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窺內力（下）

  李衍觀想著體內真氣的運轉。

  重陽遺刻的武學被他一一使出。

  那些在旁人眼中無比高深的招式，在李衍眼中不過是照著葫蘆畫瓢，毫無難度。

  但他卻有旁人未有的疑惑。

  整個人的三觀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輕功提縱之間，他竟讓感覺到自己的體重當真下降了。

  雖沒有專門的儀器進行測量，但那絕非錯覺！
  手爪揮舞之間，硬度、強度都得到了不菲的增強。

  明明速度、力量經過計算後不應該有那麽強大的破壞力，但他偏偏能夠對樹木造成如此強大的殺傷。

  等等差異，都令李衍難以解釋……

  更讓他難以解釋的是，為了在這個世界就能練出來內力？

  他剛才分心思索古墓之中見到的九陰真經遺刻，據他所知，九陰真經上卷乃是黃裳在校閱道藏之時，領悟的練氣導引之術；之後黃裳剿滅明教，全家又被明教所殺，為報仇才編出九陰真經下卷的外功。

  他所得的九陰真經遺刻之中既有上卷的一部分，又有下卷的一部分。

  為了剖析九陰真經，他便忍不住以自己在現代之中所記的經文典籍與九陰真經想呼應，試圖解釋內力誕生的緣由。

  大涅槃後，為了更科學的鍛煉，李衍曾用了不少的時間自學醫術，現代醫學對人體各組織功能的詳細解釋、傳統中醫陰陽五行的理論都得了一些皮毛，至於針灸推拿、藥引丹方也可以說是略懂，乃至蒙醫、天竺醫學一些不靠譜的古方也被他匆匆記在腦中。

  當初大涅槃之前，為穿越準備時，各種古典經文、唐詩宋詞、科舉著名論著，也曾被他瀏覽一遍。

  因為數百年傳承之中的遺失，加上九陰真經殘缺的實在太多，李衍並未讀懂太多。

  但僅僅讀懂的那一丁點，還是讓他在這短短的幾十分鍾裡入了內功的門檻。

  只是在腦海之中模擬了一遍內力運轉之圖。

  身體之中竟然真的有一股氣產生，隨著意識在經脈之中流動……

  “不過我這內力也太多了一點吧？”

  李衍撓了撓頭，別人的內力都是論年算的，沒有幾年的苦工根本就不能入門，想要發揮出他剛才那一爪的威力更是要十年起步的內力。

  他這才修行內力多大一會？
  直到現在，內力依舊源源不斷，從五髒六腑之中生出，一邊在經脈之中流動，一遍以可以感受的速度變得更加的強大。

  待到回歸丹田，已經有好大一團。

  他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竟也是盡數貫通，毫無阻滯之感。

  “這合理嗎？”

  很快，李衍便點了點頭。

  他自語道：“這很合理！”

  “且不說我本身天賦遠超旁人，內功也不僅僅只有依靠內功心法練氣一種方法獲得。在金系武俠之中，還有一種外練之法，把外功練到極致同樣可以得到不俗的內力！

  “比如說倚天屠龍記之中趙敏手下的阿二，練習外功由外至內，領悟上乘內功。

  “我的體質是這個世界普通人極限的兩三倍，基因經過RR病毒的強化，也比這個世界的普通人更完美，只需要我基因再開發一段時間，就可以自發吸收宇宙能量，這放在武俠世界都算是修煉出先天真氣的高手了。現在既有九陰真經之上的強橫外功練法，又有千百本道法經文的理論基礎，由外而內自然而然的生出強橫的內力又有何奇？”

  有了內力之後，李衍下山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九陰真經遺刻之中為了克制古墓派輕功也有絕妙輕功狸翻蛇行，李衍參照其經脈運轉之法，真氣運轉間整個人的重心都在隨著內力而移動。

  他又兼以參考空間幾何、流體力學等現代知識，半是原創出一套輕功。

  步伐看似不疾不徐，悠忽間便走了數十丈。

  旁人觀之，宛如鬼魅。

  且還不耗費多少肌肉力量。

  所謂輕功，有兩重功效，其一是內力增幅了肌肉力量，每一步都更加有力，速度也更加快。

  而另一重功效便有些玄學，似乎有反重力的效果，內力在雙足的六條經脈的運轉之中，整個人的身體都變得輕靈了許多，仿佛不再受重力的干擾，又仿佛立於水中，有一股四面八方甚至來自於內部的力托著自己。

  這套反重力引擎的能源來自於精神與血肉精氣的結合，但又不僅僅如此。

  李衍初步估算，他運用內力後，疾行速度約有三十米每秒，以他的體力和內力總量，能夠以此速度行走半個小時。

  也就是說，他半個小時就能跑五十四公裡。

  在進行短時間的休息補充食物後，一日夜他可以如此循環十幾次。

  日行千裡夜行八百輕輕松松。

  若運用大量內力，將自己的身體可感重量減輕到極致，短時間爆發的速度更是能達到五十米每秒，但這種狀態只能爆發一兩分鍾。

  “有意思……這所謂的內力有點意思了，吞噬星空學徒級修煉基因原能只是強化肌肉力量，行星級之後才略顯玄幻色彩，這武俠世界所修行的內力丹田似乎有幾分行星級體內星球的色彩，只是弱了無數倍。”李衍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生起了一點好奇。

  他在腦海之中稍作模擬便計算出了自己此時的戰鬥力：“尋常幾百個冷兵器士兵根本抓不住我，若我內力再修行一段時間，達到這個世界的極限，那凡人軍隊真的對我有用嗎？”

  手持冷兵器的士兵若在十人以下，會被他在一兩秒內解決，別說戰勝他，甚至無法拖延時間。

  力量、速度的碾壓，就是如此不講理。

  想要與他僵持，至少需要三十到五十名精英士兵，還要結成合適的陣法。

  但一旦結陣，整體的運動速度就會變慢，只能在一個方向阻攔。

  真正想要圍困李衍，至少需要十個百人隊精兵，在四面八方打好埋伏，布置出精妙的陣法，然後層層圍攻。

  雖說對於大勢力來說，千名精兵不值一提，但不管蒙古還是南宋，他們的精兵強將都需要鎮守四方，大多數軍隊集中在各大關卡要塞之中。

  養兵千日方能用兵一時。

  王侯世家養的家丁護院能夠同時調集的也頂多只有幾十人。

  尋常城市之中，哪裡會有千名精兵。

  以他此時的實力，只要不招惹天下少數人，只要不腦殘到衝擊軍隊，大可以無處不去。

  “我現在還只是一個菜鳥，吞噬星空原著之中羅峰在虛擬空間能以同等力量速度下，靠剛剛入門的完美級身法在三十分鍾內輕易殺死幾百頭怪獸，若我的身法、武功能達到完美級，這一方世界力量速度比我弱了不知多少的士兵，千軍萬馬又有何懼？”

  到了山腳，李衍看著不遠處的人煙。

  他不禁面露笑意，“看來，我在這個世界可以稍稍放肆一點呢……”

  終南山為秦嶺中段，長二百三十公裡，最窄處也有十五公裡寬，有四千多平方公裡。

  自古以來便是隱居的好地方。

  李衍剛走幾十裡路，此時他猶在終南山這一片區域。

  山腳之處便有不少鄉村之人居住。

  李衍摸了摸頭，他心想：“剛才小龍女師徒便將我認成了和尚，現在我冒然去接觸人，恐怕還是會當成和尚，這個時代的假發估計也好不到哪去，既然如此，就冒充一下和尚又何妨，不過，和尚那一套虛偽的做法實在不和我胃口，也只能扮一個瘋瘋癲癲的和尚，說起來，這年頭不瘋瘋癲癲，還算得上高僧嗎？”

  大涅槃之後，為了方便戰鬥，衍剃了短寸，在這個世界人眼中，與那些懶得刮頭的和尚倒沒有多大的區別。

  打定主意後，他敲開當地富戶的家門。

  那仆人見他衣著雖怪異，但面料卻無比精美，又見李衍面如美玉，俊秀無暇，仿佛謫仙人一般，便稀裡糊塗帶著李衍見了主人。

  隻從大門到正屋，便有好幾名女眷在偷偷觀看。

  富戶姓王，看上去三四十歲，一臉富態。

  他見李衍一臉禪意，不禁問道：“不知這位高僧在何方寶刹修行？”

  李衍語不驚人死不休，嬉笑著說：“嘻，本佛原為鄉野之人，數日前，有靈光自M78淨土而來，直入我靈識之中，那靈光原是為傳承巨乘佛法而來，如那達摩東渡帶來小乘佛法，玄奘西遊求取大乘佛法，今世小乘、大乘已不適應時代，已到了巨乘佛法出世的時候了。”

  宋時雖道昌佛衰，終南山更是道家全真教的大本營，可尋常之人面對佛陀菩薩，也只有頂禮膜拜，不敢有半分不敬。

  這老員外哪曾見過這等瘋狂之語。

  旁人頂多是謗佛，他這倒好，直接自稱為佛。

  這是怎麽敢的啊？！

  原本李衍在他心中的高人形象徹底毀滅。

  隻當成瘋子一般的狂僧。

  不，在王員外的心中，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和尚還另一說。

  “你這狂徒…你……”

  這王員外竟然不知該說什麽，似乎他不管怎麽反駁都必將辱佛。

  此時兵荒馬亂，終南山地界雖有全真教庇護，猶不能免得了兵災，這員外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養氣功夫倒也到家。

  深吸幾口氣後，他稍稍平複心情，冷笑著問道：“不知上佛來我這汙穢之地有何指教？”

  他已經把李衍當成了瘋子，隻準備客氣一會，既然這人不怕報應自稱為佛，尊稱他一聲又何妨？

  他知道這般瘋僧、瘋道，雖口出狂言，往往也有不俗實力在身，只有得道高僧、江湖俠客能對付得了，他這種小門小戶根本招惹不起。

  只打算將這人哄著勸著，弄出去。

  李衍笑嘻嘻的說道：“你可知何為巨乘佛法？”

  “願聞其詳。”王員外安坐如山，面無表情。

  “小乘佛法修持自身，隻度己入極樂淨土；大乘佛法則渡世人，欲求眾生同入極樂淨土；而我巨乘佛法，則是將那極樂淨土搬運到現世之中！”

  李衍雙目有神，擲地有聲道：“我之所在，便是淨土，我隻所踏足，亦是淨土，人人皆有道，眾生俱是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