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老頭
  有一隻忽然尿急了還是怎地，癱坐在地上，尿竟然從胯下直接射出來，前面的那一隻剛好抬頭張著嘴呆呆地望天，尿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完美地落在前面的那隻樹懶嘴裡，那隻那隻樹懶嘴巴還一張一合，嘗著這新鮮的佳釀。

  不一會兒，它呆滯的表情突然駭然，它反應過來了，發出一聲的怒吼，一頭撲上去，正好撲在射尿君的胯下，金黃的尿液直灌喉嚨，嗆得它哇哇亂叫。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聲。

  空氣忽然靜止了，那兩隻樹懶瞬間僵住，我感覺到獵人的身體在抖。

  吱嘎吱嘎，是肌肉和骨骼扭動的聲音，我睜眼一看，那兩隻樹懶的脖子一點點地扭過來，最後整個頭呈一百八十度旋轉。它們臉上的肌肉擠成一塊，條條皺紋綻起，嘴巴裂成兩個深不可測的洞，像兩個食人族土著，以一種莫名的陰險模樣看著我。

  “你看你幹了什麽好事！”獵人咬著牙支支吾吾地數落我。

  “現在怎麽辦。”我低下頭輕聲說。

  “當沒看見，把五官喉嚨遮好往前走。”

  我遵循獵人的指導，埋下頭繼續走。

  眼角有什麽東西正飛來，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它的顏色與草木混同，我僅用余光看不分明。

  快夠到了，我提前舉起沉冥劍，叮咚一聲，那個東西碰在沉冥劍上，傳來絲絲震動。

  那是一根木針，它撞上劍身後在空中旋轉了幾圈，上面還有幾粒晶瑩的液體，黏黏糊糊地留著絲。

  “怎麽了？”獵人回身張望，又一根木刺飛來，直逼喉管，他快速抽出彎刀，將木刺當空斷成兩段。

  “奶奶的，這群家夥竟然玩陰的。”

  “它們近身戰鬥力怎樣？”

  “哈哈，這些玩意兒連村口十幾歲的娃娃也掰不過。”

  “那我們直接上去剁了它們。”

  “和我走了那麽久，你這小夥子怎麽還是這麽急躁捏，這些東西演技好的很，天曉得他們背後藏著什麽陰招。”

  那兩隻樹懶留在原地，抱在一起，依舊露出陰險隱秘的笑。

  我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向獵人打了個眼色，獵人見狀也從地上扣來兩塊石頭。

  “一二三，你先扔我後扔。”他做口型。

  “好。”我拿起石頭一扔，石頭瞬間出手，子彈一般飛回去，兩隻樹懶一低頭，往地一鑽，地上的草皮一穿，露出一個洞，樹懶滋溜鑽進洞裡，不見蹤影。

  “快追上！不過小心陷阱。”

  我用沉冥劍掃光眼前的草叢，直奔那洞，洞裡黑漆漆的，一點聲響也沒有。

  “不能讓它們跑了，如果它們通知家裡老小，恐怕我們就不能或者走出這個森林啦。”

  獵人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地面，徐徐走來。

  “我猜它們應該沒逃，這個洞一點聲響也沒有。”

  獵人一到洞口就趴下，在洞口上沿左嗅嗅右嗅嗅。

  “它們還在裡面，那股臭味沒有散還越來越濃，你不要正對著洞口，裡面不知道會蹦出什麽玩意兒。”

  我繞道獵人那一邊，他拽著我。

  “趴下！”

  “怎咧？”我順勢趴下。

  “像我這樣，用耳朵貼著地面。”

  我照做，耳朵傳來陣陣涼絲絲的感覺，等等，有什麽在低叫，不對，是在說話，有東西在以我們不了解的語言七嘴八舌地說著話，聲音壓得很低。

  “它們好像在下面說什麽。”我對一旁的獵人說。

  “甭管它們在說什麽鬼話了，沒跑就好，我們想辦法把它們引出來宰了做成晚飯。”

  底下的聲音變得哀戚，甚至還能聽見抽泣，它們在發抖。這群陰人的畜生聽見要被人吃，竟然也會害怕，它們早該料到會有這樣一個結果。

  地底下的抖動越來越激烈，它們的哀鳴越來越清晰。漸漸地，抖動能使整個地表隨之震動，我的耳朵隨著震動一次又一次地摩擦著地面，逐漸發熱發燙。

  “嗚嗚嗚嘰嘰嘰嘰。”那兩隻樹懶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精神錯亂般低吟，聽得人心煩意亂，寒毛直豎。

  不多時，嗚嗚嘰嘰的叫聲又變成上下唇骨碰撞的聲音，嘚嘚嘚嘚，地面上的抖動更加激烈，石頭也跟著劇烈搖擺。

  “這些家夥有那麽膽小嗎？不就被我們圍在這裡嘛，打顫打得像地震一樣。”

  “有些不妥當，不過我又說不出來，唉沒文化就讀了半年小學的人是這樣的啦，所以小夥你回去要好好讀書啊……”

  地面的震動戛然而止，地底下的打顫聲也在一秒內消失，低語聲，甚至連呼吸聲也半點聽不見了。

  “它們不會死了吧？”

  我望向獵人，他的臉色變得鐵青，完美無縫和地面上的草坪貼成一塊。

  有什麽事發生了！這時一陣熱風劈頭蓋臉地湧來，裡面還夾雜著各種花香，有茉莉的，有玫瑰的還有菊花的。熱風過後，一陣平緩的呼吸聲在頭頂響起，它均勻有度，呼吸之間傳來股股混著花香的熱風。

  鑲了鉛鐵一樣，我的脖子僵硬得動也不動，我多努力抬也抬不起來，更尷尬的是我全身開始不自覺的地發抖，骨頭不停地互相碰撞，上下唇骨敲打在一起，發出嘚嘚嘚的聲音。

  此時我們兩個人類和樹懶沒什麽不同。

  我拚命將眼球往眼角靠，想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看清頭上這隻怪物的真面目，即便下一秒頭被它吞掉，我也能死得明明白白。

  掃到了，我的余光掃到了。一張棱角分明的大臉，一個鼻翼不停煽動的鼻孔，一張露出一排排獠牙的大嘴，一條條天線般的須毛，還有一個頭頂上赫然的“王”字，是老虎！它兩隻青綠色的眼睛歪向一邊盯著獵人，但額頭上還有一隻一隻深紅色的紅寶石般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我。

  此時獵人的手靠在我的胸口上，手指在微微地動好像寫著什麽字。

  一提，一豎，一提……拔？一撇，一捺，一橫……劍？

  拔劍！
  我微微點了下頭，他的手指往我心窩一撮，我們兩個人頓時一起蹦起來，沉冥劍和彎刀同時在空中亮相，連接成一道細長的寒光。

  “蹦。”兩隻犄角從上方插來，正好插在劍身上，把刀和劍往我們身上壓，劍身碰到身體的一瞬間，一股洪濤般的力量從接觸面傳來，怪力從巴掌大的接觸面迅速傳遍全身，我的肌肉骨頭先是酸痛後是酥麻，然後整個人控制不住一下子彈飛，撞在背後的樹上，一口鮮血直接噴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