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鐵羽
  中州府。

  子衍把平北大軍的指揮部設在了條件最好的中州府城裡，由他從炎王府派出來的幾個心腹擔任了平北大營的書辦和文書。

  雖然子衍還沒有達到，平北大軍的指揮部已經開始運轉。

  這些書辦文書也是早早的到位了，他們對子衍殿下與豹衛軍的糾葛心知肚明。

  知道自己家殿下的態度，大家紛紛對尚天恆的東路軍百般刁難，除了在軍務、補給上挑刺設阻，明裡暗裡還對對同情豹衛軍的人員大加排擠。

  尚天恆很快發現了這個趨勢，並未當時發作，立即令春風派人進行調查，發現背後還有玄辛帝的影子，看來落葉谷的財富越來越讓人眼熱動心。

  尚天恆明白了事情的根源，覺得和子衍扯皮打官司只會中了很多人的陷阱，犧牲更多落葉谷的利益，他決定目前暫不發作，以落葉谷的財力為後盾，加大戰場的力度，實現以戰養戰。

  尚天恆讓文書修書三封分別送給了兵馬司總管黃飛虎、上大夫尤渾和政務司參事飛廉。

  在信中，他坦誠地說了目前東路軍的困境，也希望他們能更多的關注這種情況，能夠給予自己一些支持。

  之所以采取這種方式，尚天恆明白目前玄辛帝不會因為自己和主帥的矛盾去幹預，其次也是為自己下一步的行動做一個鋪墊。

  在他的這個構想下，豹衛軍的百夫長拿到了以尚天恆名義簽發的命令，命令十分簡單，要求百夫長負責本部，在赤石要塞領取三天的食物後立刻出發按命令上給的時間地點準確到達，隨著命令一起送到的還有一個向導。

  鐵羽對這樣的命令嗤之以鼻，一方面認為是尚天恆故弄玄虛，雖然起到了保密的作用，卻也容易讓部隊出現失控的危險；另一方面他認為過於兒戲，這種靠三天軍糧就長途奔襲，部隊會因為前途未卜而發生混亂。

  有鐵羽這種感覺的人在豹衛軍新營大有人在，在赤石要塞前，仍有兩名百夫長不肯領取糧食，拒絕按照命令出發。

  尚天恆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屬下有這種抗令不遵、拒絕執行命令的事，他決定用強力手段震懾這種行為，嚴明軍紀。

  尚天恆帶著百夫長以上的軍官站在赤石要塞前的關口，身後站著二十多名黑鷹衛士，他煞有興致地看著面前一隊隊豹衛軍軍士們，他們正在陸續列隊領取糧食，做著出發前的最後準備。

  豹衛軍西歸後，仍然駐扎在訓練場邊的舊軍營裡，只是因為多添兩千人的新營，現場有些雜亂。

  鐵羽站在人群的後側，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著尚天恆的背影，在他眼裡，赤石要塞已經淪為個人私器，他對前不久發生的赤石要塞事件耿耿於懷。

  尚天恆臉色如常的看著面前兩個百夫長，這是新營的軍官，是由子衍殿下委任的那一批，看體形兩人應該都是行武出身，收服了一定會是不錯的猛將。

  “你們是季威，趙端？”

  “是的。”季威、趙端同聲答道。

  尚天恆伸手要過季威和趙端手中自己簽發的命令，喊來班懷德低語了幾句。

  班懷德領命而去，季威和趙端狐疑的面面相覷，尚天恆也不理會，仔細端詳著手中的軍令，尚天恆身後將領也一言不發的看著二人。

  很快，悠長的號角聲在要塞上空回蕩，軍士們立刻開始緊張的跑動，不多時混亂局面消失，代之的是一個個列隊整齊的方隊。

  尚天恆帶著六名千夫長從一個個方隊前面走過，不時的停下來侯檢查一下方隊中軍士的裝備，甚至打開他們剛剛領到的軍糧，用手撚了點炒面撒入嘴裡，品味了一下，點點頭。

  巡視一圈回到剛剛站著的高坡上，面對著豹衛軍的方陣，尚天恆滿意的掃視全場，一個多月的整合訓練，新營表面上沒有太大差異。

  尚天恆瞟了一眼班懷德，班懷德會意，中氣十足的發布起命令，“所有百夫長集合，面向我呈四列橫隊。”

  鐵羽注意到身後赤石要塞的寨牆上好像有人影晃動，自己四周尚天恆帶來的三十多名黑鷹衛士不經意間已然微微散開，他們或是手提連弩，或是手握刀柄，進入戒備狀態，若面前出現異常，估計他們能立刻做出反應，鐵羽不覺有些擔憂和緊張。

  季威和趙端見尚天恆示意他們歸隊，知道尚天恆會為了出兵的事訓話，感覺這種場合不會有什麽大事，最多幾十軍棍而已，於是大大咧咧地站回隊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尚天恆看著二人衣甲鮮亮，佩劍的劍柄上有隱隱的暗紋，十分古樸精致，透顯著世家子弟的貴氣高雅，尚天恆剛剛升起的納才之心頓時煙消雲散。

  看到面前集合好百夫長隊伍，尚天恆直接開門見山問道：“各位都收到了出兵命令嗎？”

  “收到了！”聲音整齊洪亮。

  “季威，趙端出列！”

  二人立刻以自己最標準的動作站到隊伍前，他們不想讓尚天恆在這些細節上挑毛病。

  “他們兩個覺得這個命令不好，拒絕執行。還有人拒絕嗎？”尚天恆沒有理會二人，目光炯炯停在他倆身後隊列中。

  “有。”

  百夫長隊列裡有兩個聲音響起。

  “出列！”

  又有兩名百夫長站到隊列前面，又是新營的人，尚天恆回頭看了鐵羽一眼，鐵羽有些心虛的不敢和他眼神先對。

  季威、趙端與二人目光一碰，交換了個鼓勵的眼神，這點小動作站在他們對面的千夫長們全都看在眼裡，鐵羽暗罵了聲愚蠢，尚天恆注意到這兩人的佩劍劍柄和季威趙端的劍柄一模一樣。

  “報名！”

  “百夫長向摯明。”

  “百夫長膠騰。”

  “把你們收到的命令拿來。”

  班懷德從向摯明、膠騰手中拿過兩卷軍令交給尚天恆，尚天恆一面低頭看了看軍令，一邊發布口令。

  “你們四個，向前五步走！”

  四人按口令站得離尚天恆更近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