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考驗
  其實散宜生的內心並不踏實，特別是炎親王子衍的變化給子啟帶了巨大的影響。

  過去，炎親王是緊緊跟隨子啟的步伐，形成了勢力強大的力量，如今子衍另立門戶的趨勢越來越明顯，大大的削弱了子啟的勢力。

  不過他還是按捺心中的憂慮，臉上卻表現出一副智珠在握淡定鎮定的樣子，不疾不徐的站在子啟身邊寬慰著他。

  “散宜生啊，話雖是你說的這樣，可是如果任由他們這樣胡作非為下去，支持我的人越來越少。說不定有一天，支持他們的人，會比支持我的人還要多。或許，到了那個時候，帝君也不得不考慮政局穩定，做出一些不利於我的決定啊。”

  子啟不得不擔心，最近子衍的關於追剿黃沙天馬賊的一系列行動受到許多人的追捧，現在沫邑城中支持子衍的人很多都是當初支持自己的人。

  子啟感覺到一個不好的趨勢，最近帝君多次在各種不同場合，給予了子衍一些褒獎式的肯定，對子受的批評也沒有原來那麽多，而自己在政事上的處理受到了帝君多次的批評和訓斥。

  這些跡象讓子啟內心的壓力越來越大，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跡象和趨勢。

  子啟有些垂頭喪氣的坐在案幾後，面色陰鬱的連連搖頭，散宜生的話並沒有讓子啟解除內心的憂慮。

  從過去子受的咄咄逼人，到現在子衍的異軍突起，子啟臉上的愁雲幾乎堆積起來。

  對自己這兩個兄弟，子啟是有極大的抱怨，在他看來，他們的行為簡直是在耗費帝國的實力，對自己的帝國事業是極大的傷害。

  子啟不認為這兩個弟弟具備搶班奪權的可能，因為父親曾多次暗示自己的接班人地位。

  子受的自不量力讓他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小弟有些怨言，如今對於子衍他更是有股憤恨，尤其是想到子衍的行為就是對自己的背叛，他小時候更是覺得牙根癢癢。

  只是如今兩個弟弟的爭奪焦點漸漸轉向了那個城外的落葉谷。

  說起這個落葉谷，子啟也認識到自己最初的重視不夠，哪裡會想到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這個不起眼的荒谷就能提供出改變戰局的武器裝備，幸好目前產量不大，幸好現在還來得及。

  在落葉谷的這個問題上，子啟和兩個弟弟的想法高度一致，這種國之重器，不能由他人掌控，必須收歸國有，當然自己是代替帝國掌控落葉谷的最佳人選。

  難道自己現在也要到落葉谷的爭奪中插上一腳？
  子啟的內心難以平靜。

  散宜生內心也是不平靜的，他不知道帝君有過傳位子啟的暗示，所以他沒有子啟那種底氣。

  散宜生認為，自古以來，定立大位有立長的慣例，但是也不是鐵律，不是還有立嫡立賢這種事情發生嗎？誰知道最後會是誰走上那頂峰的寶座？

  帝君沒有斥責兩位親王的言行，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也許帝君也在進一步觀察。

  子啟內心糾結了好久，一臉憂慮的抬頭看著散宜生。

  “如今我們該如何應對呢？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帝君一直沒有確定接班人，這確實容易讓其他人多了許多遐想，也讓一些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表現一番，雖然貌似熱鬧非凡，但卻沒有什麽具體的作用。帝君一直不做任何表示，我以為這就是最好的態度。”

  “哦，怎麽說？”

  “這些人的心思帝君肯定十分清楚，他卻沒有追究和責罰，恰恰說明帝君根本沒有把他們當一回事，還是屬意殿下。”

  散宜生略做沉思，緩緩的為子啟分析起帝君的用意。

  子啟不認為散宜生說的有道理，甚至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帝君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卻不追究和責罰，這還說明帝君繼續屬意自己？

  帝君真沒有把他們當一回事，屬意自己的話，不應該斥責這些家夥，維護自己的威信和地位嗎？
  帝君當政二十多年，文治武功，雖然沒有改天換地的偉業，但是卻卻經歷了多次政壇危局，他能一直牢牢的把控著整個帝國，經驗豐富手段老辣不用質疑。

  作為帝國的最高領導人，即便親如父子，也不可能容忍有人觸及到帝位的威嚴，如果真要是不符合帝君的心思，帝君之怒輕輕的一揮揮手，就是一個齏粉不存的結果。

  子衍和子受今天能做到這樣無顧忌，除了父親對他們的縱容之外，對自己的不滿意恐怕也是其中之一。

  父親對自己一些事情上的不滿子啟非常清楚，不誇張的說，有些問題上雙方的意見差異是無法避免。

  帝君通過三司控制朝政，通過神教掌控著朝野精神動向，但是貴族世家，神宮教派，地方諸侯都是帝君十分嚴密監控限制的勢力。

  帝君認為他們的一些異動，會造成帝國的動蕩和危機，即便沒有眼前的威脅，也會埋下隱患，必須嚴防死守。

  可是為了爭取這些人的支持，子啟一直扮演著好朋友的角色，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些人也是子啟在朝中擁有巨大聲望的基石。

  所以說，父子之間在一些具體事物上分歧，越來越多的朝不可調和的方向發展，自己這些看似高明的拉幫結派，肯定早就讓帝君不滿。

  子啟的憂慮其實散宜生也十分明白，不過他心中所想的，比子啟所想的更多。

  在散宜生看來，帝君這種縱容兩位親王的行為，或許就是為了打壓子啟，也許作為帝國的最高領導人，帝君根本還沒有考慮接班人的問題。

  散宜生不敢說，也不能說，子啟之所信心十足，就是因為他認為自己的對手是兩個弟弟，如果知道帝君有意為之，散宜生不知道子啟會如何應對。

  “殿下，我認為帝君放任兩位親王殿下的荒誕行為不加約束，就是在於根本沒有考慮過他們，帝國這麽大，事情這麽複雜，也許帝君也想看看您的應對，這可能就是對殿下您的考驗啊。”

  “帝君是在考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