，突然老師感受到了天地之氣，帶我來到此地，便見到你們二人。施主如何來到此地？”小喇嘛問道。

  葉秀才一聽，知道定是自己動用體內真氣帶動刀氣，老喇嘛察覺來到此地。於是，葉秀才也不隱瞞，將過往之事訴說一遍。

  小喇嘛將葉秀才所說翻譯成藏語說給老喇嘛聽，老喇嘛又回復了幾句。

  “老師說您體內有不屬於您的東西，此物你控制不了，最好不要動用，老師已經幫你封印了此物，待你的功力足夠深厚之後，便可破開封印，將此物和老師留在你體內的真氣化去，為你所用，也算是老師贈你一場造化。”小喇嘛笑呵呵的說道。

  葉秀才試著運用真氣，果然，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將自己真氣中的一部分封印，無法運轉。葉秀才再查看自己所受的內傷，基本已經痊愈，就連身上的刀傷都已結痂。

  葉秀才急忙再次跪倒給老麻辣扣頭。

  老喇嘛右手一抬，葉秀才被托了起來。

  “葉施主，不必多禮。我老師不喜歡這一套。他肯救你，並且送你一場造化是因為這把斷刀。”小和尚將斷刀托起，放到了葉秀才身前，說道：“葉施主可知此刀來歷？”

  葉秀才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暗道：“這兩個喇嘛不會是想騙我寶刀吧！”

  “不必驚慌。我說與你聽。此刀乃是我老師的摯友，江湖人稱“魔刀”的黃道長的寶物。說起來，就在五十多年前，黃道長在天山偶得一塊天外隕鐵，來到西藏找我老師，請他找人幫助鑄造一柄刀。”

  “當時，我老師招來一位專門為寺院鑄造兵器的大師。這位大師將隕鐵放入熔爐，整整熔了七七四十九日，但隕鐵卻未被熔化。正在眾人著急之時，天空電閃雷鳴，忽然一道閃電落下擊中爐內隕鐵，緊跟著又劈下一道閃電，接連劈下了九道閃電，眾人躲到一旁，不敢靠近。”

  小喇嘛說道：“待到閃電過後，眾人靠近熔爐，只見熔爐已經擊毀。隕鐵被化為鐵水，已經流入了一旁的刀槽內。但因刀槽被閃電劈中，只有半個刀槽有鐵水，所以隻鑄成了半把刀，也就是這把斷刀。剩下不多的鐵水留在爐內，固定後自然形成刀狀。經過大師的打磨，最後形成了一把短刀。”

  小喇嘛從老喇嘛手中接過一把短刀，遞給葉秀才。

  葉秀才接過短刀，只見整個短刀長半尺，黑黝黝的，直冒寒氣，刀口異常鋒利，看材質與自己的斷刀無異。

  葉秀才看過後將短刀又遞給了小喇嘛。小喇嘛接過，雙手托刀，還給了老喇嘛。

  “自從魔刀黃道長取得斷刀後，就將短刀作為禮物贈給了我老師。從此以後，我老師再也沒有見過黃道長。不知你是從何處取得此刀？”小喇嘛問道。

  葉秀才暗想兩位喇嘛救了自己，又給自己治傷，無理由再害自己，並且看兩人不似奸詐之輩，以老喇嘛的功夫，想要自己小命，易如反掌，用不著編故事騙自己。於是，葉秀才就將誤入山洞，在洞中洞看到披有道袍的骷髏之事說了一遍。

  小喇嘛將葉秀才所說翻譯成藏語，對老喇嘛說了一遍。只見老喇嘛閉上了雙眼，口中念念有詞，誦起經來。小喇嘛不在說話，也在一旁誦經。

  葉秀才見二人不再說話，開始誦經，不便打擾，便盤膝打坐休息。

  第二日，日出東方之時，葉秀才醒了過來，向老喇嘛和小喇嘛望去，卻已找不到人影，只見斷刀仍在身前。

  葉秀才休息一夜，體力漸漸恢復，已經無大礙。

  看到不遠處石一刀的屍體，葉秀才走了過去，將他的百寶囊取下。轉身離開之時，葉秀才看到他胸部有一塊玉佩，被陽光一照，露出溫潤的光澤，玉佩的繩索已經被斬斷。葉秀才用刀將玉佩取來，只見玉佩上刻有一個篆字“石”字。

  百寶囊內除了百十來兩紋銀外，沒有什麽值錢之物。葉秀才暗道：“石一刀近幾年過的也不是很如意。”

  正如葉秀才所想，石一刀這幾十年東躲西藏，過得不易，每次搶到銀兩不是吃喝就是用於兌換些應用之物，身邊根本存不下錢。

  葉秀才剛將玉佩收起，就見遠方奔來五個人。臨近一看趕來的正是天山派的段宏帶著四個弟子。段宏等五人，因腳力慢，每日趕路，好不容易才找到葉秀才。

  “葉公子，你沒事吧？”段宏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葉秀才笑著說道。

  “這是石明？”段宏看到地上的屍體後一愣，暗道：“一刀將人劈成兩半，這得多深的功力。”

  葉秀才點頭。

  “來人，將石明人頭砍下，帶回天山。”段宏吩咐道。

  “段峰主，人頭帶走，屍體挖個坑埋了吧。我跟他有些淵源，不願看他拋屍荒野。”瘋刀石天雄對葉秀才有恩，葉秀才不忍石家之人死後被野狗分食，於是說道。

  段宏點頭，命人挖了一個大坑將石一刀的屍體放入，埋了起來。

  一切做完之後，葉秀才取出石一刀百寶囊中的百十來兩紋銀，交給段宏說道：“給兄弟們分分吧，雖然不多，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葉秀才本想將銀兩瞞下，但見段宏等人已經看到了石一刀的百寶囊，如果自己再獨吞，未免吃相不好看，因此做了個順水人情，將銀兩給了段宏等人。

  段宏本想推辭，但見葉秀才堅持，便將錢分給了四個手下。天山派弟子平日裡管的嚴，每人一個月一兩紋銀。這一次每人得了幾十兩紋銀，心裡樂開了花。四人連忙躬身施禮，拜謝葉秀才。

  事情辦妥後，眾人離開，返回天山派。

  三日後，正當秋封、劉郎中等眾人準備再次下山尋找葉秀才之時，葉秀才和段宏等人回到了山上。

  眾人見葉秀才安全歸來，問起追殺石明的經過，葉秀才隻說在打鬥中自己受傷，石明也被自己一刀斬殺。後來自己遇到一老喇嘛搭救，治好了內傷，偶遇段宏才得以回山。至於老喇嘛是何許人也，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老喇嘛講藏語，不會漢話，在其身旁跟著一個小喇嘛。

  眾人直呼葉秀才有大氣運，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羨慕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