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債血償

  當天晚上，圖靈和貝克兩人悄然來到了比納村，連西澤都沒有跟過來，海妖作為一種生活在海洋之中的超凡生物，不但有著與人類相似的外形，也有著不低於人類的智慧，他們會捕食漁民，也會躲避強敵，即使魚人海妖的聚居的多爾奇島遠在一百五十海裡之外，它們依然知道紅手套的凶名。

  大張旗鼓的進入比納村，必然會驚動附近出沒的海妖魚人，一旦他們遁入海底，即使是雷德利卡來了，也未必能拿它們怎麽樣。

  貝克和圖靈不可能花太長時間在這裡和魚人海妖捉迷藏，如果不能迅速找到魚人並且將它擊殺，也就意味著圖靈這一次考核任務的失敗。

  在戰鬥之中，紅手套習慣了以蠻橫的姿態橫掃一切，但這並不意味著執行任務時可以不帶腦子，有些時候嚴密的計劃比強橫的戰力更加重要，比如獵殺海妖。

  夜涼如水，圖靈和貝克收斂氣息，坐上一條漁船，悄然登上了魚人海妖出沒的那座海島。

  “前面有個山洞，裡面就是他們發現屍體的地方，山洞裡面有個個水池，下面很可能與大海相連，進去之後注意隱蔽，魚人海妖雖然視力不行，但嗅覺非常靈敏，一旦察覺到危險就會遁入海中，我們的任務就失敗了。”貝克小聲的說著。

  圖靈點了點頭，兩人一路收斂氣息悄然前進，就是擔心將魚人海妖嚇走。

  這種狡猾的海妖，在面對弱者時非常殘暴，在面對強者時又異常膽小，除非它們有著數量的優勢，否者很少會正面對敵。

  山洞的入口並不大，略微有點向下傾斜，而且只能夠容納一個人行走，體型胖一點的人甚至有可能被某些狹小的石壁卡住，好在圖靈和貝克的都不是體型魁梧之人，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山洞之中。

  山洞內部比較寬敞，穿過狹長的通道後，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洞內潮濕無比，連頂部都有濕漉漉的青苔掛在上面，顯然一旦遇上長潮，這裡就會被海水淹沒。

  一股濃鬱的魚腥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四周，兩人同時提高了警惕。

  看著不遠處出現在視野之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圖靈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在旁邊的石壁上摸了一把，入手之處一片滑膩，像是某種粘液刮擦留下的痕跡。

  貝克看了一眼，小聲解釋道：“這是魚人海妖經過時留下的粘液，它們全身都塗滿了這種惡心的東西，尋常武器擊打在它們的魚鱗之上，甚至會打滑，缷去大部分力量，就是因為這種粘液的存在。”

  圖靈點頭，小聲的提醒，“小心一點，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貝克也點了點頭，水面之上依然漂浮著一具殘缺的屍體，因為泡多了海水的緣故，屍體一具有些腫脹，不過依然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具人類的屍體。

  兩人潛伏在洞窟的邊緣，看著那具靜靜漂浮在水中的屍體，圖靈忽然眉頭皺了起來。

  “那些魚人既然吃人，為什麽會留下這樣一具殘缺的屍體，以一個成年魚人的食量，根本不可能吃不完，而且魚人也沒有貯存食物的習慣。”

  貝克瞳孔一縮，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你是說它們故意把屍體放在這裡作為誘餌，是為了故意吸引我們過來？”

  “魚人海妖的目標不一定是我們。”圖靈沉吟一聲，“也有可能是其他前來收屍的漁民。”

  “我查探一下。”貝克神色凝重，這裡是海上，海盜和海妖才是大海的主宰，即使是紅手套在大海之上也顯得非常乏力，一旦兩人疏忽了危險，極有可能同時葬身大海。

  貝克的雙眼同時失去眼白，雙眼變得一片漆黑，淡淡的陰影彌散出來，他先盯著平靜的水面看了一陣，又將目光投向了他們進來的洞口。

  片刻之後，貝克眼中的黑色消散，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我們可能中埋伏了，這裡不止一頭魚人海妖，我至少看到了六頭魚人海妖出沒的痕跡！”

  聽到有六頭魚人海妖，圖靈的瞳孔也瞬間縮成了危險的針孔狀。

  “趕緊離開，一旦被它們發現，我就走不了了！”

  圖靈催促道，一次考核任務的失敗雖然後果嚴重，但是和死亡相比，卻又不算什麽，六隻海妖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所能應對的極限。

  貝克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準備悄悄離開。

  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導致圖靈考核任務的失敗，但面對六隻魚人，他們的力量還是太過於弱小，除非他進階二階，否則根本不可能在這種狹小的地形內同時對抗六頭魚人。

  就在兩人準備退出山洞時，山洞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劇烈聲響，接著就是整個山洞在顫抖，一股夾雜著大量灰塵的海風從外面湧了進來，灰塵頓時彌漫在洞穴之中。

  “它們將出去的洞口堵住了。”貝克臉色一變。

  “那就準備戰鬥，我倒想看看它們的鱗片有多硬。”圖靈深吸一口氣，厄運之槍緊握手中，同時將子彈一顆顆推入槍中。

  在距離比納村不遠的一座海崖上，羅素和薩利迎著海風並肩而立。

  看著黑暗之中平靜無波的海面，薩利咧嘴一笑，“他們已經上鉤了。”

  “記住我們的約定，圖靈的那把超凡槍械歸我。”羅素目光深沉。

  “沒問題。”薩利目光閃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他緩緩說道：“我們和處刑官互相獵殺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並不害怕他們的報復，而你竟然為了一把超凡武器，就敢和海盜合夥坑殺處刑官，你就不怕給加爾布惹來麻煩？”

  “他們沒有證據，加布爾先生是薔薇俱樂部的成員，有那位爵士的存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使是奧格斯格也不能問罪加布爾先生。”

  “作為臨時盟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太小瞧了處刑官的團結與憤怒，復仇的奧格斯格，他的手段遠比你想象的更加酷烈。”

  薩利的臉色忽然抽搐了一下，似乎勾起了某種並不美好的回憶，“讓奧格斯格沉默的並不是薔薇俱樂部的力量，也不是嘉頓.道格拉斯的男爵爵位，而是帝國的《貴族法案》，他一直恪守的帝國法律束縛了他的瘋狂，一旦被奧格斯格發現他們死亡的真相，他必然會釋放被束縛的瘋狂，那個時候，我不過是回到海上再也不踏上多蘭圖，而你卻承受不住紅手套的怒火，加布爾先生也承受不住。”

  羅素沉默了片刻後，緩緩說道：“他們不會知道，那個冒失的警員已經被魚人海妖吃了，這兩個處刑官也是死於魚人海妖的伏殺，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他們當然是被魚人海妖殺死的，為了將這些魚人海妖從一百五十海裡之外的多爾奇島嶼驅趕到這裡，其中還包括一頭海妖近衛，我的小寶貝可花了不少的力氣。”

  看著被黑暗所籠罩的大海，薩利漏出一個嗜血的笑容，這已經是死在他手中的第三名紅手套了。

  “血債就該血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