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恐怖

  方龍終於開口了，且反覆提到一個‘他’。

  這個‘他’是誰？擁有怎麽樣的勢力？

  秦風面色嚴肅，眼底閃過激動。

  “他是誰？”

  方龍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飛龍娛樂會所的常客，那一天，我和樂樂在街上碰到他的時候，樂樂很怕他。”

  楊卿接過話：“但你見過他的真面目，對吧？”

  對方點頭：“如果給照片我，我肯定是可以認出來的。還有，樂樂稱呼他為老板。”

  秦風和楊卿對視一眼，秦風立馬拿對講機讓隔間的人去找一張姚真的照片。

  “那我們，我們主要有兩個問題。”

  楊卿主導了問話。

  “第一個問題，”犀利的眼神將方龍從頭到尾都打量了一會，確定他的肢體語言是誠實的時候，才開口，“去年xx工地的跳樓自殺案，也是這個人要求你將警方帶到錯誤的樓層的？”

  方龍睜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即就是恐懼。

  很好，這個反應已經給了他的答案。

  良久，方龍點頭。

  “對，也是他來找的我，說是會將錢打入我的卡裡，只需要我做這件事，但是，”他又抬頭，“當時真的沒有其他人進入到樓棟裡，那個女人是自殺的！”

  “如果是自殺，”秦風拍桌子，“為什麽要你誤導警方？”

  只能說，有人在方龍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潛入到了工地。

  眼下，方龍已經從犯人變成了證人，至少袁圓的案件要犯案，就需要方龍的證詞。

  很快，就有警員將姚真的照片送進來了。

  秦風接過遞給方龍看。

  方龍認真的看了看那張照片，搖了搖頭。

  “不是他，這人很有精英氣質，當然，那個人也很有氣質，可是和他比起來，”方龍指了指照片，“似乎稍微，嗯，就像是下屬一樣。”

  秦風看向楊卿，楊卿點頭，代表方龍並沒有說話。

  說來也是，如果真的出面解決一些事，真正的大老板肯定是不會自己出面處理的。

  “那好，第二個問題，”楊卿開口，“飛龍娛樂會所到底有什麽秘密？沈樂在裡邊，充當了什麽角色？”

  話音才落，就見方龍白了一張臉。

  他的眼球向下轉，停滯在一個點，牙關咬得很緊，咯吱作響，身體也在掙扎，是一種不受控制的劇烈情緒波動。

  看來，沈樂扮演的角色，做的事情深深的刺激到了方龍。只是即便如此，方龍還是樂意幫助沈樂逃跑，最終犯法被抓緊警局。

  在楊卿看來，這其實是明智之舉，沒有比警局更安全的地方了。

  兩人也不催促他，靜靜的等著方龍自己冷靜下來。如果不先過了自己那一關，接下來也很難和警方合作。

  這會兩人倒是理解了馬思唯的沉默。

  不過馬思唯是局外人，沒準對方真的以為安悅出軌包秉文，又或者說，他認為是包秉文將安悅介紹到會所裡。如果真的是這樣，包秉文也許充當的就是中間人的角色。

  眼下的重點就是，只要方龍原因開口，他們馬上就可以將馬思唯帶來審問，兩個人所提供的線索，肯定會有用。

  至於鳳怡，她被滅口，但有所聯系的人只有岑德，岑德什麽都不知道。

  殺害鳳怡的是章旺，這人不過是被熊思雨利用了，妻子鄧筱筱是無辜的。根據警員傳回來的消息，熊思雨就在今日早晨辭職了，不知去向。是熊思雨心虛，還是有人指使熊思雨？

  眼下，李瀟的任務再次增加，他需要調查夏善業、沈樂和熊思雨三人的行蹤。三人，都是證人，也都有被滅口的可能性。

  方龍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許久之後才開口。

  “能給我一支煙嗎？”

  楊卿是不會沾染這些會影響大腦判斷的東西，至於秦風，除非碰到了非常惡心的場面，否則也不會碰煙，更不會隨身帶煙。

  很快，有人送進來煙和打火機。

  點燃了一支煙後，方龍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很快的滅掉，才開口。

  吸入的那口煙似乎有些嗆，從秦風和楊卿的角度看過去。方龍被嗆到紅了眼圈。

  “那個地方，”方龍頓了頓，“是最恐怖的地方。”

  恐怖是相對的，有的人為了錢或權勢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而有的的人，一生所求的就是守住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的幸福。前者不經意的舉動都會摧毀後者奢求的幸福，因此恐怖。

  隨即，方龍將沈樂告訴他的事情告訴了幾人。

  飛龍娛樂會所和當地不少酒吧其實是聯合在一起的。

  會所的會員制度讓不少人卻步，但總會有這麽一類人，會出現在個個酒吧，專門吸引那些看起來有錢又好騙的男人，然後說，有法子帶他們進入會所。

  越是神秘看上去高端的地方，越是吸引人。即便到了那裡看到的是腐朽，人類也會自我迷惑和欺騙，以減少心理上的損失，有意忽略掉物質上的損失。

  “但如果只是為了錢，會所完全可以提高會費，一樣可以撈錢。”

  方龍苦笑搖頭：“這只是第一步，緊接著，這群人就會在那裡發現另外的天地。賭和毒，都是必然會沾染的，還會留下證據。”

  楊卿開口：“這樣就會形成心理和身體上的依賴，最後還會留下把柄。屆時，就不是單純的金錢問題了。”

  “對，你說得沒錯。”

  方龍忍不住又將那隻煙點燃，猛吸一口後，摁滅。

  “拋棄妻子、家破人亡、多年的祖業被橫掃一空，最後就會有人出面以低價收購。”

  他慘笑幾聲，眼底下濃鬱的青色幾乎要和審訊室的昏暗融在一起了。

  “你們去查查這五年來，本地外市有多少小企業被收購就知道了。”

  秦風和楊卿又對視了一眼。

  “關於這一點，我們自然會去查。不過如果是動小企業的心思，那麽在行動前，肯定是調查過對方，才會出現酒吧邂逅這一幕。負責邂逅的，就是被控制的女人嗎？”

  他們以為，他們窺見了這次案件真相的一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