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父親是飛行員

  今天的訓練只有一上午，雖然蘇程想下午也進行，但因為沒有空的跑道所以就沒辦法了。

  昨天早上沒有看到丘水芝的身影，蘇程不知道今天會怎麽樣，他打算去俱樂部之前順便去看看。

  蘇程一邊期待著丘水芝的歡迎光臨地招呼，一邊推開了咖啡店的門，店裡面坐滿了人，熱烘烘的，就連空調好像也失去了功效。

  “真難得呀！”蘇程感歎。

  大家都在吃早晨套餐，蘇程順便看了一下牆上貼著的菜單，有咖啡還有吐司、沙拉，都是些非常清淡的食物，客人們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估計是因為在附近有門球大會。

  不管怎麽說，今天和平日的氣氛相比，感覺大不一樣，所以蘇程突然一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客人們都是些剛剛進入老年的紳士，當然說是平民也許更準確，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下，蘇程走入了店內。

  “歡迎光臨！”

  蘇程聽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聲音，在聲調上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

  “是丘水芝小姐，幸虧我順便來看了一下。”蘇程心裡想道。

  蘇程把目光轉過去，她穿著平時的圍裙，站在了櫃台的一邊，正站在那裡工作，看上去很忙。

  兩人目光碰撞到一起，蘇程忍不住大聲地打起招呼來。

  “啊！早上好！”

  本來蘇程不想大聲說話，但因為不想小於店內的喧嘩聲，所以說出來的話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從店內各處投來各種各樣充滿迷惑和好奇地眼神。

  蘇程感覺很不好意思，面對著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的自己，丘水芝輕微地點點頭，算是做過了回答，雖然僅僅是那麽一點表示，但對於蘇程來說，卻已經足以令自己感到開心了。

  蘇程不由得又凝視著丘水芝，仔細地端詳起來。

  “請稍等一下！”

  丘水芝說完那些，她環視了一下店內，蘇程猜測是給自己找個空位，不過怎麽看都是滿座。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在櫃台的角落還有一個空座位。”

  蘇程抬眼望去，那裡果真有一個座位空著，只是因為平時不怎麽使用，上面落滿了灰塵，如果不打掃一下的話，完全沒法坐。

  “啊，不用了，我就直接去俱樂部了。”蘇程擺擺手說道。

  “是嘛！”

  “我還會來的。”

  “對不起！”

  丘水芝深表歉意，蘇程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自己來這裡只是想看一看丘水芝的臉而已，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個，你回來了！”

  蘇程突然這麽說了一句，丘水芝有些疑惑，不知所雲地歪著頭。

  “哦！是那樣的，有一天左右的時間沒在。”

  蘇程回想起林聰的話，有點擔心的自己總是覺得說出那樣的話不太合適。

  蘇程從咖啡店出來，直到門被關上以後，一直都目不轉睛地在看著丘水芝的臉龐，而她也一直在看著自己。

  …

  在飛行俱樂部講座的教室裡，現在外面的風很大，沒有辦法去飛行，蘇程算了一下，今天只有一上午的時間，這樣能夠去飛行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

  百無聊賴的蘇程又回想起丘水芝的事情，他不知道丘水芝真的會沒事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根據一些零星的情報，蘇程開始考慮起各種各樣的狀況，在他考慮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風平靜下來了，周圍也變得忙綠起來，訓練又可以重新開始了。

  站在跑道上，在太陽的照射下，蘇程渾身都開始出汗，看來今天的天氣確實很熱。

  …

  訓練結束了，蘇程打算去一趟咖啡店，他頂著火辣辣的太陽，跑進了咖啡店，因為他在俱樂部裡時，一直在放心不下。

  “丘水芝小姐還在吧?在就好了。”

  蘇程心裡想著，雖然只有一小段距離，但因為日照太強，他早已經汗流浹背了。

  “啊…?”

  這個時候，丘水芝正好從店裡走了出來，就在幾米遠的前面，她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蘇程猜她應該是已經下班了，畢竟工作時的圍裙也脫了下來。

  丘水芝背向著蘇程走出去，看到她的背影，蘇程想起了剛來俱樂部時候的事，那個時候，沒想到會成為這樣的朋友。

  現在如果不叫住她，丘水芝就要走遠了。

  “丘水芝小姐！”

  “啊…”

  她回過頭來向蘇程輕輕地點了點頭。

  蘇程小跑到她的身前，問道:“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嗎？”

  丘水芝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講座結束以後，本來特別想喝一杯丘水芝小姐泡得咖啡。”

  “現在去喝咖啡嗎？”

  “嗯，我正想著，是不是要去露個面，因為丘水芝小姐泡得咖啡特別好喝。”

  “是嗎？非常感謝！”

  丘水芝的表情有一點點放松。

  “但是如果丘水芝小姐不在的話…”

  蘇程剛一張口，又閉口不說了，無意中的自己差點說漏嘴。

  “那，那個，我並沒有特意將丘水芝小姐當成目標的，不是，但是…”

  蘇程本打算繼續說，卻沒想到，越說越亂。

  “對不起，挺麻煩的吧！”

  “沒什麽，那是…”

  可以看出來，移開視線的丘水芝已經面紅耳赤，蘇程感覺好可愛，想著這些事情，他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那，那個…好熱呀！”蘇程說道。

  “是呀！”

  談話中止了，丘水芝又恢復了同往常一樣的那種非常平穩地表情，但是總感覺氣氛變得融洽了不少，這應該不完全是蘇程的心裡作用。

  蘇程吞吞吐吐地剛想要繼續說下去，丘水芝開口了，道:“早上找我有事嗎？”

  “嗯?”

  “因為老板跟我說了，你昨天來找過我，和林聰一起。”

  “啊！是的，聽說你休息了，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情。”

  “非常感謝，讓你擔心了。”

  “沒有，哪裡…”

  都一些瑣碎的對話，但是蘇程能夠感覺得到，就是這些瑣碎的對話，拉進了自己與丘水芝之間的距離。

  “謝謝…”

  “我最近經常去你店裡。”

  “是呀！”

  丘水芝臉上露出了微笑，蘇程感覺這次是個好機會，應該可以同她好好聊聊的，而且像這樣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時機，應該也是不太好找的。

  蘇程想到現在正好是中午時間，可以請她去吃飯，剛想那些事的時候，丘水芝看了一下手表。

  “那麽再見！”

  丘水芝一邊走，一邊輕輕地搖著手。

  “啊？”

  蘇程傻傻地目送了她的背影，兩個人在一起共進午餐的美夢，破碎了。

  “啊！等，等一下，丘水芝小姐。”

  “是…?”

  回過頭來的丘水芝表情還和平日一樣，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不曾發生過一樣。

  “那，那個…”

  “什麽?”

  丘水芝扭過頭，撇向一旁，讓蘇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嗯…那個…”

  丘水芝的態度，就好像面對著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一樣，雖然說自己和丘水芝之間並沒有什麽，但也不能算是素不相識，蘇程無法忘記，就在剛才她還微笑著對自己說了謝謝這句話。

  蘇程臉上有些發燙，卻不是因為陽光照射的結果，他焦急地，拚命地找著話題。

  “丘水芝小姐，一起吃中午飯好嗎?”

  “我已經吃過了。”

  “啊！是嗎？”

  突然的挫折，邀請她去吃中午飯卻不同意。

  丘水芝噗嗤地笑了問道:“你肚子餓了嗎？”

  “是的，已經到了中午吃飯時間了。”

  “一個人吃飯挺寂寞的呀！”

  “嗯！那麽…”

  蘇程不由得抬起臉，從臉上露出非常渴望地神情。

  “但是我已經吃過了。”丘水芝說道。

  蘇程突然感到一陣無力，他氣餒了，一般說出那樣話的時候，總會期待著聽到陪陪你吧這樣的話。

  “是，是嗎？那麽，那個，怎麽辦?”

  蘇程一邊露出無意義笑容，一邊講著毫無意義的話，也許是感覺到氣氛的些尷尬，丘水芝臉上表情陰沉下來。

  “我現在要回家了，對不起！”

  “是呀！我也要回家。”

  “你的中午飯可怎麽辦?”

  “我回家去吃。”

  丘水芝點了點頭，兩人不知不覺地走了起來，即使是不吃飯，並肩走走，說說話也可以。

  他們經過飛行俱樂部旁邊，走向了公交車站，在直射陽光暴曬下，身上流出了很多汗。

  “好熱呀！”丘水芝說道。

  “是啊！”

  只是和丘水芝說的不太相符，蘇程一點都看不出她有熱的感覺，與平時一樣，好像蠻涼爽，聽到了自己已經聽習慣的螺旋槳聲音，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飛機正慢慢地在頭頂上盤旋著，蘇程眼熟，這不是自己平時在訓練時所駕駛的那架飛機。

  “你看上去很開心。”

  “嗯，因為我喜歡飛機，丘水芝小姐也喜歡吧！”

  “……?”

  “上次你不是在這裡看飛機嗎？就是我上次來俱樂部報名的日子，而且還向我打招呼。”

  “啊！那個時候，我只是偶爾來參觀一下而已。”

  “果然是丘水芝小姐。”

  “啊…”

  “第一次去你店裡的時候，我不是問了，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嗎?丘水芝小姐好像已經不記得了。”

  大概是明白了蘇程說的話，丘水芝一面小聲應和著一面不住地點頭。

  丘水芝不記得也不奇怪，因為她不過是在遠處看了一下而已，而蘇程則是因為那天是來報名的，所以才會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

  丘水芝也手搭涼棚地抬頭看了看飛機。

  感覺那天和丘水芝相遇的事情，好像是在很久以前發生似的，最近蘇程好像能夠慢慢理解父親的所作所為了。

  蘇程無意間說起了這些事情。

  “嗯…?”

  “我的父親是飛行駕駛員。”

  “你父親?”

  “嗯，我想如果他知道我加入到飛行俱樂部來學習飛行，一定會為我高興的。”

  “你爸爸一定很開心吧！經常談起飛機的話題嗎？”

  “不…他已經不在了，因為事故而去向不明。”

  “是嗎？對不起。”

  “不，沒關系，我爸爸非常喜歡飛機，但是在五年前的一次飛行中，他一去就沒有再回來。”

  “是嗎？”

  蘇程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對不起！我無意中講起了自己的事。”

  “不！”

  丘水芝搖搖頭，催促蘇程繼續講下去。

  “為什麽你還要加入飛行俱樂部呢？”

  “那是…”蘇程停頓了。

  “對不起，問了一些挺深入的事情。”

  “不…是我先講出爸爸的事情。”

  蘇程仰望著天空，最初他很討厭天空、飛機，還有自己的父親，但是，畢竟自己還是喜歡它們，沒有辦法令自己變得不喜歡。

  丘水芝點了點頭，露出和善地眼神，蘇程搔著頭難為情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