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醒悟與面對

  第六十二章醒悟與面對
  子昭一陣暈眩，好不容易才定下神來，看著身邊紅衣飄飄的丹羽，真的不大願意從這夢中醒來。似乎發覺了子昭一直在看著自己，丹羽微微一笑，一臉羞澀：“看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是做了父親的人了……”

  子昭輕歎：“小羽，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麽魂不守舍！我知道這不過是個夢境，但是小羽，你現在不要消失。”他說完認真地看了看丹羽，只見她好像變了顏色，卻真的沒有消失。

  子昭這下更是篤定心中猜想，點了點頭，似乎有些釋然，又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悵然若失。朱鳥似乎也覺得繼續在這天空中飛著有些不大合適，便悠悠降落到了一片海邊的陸地上。

  子昭笑了笑，說道：“看來我猜對了，這一切都是小蟬你做出來安慰我的幻夢。”身邊的丹羽更是大驚失色，口中卻否認道：“什麽幻夢？小蟬妹妹還好好待在青玄宮呢！”

  子昭苦笑搖頭：“婦好多年為後，又領兵征戰，怎會有小蟬這樣的女兒嬌態？”接著他深吸一口氣，“不過，還是要感謝妹妹為我費心造出來的這個幻夢。昭的確很想念王兄和婦好，能在這夢裡見到他們，心裡也是一種安慰吧。”

  這時，原本坐在身側的丹羽已經變回焦蟬的模樣，卻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側身問他：“小蟬學藝未精，被王上識破也不算什麽。不過這幻術是我離耳國安生立命的根本，不知王上是如何看破這夢境的？”

  子昭見果然是焦蟬所為，心中還是一陣失落，更是重重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有多麽聰明，而是小蟬你畢竟來到王都日子尚淺，許多東西都不清楚。對於王兄，你還是停留在東海時的印象，根本不知道他後來都經歷了什麽，更不知道王兄離世時是多麽淒慘！”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心中的哀痛，“對於婦好，小蟬你更是隻記得那個有些糊裡糊塗而且天真的丹羽。你不知道小羽自從自己的方國被滅族，父母雙亡之後性子已經變了太多。盡管她總是不說，在外人面前也謹守一國之母的儀態，但是我知道，她心裡始終有些解不開，再加上丹桂又是那樣令人扼腕的結果。我真是不知道小羽這麽多年是如何守得心中平靜的。”

  焦蟬緊鎖的雙眉慢慢舒展，原來多年未見，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遠在離耳，就算知道些王都中的情況，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又有幾分是真實的情況呢？

  “最關鍵的還不是這些，王兄和婦好的魂魄現在都已經不在人間了，他們又如何入得夢來？這不過是聊以安慰罷了！”子昭說罷，獨自黯然神傷。

  “什麽？”焦蟬驚歎道，“他們的魂魄不在人間了？那王后——”子昭點點頭，示意丹羽是沒有死而複生的可能了。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焦蟬先起身打破了沉默：“這裡是我靠著王后殘留的一絲氣息和我鮫人秘術做出來的幻夢，雖然是夢，可畢竟也有些王后娘娘的氣息。現在既然被王上識破了，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恐怕對原身會有傷害。小蟬離開之後，王上很快就會醒來。”她本想再勸幾句，還是忍住了，轉身便消失了。

  這下周圍一片寂靜，子昭覺得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安靜過了。他現在十分感謝焦蟬創造了這樣一個幻夢，讓他可以暫時脫離那不得不面對的境況，可以在這裡好好地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王上還是早些醒來，要不會連累小蟬妹妹的。”是丹羽的聲音，子昭頭也沒有抬，輕笑道：“小蟬，不用這樣。我已經知道婦好是回不來了。”

  “那就好，”丹羽似乎抿嘴笑了一下，“那我也能放心的去了。王上還需勤政愛民，方能保大商國運昌盛。”

  子昭立即回頭，能說這樣的話的人一定是丹羽！可是周圍還是一片空曠，根本沒有一個人的影子。他大聲喊道：“小羽，你回來！不要丟下我！”

  “王上不必念我！這裡的一絲氣息即將耗盡。我師傅的話盡為實情，王上可以多向他請教。至於那神器的蹤跡，現在大可不必擔憂，只要大商不失德於天，自然不會亡國……”丹羽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消失不見了。

  這下原本澄藍的天空好像被撕開了一角，有火焰從裡面掉落下來，將眼前的海面蒸騰殆盡。子昭感覺到獵獵的風向自己的臉刮過來，炙熱難當。這夢境也太過真實了，真實到一個火球徑直砸到子昭的面前，把他直接砸暈了。

  子昭“啊！”地一聲尖叫，一個翻身從榻上坐了起來。喘息了好久，他才看清這裡是飛鳳宮，丹羽的屍身已經裝裹完畢裝進了棺槨，停放在正當中。原來是夢醒了，子昭舉目四望，發現師癸正盤膝坐在那裡。

  與此同時，師癸也微微睜開眼睛，哼了一聲：“王上這下遂心了？”接著歎息道，“真是不知道小羽看上你什麽？還真是天命不可違啊！”說著起身走到棺槨跟前駐足。

  子昭也離開軟榻，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棺槨前。棺蓋還放置在一邊，等待問卜上天之後，擇吉日再行蓋棺。師癸看著靜靜沉睡的丹羽，緩緩說道：“看她現在這個模樣，還真的跟她娘親一模一樣。”接著他抬起頭去問子昭，“不知婦好的雙親王上是如何安置的？”

  子昭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可還是認真回答道：“子方的族長和夫人已經重新安葬，祖塋也重新修葺。現在子方是婦好的封地，以後予會將子方傳給兩個女兒，作為她們的封地。”

  師癸難得露出微笑，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師妹也算是得嘗所願了。”接著他又歎息道，“稍後老夫能否去丹桂那裡一觀？這女娃子也是命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