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出關
  聽說竇榮拒絕給予東征軍支持，鄧忠立刻關心東征軍是否如期出關，這讓尚天恆對他不禁高看了一眼。

  某種程度上說，鄧忠還算是個合格的武將，可惜身上痕跡太重，無論他是姓聞還是姓鄧，尚天恆都不會重用他。

  原本在遊魂關做出最後戰前後勤補給的計劃落空，尚天恆並不在意。

  少些輜重羈絆，部隊行軍速度和穿插能力肯定會大大提高，至於糧草補給這些軍需，敵境作戰自然是就地籌取了。

  見識過生活的殘酷和戰爭的冷血後，那種不擾百姓秋毫無犯的聖母心，尚天恆實在是不敢思齊。

  “但是。。。”

  得到尚天恆的肯定答覆，鄧忠看了一眼尚天恆的臉色，欲言又止。

  “怎麽，怕了？想回太師麾下啦？”

  見他知趣的停下來，尚天恆平靜地問道。

  “大將軍，我鄧忠身受君恩奉旨參軍，自然是和東征軍同生共死啦！”

  鄧忠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過卻沒有再來一遍咆哮般的拙劣表演，
  “我還有軍務，先告退了。哦，對了，以後還是請大將軍不要這樣說，我不會忘記臨行前陛下召見的情景，我不會要求離開東征軍的！”

  突然，鄧忠閉嘴不說了，因為他看見了尚天恆流露出的眼神。

  那是一種冰冷的眼神，沒有絲毫掩飾的眼神。

  尚天恆真怒了，雖然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表現。

  這個鄧忠一再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讓他終於下了決心。

  就在剛才，鄧忠還在話裡顯擺他出任參軍是玄辛帝欽點，至於上任前的陛見，更是這家夥一直在東征軍裡逢人就炫耀的談資。

  畢竟一般人並不知道尚天恆如何討厭玄辛帝和聞仲，如何存心躲過了覲見的機會，鄧忠有心讓許多人產生了錯覺和誤判。

  尚天恆知道鄧忠這是有意而為，試圖在東征軍中和自己分庭抗爭。

  他今天這番舉動，算是讓尚天恆決意拿下他。

  鄧忠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早在玄辛帝和聞仲派他來東征軍時，他就明白自己的使命。

  如今看來，自己和尚天恆間已經無法化解了！
  東征軍出關了。

  在一舉擊潰薑氏叛軍的重圍後，尚天恆率領東征軍繼續向東挺進！

  聞訊趕來的竇榮站在城牆上，朝陽映射在他盔甲上，整個人如同披上了一層聖光。

  身邊的眾將沒有像平日裡那般奉承吹捧，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城下。

  顯然，大家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姚忠何在？”

  竇榮輕輕一聲，頂盔貫甲的副將姚忠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身為總兵，竇榮有底氣對於東征軍出關不管不顧。

  身為副將的姚忠卻不得不全程負責張羅，畢竟這是十萬帝國軍隊出戰的大事，真要有什麽閃失和耽擱，自己就最適合背那口大鍋！
  從黎明前的黑暗忙到現在，姚忠鎧甲裡的戰袍早已濕透，城牆上徐徐的晨風讓他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他不信竇榮沒有看到人群裡的自己，如此作派顯然是要發泄心中的怒氣。

  自認倒霉的姚忠乖乖站在竇榮，被竇榮劈頭蓋腦的糾正了一番軍容儀表。

  等竇榮感覺舒服了許多，一旁得了他眼色的副將孫德站出來問道：“姚副將怎麽這麽沒有大局，今天你當值，還不趕緊把早上這場戰事向大人回稟清楚？”

  面對同僚的落井下石，姚忠心中一陣酸澀。

  對於自己被竇榮嫌棄，他早有心理準備，如果不是有總兵夫人徹地娘子的照拂，恐怕早就被革職查辦了。

  姚忠雖然是靠自己一步步打拚，可是任職遊魂關卻是走了聞仲的路數。

  自己是襄侯遠親，世子姚安是聞仲的同門師侄，他就是借著這層關系通過兵馬司運作得到了遊魂關副將的職位。

  自從聞仲罷相西征，主將竇榮看自己就百般不順眼。

  作為競爭對手的同僚孫德和余仁，帶著群本地派更是借機打壓傾軋，讓姚忠苦不堪言。

  征東軍過關是大事，接受任務的姚忠自知自己流年不利，自然不會給孫德這些人機會。

  整個經過他都全程在場，描述起來自然毫無問題。

  東征軍一開始穿關就震驚了姚忠，十萬人馬居然能做到悄然無聲通過，這頓時顛覆了他的認知。

  鎮東城和遊魂關距離並不太遠，征東軍在那裡大張旗鼓招募新兵的消息姚忠也有耳聞。

  記得當時他還曾和手下一起鄙視過這些新兵，實在是不看好這些人。

  隻經過不足月的訓練，就拉上戰場去對陣如狼似虎的薑氏叛軍，結果不言而喻。

  姚忠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十萬新兵不足一個月的訓練，怎麽就能變成這樣？

  他確信這種狀態，縱是自己手下那些在戰場滾爬過的老兵油子也做不到。

  姚忠絕對想不到，這些新兵經歷了如何殘酷的煉獄級訓練。

  匆匆從漠北草原趕到的憲兵隊在步雲逢的率領下，充當了東征軍的訓練教官團隊。

  尚天恆的要求只有兩條，嚴明的紀律規范，合格的隊列訓練。

  步雲逢執行起來極其簡單，對於違反紀律的新兵，直接當眾斬首。

  在經過最初的反抗和滾滾人頭後，這群新兵的訓練成果驚人。

  對於他們而言，今夜的穿關而行只是一次毫無難度的拉練。

  如果只是紀律嚴明，並不能帶給姚忠這麽大的震撼。

  黑夜中，站在寨牆上，他隱約看見，十萬東征軍就這樣默默在遊魂關下完成了列陣。

  黎明前的天地昏暗黑壓壓一片，導致距離稍遠視線就嚴重受阻。

  姚忠沒有看到，那些馬車和被包裹起來的輜重車輛正在展開組裝。

  火箭部隊的官兵在黑暗中很快完成了射擊前的準備，他們都是久經訓練的老兵。

  一個個動作熟練技藝嫻熟，這點黑暗中的操作對他們來說都是平日訓練的家常便飯。

  自衛軍的火箭部隊的前身就是遠程火力部隊，如今被尚天恆重新命名，此番東進縱隊火箭部隊就有四個大隊。

  準備就緒，尚天恆下達了攻擊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