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長安局勢

  來李家蹭飯這一習慣，李治怕是到死也改不了了。主要還是李家的飯菜太可口了。就算是他派了好幾個禦廚來李家學藝，也還是差那麽點味道，又或者是……在一起吃飯人不對。

  李婉兒頓時撅起嘴，抱怨道：“你的那個太子殿下也太能吃了點，一進門就吵著肚子餓，妙兒這會兒還在膳房忙活呢。”

  李碩無奈的聳聳肩，笑道：“誰讓人家是太子呢，吃就吃吧。不過帳還是要記的。趕明兒小爺一定要帶著老婆孩子去朱雀門前舉著欠條要帳。”

  “對！還有程家那一老一小，也是無賴之極，咱家釀的果酒，有一半都被他們訛了去。”李婉兒憤憤道，像極了一個小管家婆。

  李碩溺愛的掛了掛她的鼻子，笑道：“成！明天咱就去要帳！”

  正當這夫妻二人盤算著怎麽要帳的時候，李治手拿著半個雞腿，走了出來，笑罵道：“你們二人，還真是……”

  李婉兒眉峰一展，揚起小臉道：“怎樣！”

  李治頓時慫了，像一隻鵪鶉似得縮了縮脖子，苦笑道：“無事，無事。皇姐說得對，說得對！”

  李碩偷笑一聲，上前俯身道：“見過太子殿下。”而後，李婉兒也是收起刁蠻的小任性，盈盈福身。

  李治略一點頭，急忙上前將扶起李碩，笑道：“自家人，何必每次都弄得跟上朝一般。”

  “殿下是太子，就算你我關系再好，但這禮數可不能廢。不然那些言官又要沒完沒了的廢話了。”李碩伸手將李治迎進前廳。

  仿佛找到了共鳴，李治黑著臉道：“誰說不是，那些言官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整日在你耳邊嗡嗡嗡的，煩死個人。”

  李碩微微一笑，上前給李治倒茶，笑道：“殿下今日前來，莫不是就為了蹭飯吧。”

  李治頓時沒好氣的瞥了眼李碩，道：“你還真是……摳門！孤，雖吃了你家的飯菜，但那一次來的時候空手過？這太子給大臣送禮，孤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李碩也不示弱，反駁道：“殿下這禮送的可不虧，微臣前日不是給您送去了新茶嗎？還有今年河南道那邊的旱災，微臣可是捐了兩百萬貫，您不能只看出，不看進不是？”

  李治微微一笑，道：“說起河南道的旱災，還是要謝謝你才對。若不是你帶頭讓那些商賈捐錢，朝廷可就為難了。還有那許敬宗，也的確是個人才。若不是這兩年有你，我那東宮可就睡得不那麽安穩了。前些日子聽說吳王李恪向父皇上書，說是要回京祭拜母后，父皇已經應允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李治神色中閃過一點寒芒。雖然在李碩面前，他仍然是那個厚著臉皮蹭飯，好似什麽都不問也什麽都不懂的晉王。但在外人看來，他已經是一個足以低擋一面的太子。不論做事還是做人，雖然性格仍有些柔弱，但見識與手段，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

  如今大唐的雖說國庫日漸充裕，可開支也同樣不小。又是練兵又是開山建礦。其實也只是堪堪維持罷了。

  再加上李治剛剛上位，東宮的開銷也同樣不是個小數目。雖然貴為太子，但沒有本錢，人家又豈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你。

  自從李治上位後，長安的局勢簡直顛覆了一般。僅僅一年時間，他便徹底穩住了東宮太子這個位置。靠的可不是他老爹給的寵愛。

  前有長孫無忌杵立朝堂，文武百官誰還敢找東宮晦氣。後有李碩，左右拿錢，右手拿刀。大棒加甜棗，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是個明白人也都知道，跟著太子有肉吃。

  反而與皇家聯姻這些世家門閥們倒是可憐了許多。拚錢拚不過李家，拚權又拚不過長孫家。至於勢力，如今有了裴行儉統領劍南道，更用不著那些世家在士林中的勢力了。

  最重要的一環，其實並不是李碩與長孫無忌。他們都是明面上的牌，除非是有人要破壞規則，不然也用不著他們出手。

  ……

  那麽有個人就不得不提了，就是李碩的得力小弟，許敬宗。

  自從朝堂恢復平靜後，李碩漸漸便退居幕後了，一個是因為權力太大，若還是和當初那般鋒芒顯露，難免會成為朝臣們攻擊的目標。

  所以許敬宗的能力便徹底顯現出來，不僅身兼火藥坊副督造使這個令人眼紅的職位，更是被提升為戶部侍郎，實打實的三品官，實權部門。

  再加上他是李碩的親信，可以說，如今的戶部除了李碩。許敬宗可謂是說一不二。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就李碩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子，許敬宗就不算不想乾，他也得敢啊。

  作為李碩的手下，那真可謂是一絲毛病都挑不出來。要錢人家有錢，光是李家賞的，就比他貪汙要來的多。

  要權人家有權，就算沒有李碩這靠山在。那些有點小背景的朝臣也不夠他看得。

  原本有些朝中老人眼紅戶部這個肥差，硬是將許敬宗原本要提拔的兩個親信給擠了下去。兩個職位不算什麽，對李碩無關緊要，甚至許敬宗也不會在意。

  但這面子可就不一樣了，這就好像自己家的門檻兒，被別人硬擠了上去。這就很尷尬了，很打臉。

  作為史書上的一代弄臣，許敬宗這次很強勢的耍了一波存在感，先是將那幕後之人的各種負面消息挖了出來，又派人鼓動佃農，將那人在城外的兩處莊子給圍了。

  都說清官不到頭，有哪個官員是經得起查的。小打小鬧不要緊，可這一鬧就鬧得滿城風雨，就連大理寺也不得不參與了進來。

  可一面是朝中大員，雖比不上李家勢大，但也不是他大理寺想怎樣，就怎樣的。另一方更是頭疼，許敬宗一改往日的低調，手段強硬的讓人不敢相信。勢有將那位朝中大員拉下馬的味道。

  大理寺卿劉志立隻好苦著臉跑到平水村，軟磨硬泡的求李碩出面平息此事。可這不去還好，等他一說此時，李碩的反映比許敬宗還要強烈。

  這下有的玩兒了，僅僅三天。那位朝中大員，從頭到腳被人調查了個通透。搜集的罪狀簡直有一籮筐之多，大罪小罪應有盡有。

  李碩用強硬的手段，向朝堂群臣們秀了一把他是怎樣護犢子的。

  ……也就是從哪兒以後，整個戶部一團何氣。甚至於之後誰要敢推薦某人去戶部任職，這人非要與那推薦他之人大戰三百回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