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與卡馬喬的分歧

  這個世界上誰是最勢利的一群人？記者，絕對是記者。當初林毅來倫敦的時候沒什麽人關注，到利物浦的時候更是只有四名中國記者，因為當時誰都不看好林毅，沒有任何英國記者認為這個中國年輕人能取得多大的成功。但是如今不同了，林毅三場比賽送出了5個助攻，打進一個足以競選本賽季英超最佳進球的超級絕殺，而且他所效力的球隊取得3連勝，他是英超當紅炸子雞，他和《泰晤士報》的恩怨，他和利物浦的是非，他和《太陽報》的過結現在已經成了整個英超關注的話題，他是整個歐洲都在關注的超級新人。林毅和趙麗瑩出現在希思羅國際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2點了，但是在他們周邊明拍暗拍偷拍的記者足足可以組成一個加強排，還有幾個自認為長得還可以的女記者甚至想要采訪林毅，但是林毅以趕飛機為由拒絕了所有的采訪。

  飛機上林毅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明星待遇，就因為給某個曼聯球迷空姐簽名並合影，林毅和趙麗瑩的早餐變得格外豐盛，當然他的腰也被趙麗瑩擰了又擰。飛機降落在上海虹橋的時間是夜晚12:30，上海的夜晚下起了大雨，當林毅和趙麗瑩出現在接機口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麽那些明星喜歡走所謂的特殊通道。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塊塊巨大的LED板，上面分部寫著“林毅部落上海分部”以及“趙麗瑩全球粉絲協會”。然後林毅看見的是自成方陣的球迷，統一的著裝，統一的旗幟，統一的LED燈光板，雖然陣勢沒有當初自己出國時大，但是現在是上海的凌晨，下著大雨的凌晨。短短20天不到，林毅從中國的球星發展為整個英國炙手可熱的超級新人，林毅和趙麗瑩在各自領域內的名氣也急劇提升。

  和粉絲的井然有序不同，媒體記者才是最沒次序的一群人，爭先恐後的舉著話筒想要采訪林毅，奈何林毅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們的問題，更不願意接受采訪，以林毅現在的身份名氣，根本不怕媒體寫什麽耍大牌，因為他真的是大牌，好大的牌。對於林毅來說，有接受采訪的這個時間，還不如和球迷互動，多簽一個名也是好的，畢竟這麽晚，還下著雨，就為了見自己一面的球迷都可以說是真愛。

  回到上海的林毅不得不面對一個很不舍得的問題，趙麗瑩要開始她的工作了，她的第一部擔任女主角的戲《女相傳奇》將會在3天后開機，所以這次趙麗瑩不能前往比賽現場給林毅助威。兩人也只能在機場依依惜別，早就在機場等候的青姐帶著趙麗瑩乘坐轎車前往橫店，林毅則是連夜飛往昆明，這次世界杯預選賽的第一場比賽將在昆明舉行。

  第二天早上的海埂基地，林毅和鄭紫，孫翔恆大系國腳坐在一起吃早餐，他在恆大的好兄弟張林鵬這次沒能入選大名單，另一個高林因為在聯賽中輕傷也沒能出現在昆明。林毅趁著吃早餐的時間和他們討論著最近中國隊和恆大的變化。

  “恆大雖然說沒了你有所下降，但是孔卡的實力也非常不錯，這個賽季拿下聯賽冠軍不是問題。現在回頭想想你在去香港的路上說的話，像是做夢一樣。”

  林毅吃完自己盤子裡的麵包覺得不夠，又從孫翔盤子裡偷了一塊，“隊長，你可別這麽說，我現在都有點做夢的感覺，一年前我還在上海學習怎麽傳球，想不到現在竟然去英超了。”

  鄭紫實在受不了林毅小人得志的嘴臉，“停停停，你小子別嘚瑟好吧，裝什麽逼，難怪你會被雷劈。”

  林毅嘴裡塞著孫翔那裡偷來的麵包，又趁著鄭紫說話的功夫在他盤子裡叉走一大塊蘋果，嘴巴裡鼓囊囊的，吱吱嗚嗚的說：“我可沒有裝逼，說實話而已，你也去過英超的，有什麽好在你面前嘚瑟的。”

  “你小子說話就說話，吃飯就吃飯，東西都噴我臉上了，惡心不惡心！”雖然說的很嫌棄，但是鄭紫和孫翔並沒有別的什麽動作，依舊吃著自己的東西。

  林毅就喜歡這種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熟悉，真好。

  “對了，卡馬喬怎麽樣？”這是目前林毅最好奇的問題。

  “記者問我，我會說，很好，很專業，能力非常強。”孫翔話有所指。

  “那我問呢？”林毅聽出了孫翔話中有話。

  “很別扭！”鄭紫是沈陽人，別扭這個詞在東北可說不上什麽好的評價。

  “有些事情和他拎不清！”孫翔是上海人，林毅在上海也生活過很多年，“拎不清”的意思他很了解，那說明孫翔和卡馬喬應該有過一些小的討論，但是卡馬喬的做法應該讓孫翔很不能理解。

  “你小子注意些，別太跳了。”

  “我懂，不過話說回來，我就算最近表現好也只是個新人，你才是最好的立威對象吧！”

  林毅的話剛說完，對面的鄭紫吃東西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怎麽了？已經對你伸出了魔爪了嗎？”林毅放下手上的筷子，關心的問鄭紫。

  “怎麽什麽話到你嘴裡都這麽邪惡，什麽叫伸出魔爪，我又不是花季少女。不過我估計這場比賽我可能沒機會上場，最多撈個替補出場。”

  鄭紫的話讓林毅吃了一驚，鄭紫能力出眾，正值當打之年，而且還是林毅進國家隊之前的中國隊戰術核心，卡馬喬這麽做不是自廢武功嗎？

  “卡馬喬喜歡那種技術細膩些的，優雅型的球員，中國隊這樣的球員不是沒有，但是你知道，我們畢竟不是西班牙，差別很大。他想照抄西班牙的經驗，但是他卻根本不了解中國隊，更不了解足協的大老爺們。他這麽弄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證明他是錯的，但是中國隊的這次世界杯預選賽會被他毀掉的，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一個早餐時間，林毅從兩位老大哥那裡了解到許多卡馬喬的想法，林毅聽後真的很懷疑他以前的成功到底如何取得的。足協的大佬們也是不知所謂，怎麽讓一個完全不懂中國文化和中國足球的人掌管國足帥印。

  上午的訓練課林毅可以不參加的，雖然說林毅其實昨晚回國就把時差倒好了，但是國足還是給了他半天休息時間，不過林毅還是拒絕休息，而是準時和隊友一起出現在訓練場。

  當中國隊全體熱身完畢，並且做了一組任意球演練之後，卡馬喬才姍姍來遲的出現在訓練場邊。

  “林毅，麻煩你過來一下。”說話的是個中國翻譯小田，卡馬喬不會英語，林毅也不懂西班牙語，當然只要他想學，應該很快就能掌握。

  “卡馬喬先生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好的，有什麽事情請說。”

  於是，卡馬喬開始通過翻譯人員和林毅交流起來。只是卡馬喬全程都是看著翻譯人員，就算翻譯人員和林毅在翻譯的時候，卡馬喬的眼睛依然沒有看著林毅。這讓林毅很不舒服，這是藐視？還是說西班牙人壓根就說話不看人？但是作為球員，林毅還是忍住不發作，一切為了中國足球和球迷。

  “林毅，我看了你之前的錄像，說實話我有些驚訝，你的實力雖說還不如西班牙國家隊那些國腳，但是在中國隊中已經是頂尖的了。不過我覺得之前的教練都沒有用對你，他們給你的位置安排不正確。”給卡馬喬配備的翻譯小田是BJ外國語大學的一名助教，人雖然年輕，但是卻算是個老球迷。當他把卡馬喬的話翻譯給林毅的時候，他覺得真有些說不出口，因為這些天他也覺得自己無形中得罪了許多國腳，今天可能要得罪自己非常喜愛的林毅了。

  “哦？你是世界級的名帥，想必你一定有你的高見，請指教，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適合什麽位置！”好嘛，看看你耍什麽么蛾子。

  “現在的世界足壇最好的俱樂部是巴塞羅那，雖然我是皇馬派系的人，但是很遺憾，最好的依舊是巴塞羅那。當然最好的國家隊是西班牙，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有最好的中場，技術細膩的中場球員是這兩支球隊能取得成功的關鍵。說實話，你的能力有點像是阿隆索，當然你是否能達到他的高度需要你自己用行動去證明。我覺得你的風格更應該是一個後腰球員，前場我更看好陳韜和曲博，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這個安排。”

  “好的，我接受！”

  林毅的回答很簡潔，甚至有些敷衍，沒有爭辯，沒有不解。此刻林毅臉上的神色已經不是平靜，而是顯得有些茫然無措。中國足球這次世界杯預選賽，懸了！
  “教練先生，還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回去訓練，盡快適應新的位置！”林毅已經非常不耐煩卡馬喬了，他連一堂訓練課都沒看過，憑什麽？
  ……

  卡馬喬的訓練課上，卡馬喬的西班牙教練組團隊帶領這中國隊做具體的戰術分析與演練，但是時刻叫停的口哨聲表明他們對於中國隊員的表現很不滿意。教練團隊並不是所有人都不會說英語，但是他們似乎隻願意和中國隊員說西班牙語，然後通過翻譯人員來翻譯給中國隊球員。

  改變一個成熟習慣的戰術，重新練習一個新的戰術，這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所有人都必須盡快熟悉自己的位置與職能。今天上午演練的主要是進攻套路與任意球配合，所以在後腰位置的林毅很少拿到球，他覺得很不適應，作為一個組織型球員，沒有球在腳下，你讓他怎麽發揮，所以林毅在卡馬喬上午訓練課結束前得到的評語是，“你的跑位不要太靠前，後場需要你的保護。”你妹的！

  上午訓練課結束，林毅等人回更衣室洗澡，旁邊的西班牙教練團隊也開始整理筆記準備結束上午工作，他們用西班牙語聊著天。從他麽身邊走過的林毅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麽，但是因為意識太過強大，所以能體會到他們的一些基本情緒變化，林毅覺得他們的話中應該是聊著中國球員，但是言語中多帶嘲諷與蔑視，甚至別的什麽東西。林毅默默記住了兩句話，然後叫過遠處的小田。

  “怎麽了林毅？”

  “你幫我翻譯一下……是什麽意思？”

  小田聽了林毅的一口西班牙語，雖然不是特別正宗，但是不影響他理解意思。只是小田面露難色，顯得有些尷尬。

  “林毅剛才問的話怎麽了，有什麽話你就說，沒事，不怪你。”鄭紫看小田這個樣子顯然是有什麽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這句話的意思是，陳韜是個娘們，根本保護不了球，應該踢女足。”

  陳韜和林毅他們不算特別熟，他已經和相熟的隊友先一步離開了，但是作為一個團隊的球員，林毅和鄭紫他們顯得特別氣氛，鄭紫當場就要去找剛剛那個助教，但是卻被林毅拉住，林毅還要繼續問。

  “……那這句是什麽意思？”林毅問出了他記得的第二句西班牙語。

  小田一開始都有點措愣了，隨即面色通紅憤怒難當，“說這句話的王八蛋是個種族主義者，意思是說，黃皮豬只會打乒乓球！”

  小田的翻譯讓在場的幾個中國球員炸了毛，這些王八蛋賺中國人的錢，反過來還侮辱中國人。這次林毅沒有拉著鄭紫，相反，林毅和鄭紫一起去。

  找到卡馬喬的時候，他正在餐廳，林毅和鄭紫覺得這個事情不能私底下說，所以在餐廳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人齊好說話。

  國家隊雖然說都是中國人，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系，比如以前的北方系球員就和以范志異為首的南方系球員就長期不對付。這些年職業化進程加快了球員間的交流與融合，情況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是人畢竟是有遠近之分的，比如以鄭紫和林毅為代表的恆大系就是現如今國足的主要核心成員。現如今的恆大系被卡馬喬打壓的很嚴重，本以為恆大系會乖乖就范，沒想到球員們吃飯的時候卻發現恆大系的人和幾個老國腳氣勢洶洶的走進餐廳，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來吃飯的，更像是想來打架的，目標卻是卡馬喬。

  “卡馬喬先生，我們需要你給我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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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