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村詭事
  聽聲音是黃田，吳念也沒多想招呼著：“黃叔，我在洗澡呢，門沒鎖。”

  外面的敲門聲停了一下，吳念繼續揉搓著手上的手指印，很快他發現外面並未有開門聲。

  “咚咚咚”敲門聲再度響起，吳念皺起眉頭：“開門啊吳念，是我。”

  依舊是黃叔的聲音，只是吳念感覺到了一絲恐懼，黃田從叫過他全名……

  吳念迅速穿好衣服，小心翼翼走出洗澡間，嘗試著問道：“是你麽？黃叔。”

  “是阿，快開門吳念，外面好熱啊。”

  門外的聲音快速回答道，現在是六月天時吳念心底卻一片冰冷。

  因為此時門外並沒有腳，農村的門和城市不一樣，古樸的大門下面留了一條幾厘米的縫。

  吳念仔細看了外面並沒有腳，這時他才想起來，從前爺爺說過。

  “每個家都有一個家神，尋常的髒東西和汙穢會被擋在門口，除非主人給他開門。”

  吳念頓覺心臟狂跳，渾身如同掉入冰窟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那個東西發現自己就在門後。

  吳念僵硬地一步一步朝著房間內移動，短短幾十米的距離，吳念硬是走了五分鍾。

  好不容易躺在床上，吳念一把將被子蓋過頭渾身戰戰兢兢地發抖。

  敲門聲還在繼續，已經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了，只能隱約聽見還在叫自己的名字。

  這一夜吳念過的極其折磨，一整夜沒敢合眼，心中也做了一個決定：明早就走！

  他現在隻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什麽白事，什麽髒東西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接近天亮的時候敲門聲在逐漸停止，吳念扯開被子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濕。

  只是現在的他也管不得那麽多了，抓著收拾好的行李就走，剛出門就碰倒了黃田。

  兩人撞了個照面，疼的吳念捂著鼻子連連倒退，黃田也是“哎呦”一聲差點摔在地上。

  “這一大早去哪啊？急急忙忙的……”黃田嘴裡還叼著旱煙，看見吳念的行李也愣了一下。

  “你這是要走啊？怎麽那麽著急，怎麽不多呆兩天？”黃田抽一口旱煙，意外道。

  “啊……黃叔你昨晚休息的好麽？”吳念並未回答，將話題扯向另一處。

  “可別說了，昨晚你在搞什麽？敲了一晚上門，還叫你的名字，也不開門。”

  黃田揉了揉太陽穴，吳念感覺呼吸都停滯了半拍，果然昨晚那個根本不是黃田。

  同時吳念也慶幸自己發現了，要不然還不知道開門後悔發生些什麽事。

  “怎麽了？到底是誰啊，擾的大家都沒得睡覺。”黃田沒好氣地丟掉煙頭。

  “啊……我也不知道，開門沒人，可能是誰惡作劇，黃叔，我還有點事，既然爺爺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我就先走了。”吳念乾笑著提起行李就走。

  “唉好吧，我送你去坐鄉車吧。”黃叔搖搖頭，幫著吳念提起行李。

  看著黃田佝僂的背影，想起來那麽多年都是靠他照顧爺爺，以至於黃田至今尚未娶妻，就更別說是孩子了。

  到了這個年紀在村子裡就被稱為老光棍，恐怕這也是他從小就特別疼惜吳念的原因。

  “黃叔，你也好好照顧自己，我有時間一定回來看你，有需要就和我說。”

  鄉車上，吳念眼眶泛紅，對於沒有血緣關系的叔叔，吳念第一次產生了親情的感覺。

  “行了，你才是照顧好自己，這邊的事不用你擔心，好歹是個大學生，爭口氣！”

  黃叔顯然也十分不舍，兩人寒暄了許久，終於在鄉車司機催促下分開了。

  吳念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所幸今天人不是很多，想來從前去上學的時候可不比早高峰的地鐵輕松多少。

  鄉車搖搖晃晃地出發了，看著車窗裡逐漸遠去的家鄉，吳念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很快就能再次看見城市的高樓大廈，到時候這裡的一切就都和自己沒關系了。

  或許多年後會再想起來，可那是的吳念恐怕早已經娶妻生子了吧。

  暢想著未來，一夜沒睡的困意襲上心頭，吳念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鄉車到縣城的汽車站還需要三個小時。

  迷迷糊糊中，吳念又做了個夢，夢裡面前的依舊是爺爺的背影。

  “爺爺……爺爺你……”看著吳達的背影，吳念伸手想要去摸，但一隻漆黑的手突兀冒了出來抓住了吳達的肩膀。

  陳爺那張腐敗的老臉緩緩抬起，裂開皺皮的嘴角微微一笑，還能看見爬滿蠕蟲的牙齒。

  “你……走不了啦！哈哈哈哈哈，走不了啦！”夢裡吳念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意識到這就是個夢，拚命想要醒來卻是怎麽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陳爺一步步爬近。

  夢中吳念驚恐大叫，眼看著陳爺的一口黃牙就要落在身上，面前一陣晃動，吳念猛然清醒過來。

  朦朧中，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頭頂幾盞微弱的橘黃色燈光。

  “這是什麽情況……”吳念有些傻眼了，自己坐最早的鄉車就出發了，現在都已經晚上了。

  “司機！？這是哪裡，司機！”吳念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掏出手機。

  手機上赫然顯示著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也就是說自己一睡睡了幾乎一天的時間。

  “司機！我要下車，這裡到底是哪裡？”吳念徹底慌了，急匆匆朝著駕駛室走去。

  鄉車前兩年出過事，因為乘客和司機爭執導致翻車，死了幾十個人，所以駕駛室加裝了玻璃。

  站在玻璃前，吳念看見司機正目視前方，微弱的燈光讓他看不清楚這是個什麽人。

  “開門！我要下車，這裡到底是什麽地方！？”吳念敲打著玻璃，用力叫道。

  對方並不搭理吳念，鄉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破舊的引擎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我讓你停車！你在這裡我報警了！”吳念用力叫著，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110的電話。

  “對不起，您暫時不在服務區，請檢查後在播……”

  吳念愣了一下，這才發現，手機上根本沒信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