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離開
  夜晚，蘇程和雲朵坐在橋下，遠處的城市燈光很美，一列火車駛過，車窗的光芒使得火車像一條長龍，雲朵吃著上次買過的夾心麵包。

  “媽媽…說想和我一起去掃墓。”

  “誒?”蘇程沒聽明白。

  “去掃爸爸的墓，你覺得怎麽樣?”

  雲朵抬著頭，看向蘇程地臉龐。

  “什麽怎麽覺得…你…怎麽覺得?”

  “我覺得一起去的話，媽媽肯定會高興的。”雲朵說道。

  “那…就陪她去吧！”

  不過雲朵就這麽回去的話，那這段日子就見不到她了，或許是看出蘇程臉上露出地落寞，她伸出小拇指，兩人輕輕地觸碰一下後，雲朵臉紅著跑了。

  “喂！雲朵。”

  看見雲朵在路邊跑，林小可從車裡探出頭。

  “林…小可?還有小醜貓。”

  “哎，它受傷了呢！不能摘下來的，怎麽了?”

  …

  早晨——

  剛經過一趟地鐵，蘇程讓雲朵先在長椅上坐會兒，然後在旁邊飲料機買了兩罐飲料。

  “給！”

  “謝謝！”雲朵接過飲料。

  “感覺最近經常在說謝謝這詞啊！”

  雲朵不知在想什麽，已經走神了。

  “會回來的吧？掃完墓…還會回到這裡吧？”

  蘇程指的是雲朵跟媽媽回老家，應該還會回來亦或者在老家住下。

  “嗯…畢竟還要上學。”

  “這倒…也是吧！”

  蘇妙妙從遠處跑來，表示自己不會放棄的，可不管她怎麽說，雲朵都不為所動，地鐵緩緩地停住。

  雲朵和蘇程走上地鐵，而蘇妙妙跌坐在地上，顯得有些低沉，兩人會心一笑，車門關閉，蘇程朝行駛離開的地鐵揮了揮手。

  “為什麽沉默?為什麽不出聲挽留她?雲朵多想從你口中聽到，你正是她心中的支柱，締結了戀人契約的時候，雲朵也打了電話給我，在哭啊！雲朵在哭啊！我的雲朵，最愛的雲朵徹頭徹尾信任著你，為什麽?為什麽不說?”蘇妙妙質問道。

  “就算說了，又能怎樣?說了，她開心了，然後又能怎樣！”

  “這…”

  “不可視境界線是不存在的！她的父親早已永眠在墓地！面對這些，我無能為力，無論她怎麽祈願，無論怎樣為自己套設定，無論怎樣相信自己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不存在的東西就是不存在！”

  “你好煩！”

  蘇妙妙跌坐在地上哭泣。

  “不存在的，無論你多麽希望它的出現，多麽相信它的存在，那種東西根本是不存在的！”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我也明白啊！我也明白啊！”

  蘇妙妙撕心裂肺地說完，一路狂奔離開。

  雲朵坐在列車上，回憶起那天的場景，那是爸爸的葬禮，眾人都穿著黑色西服過來吊唁。

  “這是最後一次觸摸已故之人的機會，請摸摸他吧！”

  母親帶著雲朵來到靈堂，前方便是父親的棺木，她獨自走上前，伸出纖細地小手，觸碰著棺木。

  …

  雲朵摸著爸爸的墓碑，道:“好涼。”

  媽媽提著一個小水桶過來，道:“給他洗洗吧！”

  蘇程每天待在家裡，手裡不停地翻看手機短信，面對希月的招呼，他直接無視地走進衛生間。

  “有你的信，放在桌上了。”

  “嗯。”

  蘇程一邊刷牙，一邊有氣無力地回應，他回憶起那天的蘇妙妙，自己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傷人了。

  “要怎麽做才好?”

  樓上有響動聲傳來，蘇程以為是雲朵回來了，急忙跑上去敲門，可裡面毫無動靜，他跑到對面樓上，拿著望眼鏡查看雲朵家，確實空無一人。

  教室內。

  “雲朵同學?沒有聯系過啊！”

  “啊，難道蘇程是和她吵架了?”

  幾名和雲朵玩得要好的女生這麽說著。

  “沒，倒也不是這樣。”蘇程解釋道。

  “騙人，肯定吵架了吧？”

  蘇程來到社團，發現有個長發女生在地上搗鼓什麽，他還以為是哪個班的女生，結果一問才知是蘇妙妙，這嚇了他一大跳。

  “你的頭髮是怎麽回事?”

  “因為我覺得雙馬尾有點太孩子氣了，蘇程！”蘇妙妙溫柔地說道。

  “啊！”蘇程捂著頭，這聲音著實令他受不了。

  “你用這種語氣，違和感太強了。”蘇程抓著她的頭髮道。

  “請放開我啦！蘇程，頭髮可是女人的生命哦！怎麽能這樣隨意亂扯呢！”蘇妙妙輕聲細語道。

  蘇程松開了手，歎了一口氣道:“話說你這轉變太突然了吧？到底怎麽了?”

  “不…那之後，我考慮了不少，雲朵的事情，還有蘇程你所說的話。”

  下午蘇程與玲瓏一口氣把社團的桌椅全部擺放整齊，仔細一想，發現這社團其實也沒什麽正事可做。

  “話說話劇部怎麽樣了?”蘇程問道。

  “姑且是去過了，但是…”

  “怎麽了?”

  玲瓏抬頭看向周圍設施，道:“感覺部長是個莫名熱血的學姐，說著來創造專屬我們自己的東西，這是新時代的可能性之類的。”

  “的確是有那種人。”蘇程附和道。

  “不…其實熱血倒也沒啥！雖然沒啥，只是每當聽到哪些話時，會不禁覺得這又是個中二病。”

  “那算是中二病嗎？”

  “沒什麽，只是覺得人們終歸會為某事煩惱。”

  “好深奧！”

  蘇程系上圍裙，正打算做今天的晚飯，卻被希月阻止，因為怕他又打碎餐具，可蘇程覺得自己打碎的應該也就幾個而已。

  希月指了指一個方向，那是一個大型垃圾袋，裝得都是蘇程打碎的餐具。

  “我知道雲朵走了，你很寂寞。”

  “也不算是走了吧？而且也沒有寂寞。”蘇程說道。

  “誒?你不知道嗎？傍晚搬家公司來過了。”

  見希月這麽說，蘇程拚命地衝出房門，往樓梯上跑，發現雲朵家門上貼著已搬離的紙張。

  “雲朵，別開玩笑了！為什麽啊？你說了會回來的吧！說了去去就回的吧！”

  蘇程一路狂奔，來到火車站售票口購票，卻被工作人員告知，現在已經沒票了，在中途就沒這趟地方的火車了。

  叮鈴鈴——

  手機響了一聲，蘇程急忙打開手機查看，是雲朵發來的短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