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無計可施
原本李王是打算直接命趙雲過去的,但這一來卻有不小的弊端。
雖然楊再興是他的師兄,不會多說其他,但二人官職一樣,在整個戰事中又該如何自處?這就涉及到禦下的問題,李王最終打算直接親自去一趟,一方面可以安馬騰的心,另一方面也能針對朱元璋布置一系列更加完善的計謀,執行力將會達到一個頂點,不至於張布每有意圖,還得先行計劃說動己方將領。
路過曾經的狼鄉,宇文成都似乎有些惆悵,宛如憶起了前事,想起了那個丫頭和小子,也想起了他們拜托自己尋父之事。
李王自然察覺了他的異樣,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成都,命裡有時終須有,這件事還沒有想好嗎?”
宇文成都抱拳道:“並非沒有想好,只是有些不忍罷了。”
李王歎息一聲,道:“是啊,小姑娘辛苦持家,母親風吹日曬,那混小子還放大話要加入並州軍征戰天下,若是被他們知道老父親早早投降了袁紹,並且死在我軍的屠刀下,又會作何感想。”
宇文成都凝視著遷址後的狼鄉,道:“主公,非是成都沒有想好,我決定再給他們點時間,等剿滅了朱元璋,我想休息幾天,回狼鄉走走。”
李王恩了一聲,繼續道:“你要記住,每個人都有知道前因後果的權利,我們不能因為可笑的說辭便剝奪了別人的權利,在作為人這一點上,我們都是平等的。”
宇文成都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回頭來看楊再興所在,這一路節節逼迫,包括馬騰軍兩路夾擊,金城郡和安定郡幾乎都被收入囊中。
戰事吃緊,朱元璋不敢臨陣脫逃,率部駐守郡治臨涇,長安和隴西等地支援而來的將士多達三萬人,但盡管如此,其麾下能調遣的人馬也就五萬左右,在此時迫切一戰,以一場大勝安穩軍心。
但奈何張布不應戰啊,沒有萬全的準備,此刻敵軍的鋒芒如何直面,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在軍中流傳的風言風語,說什麽敵軍有天將助陣,馬孟起和冉閔都不是對手。
更有甚者傳出楊再興在上郡一役中,被李元霸二十招殺得敗逃的消息,若非有天助(溶洞),此刻恐怕被逼入絕境的便是他們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處理李元霸的存在,這傻子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次逃離羈押回到朱元璋身邊,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不僅對劉基惟命是從,就是那莽撞冒進的脾性也改了不少,只要軍中鳴金,便不會再進半步,倒是讓張布無計可施,原定誘敵深入的計策也不能使用了,好叫人頭疼。
楊再興何時受過這樣的憋屈勁,一拍扶手道:“軍師,我看不如我和冉閔聯手,不一定就不是他李元霸的對手。”
張布趕忙罷手道:“將軍,你這急性子得改了,前次你敗於其手,便讓我軍陷入了頹勢,士氣也是一蹶不振,此次孟起等人還只是外人,軍士們影響不大,若是你和冉將軍聯手也戰不過李元霸,我擔心劉基會有下一步動作。”
楊再興徹底垮了下去,但又不得不佩服李元霸的神勇,這他媽根本就是個怪物,不對,不只是他,還有他的戰馬,前次才收繳了他的萬裡雲,這次不知道哪裡找來一匹猙獰的戰馬,醜陋不堪,也是力大無窮,馱著一人雙錘比萬裡雲還要輕松。
據聞李元霸喚它為一點紅,整體就壯如雄獅,一身黃毛披散,不加修飾,整個毛色跟獅子無異,唯有眉心處猩紅一點,萬般殺氣都從此處逸散。
張布見他一臉不愉,趕忙道:“楊將軍也不用著急,此時朱元璋迫切想要一場大戰,我軍緊守大營,避開敵軍大部兵馬,沿途襲擾鄉縣,他朱元璋撐不了多久,還敢不分兵嗎,哪怕此後我軍敗走,他也會失了民心。”
薛仁貴趕忙出來附和,道:“楊將軍不用發怒,我曾根據往日情景分析過此人,心胸確實寬廣,但行事大部分都是依賴民心,從起事以來,無不是民心所向才兵鋒所指,但唯有對我軍用兵,是跟隨了朝廷的腳步,麾下文武將士首推劉基和李元霸,次一點便是李善長、方臘一類,只要我軍不亂了陣腳,他們自會露出破綻。”
楊再興愁眉不展,但一時間也沒有好的辦法,問道:“冉閔和馬孟起還是不願合兵一處嗎?”
張布點頭道:“馬孟起接主公命令而來,此時寸功不立,這是面皮薄,無顏面對我等啊。”
楊再興點了點頭,道:“馬伯瞻倒是去安排了,也不知馬騰會不會同意這個計策,這可是從根本上傷害了他的利益,得不償失啊。”
張布雙目一凜:“主公的戰車越來越雄壯,豈是隨意一人想要靠攏就成的,若是不付出點代價,以後憑主公的脾性,就更加不會對馬騰動手了。”
楊再興深深歎了口氣,自己不擅長陰謀詭計,但不代表不了解,很多時候自己也會親身經歷,但正該用在別人身上時,又覺得有些愧對英雄,這種感受,只有真正的猛將才會體會……
罷手道:“行吧,此事就先定下了,孟起與我有過數面之緣,更受主公器重,我想還是應該讓他知道前因後果,免得到時候暮然回首,卻多了些許隔閡。”
張布這到沒有拒絕:“此計本就是陰陽合濟,陽謀針對馬騰,陰謀設計朱元璋,此事本身就要馬騰表明態度,遲早也會被他們通曉,告訴孟起也無妨。”
眾將士相顧點頭,李王還在鄴城時,傳來的書信是親自交到張布手上的,就連楊再興和薛仁貴也無從知曉,所以此事張布必須強硬收復雍州,依照信中所言,李王今年必然是要拿下洛陽的,那麽雍州的戰局就算不能定下來,至少也得佔據上風,否則拖到明年改革投入正途,會衍生出許多大問題,牽涉面太廣,哪怕是張布都沒有萬全的準備來應對,只能量力做到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