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誰說的，你們女同志都行，我們怎麽就不行了！”小劉硬著頭皮說了一句，其實他早就想起上次看到陸舟檢查機長吳志國屍體時，自己的狼狽相。

  “好，該提醒的我已經提醒了，你們照顧好自己吧。”

  小秦說完，推開了解剖室門。

  濃烈的福爾馬林味瞬間灌滿了鼻孔，當然還伴隨著無數種難以形容的惡臭。

  “呃，呃……”

  小劉還沒看到屍體，在這股氣味的衝擊下，已經敗下陣來，他根本顧不上別的，本能的衝到了最近的垃圾桶前，嘔吐了起來。

  陸舟對此早已習慣，不緊不慢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口罩，戴在了口鼻上。

  “呃，陸舟，你，呃，不厚道，有口罩，為什麽不提前拿出來啊！”小劉在嘔吐的間隙，看到陸舟戴口罩，立刻氣憤的埋怨了起來。

  陸舟蹙了蹙眉：“我還沒來得及拿出，你都跑走了，能怪誰？再說你也不是第一次進解剖室，用得著這麽大反應嗎？！”

  “不跟你說了，你，呃，總是有道理，呃！”

  小劉抱著垃圾桶把中午飯全部貢獻了出來。

  小秦自己戴好口罩，盯著小劉看了幾眼，從門邊的桌上拿起一副口罩和一瓶礦泉水，走出解剖室，遞給了小劉：“漱漱口，把這個戴上，你看你，丟不丟人，還老刑警呢，還沒見到屍體就不行了！”

  “謝，謝謝，我好像從小就這樣，吐一吐就沒事了。”

  小劉接過礦泉水，漱了漱口，抱著垃圾桶緩了一會兒，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果然好了很多。

  “哎，下次我也像陸舟一樣，隨身揣個口罩。”說著話，小劉站了起來，衝著小秦尷尬的笑笑：“這回不算，等下次，保證給你看到一個真實的我。”

  “別下次了，你先把這次扛過去再說吧。”小秦翻了翻白眼，走進了解剖室。

  “所有的屍塊都在這裡了。”彭晶揭開解剖台上的白布，看了陸舟一眼，她很想問問陸舟“你有沒有吃中午飯”，可是又覺得場合不對，隻好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三具屍體的身份確認了嗎？”陸舟盯著解剖台上勉強拚接出的三具屍體，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我讓小秦和小徐去了趟遠洋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分別收集了瀨尿蝦三個頭目的毛發和體液，做了DNA比對，結果顯示，這三具屍體就是那三個家夥。”頓了頓，彭晶補充說：“當然DNA比對也有極小概率的偏差，不過，憑我個人的直覺，應該就是那三個家夥了。”

  “明白。”陸舟點點頭，戴好手套，走到擺在解剖台最左邊，體型最為肥胖的屍體前，仔細檢查了起來：“傷口很密集啊，應該不是一般的刀具，嗯，也可能是一般的刀具，只是出刀的速度和頻率非常高。”

  “這點我也注意到了，傷口雖然密集，但是從造成的創傷來看，應該是小混混們打架常用的那種砍刀，你應該見過的。”彭晶說。

  “嗯，我們在CBD後街調查的時候，有人說他看到了一把沾滿血的砍刀，而且一口咬定，這把砍刀就是凶器，雖然最後沒能找到那把砍刀，但是，我相信凶器百分之八十以上應該是一把砍刀了。”

  陸舟對每個傷口檢查的都很仔細，彭晶看在眼裡，不自覺的流露出欣賞和傾慕。

  “如果凶器真的是一把砍刀，這麽密集的傷口又是怎麽造成的？”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彭晶忽然感覺自己的面龐有些發燙，於是，回頭看了小秦一眼，清咳一聲問：“我讓你查資料，你查的怎麽樣了？”

  “你是說查怎麽可以用砍刀造成這麽密集的傷口嗎？”小秦想了想說：“我查了，有一種可能，飛刀，把砍刀當成飛刀不停的扔。”

  “不停的扔砍刀？呵呵”小劉站在門邊，有意無意和解剖台保持著一段距離，要不是小秦的這個調查結果太過於搞笑了，他根本沒打算說話。

  “怎麽就不能仍砍刀了，這三個家夥這麽可惡，用匪夷所思的方式殺死他們不是很應該嗎？”小秦反駁了一句。

  小劉乾笑了兩聲，還想說什麽。

  陸舟淡淡的說：“一口氣發射出二十把以上的砍刀，而且每把砍刀入肉還需要很深，請問什麽人能有這麽大力氣和準頭？”

  “小李飛刀，他就可以！”小秦脫口而出。

  在場三個人瞬間無語，彭晶再次咳嗽了兩聲問：“除了仍砍刀，還有別的可能嗎？”

  小秦紅著臉，搖了搖頭。

  彭晶深吸一口氣，打算說小秦幾句。

  陸舟停下手裡的動作，回頭看了一眼，搶著說：“這樣吧，在查找資料方面，小劉還是有些經驗的，不如讓小劉幫小秦，兩個人一起查，興許效率會高點。”

  彭晶想了想說：“也行，不過小秦要注意你的態度，一定要謙虛點，爭取從小劉身上學到點本事。”

  “知道了，彭姐。”小秦點點頭，輕聲說：“走吧。”

  “幹什麽去？”小劉明知故問。

  “當然是查資料啊，你還想在這裡偷懶到什麽時候？！”小秦說。

  小劉馬上反駁：“誰說我在這裡偷懶啊，我明明是來檢查屍體的，好不好？”

  小秦一臉鄙視：“有你這麽檢查屍體的嗎？都快半天了，一直站在門邊，連解剖台也不敢靠近，難道你的眼睛有紅外線啊！”

  “小秦，注意你的態度。”彭晶瞪了她一眼。

  小秦立刻閉上了嘴巴，小聲嘀咕：“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再不走就要被你挖苦死了。”小劉搶先走了出去。

  “彭姐，那你們忙，有進展我會及時告訴你的。”小秦也走了出去。

  陸舟盯著屍體的左小腿斷裂處，沉默了片刻問：“你覺得這人是在死亡後遭遇的分屍，還是死亡和分屍同時進行的？”

  “很難說。”彭晶秀美的眉毛聚在一起，又緩緩的分開了：“屍體經過雨水的浸泡已經有點變形了，很難判斷出傷口的新舊。”想了想，彭晶又說：“就連三名死者的死亡時間也很判斷，我們目前有的也只是個大致的推斷。”

  “是啊。”陸舟仰起臉，雙手停在了半空中。

  彭晶望著他說：“屍檢能收集到的信息十分有限，如果要破這個案子，我覺得你們還是要在其它方面多下點功夫。”

  “也只能這樣了。”陸舟點點頭，繼續檢查屍體：“哎，問你一件私事啊，你徒弟，小秦，她有對象嗎？”

  “小秦？你問這個做什麽？”彭晶表情微變，心裡隱隱泛起酸水。

  “沒什麽，小秦要是沒對象的話，我想把我們家小劉介紹給她。”陸舟盡量把這句話說的很隨意，這樣即使彭晶說出小秦有對象，兩人也不至於太尷尬。

  “你原來是想撮合他們啊。”彭晶明顯感到自己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來，趕忙擠出一絲笑：“她沒有對象，但是你覺得她們兩個合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