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一敵百
  武功練到何種程度能以一敵百？

  面對這個問題，還不曾和上百個人說話的小龍女壓根不能做出回答。

  況且這個問題本身也不是很完善。

  以一敵百需要什麽程度還要看敵的那一百人到底是什麽水準。

  在射雕三部曲之中，向來只是被穿越者看成菜鳥弱雞的江南七怪也曾有過七個人打幾百個江湖幫派分子的輝煌經歷。

  幫派分子，說不上強，比不上正規軍隊，但也比剛剛拿起武器的農夫強。

  平均下來，江南七怪就算不是以一敵百的高手，也能以一敵五十了。

  但江南七怪若是遇到五絕級別的高手，也只有被一招秒的結果。

  可五絕面對軍隊的時候也未必能討到好。

  李衍在穿越之前，經常見人鼓吹軍陣的厲害。

  前世他讀神雕小說的時候可是聽說過三百士兵滅五絕這樣的話，當然，那些斷章取義的話自然不可行。

  事實上，在經過大涅槃，見過手持現代熱武器的精英軍隊如何被怪獸蹂躪的李衍看來，所謂軍陣，若布陣的人與面對的敵人不是一個檔次，軍陣也不比散兵遊勇強多少。

  兩個人戰鬥，能夠發揮的力量便是那兩個人的力量。

  十個人戰鬥，若空間不足，能夠發揮力量的便可能只有兩三人。

  若成千上百人進行戰鬥，能夠發揮力量的人更少，必須有統帥調度才能令千萬人同心，將他們所有的力量都發揮出來。

  所謂軍陣，其目的只是盡可能同時發揮集合成陣的人的力量。

  見小龍女沒回答，李衍笑了笑，自問自答到：“若單純依靠力量，想要以一敵百，而且是真正的打敗百人，至少要將自身的力量提升到常人的二十倍以上，身披三五層重甲，手執足夠堅實的神兵利器，且武功還要入門，很顯然，這個世界上能有如此神力的人百年難尋一人。

  “當然，若是技巧足夠精湛，武功足夠精妙，那對力量的要求倒是可以低一些，比如像我這般。”

  李衍縱馬向著蒙古騎兵隊伍衝去。

  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見到李衍衝過來，那隊蒙古騎兵亂了一下，似乎是感到奇怪，隨即一個身著將領服飾的蒙古百夫長舉弓。

  待到李衍距離他還有二百余米，便冷笑著射出自己的箭矢。

  誰知那箭矢剛飛了一大半，李衍便一把抓住了那根箭矢。

  隨即當成飛刀甩了出去。

  正中那射箭的百夫長。

  尋常箭矢飛行的速度七八十米每秒，那百夫長力量不弱，用的又是強弓，箭矢的飛行速度倒是快了不少，接近百米每秒。

  但李衍運轉真氣，施展輕功時的極限速度足足有五十米每秒。

  加上他那遠超尋常人的反應速度，抓住一根正在飛行的箭，不比尋常人接住娛樂時飛來的羽毛球更困難。

  那隊士兵剛意識到不對勁，正準備舉起弓箭集火李衍。

  準備亂箭射死這個武林高手。

  但他們剛剛舉起弓箭，李衍便已經衝進他們的隊伍之中。

  他們反應到不對時，也正是李衍擲出的箭矢殺死那百夫長的時候，那時候李衍已經疾馳了近百米。

  距離蒙古軍隊也只差幾十米。

  對於李衍來說，這段距離，只需要一兩秒。

  這點時間，還不足以讓那群士兵做出拿出武器，掏出箭矢，搭在弦上，拉弓射箭等一系列複雜的動作。

  事實上，李衍趕到蒙古軍陣的時候，那中箭的百夫長還未完全倒下……

  在蒙古士兵的眼中，李衍的速度當真是如同鬼魅一般。

  李衍路過那剛咽下去氣的百夫長之時，順手將那百夫長手中的彎刀撈到手中，順勢一抹，便有四五人脖子湧出鮮血。

  見狀，蒙古士兵連忙松開弓箭，抽出彎刀、鐵骨朵、長槍，進行近戰。

  只見這群蒙古士兵配合默契，十余人分不同方向用不同兵器對李衍進行攻擊。

  配合馬力，這等攻擊若能打中，即便強如五絕級別的高手也有可能重傷。

  只可惜，這十數人的攻擊，每一個都是差了分毫，竟沒有一個能碰到李衍的衣角。

  他們力道依然用盡，欲要抽回武器，準備再攻之時，李衍手中的刀光再次閃過，眨眼間便已經出手了五次，更是有九人殞命於刀下。

  這般殺戮並未嚇到剩下的蒙古騎兵。

  在這十余人用生命拖延的時間之下，其余人在另一名百夫長的指揮下已經列好了陣，如同鋒矢一般，向著李衍衝過來。

  奔跑起來的騎兵勢不可擋。

  李衍也沒想著擋。

  說到底，這騎兵也只是陸地兵種，只能衝擊地表一兩米高度的區域。

  待到為首的騎兵將領距離他只有五六米的時候，李衍一躍而起。

  順著那為首騎兵的兵器，逆著正在衝鋒的騎兵而行。

  他每一步都踏在高速行駛的戰馬頭顱之上，身體比騎在戰馬上的蒙古騎兵高半身。

  與那些騎兵錯身而過的時候，刀刃劃過，收割一條條生命。

  為了加快收割的速度，他又搶了一把刀，手持雙刀，整個人如同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一般。

  每次與李衍擦肩而過的騎兵都想要殺死他。

  但他們兵器的速度太慢，預備好的攻擊路線被李衍輕松躲過，神經反應速度也遠遠不及李衍，根本沒有機會變招。

  力量更是不如李衍，偶爾會有好幾人同時攻擊，李衍懶得躲閃，隻揮刀一格，便連人帶兵器一同挑飛。

  李衍力量極大，武功基礎更是在砍怪獸的過程之中訓練出來的，他這連番出手並沒有愛惜兵器，蒙古軍隊製式彎刀雖是精鋼鍛造，但連砍了幾十個人後，還是卷了刃。

  李衍隻得更換兵器。

  長槍、鐵骨朵、狼牙棒……一應兵器被他信手拈來。

  無一不精通。

  每一種兵器都成了殺人利器。

  也不見他走幾步，那鋒矢陣竟然被李衍從頭殺到尾。

  意識鋒矢陣不能殺死李衍，蒙古騎兵卻是準備拉開距離，準備用騎射。

  ——當然，也不能否認他們有些害怕與這個殺神近戰了。

  只是，他們的速度太慢了。

  不等他們退去，李衍便已經追上，他手持雙槍，每一次刺出，便有一條生命隕落於槍頭之上。

  最後，殘余的蒙古騎兵終於接受了現實。

  他們二百余人被一個人打敗了！
  而且集合在一起甚至都逃不掉的那種失敗，他們只能選擇分散逃開，乞求那位殺神不要追殺自己。

  李衍見狀，也懶得繼續追殺，只是撿起幾十塊石頭，當成飛石，隨手扔出。

  等到徹底結束，李衍心算自己殺掉的蒙古軍隊。

  卻是有一百五十六人。

  李衍心中默默的反思了一句，“我還是弱了，若是力量再強一點，速度再快一點，再有一把神兵利器在手，這二百人怎麽也不可能跑掉那麽多！”

  他隨手扔掉手中的武器，從數百匹失去主人的戰馬中挑選十余匹良駒，又從蒙古騎兵的屍體上撿了一些財貨，便去尋隱藏在不遠處的小龍女三人。

  “師傅，你太厲害！”

  李衍的兩個徒弟王沐、王河見到滿身血腥的李衍後，滿臉的敬慕，隻覺得自家師傅如同天神降世一般……啊，不對，自家師傅本就是真佛降世！
  這時代的人見慣了生死，根本不會矯情到見到李衍殺人便覺得什麽不對，見李衍如此凶殘，隻覺得這才是佛陀金剛怒目之本色。

  連小龍女也只是嫌血腥味不好，並沒有對其殺人有何表示。

  “以一敵百，看似凶險，實則不然。”

  休息之時，李衍對面前幾人講解到。

  “其實以龍兒的功力，便已經有了以少敵多的基礎，所欠缺的只是氣力，只需在增長一些真氣，便有可能達到這種境界。”

  小龍女謙虛道，“我恐怕是不成的，那種精兵，我大概只能對付十余人，再多恐怕便來不及，而且這還要他們不射箭。”

  李衍輕笑一聲，道：“蒙古騎兵多用彎刀，刀長三尺，臂長兩尺，也就是說，近戰時那群士兵的攻擊距離也就五尺，五尺之內，最多也就能站立十余人，能同時對付這十余人，千軍萬馬又有何懼？

  “武功練到那種層次，軍隊想要殺死你，便只能使用足夠多的數量磨死你。

  “可惜尋常高手的真氣也就能支撐幾輪，殺死幾十個士兵。”

  ——李衍所說的尋常高手，基礎卻是能同時打十個精英士兵的人。

  毫無疑問，小龍女是有同時應對十余人的武功。

  古墓派基礎武功天羅地網勢，便需要同時控制八十一隻麻雀在一定范圍內。

  這難度可比面對十來隻兵器難多了。

  小龍女所欠缺的同樣是續航能力，即便李衍調教兩三年，她頂多也就能支撐七八輪，面對圍攻，能臨死帶走七八十人。

  “可是，師傅，我聽聞這胡人最擅長的是騎射，若是成千上萬隻箭矢攻擊該怎麽辦？”李衍的徒弟問道。

  “問得好！”

  李衍撫掌大笑，他在地上畫了一幅圖，“箭矢攻擊路線乃是拋物線，明了箭矢飛行的軌跡，便可以計算出，只需要一尺之地便可以容身。”

  “幾百人朝你搭弓射箭，若不能提前發現，那死了也不冤枉。若能提前發現，箭矢攻擊距離約為一百步，其想要飛完這一段距離需兩秒，兩秒時間，輕功高手足以轉移到一丈開外，若想要殺死這等輕功高手，必要要用足夠的箭矢封鎖他所有可能的方向，你們可以計算，若前後左右每隔一尺都必有一支箭矢，那需要多少隻箭才能封鎖輕功高手的走位？”

  “一百支？”小龍女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李衍笑著說道：“沒錯，但那只是理想狀況，這世間哪有那麽多的神箭手，能夠隔著百米還能射在一尺范圍之內？”

  “所以說，面對百人以下的弓箭手，若他們攢射，只需要運轉輕功，輾轉挪移便可；若是對方漫射，攻擊更大的范圍，封鎖你的走位，那麽在小范圍內的箭矢也就三兩根，只需眼疾手快，用兵器格擋住便可。”

  “所謂騎射，對付的從來都是軍陣啊，成千上萬人組成的軍陣，不怎麽需要瞄準，總能命中一二，面對輕功高手的時候，哪能那麽容易發揮功效？”

  “師傅師傅，照你這樣說，將來我們也能這樣？”李衍的兩個小徒弟眼中透著憧憬。

  李衍大笑一聲：“哈哈，理論上講是沒錯的，只是，想要做到這等地步，卻是對內力有極高的要求，若是沒有大成，恐怕只是剛走兩步就失誤了，被亂箭射中了。”

  說到這，李衍摸了摸下巴，“說起積蓄內力，這附近還真有一本不錯的秘籍…都來到這裡，不去一趟少林寺，那就不合適了。”

  他們一行人距離嵩山不過幾十裡，快馬加鞭也就半日路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