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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宋》第176章 識大體王夔止步
  第176章 識大體王夔止步

  敘州防禦副使還是很夠意思,見王夔來的只有幾個人,又得知他的大隊人馬遠在別處,就派了自己的人挑著籮筐,送了王夔一程。

  敘州軍糧跟大宋官軍不大一樣,他們吃的不是現做的熱飯,而是一種圓形、中間穿孔的鍋盔餅,餅是大米碾成麵粉後烤製的饢餅,吃的時候能辦開,中間加上鹽粒醬菜,吃起來口感很差,有些烤老了的,會啃掉人的牙齒。

  但據敘州兵說,這種鍋盔餅吃起來很咯嘴,但貴在保存時間長,放在身邊半個月都不會變質,而且很飽肚子。敘州石門蕃人出遠門,都帶這種餅當乾糧。

  餅中間的洞也讓王夔大感奇怪,不明白為什麽好好的餅要弄個洞。敘州兵輕松一笑,拿繩子一串做個示范,串了十來個餅掛在身上,即不影響走路又方便攜帶,讓王夔大開眼界:原來乾糧還可以這樣帶。

  “我們主將說,附近蒙古人出沒,生火做飯會冒起煙火,容易暴露行蹤,這段時間就吃餅,等打跑了蒙古人,大家再吃頓好的。”挑著擔子送王夔的兵樂呵呵的說著,一點沒有覺得自己的主將在吹牛逼,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王夔唯有苦笑,這長孫弘也不是光膽子大,忽悠人振作士氣的本事也是極好的,別的不說,僅僅是把部下們忽悠得深信蒙古人跟他們山裡的蠻人一樣羸弱就很厲害了。

  罷了,他不聽人勸,自己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著他走吧,剛才不過聲音大了點,長孫弘身邊的那個九龍郎若就目露凶光,大有拔刀相向的意思。王夔身邊就幾個人,說得翻臉了吃虧的只有自己。

  返回到漢州兵停留的地方,雙方交割了餅子,敘州兵告辭而去,王夔也沒忙著走,左右這裡安全,先讓自己的人吃上一頓再說。

  啃著餅子,王夔坐在一棵樹下,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剛才的一幕,那些默默無聲的坐在營帳中紀律嚴明的敘州兵,總讓他眼饞。

  看看身邊狼吞虎咽拚了老命啃著餅子的手下,王夔感概萬千,古人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擱在這裡,卻不是那麽回事。

  輕而易舉得來的千軍,是吃乾飯的千軍,並非能打仗的軍隊,要歷練出一支可以抗衡蒙古鐵騎的強軍,恐怕千軍中挑出百人來再錘煉一番方可得到。

  啃了幾塊乾癟中帶著鹹味的餅子,腹中的饑餓感去了大半,副將湊過來,低聲的問:“大人,將士們都吃飽了,余下的乾糧也足以支撐我們趕到恭州去,不若這就走吧,那夥敘州兵在這裡,總讓人感到不踏實。”

  王夔覺得有理:“說的是,那個什麽敘州防禦副使長孫弘不知天高地厚,早晚害了他手底下的人,也不知他們的防禦使為何不管管?”

  他瞅瞅那堆草叢,壓低嗓門問:“那個暗妖呢?還在那裡嗎?”

  “是暗鬼,他們自稱暗鬼。”副將道:“已經離開了,朝前面去了,不知道藏在哪裡。”

  王夔向四周望望,總覺得某個草堆樹頂上躲著人,那種被人暗中窺探的感覺令他渾身都在冒雞皮疙瘩,於是站起身來,皺著眉頭道:“神神怪怪的,不知所謂,大概正應了無知者無畏的老話,由得他們去吧,趁著天色將晚,我們抓緊時間上路!”

  千把號人很快的被動員起來,大家把吃剩下的餅子學著敘州軍的樣子用繩子串起來掛在肩上,跟著王夔,魚貫而動,再次在山嶺間穿梭而行。

  四川的地形,是一個階梯狀的盆地,西高東低,西北面的米倉山、大巴山等雄壯山脈將其與關中分割開來,猶如從甘陝秦地入川的門戶;中間是面積廣闊的盆地平原,天府之國的美譽往往指的就是這一塊田地肥沃灌溉充足的產糧地。

  而再由此往東,就是逐漸起伏的川東長江流域,由丘陵地形逐步過渡到山嶺地帶,華鎣山、鐵峰山、明月山等褶皺山系如一圈石嶺,沿著婉轉的長江極其支流,把川東和湖廣等地隔離開來。

  合州與恭州府,恰好就處在這些褶皺之間,扼守水道,要想東出夔門,兵逼湖湘,就必須通過這兩處地方。

  王夔之所以漢州突圍之後不投奔其他地方,直接就朝恭州方向去了,就是因為他明白,蒙古兵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循著合州——恭州——忠州——夔州這一條線,一路殺過去的。

  不僅僅是他,從川中各地潰逃的宋兵,都是朝著恭州府的方向去的,在他們屁股後頭,沿途燒殺劫掠的蒙古大軍,正緊緊追隨。

  整個四川戰局的焦點,如同打了聚光燈一樣,投向了位於長江與嘉陵江交匯處的恭州府。

  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有一支兵馬,悄無聲息的逆流而上,從偏僻的敘州北上到合州以西靠北的簡州界內,自然是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甚至連四川製置使司都不知道。

  因為長孫弘也沒有打算通知他們。

  如果不是王夔誤打誤撞,在群山之間湊巧遇上了,也許誰也不會知道有這檔子事。

  畢竟敢向虎山行、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的,恐怕也只有這群從山裡面跑出來的蠻子了。

  王夔緊趕緊慢的,連續走了一日一夜,終於在第二天天明時分,看到了修築於江畔的合州城牆。

  知州宗師道驗明身份之後,欣喜若狂的歡迎他們。

  在蒙古人大兵壓境的時候,能夠有援軍到來,都是令人振奮高興的事。

  當日午間,休息之後的王夔吃了一頓像樣的午飯,有酒有肉、有葷有素,看著滿桌琳琅滿目的菜肴,王夔宛如重生一般百感交集。

  “王大人隨陳大人鎮守漢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乃我朝俊傑也,來,下官敬大人一杯,為大人洗塵壓驚!”宗師道熱情洋溢的說道,端起了酒杯。

  “宗大人過獎了。”這些話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山裡面碰到的長孫弘也是這麽誇獎的,王夔心中冷暖自知,苦笑著搖搖頭:“王夔當不起,失地丟城,朝廷不治我的罪,就善莫大焉了。”

  宗師道忙道:“王大人哪裡話,如今合州往北,再無大宋一兵一卒,王大人能整軍而還,就是大功一件,遑論其他,朝廷一定大有嘉獎,怎麽會降罪呢?”

  王夔愕然:“沒有一兵一卒?不是吧,我回來的路上,就碰到了一支官軍北上,起碼有數千人。”

  “呃?”宗師道也錯愕起來,難以置信:“怎麽會?昨日彭大雅彭大人親自派人過來,囑咐下官一定要堅守城池,說製置使司已經收攏所有兵力,聚於恭州府,北面怎麽會還有數千人的隊伍?”

  王夔的眉頭皺起來了,他隱隱的覺得,有些事情不大對勁。

  他把敘州軍的事情說出來,宗師道更是驚訝萬分。

  “敘州防禦副使?那是何人?”宗師道話瞪著眼珠子道:“敘州防禦使我倒是知道,原為四川廂軍中一個正將,趙彥呐當政時走了門路去當的防禦使,此人正在敘州城內,沒有聽說有調他過來的消息。”

  兩人對視無言,都覺得莫名其妙。

  其實兩人心裡,都有沒說出來的話。

  宗師道是記得長孫弘這個名字的,但是他本能的不願意相信,十幾年前那個被滅門的小孩,現在會是帶兵的軍將。

  大理發生的事情,這邊雖然聽說了,但他寧願相信那個大理一字並肩王是個同名同姓的人。

  而此人就是當年被官府抄了家的小子,是唯有製置使一級的高層確認的消息,沒有外傳
  而王夔卻認為,一個小州的防禦副使,願意不尊將令,置窩囊偷生的上官防禦使於不顧,擅自做主帶兵赴死的行為,很對他的胃口。

  這他媽就是跟自己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兵漢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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