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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穿越攻略》第76章 離別喜
  第76章 離別喜時間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當你在忙碌、幸福中的時候,時間就像按了快進一樣,跐溜一下就跑過去了。但當你無聊或是痛苦的時候,時間就被按了慢進,而且還是無限慢速,所謂度日如年是也。

方仲永是幸福的,也是忙碌的。

幸福不用說,這個時候誰都幸福。

忙碌也可以理解。

新婚三天后的歸省,吏部考校行文、置辦行頭都是小事。方仲永忙的是培養二位夫人的膽量。從拉手,到擁抱,再到親吻,直到那個啥。其間辛苦與甜蜜不足以與外人道也。

在老丈人晏殊的關照下,吏部的辦事效率極端低下,僅僅一個磨堪就用了兩個月。眼看已近中秋佳節,禦史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過分了啊!

試問有哪個新科進士獲授官職後,不是星夜兼程趕赴治所。

您倒好,仗著官家寵幸,仗著有個厲害的老丈人,仗著自己是連中六元的狀元,生生在京城滯留了兩個月。你讓那早早地就“奔赴邊疆為祖國做貢獻”的進士們怎麽看?“仲永不出,如蒼生何?”

您還是趕緊上任吧!還想在汴梁過年怎麽的?
方仲永倒不是有意拖拉,實在是“此間樂,不思蜀”也。原本立下的救國救民的雄心壯志,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自己的兩位美嬌娘還亟待拯救呢,哪裡顧得上八竿子打不著的台州的百姓?

再說了,不還有台州知府劉大有嗎?說不定自己晚去幾天,劉大有還要更開心一些。畢竟哪位一把手也不喜歡太過強勢的手下。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經過方仲永近兩個月的辛勤耕耘,居然收獲了,呃不,一看就是好生養的晏溶月居然有喜了。

話還得從中秋佳節說起。

話說方仲永使勁渾身解數,只差撒潑打滾了,吏部才勉強答應方仲永於中秋後啟程赴任。

雖說中秋節歷來就是團圓的節日,所謂天上月圓人團圓也。但因著趙宋朝廷“殘忍的壓迫”,方仲永勉強陪父母吃了些月餅,喝了些桂花酒便興致缺缺,連原本想要剽竊的《水調歌頭》都懶得去吟誦了。

不成想晏溶月只是略飲了一杯,就開始嘔吐起來。

莫不是昨夜受了風寒?還是這自製的月餅有問題?
方仲永緊張了起來。在這醫療條件極其低下的古代,任何病都有可能帶來巨大的麻煩。急忙讓忠叔上街請名醫過來診治。

看那名醫紅光滿面、須發俱白很是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方仲永覺得很可信,醫術應該很高明。延入內堂,望聞問切一番。那名醫得出了結論:“恭喜方大人,尊夫人是有喜了!”

方仲永頓時覺得那須發可能是染白的了。

雖說在下天賦過人,耕耘也甚是賣力,但再怎麽說也不能這麽快就有收獲了呀!況且,誰家的女子剛有身孕就吐得哇哇的,這明顯是吃了不消化的東西了呀!要不,試著請許希來一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這個面子。

你還別說,許希還真給面子。方仲永親自跑了一趟,就把禦醫之首的許希給請了來。

許希仔細地給晏溶月號脈之後,又查驗了幾人吃的食物,給出了與那藥鋪請來的坐堂名醫一樣的結論——晏溶月有喜了。

要說那許希的醫術可是極為高明的。今年年初,趙禎患病,侍醫屢次進藥無效。冀國大長公主(趙禎的姑姑)聽說許希的名聲,就推薦他診治。許希認為應針灸心下包絡之間,經針刺三次而仁宗病愈。於是許希被任命為翰林醫官,賜緋衣、銀魚及金幣。

這可是直接敢用針灸之法治療心血管病的猛人呀!區區診脈判斷女子是否有孕,自然不會存在誤判的可能。

重金禮謝許希後,許希又給出了保胎安神的若乾良方,還贈送了一大堆的醫囑,並特別交待不可同房。

送走了收錢才開藥方的許希後,方家一眾人等因為即將離別而產生的哀愁一下子就消散了。

方母嚴令,自即日起禁止方仲永踏入東苑一步。便是在別處見面,必須有兩個以上的丫鬟婆子陪伴。若有不軌的行為,“傷了我那寶貝孫兒,小心你的狗腿。”

方父也忙著尋麽補藥、善於伺候孕婦的婆子,並急急地往晏府報喜。

得到喜訊的王氏(晏殊不方便露面),立刻帶著一大堆的補品來了。

方仲永上前行禮,沒說兩句話就被轟到了一邊,人家母女說起了體己話。王氏不時還用極端不信任的目光瞅幾眼方仲永,好像方仲永欺負了她女兒一般。要不是懼怕王氏的威名,方仲永很想來一句“你瞅啥”。

眼看自己從父母、嶽母眼中的香餑餑變成影響河蟹的不安定分子,方仲永欲哭無淚。你們別把我想的那麽不知輕重好麽,咱能是那麽好色的人嗎?再說了,不還有王凌薇呢嗎?唉,薇兒上哪去了?
四處找遍,才發現王凌薇一個人坐在西苑的臥房內悶悶不樂。

方仲永問道:“莫不是因為覺得大家冷落了你,感到氣悶?”

王凌薇強笑道:“惠子姐姐有了身孕,爹娘多關心她也是應該的。妾身替相公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覺得受了冷落。只是我與姐姐幾乎是同時與相公同房的,怎麽她就懷上了呢?我這肚皮就這麽不爭氣呢?”

方仲永大笑道:“原來是因為這個呀!這還不簡單,你我多敦倫幾次必讓你心願達成。你看今天風和日麗,秋高氣爽,實在是大好的時刻,應當及時行樂才是!”

王凌薇打掉了方仲永伸出的“祿山之爪”,笑著跑了出去,還邊跑邊說道:“偏不讓你得逞!妾身這幾天月事來了,你去找你那會生兒子的惠子去吧!”

八月二十,吏部限定的最後期限,方仲永與一眾親朋依依惜別。

因晏溶月有孕在身,只有王凌薇同往台州。方仲永原本是想帶著忠叔和李三一起的,因為擔心父母在汴梁生活不便,府中護院也沒有貼心的,便將李三留下,隻帶著忠叔一人作為新任台州通判的管事幕僚,也就是所謂的師爺。

剛出了汴梁,官船尚未起速,就聽見岸邊有人高喊:“可是方恩公官船?”

隨行差役喝道:“是何方人士,驚擾方大人?”

方仲永聞聲一看,卻原來是大熊。

諸位看官,您還記得大明湖畔,呃不撫州城中的大熊嗎?

那大熊本名林飛熊,只因生得雄壯,也就大熊大熊地叫開了。前番方仲永曾招攬與他,被他以照拂母親為由拒絕,遂在撫州方仲永開的木器店謀生。

此次聽聞方仲永大喜,且即將外放台州通判,是以大熊妥善安置母親後匆忙趕來,以報答方仲永的恩情。只因前番拂了方仲永的意,不敢去府上拜見,才在這碼頭苦苦等待月余。身上的盤纏早已用盡,隻得在碼頭做苦力為生。幸得老天爺可憐見,終於於今日得見恩公,願拜在恩公足下,以為犬馬雲雲。

方仲永聽了大熊的一番說辭,勃然大怒:“來人哪!把這滿口謊言的賊子綁了!”

忠叔與幾個差役一擁而上,將大熊捆了個結實。大熊並不反抗,只是口中兀自說道:“大人因何綁了小的?小的是句句實言呀!”

方仲永冷笑道:“前番在洪州,本官見你有勇有謀,確實有意招攬與你,以求為國舉薦賢才。雖被你婉拒,但本官並不氣惱,因為你確實有你的難處。

此次你聽聞本官驟然顯貴,便想著投奔於本官,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到此時還想著欺瞞本官。似你這等心懷叵測之人,本官焉敢用你?”

大熊辯解道:“小的不明白大人說什麽,求大人明言。”

方仲永怒極反笑:“真是好一個大奸似忠的賊子!好,本官今日讓你死得明明白白。你言語中有多處不實,本官且與你說個清楚。

你姓林不假,卻不叫飛熊,那只是你的字而已。你單名一個‘虎’字,你父雖只是定遠軍一個小小的武官,卻希望你能有太公望的才學與際遇,故而用了太公望的道號為你取字。

若是你因懼怕仇家而不敢透露底細,還則罷了。你錯就錯在不該偽裝成在這碼頭已為苦力月余。

本官行程乃吏部所定,豈是你一介刁民所能探知?你怎麽知道本官要從這東水門碼頭出行?

定然是你在街頭聽到本官行蹤,這才匆忙趕到碼頭,做出一副苦等的樣子,以使本官心中愧疚,抵消了你前次拒絕本官的芥蒂。

至於你所說的將母親妥善安置,卻不知是如何安置的?莫非是你為攀附本官,將礙事的母親給殺害了?”

大熊額頭冷汗直冒,一個勁地磕頭道:“大人明察秋毫,小的知錯了。小的娘親確實是已安置妥當了。只因晏府的管事聽聞小的要來投奔大人,很是熱忱,把我娘招入晏府做些輕省的活計。小的豈是那禽獸不如的狗東西,斷斷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大人若是不信,一問便知。小的實在是不敢再有半點欺瞞呀!”

方仲永冷眼看著大熊的表演,說道:“戲演夠了嗎?若是沒夠,就再演一會兒。你最令人生氣的地方就在於,以上種種都只是你的試探。

你此時心中是否在想,看來這姓方的腦子還是夠用的,也不枉我費盡心思演了一場好戲?”

大熊這下子是真的被嚇住了,愕然看著方仲永。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他怎麽知道我的心思,莫非這書讀得多了,還能窺探他人心思?”看著大熊眼中的懼怕,方仲永決定再給他下點猛藥。

“你以為本官招攬你是做什麽?保護本官嗎?笑話!”方仲永走到大熊身邊,內運九轉玄功,外用綿掌功法,輕輕一掌拍在大熊的身上。——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大熊、忠叔都直愣愣地瞅著方仲永,您玩什麽呢?

方仲永微微一笑,一指大熊。

大熊身上的繩索盡都忽然斷開,大熊也是悶哼一聲,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方仲永很是溫和地笑道:“怎麽樣,大熊?今日本官暫且將你收入麾下,為國效命。若是再有異心,本官要殺你不過如屠雞宰狗耳!”

大熊看著如同魔鬼一般的方仲永,打了個寒顫,趴伏在地,再也不敢多言。

方仲永看著被自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良好教育方法所感動的大熊,心中滿是得意:哈哈,喜提大將一枚。

就大熊這身板,這腦子,將來跟西夏、北遼打仗,還不把那幫蠻夷玩兒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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