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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宋》第279章 又一個小舅子
  第279章 又一個小舅子
  跟陳禹一樣,今天謝堂也是衝著唐安安來的,而且志在必得。

  作為臨安城內離皇帝最近的紈絝,謝堂自我感覺相當的良好。

  他是外戚,為禦史們所不喜,對他的言行,盯得很緊,但也一點也不妨礙謝堂施展手腳。

  在城裡城外欺個男霸個女,東家調戲個娘子西家佔個鋪子,只要沒有鬧出人命,威嚇恐嚇用足了手段,哪怕遞到理宗案頭的彈劾堆成了山,謝堂也有恃無恐。

  因為,他的姐姐謝道清謝皇后,是理宗皇帝的正室老婆,無論賈似道的姐姐賈貴妃還是閻彪的姐姐閻貴妃,怎麽得寵,聖眷如何的濃,都無法撼動謝道清的地位分毫。

  謝道清是理宗的母親楊太后欽定的皇后,理宗也不得不把她供著,時不時的過去共枕同眠,履行丈夫的職責。否則,后宮就會打亂。

  憑借著這層關系,平平庸庸的謝堂中了進士,做了地方上的通判,但一直不去就職,賴在臨安城裡,借口孝敬父母,就是不走,天天的在城裡溜達,神氣活現。

  這樣的人物,居然直到今天都沒有機會一親唐安安的芳澤,實在是不可思議。

  當然了,這一方面是因為唐安安棲身的瓦子也是有後台的,她又賣藝不賣身,縱然貴如謝堂這樣的人物,顧著自己的面子也不能像土匪一樣搶人,必須耐著性子按規矩來,討得美人歡心你情我願的共入芙蓉帳,那才得行。

  於是今天得知唐安安串台三元樓,有錢就可以令她入閣慢敘,此等良機,謝堂自然不能放過了。

  他心急火燎的趕過來,卻連人的毛都沒看到,上下的打聽,方知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謝堂大怒,臨安城裡論尋花問柳竟然有人比他還快,簡直豈有此理。

  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要過來理論擄人,門還沒推開,就聽到了杜庶的最後一句話,立馬就找到了理由,於是順理成章的就拿出來用。

  “我數十下,你等如果作不出來,那安安小娘子就要跟我走了。”謝堂仰著頭,鼻孔出氣:“別不懂規矩。”

  陳禹冷笑了一聲:“我們作不出,難道你們就作的出來?”

  “嘿嘿,那是自然。”謝堂把頭昂的更高了:“一首詞作,豈不信手掂來?”

  他把手招一招,門口圍聚的一群朋黨中,立馬有人摸出一疊紙來,從中選出一張,遞給謝堂。

  謝堂面帶得色,晃著腦袋接過了去,看了兩眼,笑道:“看,這裡就有現成的。”

  陳禹等人,在謝堂接過詞稿的那一刻,就已經呆住了。

  出來撩妹還隨身帶著槍手,也就不說了,居然事先做好了詞稿,需要時隨時拿出來,卻是從未見過的。

  不過,這也是因為宋朝文風泛濫,又以寫詞最為流行,詞可以加上曲調,譜成唱詞,容易流行開來,外出赴宴參加聚會,經常要現過現的寫詞裝逼,寫得好的揚名四海,人越多名氣就越大,所以像謝堂這樣的水平一般,又喜歡出風頭的,只有事先找人作出好的來,隨時帶著,供不時之需。

  長孫弘也看得很有趣,猛然想起,謝堂這家夥乾的事,不正是十幾年前自己當槍手幫李家三兄弟乾的事嗎?

  “請安安小娘子過目一覽。”謝堂笑吟吟的把詞稿遞給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的唐安安,兩眼裡放射出如狼一般的光,手恨不得捏住美女的手,舔一舔。

  唐安安輕笑一聲,輕易的躲過謝堂的爪子,接過詞稿,明眸一掃,眼光就亮了起來。

  謝堂得意的看她的反應,搖著手中不存在的扇子,不時的斜瞥陳禹,樣子活像在說:“怎麽樣?莽子,服了吧?”

  “謝郎的這首《一剪梅》,寫得真好,尤其這句:風透春衫,雨透春衫。結合下句的:人在江南,心在江南。把春天江南的風情寫得淋漓盡致,實屬難得的佳作。”唐安安信欣喜的道,她本白皙,剛剛飲酒唱曲,有些發熱,臉色紅暈,更添了無窮的嫵媚,看得謝堂心中仿佛長了爪子,撓的奇癢難耐。

  “既然小娘子喜歡,我就把它贈與小娘子了。”謝堂慷慨的道:“我在外面,有間比這裡大了許多的閣子,不如我們同去,一起把酒品詞,共享歡樂,豈不美哉?”

  他看看黑著臉的陳禹一行人,撇撇嘴:“這裡一股臭氣,我們早些走吧。”

  門口的人群,一齊笑起來,唐安安抿著嘴,帶著笑意,腳下卻沒有動。

  她知道謝堂要的什麽,只要進了他的屋子,自己的名聲,就再也回不來了。

  唐安安從瓦坊的姐妹們口中聽說過,這些年被謝堂糟蹋過的名妓,不論清倌人還濁倌人,無一例外的,下場悲慘。待他玩完厭惡後,就會棄之不理,而沒人願意光顧一個殘花敗柳,除了日複一日的墮落,最後淪為街邊潑皮的玩物以外,別無他途。

  “多謝謝郎的美意,但是這位陳郎已經下定在先,實在對不住。”唐安安美眸如星芒閃爍,散發著說不盡的美:“安安一定擇日在瓦坊做東,請謝郎移駕屈尊,到時候酒醉歌美,一定讓謝郎盡興。”

  “嗯?”這話雖然委婉,但謝堂的面色,一下子就垮下來了。

  門邊的人,也停止了大笑,幾個大漢,踏進了門檻。

  謝堂胖胖的臉上,扳起來橫肉叢生,他走了幾步,打算靠近唐安安的位置。

  唐安安被他的表情嚇住了,這裡又不是瓦子,自己帶來的人都候在下面,就算在這裡也不敢跟謝堂的人面對面的起衝突啊,於是她害怕的朝旁邊躲了一下。

  這一下,就躲到了長孫弘的背後。

  場面就變成了長孫弘和謝堂面對面的對峙。

  老實說,長孫弘也沒想到會成這樣。

  “讓開!”謝堂厲聲道:“土包子!”

  長孫弘一身的土布袍子,貌不驚人,一個土包子,從謝堂口中吐出來還算客氣的了。

  但長孫弘的火氣,開始蹭蹭蹭的冒。

  他本想不跟謝堂鬧出什麽來的,畢竟閻彪的事情還不一定就了結了,再多得罪一個皇帝的舅子,吃飽了撐的?

  而且唐安安雖美,卻與自己非親非故,沒必要替她出頭。

  但是一聲“土包子”,就不行了。

  你他媽憑什麽罵我?
  我又沒有惹你。

  長孫弘面無表情的看看聲色俱厲的謝堂,卻沒有移動腳步,也沒有說話,只是扭過臉,從身旁的唐安安手中,拿過了那張寫著詞稿的紙。

  然後瞥了一眼,雙手刷刷刷的,撕成了碎片,漫天撒去。

  紙片紛紛擾擾,雪花般落下。

  旁邊的人,包括謝堂,都怔住了。

  陳禹等目瞪口呆呃看著他,不知他要幹什麽。

  “寫的狗屎,還好意思拿出來獻寶。”長孫弘砸砸嘴:“拿紙筆來!”

  屋子裡的人,哪裡還有人會動,還是唐安安機靈,立刻從屏風那一邊,拿來了筆墨紙硯,還乖巧的倒水碾墨。

  這些東西都是閣子裡的常備品,誰知道吃飯的才子們會不會用到。

  長孫弘鋪紙於桌,蘸墨運筆,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寫了一頁紙的文字。

  然後長吐一口氣,擲筆於地,把紙立起來,用一根筷子,狠狠的釘在了牆上。

  “砰!”

  筷子入泥牆的聲音,把所有人的身子都震得抖了一抖。

  謝堂身後,那幾個大漢都面露驚色,面面相覷。他們都看到了,那根筷子,被長孫弘釘進牆壁後,露在外面的杆兒,只剩下大拇指那麽長一截了。

  力量好大啊。

  而其他人,包括陳禹和謝堂、唐安安等人,也是一臉的震驚。

  他們不是因為力道,而是為紙上的文字。

  “一剪梅……”唐安安輕啟朱唇,帶著訝然的語氣,慢慢的吟誦起來。

  她偷眼看了一眼謝堂,這首詞明顯是懟他的,因為詞牌名都一樣。

  “紅滿苔階綠滿枝,杜宇聲聲,杜宇聲悲。

  交歡未久又分離,彩鳳孤飛,彩鳳孤棲。

  別後相思是幾時?後會難知,後會難期。

  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詞,一首情詩。”

  謝堂是懂文的,這首詞,他一看就知,比自己的那首,高出不知多少個檔次。

  他的臉紅白交加,捏著拳頭格格有聲,偏偏有想不出比這首詞更好的來。

  謝堂回過頭,看向那一群帶來的秀才,人們或看天,或看地,或顧左右,就是無人敢出頭。

  誰敢來?這首詞簡直是近年來少見的佳作,誰能壓得住?

  另外的人當中,陳禹還好,知道長孫弘的文字上的厲害,而杜庶、向士壁等人,已經眼神都變了。

  他們原以為長孫弘只是蠻將,打仗厲害,沒想到卻是文武俱通的人物。

  長孫弘抱著雙臂,靜靜的站在一邊,作無動於衷狀,心頭卻在大笑。

  跟我玩掉書包,唐伯虎的名篇,不嚇死你個王八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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