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紀元災變
  棕色眸子泛起漣漪，白曜趕忙含糊道：

  “別看我嘛，我就隨便開個玩笑。”

  “開玩笑？”宋仁表情古怪，“我覺得以你瘋狂的性格，乾得出關押自己，逼迫自己覺醒異能的蠢事。”

  林知巳收回目光，搖了搖頭，語氣平淡舒緩道：

  “你和這個玉時分不同，你在經歷命運之門考驗和命運時輪峽谷的時候，那種危機生命、瀕臨死亡之際，你都沒有覺醒異能，想通過關押來覺醒，幾乎不可能辦到。”

  “從這幾次來判斷，穿越者來到這邊最長也就七天，以你的沉穩冷靜的心智，就算把你關押七天，也不會產生精神和情緒的激烈變化。”

  雲葉音接過話題，“簡而言之，這個玉時分意志力太差，能夠覺醒異能，運氣成分偏多。”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白曜低語，盯著虛擬屏幕的畫面。

  畫面中，剛覺醒異能的玉時分一臉不可思議，跪在地上陷入呆愣狀態，好半天才緩過神，接著就側身倒地，暈厥了過去。

  “這是？”白曜茫然。

  “很正常，覺醒後遺症。”宋仁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告知，“覺醒者在第一次覺醒後幾秒、或幾分鍾、甚至有的是一兩個小時，就會出現身體被掏空的感覺，思維短暫空白，意識薄弱，從而昏睡，正常來看，要睡個兩天。”

  白曜若有所思，視線投向林知巳，頗為好奇詢問：

  “老師，像我這種成為了非凡者的人，還能覺醒異能嗎？”

  端起水杯，林知巳不急不慢地喝了口溫水，含笑篤定道：
  “能。非凡者是挖掘自身潛能，一種全身的開發，覺醒者是側重與腦域的開發，某種意義來講，覺醒者是非凡者下級，類似，又截然不同，並不會造成力量衝突。”

  “但注射過基因藥劑就不行，之前我也說過，基因藥劑是盜取異類種族的基因，與人類基因結合，產生變異，注射了基因藥劑，就不屬於真正的人類，也無法生育，無法覺醒，更無法成為非凡者。”

  似人非人……白曜中肯地評價。

  如此說來，從力量等級劃分，基因戰士最弱，其次是覺醒者，最強的則是非凡者，而非凡者中存在兩類傳承，一是舊時代的修仙者傳承，二是起源會的職業者傳承。

  職業者傳承強於修仙者傳承。

  迄今為止，職業者傳承也就只有起源會的九脈，怪不得聯邦和財閥夢寐以求都想得到，除了續命長生，也是為了獲得更高層次的力量。

  說不定，我還真是天選之人。

  種種念頭颶風般繚繞腦海，白曜美滋滋想著，心中自詡一句。

  忽然，他想到一個問題，“老師，您覺醒了異能嗎？”

  “沒有。”林知巳毫不在乎地搖頭，“年輕時候，我走的路不算太難，我的老師雖然比較不靠譜，但對我非常寵愛，沒誰能威脅到我，等我實力稍微強大後，想要覺醒異能就更難了，你要知道，低階層非凡者覺醒的概率是百分之十，中階層非凡者覺醒的概率是百分之一，高階層非凡者覺醒的概率是千分之一，超凡階層，無法覺醒異能。”

  “當然，到了我這個層次，覺醒異能也只是錦上添花，起不到多大作用。”

  雲葉音在線翻譯，“概括，老師太強，異能太弱，不入法眼。”

  好吧，老師牛批，老師威武，可我還是想覺醒異能，畢竟我才第一階層，實力有限，覺醒後，能最快增幅自身戰力……白曜半是讚歎半是希冀著。

  林知巳一眼就看穿少年在想些什麽，手指輕敲桌面，侃侃而談道：
  “覺醒者並不罕見，甚至還沒基因戰士稀有。”

  “一瓶基因藥劑，從狩獵，到提取、再到研究、最後完成，整個製造過程既危險，又非常消耗資源，所以基因藥劑只有聯邦和財閥內部能生產，流入黑市裡的基因藥劑，最低級、後遺症嚴重，一瓶也可以售賣到五百萬至一千萬，普通人根本買不起。”

  “相比之下，覺醒者幾乎零成本就能誕生。聯邦也專門研究過覺醒者誕生方案，大概有十幾種方案，我記得有一種特別殘忍，覺醒概率也是最高……聯邦會先選中六歲至十歲的孩子，在合適的時機，當著選中者的面，殺了選中者的所有家人，手段殘忍，一般都是私下進行。”

  “這種方案的覺醒概率高達百分之三十，如果覺醒失敗，選中的孩子會被當場處決，覺醒成功，聯邦會回收覺醒者，進行秘密培養。”

  話語一頓，林知巳看向宋仁，後者眼神黯然，一絲陰冷閃過。

  氣氛沉靜幾秒，雲葉音咳嗽一聲，轉移注意力道：

  “聯邦和財閥的覺醒者雖多，但百分之八十的覺醒者不具備戰鬥力，覺醒就和開盲盒一樣，你永遠不知曉會覺醒什麽能力，比如一些很弱的能力，唱歌好聽、一秒入睡、能讓左手比右手長十厘米、消化系統超越常人等。”

  一聽，白曜瞬間猶豫，心說這風險好像挺大，如果覺醒的能力非常奇葩，那還不如不覺醒。

  雲葉音縷縷思緒，斟酌著敘述，“拋開這些，剩余的具備戰鬥性的覺醒者，一般覺醒的會是屬性力量，火、水、土、風、雷、光明、黑暗，還有罕見的精神、磁場、靈感、物體改變等異能。”

  安靜傾聽，白曜如同沙漠中乾癟的海綿，吸收水分的滋養。

  他沉吟十幾秒，抬了抬頭，幽默笑道：

  “可以的話，我想覺醒隱身能力。”

  原本情緒低沉的宋仁頓時來了興致，笑嘻嘻表示，“我懂，大家都是男人嘛，哈哈……”

  笑到一半，雲葉音一擊鐵拳，給了他後腦杓一下，不善地看向少年。

  白曜趕忙端正坐姿，眼神真誠，字字真情，句句肺腑，不帶絲毫欺騙道：
  “我想覺醒隱身，只是單純認為這種異能不錯，偷襲、打架、逃跑、暗殺，簡直是執行任務的神級異能，絕對不是宋仁想那樣。”

  “我擦，我想什麽了？你小子別亂甩鍋，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我也只是覺得這種異能用來執行暗殺和盜竊任務不錯！我很單純的好不好！”宋仁捂著後腦杓，一臉委屈，還努力地擠出兩滴眼淚。

  看著打鬧中的學生，林知巳笑而不語。

  幾年前，聯邦就派遣過隱身能力的覺醒者潛伏進魔方，想要暗中調查所謂的魔方神秘物品，被他隨手就給殺了。

  在起源會非凡者面前，隱身和沒隱身毫無區別，開啟“靈視”，任何生靈的氣息都能捕捉到，靈體有靈體的氣息，人類有人類的氣息，顏色並不一樣，很容易分辨。

  更何況，隱身無法隱藏身體的味道，無法隱藏心跳，在強者面前，這種能力會顯得非常雞肋，包括如今的科技，一些熱能掃描，也能輕松檢測出隱身者的位置。

  不過，覺醒者的能力要看用在什麽地方，如果用得合適，哪怕最弱的能力，也會發揮出不可小覷的效果。

  雲葉音與宋仁這對冤家，一天不吵架就渾身難受，反正雲葉音動手打宋仁，後者也不敢還手，最多嘴上叫囂幾句，片刻就認慫。

  白曜笑了笑，望著林知巳，“對了老師，這段時間為何沒有新人囚犯進入魔方？”

  他還想著多找出幾個穿越者，關起來打探情報。

  “你以為22號魔方很容易進入？”林知巳笑了笑，擺弄著金色硬幣，娓娓述說，“魔方有22塊碎片，我們所在的這一塊是核心，聯邦規劃為最危險的地方，只有重刑犯，比如判刑四五十年，甚至幾百年的那種，才會被關押進來，說白了，就是扔進來給研究所人員研究。”

  “1號至9號魔方關押的是輕刑女性罪犯，10號至18號魔方關押的是男性罪犯，19號至21號魔方關押的是判刑三十年以下的罪犯。”

  “這個時代資源匱乏，人類本就屬於一種資源，聯邦不會浪費，他們會榨乾罪犯所有價值，直到死亡，這就是22號魔方罪犯的命運。”

  人類就是一種資源…..
  白曜眼眸波動，新世界也好，舊世界也罷，對普通人都屬於不友好的情況，只是新世界更突出，在這裡大部分人不存在假期，無休止為聯邦和財閥工作，一天就睡四五個小時，直到老了退休，聯邦會給予微薄的養老金，生活慘淡。

  這時，沉默寡言的金突兀開口，“我有一個朋友，他不喜歡人類，想毀滅人類，他是永不退轉的災厄，是支配時間和恐懼的萬物黑暗體，曾經他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微愣，白曜下意識插言追問，“他為什麽要毀滅人類？”

  雲葉音與宋仁也是停止打鬧，頗為疑惑，唯有林知巳，淡黃色眸子閃動，似乎知曉一些隱秘。

  默然許久，金坦白道：
  “我媽說了……”

  她頓了兩秒，見三人沒罵自己，繼續陳述：

  “我媽說了，我那的朋友是個瘋子，也是個理智的瘋子，在他看來，人類不滅，這個世界就會再一次迎來末日災變。”

  “他跟我談到過第二紀元，一個災變紀元，那時候的人類有著神靈指引，從弱小逐漸變得強大，而欲望也越來越膨脹，人類想統治整個世界，想覆滅所有反抗的種族，他們與巨人戰鬥，與巨龍廝殺，與精靈交手，給第二紀元帶來一場又一場的毀滅。”

  “要知道，這個世界不屬於任何種族，巨龍、巨人、精靈、塞壬、海妖，惡魔、惡靈……無數種族明白這一點，它們從未想過主宰世界，一直和平相處，最多就是食物鏈循環，不會打破這個局面，否則，人類早就被覆滅了。”

  “可惜，人類的想法不同，人類欲望永遠無法滿足，欲望堆積，貪念擴散，世界各地淪為戰場，他們殺異類生物，殺自己人，摧毀和破壞成為本能，最終導致遠古‘舊神’複蘇，災變降臨，第二紀元迎來了一場神靈也無法遏製的‘大清洗’。”

  金舒緩語氣，瞬間移動到林知巳身旁，道：

  “遠古‘舊神’有多可怕？我不知曉，我沒有經歷過，我朋友說，舊神隨手一揮，數百城邦煙消雲散，是真正的世界某日。”

  “如今這個時代，我查詢了所以相關資料，得出結論，高貴種族早就退出舞台，蟄伏無序之地，不是害怕人類，而是不想再次通過戰爭引發遠古‘舊神’蘇醒……你們是‘命蛇’一脈，與‘起源會’和‘靈皇’有所聯系，但你們知道嗎，靈皇也有覆滅人類的打算，只是被我爺爺阻止了”

  “人類很弱小，不只是壽命的弱小，更是自身的弱小。林先生，你達到超凡，應該更能明白，這個世界，太廣闊。”

  林知巳沒有說話。

  就像他告訴白曜的一樣，哪怕是他進入無序之地的核心地帶，也無法安然無恙離開。

  他確實遭遇過不弱於自己的怪物，那是在他處於第六階層的時候。

  遠古“舊神”！白曜心中念叨一遍，浮想聯翩：

  人類確實善於創造和破壞，哪怕在舊世界，最近幾年的生態環境也隨著社會進步逐漸瓦解，不少動物滅絕，或成為珍惜保護動物，森林變得愈發稀少，因此，自然界也帶來了一些懲罰，地震、海嘯、冰川融化、水位上升，陸地消失……

  當！
  金色硬幣被彈起，掉落桌面，旋轉幾圈。

  林知巳開口，“這次佔星結論，人類不會滅亡，無序之地有我起源會，那些家夥出不來。”

  那些家夥？誰啊？白曜滿臉疑問地看向老師，卻沒有得到回答。

  “金，調出另一人的畫面。”林知巳隨口道。

  下一秒，玉時分的畫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位穿越者，帥小夥，帥禦的畫面。

  白曜側頭端詳，畫面中的男子正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做什麽，過了幾秒，男子猛地起身，來回跑兩圈，大聲唱起了，“一個人的寂寞……”

  噗，宋仁笑噴，“這家夥，唱歌比你還難聽，雲姐，你終於有競爭對手了。”

  “難聽你妹！”雲葉音氣急敗壞，轉身一拳打倒宋仁。

  林知巳輕描淡寫道：

  “這人神經是神經了一些，不過意志力比起玉時分強很多，沒有過激的行為，你覺得，這兩人該如何處理？”

  “……玉時分覺醒了異能，利用價值更大，可以適當給他一些書籍打發時間，或健身器具鍛煉身體，但這人不能重用，意志力弱，也不堅定，容易成為二五仔，等我這次回去後再看一看。”白曜快速思索，慢條斯理分析。

  “帥禦的話，我不熟，就讓他繼續待在小黑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