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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宋》第275章 南宋半邊天
  第275章 南宋半邊天

  清河坊在臨安城裡,是出名的所在。

  臨安城內四大夜市,市西坊、官巷口、眾安橋和清河坊,分布在禦街沿途,如同四顆璀璨的明珠,將長長的禦街,連成一串,每逢夜晚,站在鳳凰山巔,遙望燈火輝煌的城市,入目一片燦爛的光,整個運河都籠罩在花燈之下,巨大的都市盤踞在光影中,縱然身在其中,也不禁感歎臨安的繁華。

  四大夜市,雖名頭相等,內在卻各有千秋。

  市西坊又叫羊壩頭,臨安城南、北、中三大瓦子之一的中瓦子就在這裡,別號“五花兒中心”,聽名頭就知道是什麽生意最發達了。對,就是勾欄妓院。

  官巷口亦名壽安場,是一條花市、燈街,賣花和賣燈的格外多,金銀鋪子也很集中,大姑娘小媳婦想買些珠寶首飾了,首選的采購地點就是這一片。

  而眾安橋,則是官營酒樓居多的地方,基本上是隔幾步就能看見一道招牌旗幡,前日長孫弘等人鬧得雞飛狗跳砸了的春風樓,就在這裡。

  至於陳禹要帶長孫弘現在要去的清河坊,就是四大夜市中最為高檔的場地了。

  清河坊縱橫五條街,酒樓和瓦子分布得密密麻麻,比別處要多上許多,高級酒樓更是數不勝數,以私營的居多,臨安最為出名的三元樓、五間樓、熙春樓、雙鳳樓等等都在這邊,加上眾多的頂級勾欄,構成了臨安城內最大的銷金窯和歡樂窩,不知多少浪子在裡面放縱,也不知幾多狂生在其中逍遙。

  陳禹騎馬穿街,領著長孫弘到了清河坊的外面,這裡靠近城內的一條河流,名叫市河,也叫小河,河流不寬,沒有鹽橋河那般寬闊,但也能行船,河水清澈,供城內居民取用。

  河上有橋,最近的一座,叫做熙春橋,著名的熙春樓就建在橋的左側,三層高的建築,富麗堂皇,吃客行酒令的喧囂和藝伎唱小曲的低吟伴著狂放的男女笑聲常常從樓內溢出來,流到河面上,饞得河上的船夫們頻頻抬頭張望。

  這裡高大的牌坊,“清河坊”三個大字聽說從高宗皇帝時就刻在這裡了,裡面不能騎馬,因為人太多了。

  兩人棄馬步行,陳禹的隨從自曉得在這裡等候,路邊有拴馬石,已經有不少馬兒拴在這裡了。

  “長孫兄是頭一回來臨安吧?”陳禹帶著長孫弘,信步走在街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朝前走去,三元樓在前頭,要從熙春樓這邊繞過去,人很多,走起來很慢,所以陳禹邊走邊說話:“怎麽樣?這等煙花錦盛的地兒,別處沒有吧?”

  長孫弘點點頭,邊走邊看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古裝女子從身邊經過,那一陣隨風而來的胭脂味兒幾乎讓他屏住了呼吸,這時代的胭脂就真的是胭脂,可以吃的那種胭脂,味道很衝,他掩著鼻子答道:“是啊,這樣的大城,從未見過。”

  陳禹聽他聲音發悶,奇怪的回頭,看他這副模樣,不禁哈哈大笑,撫掌道:“長孫弘果然與我投緣,都是不懂風情的漢子,不知道掂花惜葉,哈哈哈,走在這裡居然還要掩鼻子的,怕是只有你我了。”

  他湊近一點,神秘的道:“我第一次來這邊,也被女人們那股味兒刺激得受不了,擰著鼻頭好一陣才習慣的。”

  長孫弘略感難堪,於是把手放下來,敷衍幾句應付過去。

  兩人繼續前行,走過十來步,就看到一座高大的酒樓聳立在眼前,同樣的三層木樓,建的卻比熙春樓更加的別致,樓前門庭若市,迎客的小二忙得不可開交。

  “到了,就是這裡。”陳禹走過去,對笑得像朵迎春花一樣的小二道:“我的閣子在哪裡?”

  那小二認得陳禹,這職業首要的素質就是認人要準、並且過目不忘,陳禹似乎常來這邊,小二熟門熟路的嘴上“大爺、大爺”的殷勤叫著,把兩人領到了二樓的一間閣子裡。

  “有三位大爺在裡面等著了,兩位慢請。”小二哈著腰,恭敬的把一間閣子的門敲了敲,又問道:“隔壁的閣子,大爺是用來坐唱曲的姑娘的,是不是現在就把她叫上來?”

  “不急。”陳禹笑道:“我可是聽說你們酒樓今晚會有龍山瓦的頭牌過來串場,對不對?”

  小兒頓時笑了,市儈的笑容裡帶著說不出的淫邪,他點頭哈腰的道:“大爺從哪兒得的風?消息真真的靈通,大爺說的不錯,龍山瓦的頭牌姑娘唐安安今晚會過來鎮樓,有知道消息的客人都在等她。”

  “消息不靈通,怎麽會單單定你們家的閣子?”陳禹臉上露出得意的笑:“讓他們不用等了,等下安安姑娘來了,直接領到我這邊來。”

  小兒僵了一下,道:“這個……官人,安安姑娘包場的價格,可不便宜。”

  “大爺像缺錢的人麽?”陳禹不耐煩起來,他可不能在長孫弘面前墜了面子,當即從荷包裡摸出一小塊蒼蠅大小的物事,丟給了小二:“賞你的,待會可務必讓安安姑娘過來!”

  小二接過,頓時眉開眼笑,原來那是一小塊銀子,大約幾分的量,但換算成銅錢,也是不少了。而且宋朝銀子很少,市面上以銅錢流通居多,能得到一塊銀子的小費,小二當然高興了。

  “好咧,大爺放心吧!”小二把銀子揣進兜裡:“小的這就下去安排,等下安安姑娘一定來您的閣子!誰也搶不了。”

  “這就對了。”看小兒屁顛屁顛的下樓,陳禹推門,轉身把長孫弘領進了包間裡。

  閣子並不大,放著一張圓桌,桌上菜肴美酒,牆上掛著書畫卷軸,四角有高高的燭台,點著亮晃晃的紗籠蠟燭,靠外開著一扇窗,窗外市河上的微風輕輕吹進來,揚起了窗邊輕柔的帷幔。

  桌子邊上坐著三個人,空著上首的主位,正在閑談,聽門響,一起看了過來。

  “呵,終於來了!”一個高個子、三十來歲的精壯漢子,站了起來,高聲喊道:“我們還以為你被熙春樓的姑娘拖進去出不來了,正要出門尋你去!”

  “哈哈哈,正是,你若再不來,我們就要報官了,說兩淮軍中第一浪子被臨安城裡的姑娘綁了票,要我等軍漢莽夫拿錢去贖人。”另一個同樣三十來歲,略微矮一些、文氣一些的人也附和道,他側過頭,朝第一個說話的人故作為難的問。

  “呂大哥,我等大頭兵,無錢可贖,如之奈何?”

  第一個人大手一揮,振聲道:“隻好隨他去了,等過得兩天,姑娘們把他榨幹了,自然放他回來!”

  “哈哈哈!”

  屋中三人一齊大笑,捶胸跺腳,樂不可支。

  陳禹面色通紅,顯然被說得無計可施,偏偏他的確讓人久等,僵了一下,隻好團團的作揖,苦笑著道:“三位哥哥不要笑我,我接長孫哥哥晚了,認罰就是。”

  “哦?”三人中的最後一人是個文士打扮的,聞聲止住笑,朝陳禹背後看了一眼,道:“莫非這位就是西川長孫弘?”

  長孫弘其實站在門口,已經把屋裡的人,看了個遍。

  他的心情很激動。

  這間屋子,等於坐了南宋半邊天啊。

  他緊握著手,大腦在高速的運轉,思考著等下要怎麽說,怎麽做,才能讓這三位大神,對自己打下深刻的印象。

  文士打扮的人一聲問句,把陳禹從尷尬的境地中解救出來,他趕緊的拉過長孫弘,正色的介紹:“諸位哥哥,這就是我常提起的,文武震四川的人傑,長孫弘長孫大人。”

  他又指著對面的三人,一一介紹。

  “這位年紀看上去最大的,乃福州觀察使、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我兩淮軍中優秀的戰將,趙葵趙相極力提攜的人才,呂文德呂大人。”

  “這位是紹定五年的進士出身,知淮揚道,知安慶的向士壁向大人,他是文官居武職,別看他比呂大哥矮一些,力氣卻是我們當中最大的。”

  “這位,就是杜杲杜大人的長子,朝廷司農丞,知真州兼淮東提刑官,杜庶杜大人,他虎父無犬子,一身本事,又以文采最為出眾。”

  長孫弘隨著他的介紹,向三人一一拱手施禮,一雙眼睛,不住的從這個人身上移到另一個人身上,目光熱烈而炙熱,仿佛看到了三個活著的寶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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