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彈鋼琴

  “留著一點也不適合我的長發，系著媽媽買的奇怪緞帶，看著在操場上奔跑的蘇程出神，心想著…好想生為像那樣的男孩子。”

  “就這麽，一大堆傻念頭，不停地不停地在腦中轉著，我，最討厭那個時候的自己了，只是想著許許多多的念頭，對爸爸媽媽發泄自己的不滿…”

  “可是卻不想著，要去改變自己，從不想著讓自己改變…真是一個沒有意思的女孩子。”

  “的確是…”

  這番話特別讓蘇程意外，大概是因為自己隻認識現在的秋葉，但是，當他回想中學時代，在操場上為了社團活動練跑的時候，好幾次，感覺到一股視線。

  而回頭看著校舍，那景象，又浮現在蘇程的腦海裡了，一位長發女孩，托著腮，在走廊上望向他，不，雖然不是很清楚的記憶。

  “呵呵呵，說不定，你所想的那個人就是我。”

  秋葉好像個惡作劇被發現了的孩子一樣，略微羞澀地笑著。

  “別管它了，總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我看見了那樣子的女孩子，與其因為受到崇拜而感到高興，倒是讓我想起了過去的自己，而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原來如此～”蘇程點點頭。

  “不知不覺竟然談了這麽久，回頭見了。”

  秋葉朝著蘇程來的方向，答答地跑了去，消失在走廊的那一頭。

  “今天，氣象小姐到了我們『水色陌影』店裡頭來，明天告訴希月，她應該會很興奮吧？”

  “啊！不行，不行，照希月的個性看來，一定會帶著作業，每天到『水色陌影』來報到的，不管怎麽說，還是對希月保密一陣子吧！”

  蘇程關上燈，鑽進了被窩。

  …

  早晨——

  “哼哼哼…”

  從廚房那邊，傳來了希月哼著歌的聲音，這樣子的早晨生活，差不多快變成一種固定模式了。

  希月這家夥，打從前開始，不知道什麽原因，做菜的時候，養成一定會哼著不明所以歌的習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連他也被傳染了，突然發現自己在吃茶店打工的時候，也會哼著和希月一樣的歌。

  這大概是因為，他們認識的時間很久了，夫妻也好，寵物和飼主也好，朋友也好，像這樣處在一起的青梅竹馬也是如此，或許會因此漸漸地變成相似的人。

  “讓你久等了。”

  熱騰騰的米飯，香氣四溢的味增湯以及簡單的早晨，陳列在餐桌上，蘇程點點頭，走向餐桌。

  希月打開了電視機的電源，新聞中不斷傳述著灰暗的消息，在本市的郊外發現一名年輕男性陳屍，男性的姓名為李子東，是天蠍企業的研究員，死因不明。

  從螢幕上所看到的臉部相片，蒼白等我皮膚以及內向的表情裡，眼神中卻閃爍著純真的光芒，不知怎麽就讓人記憶深刻的長相，李子東。

  蘇程腦海中一面思索著，畫面也切換著，聽見氣象小姐充滿朝氣地聲音。

  “大家早安！我是氣象小姐，丘水芝！”

  “嗯，今天的氣象小姐也是精神飽滿。”

  希月一面不停地點著頭，一面專心聽著大姐姐的天氣預報。

  “所以說，今天很適合洗衣晾衣，因為不用擔心天氣變壞，所以各位可以放心的曬棉被哦！”

  “遵命！已經曬好了。”

  看著希月對著電視機舉起手，蘇程差點把嘴裡的味增湯給噴了出來。

  “咦?你怎麽了?蘇程。”

  “我…我跟你是啊！別對著電視機搭腔啦！像個小孩子一樣。”

  “可是蘇程，你自己以前沒這樣做過嗎？”希月問道。

  “我…我才沒有嘞…”

  “咦?在看小朋友的電視節目時，我們都會一起跳舞，一起唱歌的。”

  “那…那種事情，只有在小時候才會做的吧？”

  “唔，說的也是啦…真是的，男生都會自己先一步變成大人的嗎？”

  看著希月似乎有些寂寞地說著，蘇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笨…笨蛋，我才不是大人啦！”

  “真的嗎?可是，蘇程剛才說，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雖然不是小孩子，可是也不見得就一定是大人吧？”

  “這樣子啊…”

  不知道希月是不是真的了解，總之就是頻頻點著頭，女孩子真是讓蘇程怎麽也搞不懂。

  走進『水色陌影』，雲朵正在蘇程面前，為了穿上圍裙而手忙腳亂著。

  “早啊！雲朵。”

  “啊…你…你也…早…早安…”

  雲朵小小聲地嘟囔著，一邊將圍裙在背後的帶子打上結，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麽原因，雲朵似乎怎麽也沒辦法將圍裙給系上。

  “還真是不太靈光的人啊！這樣下去，在暑假結束之前，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蘇程心裡面這麽想著，還是一邊準備幫雲朵給系好身上的圍裙。

  “呀！”

  雲朵察覺到蘇程的接近，啪的一下張大了眼睛，退了好大一步。

  蘇程看著雲朵的拒絕反應，一邊搔掻頭，說道:“啊！抱歉，因為看你似乎有點小麻煩，所以想幫你個忙…”

  雲朵吃驚地眨了眨眼，悄悄地轉過身來，將背面朝著蘇程。

  “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希望我幫她把圍裙給…系上…吧？她的行動實在是讓我無法琢磨。”

  蘇程滿腦子疑問地靠近她，替她將帶子給系上。

  “好了，完成了。”

  雲朵用力點了個頭，馬上就三步並作兩步，逃進了櫃台裡，蘇程感覺有點傷腦筋，這該說是，相當令人難以了解和溝通的個性。

  “剛才那麽做，是因為因勢利導嗎？”蘇程歎了一口氣，也系上了自己的圍裙。

  …

  叮叮當——

  蘇程走過了音樂教室門前，雖然時值暑假，卻聽得見鋼琴的樂聲，那是一首悠揚地樂曲，他的心裡正佩服著這彈奏的人，而走進了音樂教室一窺究竟。

  結果是希月在那兒。

  “啊！蘇程。”

  穿著製服的希月，從鋼琴前起身，朝著蘇程小跑著過來。

  “嗨！希月，管弦樂的社團活動嗎？”

  “嗯，現在剛好是在練習中。”

  “這樣啊…”

  希月側著頭，天真地看著自己，她的前額上，還掛著幾顆汗珠，音樂教室的窗戶，全都打開了，間歇著，從操場之中，傳來棒球隊的吆喝聲。

  窗外，茂盛的銀杏老樹上，蟬鳴不斷。

  “呼…你覺得這裡熱嗎？”蘇程問道。

  “好熱啊！人家已經是滿身大汗了！”

  雖然這麽說著，希月卻像是對著這麽熱的天氣不以為苦，燦爛地笑著。

  “蘇程，你流汗了。”

  她從製服的口袋之中，掏出了白色的手帕，為蘇程輕輕地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嬌小的希月，吃力地伸長了手，賣力地踮起腳尖搖搖晃晃的，而她的臉龐也在蘇程胸口擺動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