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快慢
  作為特悍部的首領，漠北草原的部落盟主，室韋也是一個殺伐果決的人物。

  對於形勢他的判斷一向極為準確，
  如果赤發犬戎沒有繼續南下，自己輕輕松松收獲了一個保家衛國的美名，這事將被世人口口相傳人人皆知。

  如果赤發犬戎繼續南下，只要在鎮北關利用堅城防禦到對方退兵，也是一項了不起的功績。

  到那個時候的，尚天恆和他的豹衛軍只是草原的一陣輕煙，他們做過什麽也不會有人記得，這份威脅也就化為烏有了。

  室韋部落盟主的身份也是可是號令漠北草原的角色，他的一聲命令，頓時整個聯軍人仰馬翻的開始折騰。

  草原部落沒有那麽多講究，沒有太久，原來營地上隻留下亂糟糟的一片狼藉，和遠方剛剛掀起的遮天蓋日的灰塵。

  看著室韋聯軍北上遠去的背影，尚天恆歎了一口氣。

  春天的草原，即使一大早也帶著絲絲溫暖，尚天恆站在營地的高台上，帶著晨露的徐風吹在臉上，那種拂面的舒適還是非常不錯的。

  他的手裡攥著剛剛收到的信報，傳回來的消息不太讓人高興。

  大半個月過去，室韋還沒有到達鎮北關，不過赤發犬戎的前鋒已經到了關下。

  室韋北上開拔的速度並不快，顯然他是希望在路上多等到一些響應他命令的部落。

  也許他離開不過是為了擺脫部落與豹衛軍的接觸，想到這裡，他回頭瞟了一眼秋濤，這些家夥真不省心。

  自己和室韋第一次不融洽的會面過後，秋濤他們選了一些通曉漠北草原語言的戰士，配屬了一些諸如青山玉液、雪鹽和落葉谷出品的腰刀之類緊俏物資。

  這些被選拔出來的戰士可不僅僅是通曉漠北草原語言，都是屬於那種有點口才有點酒量的伶俐鬼。

  對於這些人秋濤套用了尚天恆的一句話，要成為宣傳隊更要成為播種機。

  宣傳隊和播種機是什麽，秋濤也不知道，不過能理會這裡面的意思就夠了。

  秋濤的要求十分明確，那就是把豹衛軍對所屬戰士的待遇宣揚出去，那些美酒、雪鹽和落葉谷出品的腰刀都是給他們用來佐證的宣傳品。

  不出秋濤所料，這些東西撒出去的效果不錯，沒有兩天，主動找豹衛軍搭訕的部落人士愈來愈多，秋濤覺得自己已經能夠感覺到部落裡那種蠢蠢欲動的激情。

  如果不是室韋帶著聯軍匆匆開拔，秋濤覺得自己肯定能徹底攪動對面那些部的人心士氣。

  尚天恆覺得秋濤太急了，急到讓室韋害怕。

  尚天恆覺得室韋太慢了，慢到讓赤發犬戎找到了機會。

  抬頭遠望遠方天際之間，連綿不絕的陰山山脈給仿若一條褐色的長龍蜿蜒盤旋蟄伏在藍天與廣闊的草原間，滿目的肅殺凋零，一點春意都沒有。

  尚天恆知道這是自己內心的感覺，與季節景色無關，鎮北關前的赤發犬戎不會等慢吞吞的室韋趕過來。

  鎮北關勢必會遭受猛烈的攻擊，不過更加慘烈戰事應該還在後面。

  在自己的身後，從南方運送過來的物資源源不斷，營地裡堆得如同小山一樣，這麽多人每天人吃馬噘需求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好在尚天恆底氣十足。

  搖了搖頭，尚天恆突然覺得一股香風飄來，不用回頭，他就知道烏雲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心中一陣暖意，被年輕的美女倒追，這是最近唯一讓他比較欣慰的事情。

  後面傳回來的消息印證了尚天恆的擔心，也讓營地的空氣越來越緊張：

  快速出現赤發犬戎突然狂攻鎮北關，守將余安調兵遣將全力抵禦。

  兩日後，城破，余安下落不明。

  慢吞吞趕到的漠北草原聯軍在鎮北關南五十裡處扎營，兩軍對峙。

  三日後，赤發犬戎發起攻擊，兩軍對陣。

  激戰不過一個時辰，聯軍潰敗，室韋帶領殘部南下，這一次他的動作似乎不慢。

  顯然奪下鎮北關，整個漠北草原都毫無遮攔的暴露在赤發犬戎的刀鋒之下。

  豹衛軍的營地裡正在全力備戰，空氣裡彌漫著緊張焦慮和忐忑，大戰顯然隨時會爆發。

  按照尚天恆的命令，十余支騎兵小隊被派出，在鎮北關和石子河之間遊弋巡視。

  初夏的草原北陲祥和安寧，天亮的很早，不過還是被寂靜籠罩著。

  一陣馬蹄聲突然打破了天地間的平靜，一隊赤發犬戎的騎兵從北面跨過白石河，在空曠的草原上狂奔急馳。

  周圍被馬蹄聲聲驚醒了的牧民頓時仿佛受了驚嚇，他們顧不上收拾行囊，驚慌失措下紛紛從帳篷裡轉出來四散逃竄。

  玉符河汊子口。

  這裡是石子河灘最北端的一片曠野，也是斥候小隊發出戰鬥警報的地方。

  “狗東西，來的真快！”

  看著快速出現在視野中的赤發犬戎騎兵，聞訊帶隊匆匆趕到的趙夢虎忍不住嘴裡罵了一句，他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這些攻破鎮北關的赤發犬戎狩獵軍團挾兩連勝之威，依仗勇武和騎術，以小隊為單位，百余騎也肆意穿插兩三百裡的縱深，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地，草原上沒有人敢正面面對。

  上次大戰過後的豹衛軍和羆衛軍馬匹折損不小，按照尚天恆的要求，休整後全軍只能是以步兵為主。

  原本五個混成大隊也只有一個大隊千騎的純騎兵部隊，這點看家主力也不可能放出去參加這種零星戰鬥。

  草原部落聯軍的騎兵倒是不少，關鍵他們從鎮北關大敗回來早已潰不成軍，一時間還無法適應再次對敵，特別是面對赤發犬戎早都聞風喪膽了。

  尚天恆目前致力於打造豹衛軍、羆衛軍裡的兩千余騎兵，但目前只能做到一人一馬，五十裡之內作戰半徑還能對付，距離再遠了，就很難保證戰鬥力。

  馬匹不足，騎術不如，就連一直自持優勢的武器也佔不到便宜，對於對戰赤發犬戎狩獵軍團，尚天恆發現大家普遍缺乏信心。

  (本章完)