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秘事
  坦承自己父祖們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往事，這種感覺實在說不上好，季昌卻沒有選擇，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孩子們，否則會給將來帶來大麻煩。

  看著季旦一臉的困惑，季昌臉上不由得露出苦澀的神情。

  ”你過去聽到不是這樣的吧？”

  季旦點點頭，面色木然，顯然被這個消息震撼了，他甚至懷疑父親的精神是否正常。

  “這是我們西鳳城的一段秘事，當時你太祖古亶公為了振興季氏準備和帝國的世家向摯氏聯姻，這種親事對於勢單力薄的咱們自然是高攀。對方要求自然極高，當時你大爺爺泰伯公和二爺爺雍仲公已經成親，只有你爺爺季歷公還未婚配，符合條件。”

  對於這種世家聯姻，停婚再娶是不可能的，泰伯公和雍仲公自然喪失了資格，自己爺爺能夠即位肯定也是這場婚姻交易的一部分。

  向摯氏是帝國六大世家之一，幾百年來在帝國一直擁有極大的影響力。

  自己家族這些年快速崛起也是得益於幾十年前那場聯姻，從那以後，西鳳城開始躋身帝國一流強鎮的行列。

  從這一點上說，這場婚姻是明智的，也是偉大的。

  可是向大爺爺和二爺爺下狠手，這話從何說起？不是說自己爺爺季歷公天賦異稟、聰明絕倫到了世人景仰的地步嗎？
  泰伯公和雍仲公不是因此主動讓賢的嗎？
  不是說季歷公不肯壞了兄弟情義執意拒絕接位嗎？
  泰伯公和雍仲公因此遠走他鄉，季歷公多次派人追尋查找嗎？

  季旦的內心是無法平靜的，明明是一場兄友弟恭的堂皇正史，怎麽就成了陰謀詭計的黑暗傳說？

  難道泰伯公和雍仲公不是因此主動讓賢的，他們是擔心受害被迫逃離家鄉的？
  難道說季歷公不是為了兄弟情義追尋查找，而是斬草除根派人追殺？

  季旦的懷疑被季昌證實了。

  “父親，您不是開玩笑吧？“季旦難以置信地幾乎要驚呼起來。

  “孩子，對不起，這些都是真的。“

  季昌不想這樣告訴兒子，可是想了季旦所執掌的黑鳳社，覺得有必要讓他看到更多世界的黑暗。

  “你爺爺季歷公接位是向摯氏家族同意聯姻的條件，消息傳出的時候泰伯公和雍仲公反應激烈，他們也有不少追隨者。你爺爺得到消息後馬上報告了你太祖古亶公，古亶公當機立斷直接派人前去清剿……“

  “泰伯公和雍仲公兵敗出逃，西鳳城總有人試圖借此推翻你爺爺，逼得你爺爺不得不派人追殺他的兩位哥哥，直到我接位後，原來的知情人陸續凋零，這件事才慢慢平息下來。”

  “父親，泰伯公和雍仲公最後怎麽樣了？“

  “他們還好，據說帶著一批追隨者最後一直向東逃到了海邊，逃到了東荒的南邊。”

  季昌神情有些蕭索，看了季旦一眼，“此事你知道就行了，沒有必要不得再提！”

  季旦立刻起身躬身應諾。

  “你在發抖啊，孩子。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提醒你，以後遇到這兩支子弟，還是要小心為上，不要被親情蒙住了眼睛。“

  季昌注意到兒子的情緒有些異樣，自己的孩子雖然多，值得他關注的並不太多。

  這幾個大些的兒子都是自己的正妃泰兕所出，也是自己重點培養的對象。

  自己的父親季歷公曾告誡自己，西鳳城底子薄實力弱，經不起折騰，所以在子嗣問題季昌十分注意。

  “這件事有這麽可怕麽？“

  “西鳳城能有如今的氣候，你看到了？“季昌輕揮了一下手臂，“你太祖古亶公的深謀遠慮，你爺爺季歷公和奶奶泰妊氏的嘔心瀝血，其功績無庸置疑。“

  對家譜熟記於心的季旦知道，自己的奶奶泰妊氏就是那位帝國世家向摯氏下嫁的貴女，沒有她，也就沒有自己這些父叔兄弟。

  換而言之，包括自己在內的這些季氏子孫，都是那場聯姻交易的受益者。

  要說利益受到傷害的，也就是自己伯祖父的那兩支和他們的追隨者吧！

  想到這裡，季旦覺得自己的內心平和了許多。

  季昌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雖然在自己的母親泰妊跟自己講述這些的時候，自己也是很長時間才平靜下來。

  季昌從兒子神色變化中明白他已經不是那麽抵觸，心理上多少有些接受，滿意的微微頷首。

  “中州是我們選擇北進的橋頭堡，一直是有荷和你在負責，她就這麽撒手不管了，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父親，這次中州我們確實有些損失。“

  季旦語氣低沉，看到父親站起身來，忙站到他的身旁攙扶著他。

  季昌身著一襲華麗的白色滾龍繡金官袍，滿頭灰白長發頂著一頂鑲著明珠的金冠。

  季昌推開季旦伸出來攙扶他的手。

  “我的兒子，你這是怎麽了？你在怕什麽呢？沒人會嘲笑你的失敗。你們要通通把這種一出手就得手的心態收起來，這次不過是咱們前進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沒什麽好悲傷氣餒的。我老了，當年我的父親你的爺爺把這份責任傳給我，一晃四十年了，未來要靠你們了。”

  他看看季旦，目光中只有讚許和鼓勵。

  “還有下一次，振作點，你會打敗敵人，拿下中州乃至整個北方的。“

  “我會努力的。”季旦點了點頭，“雖然我們有些損失，咱們支持的方中林率部遠遁到了北漠，但是我們在有蘇部落特別是中州城關鍵部位的釘子沒有影響。”

  “哦，蘇定方呢？”

  “他不是我們的人，只是我們爭取的代理人，不過我看他志大才疏，好幾次都是受他連累，也慶幸今後不用合作。”

  “謝天謝地。“

  季昌長籲了一口氣，黑鳳社這次已經全面滲入中州地區，壽親王發動的對靈泉的清剿戰爭和有荷在中州的失利，損失可謂慘重。

  可是如果說對中州城關鍵部位的影響沒有減弱，那麽對後續的影響不大。

  “安插的好，叫他們立刻潛伏下來，短期內不要動作，先保全自己，伺機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