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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宋》第384章 懷璧其罪
  第384章 懷璧其罪

  對於宗教來說,一些常人看來無足輕重的東西,卻事關生死。

  就拿藏傳密宗來講,只不過應為秉承的教法經義各有側重,就分裂為互相不服的幾大教派,這樣的矛盾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因為彼此間的差距並非不可調解,跟世界上其他一些你死我活宗教比起來簡直太容易融合了,卻就是走不到一起。

  具體來說,藏地佛教有兩大主流,四大教派,分別是寧瑪教,又稱紅教;葛舉派,又稱白教;格魯派,是黃教;薩迦派,又稱花教。寧瑪派和葛舉派是前期主流。

  宗教分裂,往往帶來俗世的巨大問題,在****的地方,體現得尤為明顯,具體到南宋時期的藏地,就表現在分裂的土地上。

  純淨的高原上寺廟星羅棋布,因為從松讚乾布開始的藏王讚普尊佛,帶來的崇佛熱潮席卷藏地,將本地原本的原始宗教苯教壓製的偃旗息鼓,最終溟滅於不知何處。而赤祖德讚當藏王的時候,甚至立下了藏民七戶養一僧的法定制度,這都大大促進了密宗佛教在吐蕃的開展。

  深厚宗教基礎上的教派分裂,加上刻意卷入的政治因素,在吐蕃大地上形成了大大小小以何處寺廟為核心的勢力,相互之間雖然很少發生武力鬥爭,但看不順眼的明爭暗鬥是少不了的,爭奪信眾,爭奪地盤,開設分寺,甚至信眾間的一次爭辯,都有可能引發一場舌戰法會,激烈時要由小規模的械鬥來解決問題。

  巴倉寺的巴仁法師,是寧瑪派的法王之一,與代表吐蕃諸部前往西涼府與闊端會面的薩迦派班智達教派不同,分歧自然很大。

  所以嘉絨地區,出於對蒙古武力的恐懼而與薩迦派站到了一起,但不等於巴倉寺就臣服於薩迦派,兩者之間毫無從屬的關系。

  當然了,元世祖忽必烈在歷史上任命薩迦派法王八思巴為國師,利用薩迦派為代理人打理理藩院,借此統治吐蕃是後話,至少在眼前,早死的闊端沒有走到這一步,而後來做到這一點的忽必烈還在襄陽城裡廝混。

  巴仁大師的死,點燃了一個火藥桶。

  後來趕來的武僧搜遍了嘉絨每一塊土地,卻沒有找到刺客的蹤影,那個刺殺巴仁後跳牆逃走的家夥,如同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了。

  這件事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小沙彌加措的親眼目睹成了破案的關鍵,留在屍體上的那根不屬於巴倉寺的降魔杵也能夠證明凶手的身份。

  一個僧侶。

  這就是凶手的身份,弄明白這個,就好辦了。

  巴倉寺後院是常人不能隨意進入的,而經過排查,巴倉寺本寺的僧人都有不可能作案的證明,那麽就是外來者了。加上那天早上進入寺廟的他院僧侶不多,查一查記錄就一清二楚。

  一個來自邏西城薩迦寺的雲遊僧,很自然的成為了首要的懷疑對象,這人最近一段時間經常進入巴倉寺,與巴仁大師常常閉門談話,他們說些什麽,誰也不知道。

  憤怒的巴倉寺僧人披星戴月的趕往邏西城,到薩迦寺興師問罪,薩迦寺的人卻告訴他們,本寺查無此人。

  巴倉寺更加憤怒了,難道那人登記時的度牒時假的不成?

  薩迦寺堅持自己的結論,表示雖然同情巴仁大師的遇害,但這個嫌疑人真的不是本寺的人,希望巴倉寺搞清楚。

  憤怒的人,言辭是激烈的,薩迦寺卻也不是善茬,對於找上門鬧事的巴倉寺僧人起初還和顏悅色,交鋒幾次之後就不耐煩了,由辯解變成爭吵,最後將巴倉寺的人趕了出去。

  這就更不得了了。

  嘉絨地區有領主,是寺廟的俗世代理人,他們是有兵的,寺廟裡也有武僧,全拉出來有幾萬人。

  不久之後,嘉絨地區的信眾砸了薩迦派在嘉絨邊緣地帶的一個薩迦派寺廟,一把火燒了廟宇,強迫僧侶歸附寧瑪派,僧人不從,還鬧出了十來條人命。

  放在以往,因為有藏王讚普居中斡旋,這種宗教矛盾最後會以和解收場,大家坐到一起,四四六六說清楚,最後在佛祖面前重歸於好,也就是了。

  但現在沒有藏王了,誰還有偌大的面子乾這個?

  薩迦派定然是不服的,於是邏西城的薩迦派信眾也砸了幾個紅教廟宇,事情越來越大。

  巴仁大師的死,是誰乾的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大家紅了眼睛,已經沒有了理智。

  從信眾數量來說,這時代佔據優勢的,是薩迦派,班智達作為吐蕃諸部聯合推舉出去作為代表跟蒙古人談判,就可以看出花教的影響力,而寧瑪派雖然是密宗開山派,但老牌傳人卻處於下風,這就嚴重影響了這場宗教紛亂裡寧瑪派的戰鬥力。

  巴仁遇刺之前,各個教派縱橫交錯,寺廟建設沒有嚴格按照各自的勢力范圍劃分,各派寺廟星星點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紛亂一起,人少的寧瑪派就吃了大虧。

  邏西城與嘉絨發生了殺害對方僧侶的惡劣事件,兩地領主的軍隊開始出面,相互抓捕殺人的武僧,爭鬥由寺廟信眾層面進一步上升。兩個月後,第一場領主之間的大規模戰鬥,發生在邏西城與嘉絨之間的朵甘思地帶,這一戰以邏西方面的勝利告終。

  這些消息傳到漢中城長孫弘的耳朵裡時,他正在喝酒。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精壯大漢,滿臉的胡子渣,一臉的彪悍氣質。

  長孫弘替他斟了一個滿杯,大漢端起就喝,喝完還咂咂嘴:“好酒!還是咱們漢人的酒好喝,吐蕃的青稞酒難喝死了,老子在那邊過得很不習慣。”

  長孫弘笑著,又給他倒了一杯,到:“林四哥,辛苦你了,難為你又裝和尚、也穿僧袍的,我為了準備了上等好酒,就等你回來喝個夠!”

  林老四聞到酒香,早已樂開了花,伸筷子不客氣的夾了一筷菜,眯著眼睛抿酒,好不愉快。

  長孫弘笑吟吟的看著他,招呼仆役再上幾個葷菜來。

  林老四感慨道:“還是你們讀書人有本事,我們在福建策劃了許久,搞出來的義軍還沒有半年,就被官軍剿了,搭進去許多兄弟,你倒好,不費一兵一卒,隻消我跑了一趟,就把吐蕃鬧得天翻地覆,別人說書生殺人不用刀,我還不信,今天卻信了!”

  他看著長孫弘:“那老和尚慈眉善目的,我殺他時,他還給我念經,弄得我差點沒有下去手,你為什麽非要殺他不可?”

  長孫弘把頭低下,沉默了很久才重新抬起來,端起自己面前滿滿的酒杯,搖搖頭:“四哥,你聽說過懷璧其罪嗎?”

  “嗯?”

  林老四側頭思考什麽叫做懷璧其罪的時候,長孫弘已經把手中的酒杯舉起,朝天舉了舉,手腕一甩,將滿杯的酒液,灑到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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