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人間百態

  荊天面色平和，目光純淨地看了一眼面前已經開始情動的女子，伸手在她的眼前輕輕一揮，女子無法動彈的身軀立刻恢復了行動能力，經過一瞬間的呆滯，她驚呼一聲，極力用手遮掩住泄露的春光，卻恨不得此刻在生出無數雙手臂。

  但是縱然心中羞憤交加，甚至氣得身軀都劇烈顫抖，她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反應，不僅不敢出手攻擊荊天，更加不敢落荒而逃，因為，剛剛的那個魔王，實在是太過可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遭遇到這種事情。

  荊天似乎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溫和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有魅力，不僅僅是異常英俊，更帶有一種令人心靈安寧的奇異力量，似乎只要在他的身邊，世界上一切的罪惡和黑暗都將遠遠離開。

  “快離開吧，我拖不了他太長時間。”

  說完這句話，荊天閉上眼眸，再也不理會周圍的環境。

  此時此刻，城中無數人被血腥屠殺的事情已經傳開，還沒有死亡的人一個個被嚇得魂不守舍，不少人帶著家人和細軟落荒而逃，另有雞鳴狗盜之徒趁機大發橫財，街道上一片混亂，人們互相推搡謾罵，哭喊聲以及怒罵聲遙遙可聞。

  知縣已死，整座府邸都變得熱心浮動，衙役倉皇出逃，一個個都痛恨自己生來少了幾條腿，混亂的情況得不到遏製，已經有不少來人孩童在這個過程之中被踐踏致死，事實上就算這知縣依舊存活，情況也未必好上多少。

  白日宣淫，君子不屈，此人必然不是清正廉潔的有能官員。

  女子有些驚懼地望了一眼荊天，她並不知道就在剛才，企圖侵犯她的那個惡人已經被製止，出現在面前的是另外一個人，短時間內的劇變讓她心神浮動，猶豫了一下才膽怯地緩慢禦器向後方退去，直到飛出百米之外才勉強鎮定下來，頭也不回地向著遠方飛去，用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生怕荊天后悔將她再捉回去羞辱一番。

  腦海之中久遠的記憶被喚起，女子忽然覺得荊天甚是面熟，此刻回想起來，那副幾乎勝過女子的姿容似曾相識，一個名字出現在她的心中。

  荊天！

  半人半妖，曾拜在衝霄殿門下，賞罰尊者通玄的親傳弟子，後不知何故背叛師門進入萬魔谷中，在五十年前的衝霄殿浩劫之中被赤殿殿主通明一劍斬做兩半，從此隕落而亡，是曾經與許芷晴和呂晨峰等天才修士同樣名聲較大的年輕強者。

  女子****著身軀，臉上掠過一陣恍惚，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五十多年之前，她還不過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天樞境界修士，在衝霄七殿會武之中見過荊天數次，當時還曾為其傾倒，萌生出朦朧的情意，但也不過是少女情竇初開而已。

  相隔五十年的光陰，難道自己遇到的真的是當初的荊天嗎？
  若真是如此，他到底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女子心中一片混亂，最終一咬牙，放下紛亂的思緒，繼續向著衝霄殿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不論是否是他，這樣的消息，必須要報告師門知道。

  當然，在確定沒事之後，她需要為自己招來一身衣裳。

  卻說荊天一個人靜靜地立在空中，混合著淺淺血腥氣味的風從他身邊吹過，將他的鬢發吹得微微揚起。

  “你擋得了本座一時，難道還能擋得了一世不成？”展荊天冷笑。

  “我曾說過，重視並非結果，盡在努力之經過，因為無法阻擋，我便可不阻擋嗎？”

  “哼，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倒是有幾分膽色，可惜，你看這醜陋世間，如此肮髒的生命，當真值得讓你卻拯救嗎？”展荊天冰冷而尖銳的問道。

  他所說的，就是此刻城中混亂的場面，只是死在這樣環境之中的人就已經不在少數，面臨死亡和血腥的威脅，人們展露出了醜惡的一面，大部分人不顧他人死活，隻想要自己掏出升天，城門口裡裡外外圍了數十層的百姓，他們都在擁擠著。推搡著，卻只能緩慢的從城門之中擠出。

  忽然，數十名手拿看到的彪形大漢，護住數個衣著光鮮者向著城門口逼近，他們口中吆喝著，將距離最近的幾個慌亂的人直接看似，鮮紅的血液濺射出一眯余高，染得附近幾人一臉通紅，發出撕心裂肺的驚叫聲，嚇得周圍眾人一個個面色蒼白，就算在如此擁擠的情況下，竟也可以硬生生闖出一條通道。

  而這樣的人，身上竟然有著淡淡的淺薄的火紅色天恩庇佑。

  所謂的善良，在此刻竟然顯得如此蒼白。

  荊天睜開雙目，站在空中有視力過人的他，將這座城市的混亂景象盡收眼底，許久沒有說出話來，任何語言都顯得無力，任何辯解都是心中懦弱的體現。

  或許善良，就是不甘讓自己變得如此醜惡，或許無能，就不得不變得隨波逐流，這世間蒼生往往是無知的，麻木的，甚至是醜惡的，再多善良和溫暖，也無法改變。

  人間百態，世態炎涼，比起這莫測天道竟然也未必遜色分毫。

  這一瞬間，荊天似乎有所領悟，所謂蒼生，大概便是如此吧，蒼之一字，於平淡之中道出了多少無奈和辛酸。

  “亂世之中惟堅守本心耳，我既然決定救贖，被我救贖者便值得救贖。”

  展荊天與荊天兩人終究無法說服彼此，他們的心念都十分堅定，能夠領悟意境，對於自己道路的堅持幾乎已經到達了偏執的地步，豈是說改就改的？

  事實上，展荊天對荊天遠比想象之中更加忌憚，就算是君無道也未必可以與之相比，這並不奇怪，遇到君無道他還可以想辦法逃走，未必就沒有絲毫生機，畢竟手中有鬼神驚和赤玉驚天這等異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甚至可以拚死一擊，這天下能夠擋住的人恐怕不足一巴掌的數量。

  可是若讓荊天掌控了身體，有可能直接去衝霄殿或者萬魔谷等修仙宗門領死，根本就不設任何防禦，到了那時，展荊天甚至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