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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宋》第57章 剽竊
  第57章 剽竊
  陳瑩的手已經在桌子底下捏起來了,咯咯作響,她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在等陳禹回來的時候,在他房中無聊,想起了當日無意中聽到的那首詞來,一時興致所起,隨意的寫在了書桌上,一想到這可能是那可惡的登徒子作的,她就牙根發癢。

  但人雖可恨,詞卻的確是佳作,她低吟了幾遍,陳禹就回來了,這篇詞稿,就遺忘在桌上,沒料到,卻被弟弟用在了這裡。

  讀書人最恨剽竊,而且是剽竊這首,陳瑩眼珠子都在冒火,看著面帶得色的弟弟恨不得衝上去連扇一百個耳刮子。

  陳禹倒覺得無所謂,反正姐姐寫的,她用我用不都是一樣嘛。

  他站起來,團團一揖,笑得露出一嘴白牙來,就連被長孫弘打松的那顆,似乎也不那麽痛了。

  宗師道對這個侄兒,其實是知道幾分底細的,畢竟這小子基本上每年都過來,讀過書習過字,但性格簡單,喜歡拳腳刀槍,很難寫出這等文采飛揚的傑作來。

  周夫子周朗聽了也是聳然一動,從宗師道手中接過手稿,點點讚譽,愛不釋手的誇獎:“不錯、不錯,好一副美人倦懶圖,借人喻景,偏偏又韻腳縝密,前後呼應,端的好詞!”

  他將稿子傳閱四周,幾個舉人進士都把腦袋湊在一起,仔細品讀,沒人不豎大拇指。

  有人凝眉細細品味,有人晃著腦袋跟著誦讀,更多的人則在向左右打聽,這陳禹是什麽人吶?有人點明,是江南那邊某知州的兒子,問的人於是恍然大悟,原來是世家子弟,怪不得這般厲害。

  “只是……這詞有些陰柔,像是為女子所做的啊。”一遍讚歎聲裡,有個別明白人發出的雜音,自然輕易的被掩蓋,那張稿紙被四面傳閱,很快的,到了陳瑩手裡。

  看著紙上屬於那個叫做長孫弘的小人的詞作,陳瑩把眼睛一閉,不想細看,宗勝仙卻拿過去,口中輕笑:“想不到陳禹弟弟現在長進這麽多,能寫出這等好詞來,我記得去年來時,讓他作詞還把筆杆都捏斷了,也沒寫出幾個字來。短短一年光陰,宛若變了個人般精進,陳姐姐,京裡武學中的先生夫子那麽厲害嗎?”

  陳瑩尷尬的笑一笑,笑而不答,用飲茶來掩飾。

  弟弟陳禹偏偏不解姐姐此刻的煩惱,還衝這邊使勁眨眼,得意中帶著炫耀的神色令陳瑩看了愈加的惱火。

  “周先生,今日這場小小比試,可有定奪了?”宗師道看罷廳中眾人爭相去看陳禹錦堂春的場景,掉過頭來,問周朗。

  周朗微微欠身:“知州大人心裡已經有了魁首,眾望所歸,就不用問我了。”

  宗師道哈哈大笑,連連擺手:“先生此言差矣,陳禹是我故友的兒子,於我來說,等同於親侄兒,關系密切,他作的詞雖然好,但我若判他第一,恐惹人閑話,說我胳膊肘裡拐,偏袒家人,不好不好。”

  周朗道:“陳公子文采斐然,得第一乃眾望所歸,何為不好?”

  宗師道卻把頭搖得更厲害了,道:“不妥不妥,這小子年輕氣盛,誰知道這詞作是不是有人作好,給他充門面的?如若判他第一,更加驕傲,今後可就愈加難以上進,不若……請先生下場,填一首詞,佔了這第一如何?”

  同桌的幾個州官也附和起來,都道:“是極、是極,先生大名,我等高山仰止,請先生不吝賜教。”

  周朗笑著推脫幾句,幾人哪裡肯罷休,一來宗師道在開始時對周朗推薦有加,令眾人頗有不服。二來聽說周朗想到學院裡當訓導,沒有兩把刷子,豈能鎮得住裡面的大把有權有勢子弟?於是他越推,大家就起哄得越是起勁。

  宗師道倒沒有其他的想法,純粹的隻想讓當初在殿試時主持考試的周朗顯顯本事而已,日後到了州裡,也好有了名聲地位。

  盛情難卻,周朗無奈,笑道:“大人有令,眾位盛情,周某再不下場,只怕有持才傲物之嫌,既然如此,周某就獻醜了。”

  他抖抖衣衫,從容的站起來,在宗師道的陪伴下走到擺放筆墨的桌子邊,宗師道替他墨墨,笑問:“不知先生想寫什麽?”

  周朗提起筆來,定了一下,朗聲答道:“既然題為應景,大家都是寫的秋景,我也來一首應題之作吧,不過,周某這篇詞,卻不是自己的,而是借花獻佛。”

  “哦?”周圍一片訝然的聲音裡,周朗迅捷的落筆,飽滿的墨汁在紙上勾勒騰挪,如龍遊、如鳳舞,他的字體不是走的瘦金體這種勁瘦靈動路子,卻是大氣磅礴的草體,筆如遊龍,滿紙漫舞,個性十足。

  “哦,醉落魄……”眾人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潑墨般的字體一行行的寫出,宗師道低聲誦讀出聲來,詞牌名生僻,倒是很少聽說有人寫。

  “寒山幾堵,風低削碎中原路…….”

  隨著宗師道低沉的聲音,醉落魄那烈士暮年卻志在千裡的豪邁感,如畫卷般的緩緩展開,直擊人們心靈深處,鷹擊長空翱翔千裡獨行的孤獨,如洪水泛濫,澎湃洶湧,整首詞就像一場生動而畫面感滿滿的表演,讓眾人動容。

  “男兒身手和誰賭……妙啊!”宗師道猛地擊掌,啪的一聲余音繞梁:“周先生,這是誰的大作?如此豪邁不羈,其人心胸之開闊、志向之長遠,實屬難得,明面詠鷹,實則勵志,難得、太難得了!”

  周夫子寫完最後一個字,放才罷筆,胸腹間長舒一口氣,似乎在寫這首詞的時候,他是憋著一口氣,一氣呵成。

  廳中的人都已聚攏在四周,驚歎聲此起彼落,不少年輕氣盛的少年,被感染得熱血上湧,爭著去拿紙筆,要臨摹下來。

  “這是我一個學生寫的,他未成名,年紀不過十二,偏僻小村中一個保正的兒子,父母務農,貌不驚人、身無長物,說起來沒有什麽可取之處。”周夫子淡淡的答道,卻難掩語氣中的感慨:“這是他交給我的一篇功課,今日大家都寫的秋詞,我就拿它來交差了。”

  “十二歲?農家少年?”宗師道等人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就連避嫌不好與男子擠在一處而站在稍遠處的宗勝仙、陳瑩兩人也驚訝萬分,大廳中驚呼聲一片,比剛剛還要更甚幾分。

  “此言當真?”宗師道拿起那張筆跡飛舞的紙,連聲道:“這篇詞起碼要有二十年的閱歷,才寫得出來,卻是十二歲的少年郎寫的?”

  “不是我所作,豈敢冒名。”周夫子向人群中一個官員道:“王教諭,說起來,這個少年就要在你那裡讀書了。”

  “我那裡?”王教諭怔了怔,繼而狂喜:“莫非……是李家那三兄弟?”

  “不,這人複姓長孫,單名一個弘字。”

  伴著周夫子的解釋,廳中突兀的響起一聲清脆的茶盞落地聲,大家循聲看去,只見站在宗勝仙身邊的陳瑩,狀如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一盞川西細瓷的上好茶杯,帶著未飲盡的茶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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