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存
  嘶！
  頭好痛！
  我……我好像被襲擊了？對！襲擊！
  “小曉！”躺在狹窄硬床板上的白曜猛地驚醒，呼喊著妹妹的名字，這裡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滿頭冷汗的他先是環顧周圍，接著低頭看向手掌，鐵鏽刀不見了，衣服也被換過，成為藍白條紋的囚服，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他身處一間灰白囚室，床正前方是一扇科技感十足的合金閘門，其余地方屬於密封的牆壁。

  仔細一看，灰白牆體散發著微弱光澤，伸手觸碰，金屬建造。

  這讓白曜不得不感歎，監獄也太不計成本了，如此銅牆鐵壁，逃獄是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囚室很簡潔，一張鐵架床，上面鋪著薄薄的床單。

  角落安置有櫃子，擺放了被褥、毛巾、牙刷和牙膏。

  “綁架我的到底是誰？”白曜滿頭霧水，起身在囚室內踱步徘徊。

  此刻，他很擔心白小曉的安全，雖然某種意義來講，穿越者的他不是少女的哥哥，但從這個世界的血緣關系來說，他們就是親兄妹。

  起初白曜對白小曉的態度一般，可相處的七天裡，妹妹總是在他受傷後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少女會拿著鐵鏽刀守護每一個不安的深夜。

  相比之下，地球那邊沒有人會在乎他，早年父親逝世，母親再婚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顧不上他，唯一親哥更是整日酒吧買醉，混社會……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的心酸，對於那個家庭，他就像是多余的人。

  想到這裡白曜攥緊拳頭，希冀著白小曉安然無恙。

  這時，他回憶起被抓捕前，系統的提示音和選項，念頭一閃，類似遊戲面板的界面清晰呈現：
  姓名：白曜。

  種族：人族。

  境界：無。

  屬性；力量2.5，體質2，精神力7（參考：正常成年人為1）。

  超凡物品：無。

  凝視屬性面板許久，白曜暗自分析：

  正常成年人是1，而我精神力卻高達7，匪夷所思的記憶力會不會與超高精神力有關？

  體質2，我一直有著鍛煉，這倒不算意外。

  之前的任務獎勵，基礎屬性+1，應該就是增加在了力量上面。

  白曜捏了捏拳頭，確實有力不少，但感覺還不是特別強烈。

  過了一會，門外開始嘈雜，有人在用力拍打合金閘門，嚷嚷著什麽。

  收斂思緒，白曜慢慢地靠近門邊，試圖聽清楚外面的聲音，可惜一無所獲，突然，一陣氣壓聲響徹，門自動打開。

  遲疑幾秒，他謹慎地往前邁出腳步，門外是環形走廊。

  這關押囚犯的監獄堡壘有九層，每一層都是排列整齊的囚室，白曜站在第三層位置。

  空曠寂寥的監獄亮著微弱燈光，視線內數百扇合金門透露蕭殺冰冷氣息，仿佛裡面關押著嗜血凶殘的野獸。

  霎時，廣播傳來毫無感情的聲音，“中午12點整，午餐時間，所有囚犯排隊就餐。”

  站在門邊的白曜渾身冰冷，只見一扇接著一扇合金門打開，被關押許久的“野獸”得到自由，從一層到九層，約五千多人。

  這些囚犯大部分安裝了機械肢體，尤其距離他不算遠的了一名魁梧男人，手臂機械粗壯狂暴，右腳露出的部分也是機械，每走一步，就會發出鏘鏘之音。

  更可怕的是另一個精瘦老者，左眼泛著紅芒，整個眼眶到耳朵處全是機械，一縮一聚的瞳孔像是在解析別人，格外壓抑。

  機械？未來科技？高端文明？
  白曜愣住了，之前一直生活在無序之地的某個野外，接觸到的都是生活窘迫的流浪者，他以為這就是個混亂和低級的世界，人類並非食物鏈頂端強者的世界。

  然而，眼前一幕徹底顛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俗話說得好，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這特麽囚犯身上的科技都如此之高，簡直離譜！
  還沒過多思索，左側囚室的魁梧男人衝他擠眉弄眼，“新來的？皮膚挺白嘛，年齡看著也挺小，是我喜歡的類型，哈哈！”

  這人的話引得周圍囚犯們放聲大笑。

  那位左眼是機械的老者甕聲甕氣地好意提醒，“小家夥，待會做好心理準備，別想著反抗，你越反抗，只會讓他們越興奮。”

  “老東西，滾一邊去。”有人開始樂呵呵調侃，“聽說昨晚來了三十二名新人，還是無序之地的流浪者，身體素質一定不差，兄弟們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這小子瘦胳膊瘦腿，估計一次就能弄出心理陰影。”

  聽著危言聳聽的話，白曜皺起眉頭，明白這些家夥所謂的“放松”，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那麽問題來了，他要如何在這群“野獸”口中逃生？

  監獄堡壘五千多人，全是男性，白曜心想白小曉也許是被關押在了女性監獄，可能是很遠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氣，面對囚犯的調笑也置之不理，下樓排隊就餐，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有力氣應付危機。

  穹頂上，近百架“加特林”對準囚犯，三百多個攝像頭全方位無死角監視，牆體還鑲嵌了幾十架攜帶武器的無人機。

  白曜猜測這也是囚犯們隻敢言語調戲，不敢直接攻擊自己的原因。

  來到底層，每一層囚犯組成一支隊伍，有條不紊地依次前往餐廳。

  在此期間，沒人插隊或搗亂，直到從機器人窗口打完飯菜後，才恢復自由行動，選擇位置就餐。

  白曜看見了村落裡的幾個熟人，不過，誰也沒和誰打招呼。

  就在這時，合金閘門通道開啟，進來一位中年男人和一名年輕女子。

  白曜目光呆愣，心說這不是男性監獄嗎？怎麽會有女性？
  中年男人約莫四十來歲，黑發偏長，眸子淡黃，面如刀削，眼神孤寒，嘴唇薄涼，英俊而成熟，令人不由得產生自慚形穢的念頭。

  他身穿白色長袍，緩步一張無人的餐桌前端坐，手裡拿著一副金屬質感極佳的卡牌，若無其事翻看著，時不時露出沉思的表情。

  白曜細微觀察到，穹頂的金屬風暴和攝像頭，超過一半隨著中年男人的移動而轉動。

  沉默中帶著高貴，平和中暗藏風暴，這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另外的年輕女子身材纖細，黑發婉轉盤旋，幾縷發絲貼於臉頰，一襲白色工作服，五官精致，不苟言笑，冷峻中自帶非凡氣質。

  女子沒有排隊，直接走到機器人窗口前，取走了兩份高檔次的午餐。

  白曜震驚於囚犯們的反應，這些之前囂張跋扈的魁梧壯漢，竟是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女子，有的人身體在顫抖，在害怕，在恐懼。

  囚犯們的緊張，中年男人和年輕女子的從容，在這裡形成鮮明對比。

  如此強烈的錯位感，他隻覺得匪夷所思。

  白曜心想，難道對方是獄長和助理？
  可獄長不應該來囚犯們吃飯的地方享受午餐才對……

  剛到這裡，他也無法準確判斷兩人的身份，唯獨能確定，對方地位非凡，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收回視線，白曜找了一個角落就餐，吃到一半時，就瞧見有率先吃完飯的魁梧壯漢，將某個瘦弱男強行拖向囚室。

  旁邊十幾人還出聲道：“喂！你輕點，別弄傷他，要是被監控和機械獄警發現他受傷，我們就麻煩了！”

  那名瘦弱男撕心裂肺地吼叫，“放開我！你們要做什麽！”

  叫到最後，瘦弱男望著囚室裡提前等待的十幾人，徹底慌了，“不！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是男人啊！”

  然而在這裡，任何反抗和哀求只會激起囚犯們的邪惡心理。

  一名肌肉爆棚的囚犯來到白曜面前，機械手臂重重拍了一下餐桌，笑眯眯道：“小子，自己跟我們走，還是要我們把你拖進去？”

  白曜沒有回話，拿著金屬餐具，自顧自吃著盤中食物。

  “喲！挺豪橫嘛！老子就喜歡你這種有個性的新人。”魁梧男伸出機械手臂打算抓起少年。

  忽然間，白曜腦海響起冰冷聲音：

  “選項一，擊殺眼前囚犯，逃離監獄。完成獎勵：A級基因藥劑。”

  “選項二，不反抗，默默承受新人洗禮。完成獎勵：全新戰鬥型機械左手義肢。”

  “選項三，我命由我不由天，重傷眼前囚犯，引起機械獄警注意。完成獎勵：隨機基礎屬性+1。”

  這時候，白曜強大的思維邏輯和記憶力開始發揮作用，首先，殺了囚犯並且逃離監獄的可能無限接近於零，四面堅不可摧的金屬牆體，加上穹頂上的金屬風暴，一瞬間就能將他擊穿成馬蜂窩。

  再說選項二的不反抗，呵呵……那麽結果就很明顯，只有選項三符合現狀，這其實也是他的打算。

  對方機械手臂接近，白曜拿起鐵製餐盤，猛地砸向魁梧男腦袋上，餐具尖銳一端刺進對方肩膀！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魁梧男後知後覺，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傷口，他首次遇到如此果斷狠辣的新人。

  附近囚犯一度鴉雀無聲，隨後十幾人同時衝向了少年。

  白曜想要掀桌子，一用力，發現桌子被牢牢固定，沒多糾結，起身逃跑，同時見到能用的東西就隨手拿起來砸，搞得餐廳一團亂！

  他知道，這裡和無序之地沒多少區別，要麽強硬點，要麽沒人將你當成一盤菜。

  “給我抓住他！”受傷的魁梧男拔出餐具扔掉，額頭青筋暴怒，“混蛋小子，我要殺了你！”

  白曜邊躲避邊觀察穹頂開始預熱轉動的九台金屬風暴。

  噠噠噠……

  一連串橡膠子彈迸射槍火，白曜手臂被擊中兩槍，即便不是真子彈，可超高射速，打在身上也是難以言喻的疼痛。

  最終，他咬緊牙關站在了中年男人和年輕女子旁邊的一張餐桌角落。

  沒有一顆子彈再打中他。

  其他囚犯就倒霉了，不管是追捕的，還是看熱鬧的，統一被掃射鎮壓，這屬於監獄應對囚犯暴亂的手段，如果暴亂嚴重到無法控制，剩余近百架安裝了真正子彈的金屬風暴就會啟動，執行無差別殲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