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神性和人性

  流鼻血
  流眼淚

  呼吸急促的李三一，感覺身軀要爆炸。

  玉床上昏睡的風柔被驚醒，美婦人一見蚩尤的異樣。

  急忙要去查看，只是身軀微動，下身一股劇烈疼痛。

  美婦人癱倒，臉色微紅著急淚流。

  隱隱回憶起不久前的瘋狂，煉虛境的體魄竟然也無法承受。

  “《道經》煉虛篇……至虛極，守靜篤……《魔經》天地不足畏，神靈不足法……星光凝聚我身……”

  李三一盤膝打坐，運轉仙魔兩門無上法門。

  三十六星竅，七十二氣府，被一股神秘之力填滿。

  下丹田法力急速凝聚，一股腫脹之感，要撐爆下丹田。

  中丹田魔種，散發星光複原身軀傷勢。

  上丹田泥丸宮，陽神越發凝實。

  三千仙魔誦經，一條陽神手臂炸開。

  李三一隻覺快要被撐爆，仙魔法門聯手，依舊無法鎮壓滾滾而來的奇怪力量。

  “煉化不了，那老子就打出去……”

  一群聖徒恰好進入，察覺玉床上風柔的氣息。

  一位天人族煉虛境生靈大喜道：“果然有人族……我先爽一下……再帶走祭神火……”

  忽然，這位天人族看向一個方向。

  啊

  一只能量巨掌出現，拍在天人族身軀之上。

  噗

  煉虛境天人族身軀解體，能量巨手同時炸開。

  轟隆……

  在光雨中複原的天人族臉色蒼白，驚懼道：“一個煉虛境六臂族……穩住，我們能贏。”

  十幾位聖徒出手，飛劍，飛刀，靈寶，魔兵，砸向奇怪的六臂族。

  攻擊神靈信徒，就該死。

  李三一起身，雙手不斷亂晃。

  驚人的法力宣泄，最粗暴的方式對敵。

  一拳轟在四品法寶巨斧之上，身形倒退一步。

  哢哢
  巨斧出現裂痕，發出一聲淒慘鳴叫。

  荒野巨熊族聖徒大驚道：“好強的體魄……煉虛境竟然能硬接四品法寶……”

  轟轟轟

  一雙拳頭，砸飛十幾件法寶。

  天人族聖徒心驚，產生了退意，他是趁機崛起的，不是為了真神拚命。

  嘗試接近玉床，被一拳轟散。

  複原之後的天人族，毫不猶豫的選擇離去。

  砰砰……

  轟出三百拳的李三一，驚訝發覺沒有對手了。

  劍河兩岸聽道的生靈暗叫不好，走火入魔他們見的多了，但是魔道修行者應付不了走火入魔的可不多。

  白鶴族強者大叫道：“你……不要過來呀……”

  話音未落，被一拳打飛。

  幾個呼吸過後，劍河兩岸的生靈被揍的鼻青臉腫。

  忽然，李三一身軀炸開。

  陽神脫離肉身，依舊瘋狂提升。

  合道境

  合道境巔峰

  半神
  身軀複原的李三一頭痛欲裂，力量提升太多。

  身軀和意志根本無法承受，宛如水壺被江河倒灌。

  李三一氣喘籲籲求救道：“北冥前輩……救命呀……這是怎麽回事？”

  虛空盤坐的黑衣青年依舊在觀察，信仰之力匯聚神靈之外，還是第一次。

  會有什麽後果，他也不清楚。

  北冥伸手一指，李三一四周一片漆黑。

  陽神像是一顆太陽散發金光，三千神魔虛影更淡了。

  北冥不確定道：“按照你陽神變化，已朝真神蛻變……你要成神了……身軀和意志太弱，無法承受信仰之力。”

  成神
  開什麽玩笑

  他當一個人都沒活明白呢，怎麽能成神呢。

  盤古身軀形成的神族，會怎麽對他。

  和諧的加入神族大家庭……一定不可能。

  李三一抬頭，歎聲道：“前輩，我不想成神。隻想成魔或者羽化，找一個普通的道侶，五六個情人，生兩個孩子，吃，喝，玩，到老死……您別坑我呀。”

  北冥沉默半晌：“……你不想推翻神族，興盛人族……為什麽要思索反神的理論。還故意告訴你的真名……傳授諸神族不容的眾多理念”

  思考反神族理論
  傳授神族不容理念
  李三一茫然道：“前輩，我什麽時候做這些事了……我都沒乾過呀……”

  黑衣青年歎氣回答：“這信仰之力，神族研究最多。本座……也沒有辦法。你能成神，難道還不好……”

  李三一微怒道：“成神有什麽好的……前輩不就在反神嗎……我靠信仰之力成神，其他神族還不得掐死我這異類神靈……您要不管，我成神之日就去找人王告狀……”

  北冥恍悟道：“對呀，找太昊……他比我強不少……小子你先堅持一下……不要被陽神吞噬了……本座的水之大道抗不了太久……三千仙魔竟然收徒了……怎麽能迷信呢。”

  漆黑領域中，李三一隻得等待。

  看著自己的陽神，不知何時變的恍惚起來。

  恢復意識時，站在一處虛空。

  沒有上下左右，甚至沒有時間的感覺。

  突然，極遠處一朵巨大青蓮盛開。

  一尊巨人起身，手持一柄巨斧，朝著虛空劈出。

  “盤古，你休想毀了混沌……毀了我們的家園……”一聲聲怒吼出現
  一株楊柳浮現大漢身邊，三千柳枝抽打巨人。

  世界樹，人參果樹，六根清淨竹，蟠桃樹……

  一尊尊怪異生靈出現，圍攻青蓮上的大漢。

  這是一場慘烈大戰，參戰雙方俱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李三一恍惚的看著大戰，最終一道斧光劈中了他。

  隨即，宛如做夢一般驚醒。

  四周依舊漆黑，不遠處的陽神已經徹底改變。

  陽神凝聚了一具神體，背後懸浮一道神環。

  長著一張完美容顏，李三一皺眉，因為容貌幾乎一樣，稍微變動之下竟然有如此大的改變。

  白發黃金瞳神環加持，神力彌漫赫然是一尊下位真神。

  李三一看向雙手，難以置信道：“我……我這樣就成神了……”

  陽神所化青年真神冷漠回答：“你不是神，你是本神的雜質……需要被毀滅……完美的我，不該有你這樣的缺點。”

  雜質
  缺點
  李三一怒罵道：“去你大爺的，老子就不完美了……怎麽跟老子說話呢。”

  白發神靈依舊冷漠道：“你是我，但我不是你。若非大神通者禁錮，你已經被我淨化……”

  李三一越看越討厭，咬牙道：“你我同境，我必斬你。”

  黑暗之外，兩道身影看向鬥嘴的一人一神。

  北冥疑惑道：“太昊……洪荒生靈，真的每一個都身具神性嗎？這……也太勁爆了……”

  一襲青衣的青年歎氣：“你也太大膽了……須知這是神族最大的秘密。一旦泄露萬族必滅，神族如何能承認，自己創造的螻蟻，竟然本質與他們一般無二。”

  黑衣青年翻白眼道：“秘密……神族知道這秘密，你也知道。可我不知道呀……你跟兩位帝君，到底在謀劃什麽？”

  太昊苦笑道：“不可說……說了就會被蒼天聽見。”

  北冥氣的咬牙，半晌才道：“現在怎麽辦……要不滅了。”

  青衣太昊無奈搖頭道：“若他不是人族，自然要被毀滅。可我為人王，怎麽能殺人呢。”

  黑衣青年皺眉：“你這是暗示我，我不是人王，可以毀滅他們？少來，我敢動手。你就會為了族人性命，報復我。”

  青衣太昊遺憾道：“既然你不願，那就簡單了。你的速度是諸王第一，帶著這顆雷，能扔多遠扔多遠吧……來日你的墳頭，我定會送上美酒。”

  北冥咳嗽：“不至於吧……一位信仰之力成神者，難道還能引發神族和萬族大戰……”

  太昊人王微笑：“不至於……最多是，鬼神聯合萬族跟神族大戰一場兩敗俱傷下，龍鳳三族聯盟背刺神族上位，要不就是仙魔聯盟擊敗三族聯盟上位……神族和萬族算個屁。”

  黑衣青年微怒道：“什麽，咱們跟神族死磕。被龍鳳三族和仙魔聯盟摘桃子……不可能。龍鳳三族一臉奴才相，仙魔也是臭狗屎……他們敢。”

  太昊輕笑道：“我開玩笑的，你帶著戰神蚩尤走吧……”

  北冥後怕道：“你不能這麽開玩笑……我剛才就當真了……走了……”

  山門之外，軒轅抬頭看著一條不知幾千裡大小的黑色巨魚飛升。

  天之痕，成功降世的羽神輕吐一口氣。

  銀燦燦的真神，照亮羽神神域。

  無數生靈叩首，這是最大的神跡。

  李三一從黑暗中跌落，連忙查看自身的陽神。

  泥丸宮中，淡金色陽神依舊盤坐其中。

  青年抬頭，疑惑道：“陽神還在，怎麽心裡感覺少了一部分……”

  “那是因為，你靈魂中的神性被剝離。現在的你，只有純粹的人性。”

  李三一看向聲音來處，是一位儒雅青年。

  容貌算不得出眾，但是讓人如沐春風之感。

  “前輩是……”

  太昊微笑道：“就是你猜的那樣，我叫太昊，人族尊我為王。”

  太昊人王
  洪荒人族的靠山，一人撐起人族重擔。

  萬族中強大生靈不計其數，不敢滅人族唯一的理由，就是人王的威懾。

  孩童覺他如神明，少年覺他無敵，中年人敬重他堅毅，老年人覺得他苦。

  在人族，他的名字代表安全感。

  天塌地陷神鬼橫行仙魔大戰，人族相信他能擋住這些恐怖。

  李三一有些不自在，小聲道：“人王……有點不太像……”

  一襲青袍的太昊輕笑：“哦，那你印象中的我是怎樣的。身高萬丈，三頭六臂，龍首人身，人身蛇尾……還是長著牛角，肩挑日月，紫氣三千裡，重瞳，六指，九色眉……或者天生異象。”

  李三一沉默，人王應該什麽樣，好像是人王父母決定的。

  太昊溫和道：“族人在神化我，這很不好。捧的太高，是要摔稀碎的。我身高七尺七寸，也曾有荒唐年歲。人族能存活至今，我太昊自認絕不是主要原因。一代代的先賢和所有人族，才是一切的創造者。”

  李三一小聲道：“人王……您跟我說這些……”

  太昊微笑：“我讓你神性與人性分離，將來神性大成必來尋你。到時我未必還在，所以需要你自救。”

  “……人王不死不滅，怎麽會不在呢。”

  人王悠然道：“誰敢稱不死，哪個言不滅，開天時代都不見。不可思議如盤古大神，不也寂滅了嗎。”

  李三一：“……”

  太昊起身望天：“以我之能，早已能滅神無數。可漫天神靈，神性依舊。我人族的人性，未必勝過神性。”

  李三一低沉道“除了贏，難道我們人還有別的路走。”

  人王低頭微笑：“所以，你若能勝過神性。那我人族前方就還有路，若是你敗……”

  李三一趕緊搖頭：“這麽大決定，多來幾個實驗體呀……我一個結果有些草率吧……”

  太昊苦澀道：“我為人王，怎可以人為實驗材料。異族的話，又代表不了我族……你這是意外……蒼天的天算，也無法預料。”

  李三一歎氣：“那我盡力”

  人王勸慰道：“莫要因身系人族未來，就患得患失。你盡力即可，該修行修行，歲寒添衣，渴飲泉，多吃飽飯。我故去之前，人族的擔子，還無須你們。”

  李三一苦笑：“人王，您這樣。我很怕，怕您突然老去，怪嚇人的。”

  太昊輕笑：“生老病死本就是萬族與神族最大的不同，自古以來無生靈可永恆不朽……孩子，你該下山了。”

  李三一疑惑中，一陣頭暈眼花。

  再次恢復意識時，在一張玉床上。

  風柔激動擁抱，李三一搖頭，這算什麽事呀。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