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人是誰，花容月貌？
  這是柳晉第一次離開這一座城市。

  機場內劍菀已經在等他了，打了一聲招呼後，兩個人並著就準備登機流程了。

  荻夜疑惑的看著兩手空空的柳晉，“你沒有帶東西嗎？”

  “有的。”柳晉示意了一下背後殘破的只有三分之一的直刀。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的行李呢？”劍菀問。

  她沒有看見柳晉有任何攜帶行李箱的操作。

  柳晉自在搖頭，“沒事。”

  “什麽叫沒事……”劍菀略顯無奈，“這樣也好，等到了家那邊，我給你買。”

  “不需要。”

  “是麽？我家鄉在北面，你看和我們一架飛機的其他旅客都是棉衣棉襖準備好的。”劍菀示意了一下其他旅客，“你呢？還是這種夏季作戰服，簡單的套一個外套？何況你名義上是我男朋友，我雖然不在乎這個，但我的那些長輩都不是特別好，所以為了避免你被看不起，該穿的衣服還是要好好搭配的，下了飛機後我詢問荻夜，她會了解很多。”

  “我不怕冷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柳晉淡定回答，“相對的，我更加關心你會怎麽訓練我。”

  “這點你放心，我會將我全部實力拿來對付你的。”劍菀靜靜說道，“你卻要聽我的話。”

  柳晉，“好，我聽話。”

  “乖。”劍菀，“下飛機，換衣服。”

  “明白。”

  柳晉這就確定點頭了。

  而就在兩人準備過身份登記的時候，突然後面有一聲驚喜。

  “劍菀姐姐！柳晉！”

  二人同時回頭，他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還有一個陌生人。

  熟悉的人自然是周羽璿了，不熟悉的人自然是劉鷲天了。

  ……

  機場小餐廳，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旁。

  周羽璿靠著劉鷲天，柳晉坐在劍菀的旁邊。

  四杯冰清檸檬柚子茶掛著冰水珠，自然就是劉鷲天請客了。

  “真的是太巧了！我剛剛就發現你們兩個了，但是一時間沒有認得出來，也覺得你們兩個人應該不會同時出現才是的，但是沒有想到真的看見了你們兩個人了！”周羽璿激動的說道，“然後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啊，這位是我的男朋友劉鷲天，這個花容月貌的女孩是劍菀姐姐，然後這個總是板著臉的小哥是柳晉，這樣咱們大家就算是相互認識啦。”

  “你好。”劉鷲天禮貌的衝著柳晉伸出了手。

  “你好。”柳晉握了握。

  他開始想起來李偉志的話了，李偉志似乎很擔心周羽璿的，現在來看，似乎不用擔心。

  對方一表人才，就柳晉這沒有多少閱歷的人來看，壞不到什麽地方去。

  “你好。”

  劉鷲天又伸手對著劍菀。

  他還是很好奇這個帶著劍道面具的女孩的，這種氣質實在不錯，就是不知道面具下是怎麽樣的。

  劍菀點頭，紋絲不動。

  她和柳晉差不多，不是很樂意接受陌生人。

  “呵呵。”劉鷲天自然的收回手，“之前聽羽璿說起來你們的事，今天看見，實在幸運。”

  “是啊是啊，我一直在他面前說你們的事情呢，但是很奇怪，你們怎麽一起過來啦？”周羽璿問。

  她的印象中，這兩個人都不像是會組隊一起去什麽地方的吧？
  何況這個地方又不是裂縫，是機場啊。

  “我讓柳晉幫我回家鄉做一些事情，所以準備回去的，你們呢？”劍菀反問。

  “原來是這樣啊。我們是去旅遊，暑假剛剛開始，準備好好玩一個暑假呢！”

  “不錯的，這樣說來，你的天賦很不錯了。”

  “不如劍菀姐姐厲害！但也有15點呢。”周羽璿自豪的說道。

  “不錯，15點天賦已經可以在高中生活中獲得不錯的增幅了。”劍菀笑著道。

  “不只是這樣，劉鷲天也是15點天賦，我們兩個都是一樣的，還是一所學院哦。”周羽璿說道。

  兩個女孩年紀雖然差了三四歲，但不妨礙她們之間有著輕松的聊天。

  關系都很熟了，畢竟這麽多年了。

  柳晉和劉鷲天兩個男人這就坐在旁邊，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劉鷲天很想要知道劍菀到底長什麽樣子。

  柳晉則是完全在思考怎麽才能讓身體素質快點增幅起來。

  兩個想的完全不同。

  一通暢聊。

  “對了，羽璿，你們什麽時候的飛機？”

  “三點半！”

  “三點半，那麽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進去吧。”劍菀說。

  “好叻！”

  周羽璿挽著劍菀的手，後面柳晉和劉鷲天跟在後面。

  柳晉一手一杯冰清檸檬柚子茶，他喜歡冷飲。

  劍菀喝了一口，這也不能浪費，他這就沒所謂的繼續喝了。

  兩杯冰清檸檬柚子茶入肚，感覺舒服了很多。

  劉鷲天在暗中觀察了一下柳晉的戰鬥力，沒說什麽，臉上閃過的一抹冷笑足以代表了。

  再看柳晉喝劍菀的冷飲，不知為何，有些嫉妒。

  “等會就知道劍菀到底長什麽樣子了！呵呵！”

  過身份檢查，自然要摘下面具。

  劉鷲天就在等這個機會，他表面上在照顧周羽璿，暗地裡目光全在劍菀的臉上。

  面具放在一邊，他終於看見了。

  “花容月貌，冰肌玉骨，美目盼兮，金枝玉葉！”

  四個成語直接衝上了劉鷲天的腦袋。

  劍菀實在太漂亮了。

  這種漂亮絲毫不俗氣。

  不同於千篇一律的審美，這種獨特帶著一股劍氣的容貌，還有些俊秀。

  標準的武道世家的千金，這一顰一簇中散發中一種從容和坦然！

  “好想得到她！”

  只是這瞬間，劉鷲天心中就有了強烈的佔有想法！
  緊接著看柳晉的目光，已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竟然有了恨意。

  柳晉這廝完全不關心，一手一杯冰清檸檬柚子茶，安心的很。

  過了身份驗證，背著斷刀，這就往登機口去了。

  劍菀觀察到了劉鷲天的暗中觀察，表情沒有變化，輕輕帶上面具。

  “羽璿，你們去吧，有空回來時候在聊，然後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你與我說。”劍菀道。

  “好的劍菀姐姐！你們也一路順風啊！”

  “嗯，再見。”

  “拜拜！”

  劍菀覺得劉鷲天似乎有些不靠譜，只是具體沒有說。

  目送著兩個人離開，又去看了看已經在大理石地面上走出去幾十米的柳晉。

  前後差別就出來了。

  柳晉不會問她為什麽要他陪著回去，也不會問男朋友的一些事情，更不會非常八卦的說一些無聊的話題，事實上除了武者上面的事情，柳晉基本不關心，這對於劍菀來說就非常關鍵了，她非常享受這種少年的性格，包括摘下面具驗證身份時，其他路人對於這容貌的驚歎，以及連其他女孩都忍不住投過來的羨慕目光，而柳晉看都不帶看的，平平淡淡接受驗證，完了之後一個人悠閑的朝著登機口那邊去，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身軀上面的一些事，這可不是裝出來的，劍菀可是正兒八經的從柳晉的身上體會到了被忽視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非常的輕松，不夾雜任何繁瑣東西。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這樣性格的出現，但不管怎麽樣，在他旁邊，是很輕松的。”

  劍菀輕松想著。

  拎著行李，快步朝著柳晉去了。

  ……

  飛機起飛，沒入蒼穹。

  四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飛機來到了另外一座城市中。

  柳晉所在的城市還沒有怎麽樣入冬的表現，這城市已經是銀裝素裹了。

  下了飛機的旅客們凍得哆嗦，一陣陣寒風吹來，感慨這個地方的天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冷。

  劍菀則是帶著柳晉去了城市內。

  沒有先回家，而是選擇先去找了一家男裝店鋪，按照荻夜的推薦，開始買衣服。

  柳晉這幾天訓練，讓這張臉乍看起來還真的不稚嫩，甚至被風刮出來的刻痕都存在了。

  荻夜，“讓他穿上這風衣，哎，對，就是這個黑色大佬同款的，今年超火的。”

  劍菀，“好。”

  荻夜，“換上這條黑色褲子，就是那條售價399的，價格不貴，倒是符合他的氣質。”

  劍菀，“好。”

  荻夜，“穿上這雙作戰靴，背著把斷刀，就是後現代武者風格的武者，一看就很能打！”

  劍菀，“好。”

  荻夜，“頭髮梳下，來個放鐺不羈的髮型，凌亂流派，只有瀟灑才能壓得住你家那些人。”

  劍菀，“好。”

  荻夜吃著炸雞，喝著飲料，靠在宿舍中的她悠哉的通過手機掌控全局。

  劍菀全都聽從荻夜的。

  因為她本人也不是很懂，現在安靜站在柳晉面前，幫柳晉整理衣著。

  這個時間點恐怕是柳晉這輩子最考究的一個時候了。

  他十五年壓根就沒仔細關注過自己長什麽樣，尤其被迫看仔細看鏡子中的人，竟有些陌生。

  “這人是誰？”

  柳晉還琢磨了一下，確定是自己後，倒有些奇特感覺。

  荻夜提醒道：“菀菀，把柳晉那白布繃帶卸了，繃帶顏色不正，不搭，顯得很奇怪。”

  “好。”

  劍菀這就開始給柳晉拆兩條兩條手臂上的繃帶了。

  伴隨著繃帶一圈圈的松掉，她看見了兩條枯藤般遍布荊棘的手臂。

  這手臂壓根就沒有被完全治愈，整條手臂上全都是淤青和裂縫！
  透過這枯槁的裂縫，甚至還能看見這裂縫中夾雜的血絲。

  傷的竟然如此之重？！
  而這種傷口絕對是異常疼痛的！
  一刹那。

  劍菀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了。

  她緊張的看了看面前的柳晉，發現柳晉注意力不再她的身上。

  幸好。

  劍菀趁著周圍人沒看見的時候，她給柳晉換了一條新的繃帶，仔細纏好。

  “菀菀呐，我讓你把這繃帶拿走，又不是換一條……你聽錯啦！”荻夜嘀咕道。

  “繃帶就不撤了，我換了一條，沒事。”劍菀拒絕了。

  “好啵。”荻夜不知道情況，輕松的很，“然後有句話我不值當講不當講。”

  “什麽？”

  “在我這個角度來看，你們倆還真的般配啊，都是那種悶頭葫蘆的樣子，離奇一對啊！”

  “謝謝。”

  劍菀看柳晉，總算不是之前的那麽破舊了。

  人靠衣裳馬靠鞍，換了衣服的柳晉，此時不像是剛剛入學高中的樣子。

  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混跡過沙盤的老牌武者。

  “嘻嘻，你幫我問問柳晉，他到底多大，我怎麽看他，他都是虛報年齡哎。”

  “另外你如果不喜歡他，你就直接讓給我唄，我現在反倒是有些喜歡了！”

  “小夥子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幅面孔呢！”

  荻夜打趣道。

  柳晉多大？

  如果說呱呱墜地的時間來計算，柳晉應該115歲了，簡直就是傳奇的老人。

  如果荻夜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她的表情會變成什麽樣子。

  另外不得不說荻夜對衣服掌控很強，劍菀自知在這點上根本就不是荻夜對手。

  旁人眼中這兩人還真的就像是一對。

  一個沉默寡言，冷峻嚴肅。

  另外一個溫柔體貼，細心照顧。

  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然而這服裝店的人是完全看錯了。

  柳晉在想著自己竟然長這個樣子。

  劍菀在思考等會怎麽完結這件事，倆人現在簡直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存在。

  付了錢。

  掛斷嘀嘀咕咕在旁邊打趣的荻夜通訊，劍菀出門帶著柳晉去自己家裡面了。

  ……

  一個大的武道館，開在城市的郊區。

  交通尚可，天有小雪，四周一片雪白。

  柳晉和劍菀兩個人並肩走在小道上，周圍沒多少人，只有一些鋪滿白雪的大樹。

  “前面就是武道館了，是我家裡面開設的。”劍菀簡單的交代了一下。

  “嗯。”

  柳晉少有出來。

  雪落在身上，落在掌中，隔著繃帶，都能感覺涼涼的，讓肌肉進一步放松，很舒服。

  環境能夠治愈人，柳晉相信這句話。

  兩人在雪地上留了一些腳印，繞過一些小路，呼著寒氣，走十多分鍾，基本到了。

  武道館外有兩個人在迎接。

  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他們是劍菀的父親和母親。

  劍北野看著自己女兒終於回來，內心不免激動，再看見劍菀旁邊的一個男人……

  臉色頓時不太好，和旁邊妻子面面相覷。

  妻子示意了一下，他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下神色。

  等到兩個人走到身前，劍北野這上下打量著柳晉。

  “劍菀，這是？”他平淡問道。

  “柳晉，我男朋友。”劍菀道。

  “男朋友？”劍北野又仔細的看了看柳晉這樣子，眉頭堆在了一起，“進來吧，外面下雪。”

  “好的。”

  劍菀輕輕拉著柳晉的手掌，四個人一同進入了武道館中。

  武道館從外面看起來很大，裡面則是被分成了一個個小屋子，標準的武道館的房間安排。

  此時這個大的建築物裡面並沒有多少人，只有一兩個類似於傭人一樣的在行走。

  她們端茶倒水，看起來劍菀家裡面還是屬於比較有地位的那種。

  “這一路回來，還是挺累的吧？”

  “不累。”

  “這邊的天氣要比學院那邊冷吧？我們這邊已經下雪一個禮拜了。”

  “是的，學院那邊還是在入秋的樣子，沒有任何下雪的跡象。”

  “不下雪好啊，一下雪武道館的學生就比較難招了，即使現在他們都放假了。”

  “一般都是上半年好招生一點。”

  “對啊，加上最近城市裡面又開了很多武道館，生意來看，不是很好做。”

  “有我能夠幫忙的事，我可以幫忙的。”

  標準的家庭裡面的閑聊，柳晉沒有仔細聽。

  相對於沙盤裡面灼熱的天氣，這個地方的溫度讓他更加的放松。

  尤其是外面的雪，這些冰涼的雪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手臂上一陣陣灼燒的痛。

  眼神不自主的就朝著門外面看去了。

  玻璃門外，是滿園靜靜的落雪，還有一些在雪中盛開的花朵，下雪的天，安靜祥和。

  “真是個養老的好地方。”柳晉心中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劍北野不滿的看著柳晉。

  柳晉從進來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全程不是在走神，就是在走神的路上。

  現在還在看著外面的雪，這雪有什麽好看的？整天沒日沒夜的下，弄得都沒有生意了！

  出現這種情況，還真的不是柳晉的問題。

  他聽從劍菀的話，全程一句話不說，只是有的時候被劍菀輕輕碰了碰，條件反射的點頭而已。

  柳晉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導致劍菀這邊出現麻煩點。

  至於演戲？

  他還真的不擅長，自然不會關心劍菀父母是怎麽看他的。

  房間內的溫暖讓他手臂的疼痛逐漸加深，有些氣血翻騰，難耐這房間，柳晉想出去降溫。

  ……

  足足一個小時交談，這一場家庭的寒暄才結束。

  柳晉其他東西沒聽見，倒是隱約可以感覺這家裡面的關系一般。

  劍菀不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而像是去朋友或者親戚家裡面做客一樣。

  “你先帶他去休息，長時間飛機，肯定累了。”劍北野負手道，“等會你過來，找你有事。”

  “好。”

  劍菀帶著柳晉來到了一個客房中。

  “你且在這邊吧，如果沒有別的情況，晚些時候我喊你吃晚餐。”

  “嗯。”

  目送劍菀離去，柳晉樂得其所的坐在走廊上。

  面前就是逐漸下落的雪。

  冷冰冰的，對於傷口卻又是這麽的柔和。

  柳晉這就不見外了，站在雪中，用手仔細的感受著周圍的環境。

  環境溫度很低。

  地面上有很多積雪，積雪落在傷口上能不斷的緩解酸疼，正好可以讓手臂疼痛得到壓製。

  柳晉這便找了一處雪堆。

  快速脫掉身上累贅的衣物，隻留薄衣，纏著繃帶將手臂放在雪中。

  雪被體溫融化，同時帶走沙盤中熾熱留下的火氣，讓柳晉緊繃的神情得以短暫放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