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破雲
  “尚天恆，受死吧！”

  看到尚天恆即將被黑鷹親衛接應上，申公虎驅馬上前，破雲戈直刺尚天恆的胸口。

  尚天恆揮刀沒能磕開，卻又躲閃不及，被當胸重重擊中，向後倒去。

  沒有看到期待的血花飛濺，申公虎一愣，破雲戈向左側橫掃，尚天恆剛剛胸口被震得翻江倒海，頓時又覺得左臂如被火灼一樣。

  “將軍！將軍！”

  伴隨著癸殳南的呼叫，尚天恆應聲落馬，正巧讓過申公虎破雲戈又一擊猛刺，只是破雲戈在尚天恆的腿上掃過，帶起一片血花。

  癸殳南搶到尚天恆的身邊，試圖將尚天恆扶起，步雲逢也帶著幾名黑鷹親衛提著刀衝到尚天恆的身前擋住了申公虎的再度攻擊。

  看到無法直接攻擊到尚天恆，申公虎停頓了攻擊，面色冷冷的帶著恨意。

  “尚天恆，今天是你我的私怨，你不要讓別人來送死。我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想去管那些是非曲折，我只知道他，申介正，我一個最親最親的親人被你所謂的從嚴執法砍掉了腦袋。”

  “尚天恆，不管你出於什麽樣的目的，無論你的出發點是高尚還是齷蹉，這個事實你是無法抵賴的，殺人償命，我要砍下你的腦袋，這一點我想三郎會很高興我這麽做。”

  看到周圍軍士們都在注意聽自己訴說，申公虎暗暗得意。

  “我聽說過你，實話說，我不喜歡你這種人，你很有能力，也很有野心，並且意志力很強，只是你的成功是需要你身邊的人為你付出代價，我知道怎麽對付你這種人，讓你這種人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價，我有這個能力，你和你的這些手下是阻擋不住我的。”

  申公虎用力揮了一下手中的長戈，破雲戈劃破空氣發出懾人心魄的呼嘯聲，一名近衛軍的軍士應聲被砸落馬下。

  他嘴角帶著獰笑，注視著長戈尖上閃爍的寒光。

  “尚天恆，不要讓你的這些忠義的弟兄白白送死，不要躲在他們身後，不要用他人的生命來展現你的功績，出來讓我看看你自己的真實功夫。”

  尚天恆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能夠感覺到申公虎這些誅心之言已經讓自己周圍軍士的心境產生了波動，申公虎這些話的威力不亞於他剛剛那破空一擊的威力。

  自己必須站出去，尚天恆深吸了一口氣，顧不上擦拭臉上的汗水，眼睛透過己方軍士的空檔緊緊盯著前方的手持長戈的申公虎。

  尚天恆覺得自己一陣陣耳鳴，有些頭暈，他右手用力緊握著刀柄，左手按著左腿的傷口，傷口麻木，感覺手心濕漉漉的，試圖用力站起來卻沒有成功。

  “癸殳南，扶我起來！”

  尚天恆想讓自己笑一下表現出自己的鎮靜，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不能讓自己的這些屬下被申公虎的言語蠱惑，必須要給予有力的回擊，尚天恆認為自己必須站出來，哪怕現在自己已經不具備一戰的能力，現在只能指望在申公虎大意的時候發揮腕箭的奇效。

  “是的，一將成名萬骨枯。”

  尚天恆極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平實堅定顯示出自己有力量有信心。

  “我和我的兄弟們一路走過來，許多人倒下，但是我們互相之間關心愛護如同一家人，就像你和你的侄子，也許我們這些兄弟在一起時間不長，可是我們永遠都會互相記得，哪怕有人被你這樣的人殺害，我們也不會忘記他們，我們會一直供奉祭祀他們，除非你殺光我們所有的人。”

  申公虎冷冷的看著尚天恆，看到尚天恆正在走向陣前，他覺得自己可以再忍忍，等尚天恆走到面前，就能用破雲戈斬下他的人頭，自己沒有必要和一個將死的人計較。

  尚天恆用左手一指周圍戰死倒地的軍士，步伐緩慢卻堅實有力朝著申公虎前行。

  “你說是私怨，可是你帶來的弟兄又有多少人為了你的私怨倒地在此，當然你不會在乎我們這些人，你也不會在乎跟隨你的軍士們，他們死了對你們來說還不如你的一匹戰馬讓你有記憶，你只會關心你自己，你的侄子，你的親眷，甚至是你的一匹馬，哪怕他們再無能、再畜生、再該死，你都會讓他坐到一個他不配的位置。對於其他像我和我們這樣一些普通人，你不會放在心上，你只會讓我們去為你、你的侄子、你的親眷們的升官發財去流血賣命。現在我們這些人不會這樣了，我們不會為了你們去白白送死，我們今天每一個人的流血犧牲是為了我們有一個不再被你們這樣的人當做螻蟻的未來。”

  “哼，”申公虎覺得自己的忍耐快要到達極限，頭上青筋暴跳，周圍自己的部下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再是崇拜和敬畏，而是疑惑和冷漠，自己有一種被尚天恆擊敗的感覺。

  “你很會說，不知道你的脖子是否和你的嘴一樣硬。”

  扶著尚天恆的癸殳南突然擋在尚天恆身前，亮出腰刀，高呼起來，“弟兄們，咱們不做螻蟻，狹路相逢勇者勝，咱們跟這個王八蛋拚了！”

  尚天恆的周圍的親衛們都將手中的刀劍亮起準備血戰，申公虎發現想將尚天恆一擊斃命的機會沒有了，有些煩躁，破雲戈高舉，“你們這些螻蟻真是找死！”

  突然申公虎聽到身後自己的軍士在輕呼，“有人來了，將軍，是城衛軍過來了。”

  申公虎伸出手中的長戈指向尚天恆，親衛們立刻高度緊張起來，癸殳南更是將尚天恆擋得嚴嚴實實，申公虎冷冷的笑道，“尚天恆，今天算你命大，咱們改天再好好比試比試。撤！”

  “將軍有令，撤！”

  “將軍有令，撤！”

  對面的敵人一下子如潮水般退卻。

  尚天恆眼前眩暈，感覺身體疲乏不堪有些脫力，身上白袍沾滿汗水汙漬及血跡，胸前的板甲上一道深深的劃痕，左臂上有些疼痛，看不清傷口的大小，還在不斷滲出鮮血。

  在癸殳南的攙扶下，他站了起來，左腿有些麻木，腳下發軟，他險些摔倒。

  隨著嘈雜的馬蹄聲音，一群騎兵衝到面前，領隊的一名軍官問道：“我們是城衛軍，你們什麽人？出了什麽事？”

  尚天恆覺得身體發冷，強撐著正欲答話，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